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笔记8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夕阳金灿灿的红橙橙的，青年大病了一周，推开大门的时候苍白的脸上仿佛都红润了许多。 “迪蒙，在门口种点儿花好吗？” 青年踏在灰黑色的土地上，一下指着右手边的废墟说那边需要围个栅栏，一下又指着左边说那里需要一个小喷泉。 男人叹了口气，放下手里装好轮子的滑板。 “你不是刚说完要学滑板吗，佩姬我都联系好了。” “这并不冲突，”青年眨了眨眼，“滑板我要迪蒙教我。” “……”迪蒙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不可以吗？” “……你别总是学海拉那副表情，很丑。” 青年眼睛睁大了，男人却心虚地别过脸。 “也没有很丑，咳……你做自己就很——” 男人余光偷偷瞄过去，青年早就绕过他进了屋子。 青年没骨头地坐在书桌前看着滑板教程，书却忽然被男人慢慢抽走了。 青年没搭理他。当初他学着海拉做这些表情的时候迪蒙可是看了不少热闹，虽然是他自以为的。 “滑板装好了，今晚带你出去学。” “……” “……我去学了过段时间教你。” “……” “……明天教你。” “哇竟然到晚餐时间了，有点饿了。” 男人站了一会儿，沉默地走开了。 青年伸了个懒腰，倒是有些认真地开始沉思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被惯坏了。 两个人一直没说话，直到睡觉的时候都比平时早了很多，迪蒙没有抱住青年，而是朝着床边侧卧着睡了。 直到月上中天，男人的眼睛才缓缓睁开，他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在青年的眼皮上轻轻吻了吻。像是还想着要做什么，却还是起身下床。 月亮正高高地悬在上空，清朗的光让道路显得很清晰，寂静得连风吹的声音都没有。 奇兰广场中央有一块空地，被月光和废墟包围着，看起来像个破败的祭坛。男人把脚放上滑板，因为四周有很多细小的碎块，清理不掉却刚好阻碍滑板过于仓促地飞出去。 佩姬给的是一块动作板，给之前还跟迪蒙念叨了一会儿新手需要注意什么，本来他是打算让佩姬过来教的，但是没想到那点随意听的注意事项成了自己唯一的教学。 其实并不难，安静空旷的场地只有滑板轮子的响亮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男人可以滑动一会儿再把另一只脚放上去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白了。天空还有着未褪去的苍蓝，被将至的晨曦追逐着。 男人又花了一些时间把弄脏的砂纸换掉，然后清理干净满是灰尘的轮子，最后才起身离开。 他步履轻快地提着滑板走向回家的方向，脑海里还在想着要去和谁学种花，在门口翻土的话那些花能不能活下来，如果是盆栽的话又要买多少……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却骤然连呼吸声都收敛了，小心翼翼走上前慢慢放下滑板，把坐在门口睡着的青年缓缓抱起。 “天快亮了……”青年半梦半醒地呢喃着。 “嗯。” 男人把青年放到床上，像往常一样用那双大手抱住青年略微孱弱的身体，牢牢护着睡去。青年在熟悉的温热怀抱蹭了会儿，发现连翻个身都做不到，才放弃挣扎，朝着男人胸口狠狠一咬，才不甚情愿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