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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衷?” “这……有些话它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讲。” “那你就别讲了,也别想进我家门,没听我娘提过你,不认识。” ☆、第137章 137 周老大说你还小, 不知事……这话一说出来差点把门房逗乐了。 又要说砚台对外面这个本来就没好感,按说舅公还不算隔很远的亲戚,隔得不算太远却从没见过,并且从没听家里人提起过,这里头能没点门道? 嘴上喊着骗子,他心里觉得倒也不像,更像是原先嫌他们家贫躲也来不及, 现在知道发达了可劲往前凑的势利眼。 不是有句话说: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砚台从以前就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小孩, 跟着游先生读书之后更起范儿,也就在他奶他娘跟前还会撒娇,其他场合跟小大人似的。他本来都准备招呼奴才关门,听到这话,就打消了原先的念头,打算跟人好生掰扯掰扯。 “从两岁多至今,家里大小事我都记得, 三四年间我娘没提过你一回, 就这你还敢说是我舅公?” 天本来就热, 着急之下, 周老大流汗更多。 他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说:“你外祖母没了以后, 我同你外祖父起了矛盾, 赌着气才没有往来。” “从我外祖母没了之后你就没上过门, 多少年?二十年了?” “你不懂, 你外祖母出嫁时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人进了姜家门,不过几年就没了。那可是我亲妹子,我不难受?你外祖父不说守着女儿好生过日子,还想着要续弦。我能不气?我一气之下与他断了往来。” 砚台就跟听天书似的,越听越不懂,感觉这人在瞎吹。 “你是说,你亲妹子没了,你妹夫要续弦,你觉得他真是畜生不好好对女儿还想生儿子,一气之下也不管外甥女死活任由做外甥女的在她后娘手里讨生活,等外甥女好不容易把日子过顺,嫁了好人,当了官太太,你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然后大方的原谅了你妹夫,还大老远从南边跑上京城找到我家来?这种骗傻子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呢?”砚台整个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他抬手指了指自个儿,说你看我像是那么好骗的? 门房:“……” 路人:“……” 姜蜜她大舅:“……” 喜欢看热闹是很多人的天性,陆续有过路的停下来远远望着这边,周老大恍惚觉得听到了笑声。生意人经常要腆着脸陪好话,他脸皮比常人厚。 即便如此,还是尴尬。 这完全是意料外的状况,周老大想过门房不认识他,想过要进门得陪些好话,想过外甥女心有隔阂,他唯独没料到自己会被六岁小儿拦下。 砚台只有半个人高,说的话却比很多大人还清楚,并且言辞犀利角度刁钻。 他还在等周老大解释,周老大却不敢说了,只是让他去找姜蜜出来。 “你都没糊弄得了我,就要见我娘?行吧,我把话给你说明白。现在是两种情况,你可能是骗子也可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舅公。你要是骗子,我不会放你进去。你要真是我舅公,以前我娘过苦日子时你没搭过手,现在我们家熬出来了,你找上门来为什么还用我说?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卫彦说完扭头看向门房,“关门,以后他再来不用通报直接打出门去,我家没有嫌贫爱富的亲戚。” 这一句句话都像重锤敲在周老大头上,要把他敲晕了。 羞怒之下,他摆了个长辈谱,说我是你舅公! “有本事你就去告,没本事给我憋着。”这是最后一句,说完卫家大门嘎吱关了,大热天本来就闷,周老大气都快喘不上,他单手压着胸口,还在吸气呼气,就听见旁边有人咬牙切齿说:“你说你外甥女性情最好,她一定认你……” 周老大想起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拉着人走到旁边,让别急:“小孩子瞎胡闹,等我见着外甥女非让她好生管管,真不像话。” 不用周老大去告状,砚台同游先生说了一声,自个儿就摸去后院找上他娘。 这时候,姜蜜在教宣宝念三字经,吴氏拿着调羹在喝绿豆汤,喝到一半发现大孙子来了,她招手让砚台过来,问他来一碗不? 砚台点了点头。 一旁伺候的给他舀汤去了,砚台仰着脸由吴氏擦了把汗。 姜蜜让小儿子自个儿玩会儿,问他没在前院读书怎么跑后院里来了? “坐久了我出来走走,正好撞见门房往里面走,问他谁求见,他说外头有个自称是我舅公的。” 刚才带着宣宝读书,停下来感觉口干,姜蜜才要去端茶碗,就听到这话。她手一抖正好撞上桌棱,绞丝银镯磕上去传出一声闷响。 砚台看在眼里,问:“娘怎么了?” “没什么,门房是让你拦下来了?外头那人呢?” “轰走了啊。从没听过娘还有大舅,那人要么是骗子,就算不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爹跟我说娘你就爱瞎cao心,但凡是家里亲戚,有往来的,你时常都挂在嘴边,经常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你都没提过的人,能是好的?他既然不是个好的,我傻了才放他进来。” 看他说这话时包子脸上满是嫌弃,姜蜜突然明白砚台凭什么进的大理寺。 他才六岁,就已经明察秋毫了。 姜蜜对周家那边没什么感情,只是想着来人没准真是她大舅,长辈上门让晚辈轰走了,怕会拖累砚台的名声。又一想,这孩子狡猾狡猾的,应该不会无理撒泼。正琢磨着,就听见砚台问她:“娘你到底有没有大舅?” 姜蜜叹口气说:“有的,但也有许多年没走动过,上次见周家人我还很小,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这事儿我原先同你爹提过,想着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往来,就没跟你们兄弟说。” 说到这里,吴氏想起来了:“是说过一回,你大舅不就是大田村的周货郎,以前挑着担子十里八乡到处窜,我还跟他买过针头线脑。后来他发达了搬进城去,就没见过。那张脸我还想得起来,是有将近二十年没见,不知道变了多少。他具体怎么说?大孙子你怎么把人轰走的?” “他怀疑他妹夫苛待他妹子,跟他妹夫吵翻了,老死不相往来。我问他说你这么疼你妹,咋没担心一下你妹走了之后你妹夫刻薄你外甥女?” “他说我小人一个不懂事。我说你连小人都唬不了,还想骗谁?” “我爹早说过这些在你穷的时候躲着走,发达之后往前凑的,没一个好东西。这时候上门来,不是求名就是求利总有所图。我看跟他一起来的还抱着盒子,他是来给我娘套近乎来给我爹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