第四十八章 虎杖悠真讨厌试探
虎杖悠真刚从产屋敷家出来，连身上用来吓唬产屋敷辉利哉的和服都没换下，就被约到了他不太愿意来的人很多的秋叶原。 还是电子游戏厅这种散发着冤大头气息的地方。 虎杖悠真手里拿着一颗随手转到的扭蛋，拆开，里面装了一个狐狸面钥匙圈和彩色的蛋纸。他瞄了一眼纸条上的说明，将钥匙圈取出。 “还是第二弹的啊。”而且这款他好像已经被迫集齐了，谁让他上一份兼职是在生产扭蛋内玩具里面的玩具厂。 …也不知道这个祛灾狐面系列的第三弹什么时候出。 “那个…第二弹才刚出来，第三弹还要很久。”一个背着书包的短发女孩抬头，踮着脚去看虎杖悠真手里的钥匙圈，水色的闪闪发光，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哇！是隐藏款的祛灾狐面诶！大哥哥，你好幸运啊。” “…还行？第二弹我都集齐两套了。”虎杖悠真举起钥匙圈，打量着上面做工不算太精美的树脂吊坠，和有些粗糙的蓝色花朵，“妳要吗？” “诶诶诶！！可以吗？！”短发女孩捏了捏扁扁的钱包，她最后的零花钱也在扭蛋机上花掉了，“可是…我没零花钱了。” 那双注视着虎杖悠真的水色眼眸，像是火山口的湖面一样，因心中的渴望而荡漾出阵阵涟漪。 虎杖悠真看了一眼身侧的几个夹娃娃机，这里面放着不是各种周边，娃娃或是美妆物品，而是一包包的零食，应该称呼为零食机更合适。零食机里面放着季节限定版的巧克力威化饼，大福，草莓拿铁，薯条，抹茶雪茄卷等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的甜品。 然而，没有冰淇淋和冰饮料，差评。 “我给妳硬币，妳帮我夹那台机子的大福。”虎杖悠真指着其中一台零食机，掏出一个装满硬币的沉甸甸的钱袋，“要那个抹茶巧克力红豆馅的，一盒。” 他还没有吃过这个牌子新出的口味呢。 “好！请您拭目以待！”黑发女孩接过硬币，撸起有印花的袖子，咚咚咚地跑到那台机子前，“我夹娃娃可是很厉害的哦。” 虎杖悠真和女孩的互动，被和她一起来的两个同伴给注意到，那也是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在征得了虎杖悠真的同意后，两个男孩也加入了趴在零食机前夹大福的行列。 也许真应了人多力量大那句老话，女孩的同伴们不仅顺利地夹到了虎杖悠真想要的限定版大福，那个姓富冈的男孩还夹到了三台机子里，唯一那盒山药泥樱花大福。 虎杖悠真接过小学生们的“上供”，将钥匙圈给了那个姓真菰的女孩。 “谢谢大哥哥！！”拿到了想要的钥匙圈的女孩，脸上露出喜悦的红晕，她拿着钥匙圈，跟她两个同伴炫耀着，“看！我也有了哦！稀有角色！” “谢谢你。”有着rou粉色头发的男孩，朝着虎杖悠真道谢。 “啊，我才要谢谢你们呢。”虎杖悠真对于非术师的人类，态度还是很友善的。 即使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再怎么说，咒术师就是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极少数人群，而他们现在所有的食衣住行，都要依靠这些平凡的人类。 虎杖悠真挥了挥手，在三个小学生朝着游戏厅的大门走去后，他将甜点藏进袖子里，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内，继续等那个又一次迟到的人。 这便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所看到的，疑似虎杖悠真欺负小学生的场景。 望着天花板的虎杖悠真，老远的便见到了那个鹤立鸡群、头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身影……不，先看到的还是那颗白到反光的头和盲人同款的墨镜吧。 五条悟今天没有戴眼罩，也没有穿那身高领的黑色制服。装着饮料杯的半透明塑料袋，在五条悟裸露出来一小截的手腕上晃荡着。 虎杖悠真有些不太习惯五条悟的新形象，总感觉对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正常了不少。 “小悠真今天穿这么正式，我会以为你是来跟我相亲的诶——” ——但五条悟一开口，还是那副不太正经的老样子。 ——果然是他的错觉吧。 “是你打扰我「约会」了吧。”虎杖悠真指的是去见见曾经的第二代鬼王，灶门炭治郎留下的后裔，据说，灶门家至今仍然保留着日之呼吸的传承，“为什么要约在电子游戏厅这种人多的地方？你说的特殊咒灵呢？” 虎杖悠真觉得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会让他呼吸困难，人太多了，每一次吸气都不知道吸进了多少个人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和微生物，光是想想，就让他难以忍受。 “当然是为了零食机啊，我可是跑遍全国才找到这家还有雷电蜜瓜水果挞的兑换券诶。”五条悟墨镜后面的蓝眼睛往虎杖悠真的袖子上看去，“那，要跟我交换吗？”他抬手，晃了晃有些沉的塑料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季节限定版的大福换特大杯的五条悟特调哦，换吗换吗？” “…不要。”这人为什么动作和说话方式，给他一种正在撒娇的女子高中生的即视感？ “来交换嘛！来嘛！反正你又不喜欢吃这种常温的甜品。而且那两盒大福放在袖子里也很重吧？”五条悟打开饮料袋，从里面拿出一杯塑封薄膜还在的饮料杯，“还是特大杯，加了很多冰块哦。” “你碰过的饮料都会变得很甜，我不喜欢甜的。” 说是这么说，虎杖悠真还是将藏在袖子里的那两盒大福递了过去。正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虎杖悠真确实不喜欢常温的甜食，他本来也没打算带回去吃掉。 虎杖悠真拿着吸管，戳开了五条悟强行塞给他的那杯饮料，后者正趴在一台零食机前，拿着几秒前从虎杖悠真那里顺来的硬币，一个接一个地往投币口投。 “我可是夹娃娃的行家哦。”不正经的大人笑容满面地盯着他的目标，一个放着小纸卷的透明塑料管，“那家店的水果挞很有名，经常出一些季节限定版…啊，差一点。” 五条悟瞪着距离出物口只有不到一公分，就掉落的塑料管，嘟起了嘴。 他又尝试了几次，直到从虎杖悠真那里顺来的硬币只剩下最后一枚，仍然没有夹到他想要的兑换券，反而让装着它的塑料管滚得更远了。 虎杖悠真在这个时候已经将那杯接近一升的枫糖水果奶茶喝了一半。他看了看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投币次数，又看了一眼五条悟手里抛着的那枚显得有些孤单可怜的硬币，忍不住开口说道： “17次…都够你买两件雷电蜜瓜水果挞了。” 虎杖悠真记得那家餐厅的雷电蜜瓜水果挞一件是800日元，整块雷电蜜瓜水果挞是7560日元，有点小贵。但这属于季节限定版，只销售到这个月的月底。 “但是用夹来的兑换券，和去餐厅买的感觉不一样啦。”五条悟将剩下的硬币抛给了虎杖悠真，低头，在虎杖悠真的耳边悄声说道，“对了，悠真的术式可以做到吧？帮我拿到那个兑换券吧，有奖励哦。” “奖励？你不会想把咒灵当做奖品吧？我拒绝。” 虎杖悠真闻言，嫌弃地看向他。 不至于吧？这位最强先生的脑子是被糖分腌渍过头了吗？为了一张水果挞兑换券花了1700日元就算了，还要让他用上术式去夹那张券？ 而且，五条悟花掉的硬币好像还是他的吧？ 好烦啊，这个人…果然还是要找个东西关住这个祸害吧。 “不是啦，”五条悟凑过来，一脸神秘地举起了手机，“锵锵锵——是悠仁在交流会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照片哦。怎么样？很想要吧？” 虎杖悠真瞄了一眼五条悟手里手机，看见照片里虎杖悠仁被东堂葵揍得头破血流的样子——怎么每次看到这个蠢弟弟，都是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等着。” 虎杖悠真咬着吸管，将手里的硬币用拇指推入投币孔。慢吞吞地握着遥感，cao纵它移动到五条悟指定的塑料管上方，摁下左侧红色的按钮。 ——战损的悠仁啊…好像也挺可爱的，要是哭出来的话更好玩了吧。 ——想看。 ＊ “我老哥跟五条老师在干什么？夹娃娃？”虎杖悠仁虚着眼，直截了当地吐槽道，“还尝试了好久没夹到，五条老师上次不是说他是全能的吗？” “那个人嘴里说的话你也信？”伏黑惠扭了扭身体，没能甩开躲在他身后的虎杖悠仁，心累到放弃了，“也只有零食机这种能夹到零食的游戏机，可以吸引到他吧。” “诶？好奇怪…为什么想吃零食要跑来游戏厅夹啊？投的硬币都能买好多零食了吧。” 伏黑惠转头看了虎杖悠仁一眼。他可没忘他这位同期刚才也做了类似浪费钱的举动。 “五条老师放弃了？换我老哥？那更夹不上来吧？他不喜欢玩这个。”虎杖悠仁偷偷从伏黑惠身后探出头，小声抱怨道，“蹲得腿跟腰都好酸哦…伏黑你怎么就不再长高一点啊。” “也没人让你一定要藏在我身后啊。”随便找个夹娃娃机或是自动贩卖机挡住也可以吧，虎杖悠仁干嘛一定要躲在他身后？这让他们两个看上去都像突然在游戏厅里犯傻的中二病。 伏黑惠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远处那位不良教师。那位在室内里也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突然弯腰，从机子下方的出物口里捡起了什么，然后无视那位京都校的学长一脸拒绝的表情，兴高采烈地搂住对方的肩膀，推着人往出口走去。 “行了，虎杖，出来吧，五条老师和悠真前辈已经走了。” “他们一起走了？诶！不会是去约架了吧！”虎杖悠仁想起他那脾气糟糕的兄长，似乎跟五条悟的关系并不好，两人碰面说起话，都有一股奇怪的违和感，“他们会毁掉秋叶原的吧？怎么办？没办法逛街的钉崎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毕竟虎杖悠仁自认为还算了解虎杖悠真，那是一个面对面时可以笑脸相待，背地里拔刀捅人的那种老阴比。这一次交流会的团体赛也是如此，虎杖悠真顺势把两个学校的学生聚在一起，趁着他们在缠斗，脱不开身，自己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袚除了目标。 「嘛，因为啊，你们所有人的性格和思维方式都被小悠真计算到了啦。」 赛后总结的时候，穿着便服的五条悟摊在一张带着轮子的办公椅内，手里拿着虎杖悠仁有些眼熟的冰淇淋盒子，正在用金属勺子挖着吃。 「虎杖你哥好阴险哦！」钉崎不爽地吐槽道。 「是啊是啊，小悠真把他所剩不多的情商全部加点在阴谋诡计上面了诶，就跟烂橘子一样。」 「我说，虽然我很赞同啦…但是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哥坏话好吗？我们还在通话中…」 虎杖悠仁捂着话筒，一脸菜色地看着他的老师和同期们。 五条悟却不以为意，放下了勺子，大声地唱起了他改编的《烂橘子之歌》。 虎杖悠仁怀疑五条悟在内涵电话对面，安静聆听着这边动静的虎杖悠真。 听说在那之后五条悟连续加班了一周，连去甜品店坐坐的时间都没有，甚至还打破了自己72小时没有闭眼睡觉的记录。 “钉崎说得没错，我老哥有时候真的超阴险的。” 想起了记忆中的对话的虎杖悠仁，现在毫不怀疑，如果五条悟惹毛了虎杖悠真，虎杖悠真估计能做得出来让五条悟倒霉一周或是更多令五条悟焦头烂额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话说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就是因为是亲生的，所以我才觉得五条老师会吃亏的啦…笨蛋老哥很阴的。”虎杖悠仁小声道，“伏黑，我们跟上去吧！快点快点！他们要走了！” “干嘛要跟？”伏黑惠对此持着反对意见，“你还是担心一下悠真前辈比较好吧。” ——五条悟也不像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啊，虎杖悠仁还是多担心虎杖悠真吧，他可不相信五条悟会放弃任何一个整人的机会。 “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吗？他们两个关系不是很差嘛，为什么今天会一起出来？” “…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关系很差啊？”伏黑惠可是亲耳听到校医家入硝子抱怨过五条悟拿她冻标本的冰箱，去存放虎杖悠真点名要的年轮蛋糕。 虎杖悠仁管这个叫做关系很差？ “可是他们那时候几乎要动手了哦。” 虎杖悠仁可还是记得交流会刚结束不到十分钟，虎杖悠真和五条悟两人阴阳怪气的对话，和周围愈发剑拔弩张的气氛。要不是两校的人及时出现，分开了他们，虎杖悠仁毫不怀疑他那笨蛋哥哥会忍不住去挑战五条悟。 ——真是的，明明知道打不过五条老师，为什么总是想挑起战斗啊？ ——老哥果然是大笨蛋！ “所以呢？”那两个人就算打起来，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吧。 “我们还是跟上去吧？当然，如果伏黑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要勉强啦。” “……” 大概是刚才打烂游戏被消耗了伏黑惠全部的理智储备，浑浑噩噩的他跟上了虎杖悠仁的脚步，等他回神过来时，他们已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而且，他们还把人跟丢了！ 啧。 ＊ 秋叶原某家靠近大马路的知名可丽饼店里，虎杖悠真和五条悟正在排队，等候他们点的可丽饼出单。 “…等一会我们慢点出去，等他们追上来之后，多绕几个圈…啊，先去卖真空管的店铺，再去唱片行好了，这两家店应该间隔得比较远。” 虎杖悠真转过头，收回落在玻璃橱窗的视线。 “你故意的吧。”他指的是把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甩开的举动，“不是说要袚除咒灵吗？” “没有啊！只是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啊，悠真不觉得惠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超级有趣的吗？至于咒灵的话…交给他们当做课外实习吧。”五条悟伸出修长的手，先从店员手里接过了虎杖悠真的那一份，往里面一看，咂舌，不大感兴趣地在虎杖悠真的注视下，把可丽饼还了回去，“竟然在鲜奶油烟熏鲑鱼可丽饼里面加了奶酪和洋葱！悠真，你的口味好怪哦。” “可丽饼我喜欢咸的。”虎杖悠真咬了一大口，斜着眼睛看着五条悟捧着豪华版的可丽饼，看着那人一脸满足地吃掉多到冒出来的馅料，嘴唇周围还沾了一圈白色的鲜奶油和几颗彩色巧克力米，突然冒出一个有些奇怪的想法，“你吃东西的时候不开无下限吗？奶油都沾到嘴巴上了。” ——既然如此，也许可以试试下毒？或是口服麻醉药之类的东西。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那样就没有吃东西的感觉了啊。”五条悟伸出舌头，慢条斯理地舔掉嘴边的鲜奶油，墨镜后的眼珠转动，看着突然转过头去看价目表的虎杖悠真，“要试试吗？我觉得加了提拉米苏的鲜奶油可丽饼味道也不错。” “都说了我是咸党了。” “啊哈哈哈，试试看嘛，说不定你会喜欢我『这款』的哦。”白发男人刻意强调某个字词，笑得像是黑心推销员在看即将上当的冤大头顾客。 虎杖悠真瞄了一眼，愣了一下，拒绝了那份上面明显被咬了一大口的可丽饼。他没管五条悟刻意嘟起的嘴，快速解决掉手里的那份可丽饼。 “走吧，你不是还要去买真空管吗？”虎杖悠真动作自然地拿起手机，搜索起附近的真空管专卖店，随口说道，“真空管…你也玩这种真空管音响吗？我觉得老式唱片比现在那些CD唱片和数字音乐真实多了。” 五条悟边走边大口吃着他那份可丽饼，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啊，这个嘛…也是啦。但是现在高级的音响很少见…我打算自己组装一个哦。” 其实无论是音响还是唱片，都是五条悟这次的袚除任务需要用到的道具。他这次要袚除的咒灵躲在一家老唱片行内，按照网上的灵异传说，他需要放唱片把那只咒灵给勾引出来。 但五条悟不打算解释，就这样误会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他像一只轻轻摇晃着蓬松尾巴的白猫，踏着摇曳的步伐，大步地跟上了虎杖悠真。 “因为是数字化时代吧，”虎杖悠真低头看着Google地图，感觉到身后若有似无的视线，便知道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又一次跟上来了，“在这方面，我姑且算是个传统派。” “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披着皱巴巴的橘子皮了啦，会很扫兴的。” “「这种时候」？我倒是觉得橘子挺好吃的，也很有用。” “但是会啰里八嗦一大堆，然后各种添堵诶，超～烦的。” “是你太温和了，换作是我，早就切开吃了。”虎杖悠真喝光了奶茶，扔掉空了的杯子，“但现在还算有用吧，听说华人街的华人会晒干橘子皮，当做药物使用哦。” 五条悟啧了一声，将手里的可丽饼包装揉成一团，塞给虎杖悠真，示意他扔掉。 “那你脾气也不怎么好嘛。”五条悟调侃道。 “应该比您好上一点。”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在秋叶原有些错综复杂的道路上拐来拐去。有几次，五条悟甚至故意绕远路，逗弄跟踪他们的两位东京校学生。 几分钟，他们在一间外表老旧的真空管专卖店前停下。这间店面似乎非常小众，几乎无人造访，路过的人群行色匆匆，谁也没有往这间摆设凌乱的店瞧上一眼。 “看上去不怎么样…你确定这家卖的质量OK吗？”虎杖悠真挑剔地瞄了一眼橱窗后，那些沾染了一层薄灰的商品，“你确定你要糟蹋自己的听觉细胞吗？” 听觉细胞一旦受损坏死，就不可逆转，也无法生成新的听觉细胞。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如此。像他们这样掌握了反转术式治疗自己的咒术师们，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 但是虎杖悠真觉得，因为买了次品而让自己的大脑和耳朵感到痛苦，并不值得。 “我只是先买几个回去练练手啦，弄坏了就送给今天那只咒灵听也没事。”五条悟推了一把下滑到鼻翼两端的墨镜，看似仔细地阅读着商品标签，“小悠真要教我哦。” “你不是什么都会嘛。”虎杖悠真也没有直接拒绝，他拿着一个包装简陋的纸盒，看了几秒上面的外文单词，有些惊讶，“这种不起眼的小店竟然也有进口的捷克货。” “要爱用国货啦，悠真。就是越小的店，才越能淘出宝物哦。” 五条悟随手挑了几颗真空管后，又趴在玻璃柜台上，和戴着老花眼镜的老板打问起二手的真空管扩大机。然后要了一台和手里真空管匹配的扩大机，一起结账。 五条悟拎着纸袋，往专卖店外面看去。他捏着下巴考虑了几秒，嘴里小声嘀咕着： “唔…他们还跟着啊…我想想哦，有哪几家卖唱片，要老唱片…” 虎杖悠真只买下了刚才那颗他拿起来的进口真空管。此时的他，正在打量一台昭和时代生产的老式唱片机，似乎对那黑胡桃木的外壳有了点兴趣。 “老唱片？我知道有一家卖二手唱片的，之前在那边做过兼职。”因为那时旁边有一家买一送一的冷饮店，它家的每日限量款非常吸引虎杖悠真，“也有那种老式的黑胶唱片。” “真是帮大忙了，小悠真，等下请你去女仆咖啡厅玩哦～～” 五条悟伸出像长臂猿一样的手，动作自然地搭在虎杖悠真的肩膀上，情绪高涨得像个听见要春游的小学生。 虎杖悠真皱着眉，有些不满地盯着肩膀上的那只手，正要拒绝这个离谱的邀请时，却听见了这个总是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成年人说了一句令他感兴趣的话： “听说那家店的手工浆果冰淇淋松饼味道超正的，冰淇淋还是独门配方呢！” “还有还有，他家新出的葡萄乌龙奶茶网评也是满分。” 正如五条悟猜到的那样，虎杖悠真无法拒绝冰淇淋或没尝试过的冰饮的诱惑。 虎杖悠真终究没有将拒绝的话语说出口，而是走出店门，默默地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