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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什么眼神?” “哦,那是看中对面那个?对面那个好啊,你看那身条脸蛋儿,放床上肯定极品,”卢见宁说到一半,突然眯起眼叫道,“我靠,大舅子和妹夫,不带这么玩儿的吧?叶婷倒了血霉摊上这俩祸害。” 前几天几个群里发出了叶婷的追爱小视频,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了好一场狗血大戏。原本挺同情这兄弟的,现在一看,原来是个混蛋。 文游面沉如水,卢见宁未察觉。 文游看了两秒,说:“走吧。” 湛火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文游。他装没看见,对方问他:“那兄妹二人谁更能满足你?” 湛火猛地回头,神色凛然。他知道文游看见他和叶溯吃饭了,但是这和文游并无干系,文游不是无聊到关心阴私八卦的人,何况他和叶溯之间光明正大,就算吃饭也堂堂正正的。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却被人拉住。 文游面不改色,气度大方,“生气了?” 湛火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文先生,你太无聊了。” 那种冷淡的态度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一种不屑,文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对自己被一个小角色轻视感到新奇。刚才还温顺得不得了的人现在竟然冷冷地亮出自己的爪牙,这种冰冷疏离的抗拒真让人不顺眼。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撕破他的画皮,文游故意刺激他,极为恶劣地问道:“你能卖给叶婷能卖给叶溯,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上次和叶婷你很享受,这次同叶溯也十足惬意,我原本想你既然可以卖给女人,卖给男人又有何妨?反正都是出售。如今看来男女通吃,一女侍二夫,还是兄妹,既然底线如此之低,想来多位金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声音低沉隐秘,用词低俗,高高在上地跳动湛火的神经,徐徐的调子让人备受蔑视。 但凡有点心气的人都受不了。 湛火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眼瞳中射出锐利的光。他额角直跳,紧紧抿着嘴角,似乎不克制一点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不会骂脏。 “文先生,你父母肯定没教过你好好说话。” 湛火语气生硬,显然不欲多言。 他和叶婷、和叶溯是什么样的关系,没有向外人解释的必要,文游的折辱污蔑纵然让人义愤,但也不过如此。他见过比这更肮脏更糟糕的毁谤和伤害,这些都是毛毛雨。 文游脸色却变了。 文游今年二十八,父母未亡,但是早年离异,的确对他疏于管教。 湛火随口一说,戳到了他的痛处。 母亲又美又强在法国活得潇洒自在,但是父亲不是个好东西,有家室时在外面就三妻四妾,离婚之后更是逍遥自在,退下之前就不时冒出几个私生子惹他不快,如今子不肖父,老头子被送到英国庄园养老之后还想着回头再战,扶持小儿子上位。 文游和父母感情疏远,但是本着华国传统,撕逼时骂我可以,骂我爸妈就是找死,文游心中竟然产生的零星的怒火。 如果是别人,往上数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也没感觉,只当对方强弩之末骂他泄愤,甚至在心中轻视对方的软弱无力,但是此刻湛火不卑不亢的态度却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他生气了。 朦胧的冲动涌上大脑,隐约觉得应当克制,却最终恶意十足地说:“我父母管教无方,但尚且健在,你的呢?” 湛火双瞳猛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打击之后的失神挫败,薄唇微张,带着几分茫然无措。文游霎时以为他会哭,或许是性格倔强而暂时忍住了,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发抖。湛火紧咬牙关的模样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丝怜惜和懊悔。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湛火的双亲死于车祸。 不应该说这种话,他在心中想,隐隐有些后悔。 吵架不辱及逝者、父母是基本的道德,他的举动无异于捅他一刀。 他还记得刚拿到湛火资料的时候,打开文件夹第一眼,就看见炎炎夏日,削瘦肮脏的少年蹲在街角冷漠地看着世界的模样。 “你……” 目光接触到青年眼中冰冷刻骨的恨意,文游一瞬间说不出话。 他有些混乱,想到第一次见到湛火的情景。 竟然是在一个短小的视频中。昏暗的酒吧里孑然自立,周围的人或是看笑话或是指责他,那种固执地守住底线不肯退让的 冷漠姿态,像是要与所有人为敌。 现在的湛火就算干干净净,却仿佛回到最狼狈的时刻。 文游出人意料地有些不忍。 “……你要骂就骂吧。”他说。 湛火没理他,冰冷无机质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渐渐底气不足,直杀过来。 “文先生,我没想过骂你,只是我们萍水相逢,您以后看到我就当看见陌生人,别难为我了。” 文游有点不甘心,暴躁道:“你要骂就骂回来,没必要忍辱负重。” 湛火身侧攥紧拳:“忍辱负重是为了日后报复,我没打算报复你。” 文游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意思是我把你当个屁,放了就放了。 “你……”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一点,就算是贩卖自己,我也有自己挑选客人的权利。” 文游脸色一变,感到一种失重般的无措感。 * 湛火回到座位上时脸色极为不好,叶溯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转角,没看见文游身影,才舒了一口气。 叶溯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伸手拂过他的耳侧,“出什么事了?突然不高兴了。” 湛火正是心神不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暧昧的举动,咬紧牙关看着他,最终没有说出口,甚至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给他。 叶溯装作没有看见,拿起外套带他离开,弯下身时露出冷峻的神色。 两人下楼,停在远处的司机王勇将车开过来。 湛火因为刚才的事情心中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站在车边把着车门对坐在车内的叶溯说:“你先回去吧叶哥,我还有事,自己回去就行了。” 叶溯皱眉,坐在车内对他伸出手,“进来。” 即使不悦,态度仍然亲昵,甚至是因为习惯性的纵容。 叶溯脾气一贯不好,在他手下讨生活的人多半看脸色行事活得兢兢业业。 湛火猛然想到文游那套卖来卖去的理论,即使如此可笑,却电光火石间从他脑海中闪过。叶溯待他不错,他想,他从前从未想过叶溯是否会对他有类似于情爱的想法。他一直觉得叶溯可能只是单纯的看重他,甚至夹杂着叶婷对他的态度,亦或是像养儿子一样养着他,即使他们两人之间年龄相差不大,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