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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吃饭,他们俩都是圈内人,虽没见过面,但识得彼此,更何况圈子里人脉错综复杂,关系网有心亲近几乎跑不开熟人。 这会儿已经没了雅间,两人戴着口罩找了个半开放式的座位,隔着一扇屏风,乍一看像俩流感患者跑出来吃饭,生怕自己打个喷嚏就殃及池鱼。 徐缭戴口罩是为了遮脸,赵松溪纯粹是拒绝不了徐缭强塞来的好意。 虽说跟过来一块儿吃饭,但两人事实上还真是陌生人,没半点交情,只在路上自我介绍了下,赵松溪看了看徐缭,无端觉得气氛凝重,就笑了笑道:“刘导经常跟我提你,说你在年轻这批里第一档的演员,那部电影演得确实好,我还想着跟你认识下,没想到会这么巧,倒先在路边撞见了。” 徐缭干笑了两声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天色太暗,徐缭又站得太远,压根没看清应肃的女伴长什么样,连赵松溪都过去献殷勤,会是哪几个呢?他在脑海里一一筛选过适龄的实力女演员,忍不住玩起了筷子,试探道:“赵哥,刚刚那位是?” 赵松溪看起来戒备了很多,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仔细打量着徐缭,然后把目光移到了菜单上,温文儒雅地微笑起来:“一个朋友。”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徐缭的手指一停,笑道,“我在意的是另一位。” “另一位?” 徐缭点了点头道:“应肃,我的经纪人。” 赵松溪于是恍然大悟起来,略有些玩味起来:“去喝酒跟经纪人撞上,感觉的确不太好。”他也是过来人,略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没被发现就算了,被发现可真是要命。” 他虽然是过来人,却不是徐缭的过来人,可话题延伸至此,徐缭也不好从头掰正,以免暴露自己,只得顺着赵松溪的话点头道:“就跟老鼠出门觅个食转头就见着野猫似的,胆子要不大点我都快从摩托车上滑下去了。” “你倒是很听经纪人的话。”赵松溪被他的比喻惹得忍俊不禁,他经常去学校里上课,接触的学生多是徐缭这个年纪的,看他就像看自己学生一样,加上对徐缭的确颇为欣赏,见对方无意打探罗棠的消息,倒也放下戒心来。 这家店饭菜不错,赵松溪跟徐缭吃得不快不慢,还谈了不少演戏方面的事,毕竟两人刚刚认识,谈私事也实在不太合适。赵松溪学识渊博,徐缭见识不少,许多想法对这个时代而言都足够新奇,恰好赵松溪不是个固步自封的老顽固,两人倒是越聊越投缘,他这才明白刘正业跟自己吃饭时说徐缭这个演员想法有时候很大胆是什么意思了。 最后分别时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平白在路上捡到个影帝级别的大佬朋友,换任何一个明星都得乐疯了,可徐缭却满心忧愁,骑在摩托上想事情。 他想过很多跟应肃有关的困难,可是由于后世应肃一直保持单身,且经常被传跟崔远山的花边新闻,导致了他从来没想过应肃有可能是个异性恋啊! 这他妈都不是地狱级别的难关了,而是直接砸掉了游戏机的程度啊! 难道说应肃保持单身就是因为赵松溪横插一脚,把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姑娘给娶回家去了?那感情好! 徐缭默默吃了颗定心丸,他决定了,要跟赵松溪打好关系,为他出谋划策,绝不能让自己的新朋友打一辈子光棍。 天知道徐缭刚刚看见应肃在与自己无关的情况下出现在酒吧还带着个姑娘的场景感到多么惊悚,他已经把人家未来三十年的光景都想好了,甚至连应肃请假回家结婚的恐怖现场都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倒不是徐缭这会儿不能照顾自己,而是他一清二楚一旦自己崩溃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应肃绝对会及时帮自己处理好任何突发事故。 而且徐缭有自信,即便应肃手底下还有白苏,可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问题是白苏可不是他亲儿子啊! 被应肃训已经够惨了,未来还可能要被踢下最让应肃cao心的第一位,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了。 回归剧组的第一天,由于没能吸到足够的应肃,徐缭显得有点半死不活的,刘正业看着他这个德性很是奇怪:“你不光伤着手,脑袋还被粉丝给揍了?” “去你的。”徐缭有气无力道,“你们出去耍得开心,我可是在工作,我被割着手你都不知道关心下我?” 刘正业嘿嘿一笑道:“小子,知道成名的坏处了吧。你在我这儿什么伤没受过,这屁大点的伤还拿出来说,放了假倒是把你给放娇气了。来来,我给你看看,没真伤着吧?” “哪能啊,我这全身上下都是吃饭的家伙,可不得金贵点。”徐缭揉了揉脸,本着职业道德,他把应肃跟不知名的妹子全都抛到脑后去了,“老刘头,感情着你还认识赵松溪啊,要不是我跟人家碰上,人家跟我夸了夸你,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俩熟。” 刘正业对他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攀关系的吗?人家夸我你嘚瑟个什么劲儿,老赵人挺好的,你没事多跟他聊聊,少参加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对你有好处的。用心演戏,别小腚儿贼轻红了点就开始发飘,听见没。” “听见了,二大爷。”徐缭拖长了腔调,他太熟悉这些玩意了,那些狂热能从好变成坏的,她们能多热情地去爱你,就能有同样的活力去恨你。可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他分明那么清楚明白,也曾经被深深伤害过,然而有了如今的热度,仍是快意大过痛楚。 寻常的普通人只能被数人真心实意地爱着;明星却不然,千万的爱意汇聚淹没,心为一人而动。 千万人的心只为你而动。 徐缭想: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剧组放假一周,回来时大家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加上快要接近新年,不少人虽然回不去,但家中置办年货,带了不少新玩意入组分享,气氛便热闹了许多。外景终于协商好了,刘正业大手一挥,就直接换了地方,准备去冰城拍摄,燕城已经够冷,冰城简直能冻掉腿毛,剧组的欢天喜地来不及消散,就硬生生碎成了道路上的冰碴子。 徐缭忙得忘我,因此不慎病倒,药吃了多少都不见好,天天在剧组里流鼻水,抽光了剧组所有人用的纸巾,好在汪甜相伴身侧,总算没有太过狼狈。病归病,戏还是要拍的,化妆师为他涂脂抹粉,只要不打喷嚏一切好说,三十来岁的丁蔚然苍白阴郁,身边除了一盒老旧火柴盒之外,新潮的像个留洋归来的社会精英。 刘正业起初对徐缭生病的声音并不满意,结果试了两次戏后,倒刻意要徐缭捏出那嗓音来。 徐缭每天念台词就念到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