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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戒圈,最后陷在男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小指则嵌着第二个指缝,呈现出一个奇妙的“十指相扣”。 没人去纠结这个不太完美的细节,苏嵇噙着姜衍献上来的嘴唇,另一只手蹭了蹭青年有些湿润的眼睫。 姜衍快缺氧的时候得到了呼吸的机会,他喘了几口气,有些羞于去看男人灼灼的目光。左手无名指的指根增加了一个桎梏,是个很新奇的感觉,姜衍捞起苏嵇的手,把那枚握得暖暖的戒圈推到指根,同时开口:“克罗地亚。” “嗯?” “我想去克罗地亚。” 苏嵇刚刚因为接吻充满电了的智商反应过来了,他用带好戒圈的手去紧紧扣住姜衍的,“我还想说租两晚列支敦士登给你玩玩呢,让警察给你跳康康舞怎样?或者把你名字印在钱币上?” “你这什么奇怪的癖好,”姜衍乐得不行,“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他举起两人相扣的手,“以后你赖不掉我了。” “求之不得。”苏嵇用力地攥了一瞬,戒指相硌着有些疼。 “苏先生。”姜衍想到了男人前不久才说过的话,分贝一降,旖旎出一点斩钉截铁的煽情。 “嗯?姜先生?”苏嵇薄唇一掀,弯了个深情款款的笑容。 “我抓住你了。” “那就别放手。” END 番外1——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姜衍步履匆匆,整张脸皱成一团快要哭出来了,青年颤抖着手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就捻灭。姜衍立在寒风萧瑟的街头,对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露出了孩子一样的茫然无措,栗色的围巾遮住小半张脸,露出了那双他最爱的眼睛。 清澈,纯净,明亮,不容玷污。 他看姜衍摇摇晃晃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隐匿在暗处的男人抿了抿唇,接起来。 “傅誉,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都在等你。”安东尼的声音无论如何都带着点轻佻,声色华丽,像善于蛊惑的吸血贵族一样,每次和人打电话,总觉得耳朵能烧起来。 “这就回去了,路上有些堵车。”傅誉把目光从姜衍身上收回来,就在这时姜衍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去扶,却还是按捺住了。 傅誉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飙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随口扯得谎立了fg,堵得他烦躁不已,等他到餐厅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喝了。 安东尼和姜衍一样,偏好素色的西装,可姜衍不会在正式场合还喝得烂醉,衬衫扣子解开到小腹,整个人散发出绮丽又妖冶的气味,现在想来那时候假扮情侣让人穿的正式又正经真是难为他了。 傅誉蹙着眉,把安东尼扔在地上的,已经浸湿了一些酒液的外套捡起来披在人身上。安东尼察觉他靠近,半眯起眼睛,看了看傅誉放在茶几上的手提袋,勾出一个充满酒味儿的笑:“噢老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这办庆功宴呢,你就跑去买领带?”他看人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嘲讽他的痴情。 安东尼举着杯酒,和面无表情的傅誉碰了个杯:“怎么,那个姜衍在哪儿呢?”傅誉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干马天尼,烈的灼烧人所有的情绪的判断。 “他和苏嵇呆在一起。”傅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下一秒安东尼的脑袋就顺势枕在他腿上。被酒精浸泡得旖旎的眼眸眯起来,像水晶一样闪亮亮的,势在必得地耍赖皮。傅誉没再去看他,他环顾了一圈狼藉的包厢,实在是忍无可忍道:“怎么,不过是一群豺狼虎豹,做空了人家公司还在城里最贵的餐厅吃饭这样也太招摇了吧?” “你是不信任我的技术?”安东尼不悦的皱眉,但还是把酒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干了,“那请容许我敬一杯我们这儿最大的功臣傅先生,您劳苦功高,一会多吃点。” “我喜欢这个餐厅。”他说完就侧了个身,毛茸茸的浅金色头发蹭着傅誉的大腿,“叫什么来着?”他知道男人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就抛向已经烂醉如泥的那帮狐朋狗友。 “麓江塔...”一个有些秃顶的油腻男人搂着个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手还在人胸部上揉来捏去,“麓江塔塔顶的旋转餐厅...Aurore...” “晨曦...吗?”安东尼阖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真是个好名字。” 傅誉伸手去够一盘牛rou色拉。这个餐厅他一直都想约姜衍一起来,可两个人都很忙,根本腾不出时间。“说起来,傅先生...”团队里唯一的女性是位吉普赛美人,叫安妮莎,她翘着脚,大波浪的卷发发梢落在雪白的肩头,嘴里叼着烟,眉毛一挑就风情万种,看着是朵艳丽的花,可其实腕段强硬会吃人,除了他和安东尼,团队里的其他人都不敢惹她。 “你既然对那小美人如此念念不忘,为何要把人踹了,指不定现在去了国外还能领个证。”安妮莎不解地问。 “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还和傅誉是假扮情侣呢。”安东尼难得坐起来倚在沙发把手上,搂着傅誉的肩膀笑得一脸情色。 “他多笨啊,陪我听一节微积分就睡个半死,跟他合作我不得把自己埋到阴沟里。”傅誉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出奇的带了点细碎的暖意,“他那个人啊,太单纯,跟画笔颜料打打交道还成。” “他就是舍不得。”安东尼撇了撇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半点污点都不能留。”安妮莎在听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望向了说话人的眼睛,安东尼的眼睛里除了不屑和嘲讽,还有一些她看懂了却无法开口的情绪。 “随你怎么说。”傅誉笑吟吟地举杯敬了大家一杯,他出身寒苦,能赚钱的事就往死里赚,在他看来老实本分的缴税纳税还不如这样的游戏有意思,钱是个好东西,他的父母一生都为钱所累,他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他可以为了钱去剑走偏锋刀口舔血,但是姜衍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作为这群渣滓当中还比较像人的那个领头者,在这个寒夜把对旧情人所有的缱绻怀恋全部随酒精蒸发,有些人适合比肩,有些人则最好放在心底。 他垂下头把那个属于姜衍的相册删掉了,叹了口气开始着手准备亡命之徒的旅行。 “散了吧,明早好赶飞机。”傅誉站起身,拿了桌上的房卡。瘫在椅子上的安东尼也起来了,和男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餐厅。这栋建筑中层有个酒店,他们订好了房间,明天11点的飞机。 傅誉进了客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拧着眉侧身:“你未免也太敬业了,姜衍不在这,我是个基佬,进我的房间没事吗?” “傅誉。”安东尼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银色的戒圈,放在桌子上,“我只是来还你这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