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都敢杀,我还以为他们都疯了。” “那是自然。他们可以挑唆百姓,是因为百姓不够聪明,觉得冥思教的神明真可以保护他们。可究竟是人是鬼,吹嘘的人自己总是知道的。他们因为利益诱惑,占据一方地头,但百姓相挟,但终究不够安稳。” 方拭非说:“为什么?因为秦朝只有一个陛下。朝廷若真发狠,要派兵镇压,将这边的人都打成造反的乱民,区区一县百姓算得了什么?不过都是些手无寸铁、毫无抵抗之力的平民而已。到时候都是一个死。能与朝廷交好,意味着安全,意味着财富,同时也意味着权力。他们为何不接受?怕是都要乐疯了吧。” 顾泽长说:“总不会真要与他们谈判吧?” “那怎么可能?煽动无知百姓,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这些人往大了说,是忤逆叛贼。大秦界内,我本国国土,为何要与区区逆贼谈判?叫朝廷颜面何存?”方拭非说,“何况这些都是什么人?你纵容他一时,他便能得寸进尺,如跗骨之蛆,叫你无法摆脱。对付他们,只能狠,不能忍。宁愿杀了所有执迷不悟之人,血流成河,也绝对不能再养痈成患,拖累一国。” 叶书良点头:“殿下,你不懂此事严重性。何山县的问题,已不是区区教派相争了。这边的百姓被蛊惑驱使,无法分辨是非对错,如同癔症,不可继续泛滥。凡有反心之人,皆是如此作为。自古以来,都是严刑毙之,以儆效尤。” 方拭非补充形容:“就是杀掉后挂城头的那种。” 林行远:“如是在军中,敢有人教唆挑拨。别说能造成今日的局面,稍有端倪,直接就人头落地了。不管是谁,朝廷都不会多说一句。” 顾泽长被他几人血腥描述震住了。没料到向来温和的叶书良也会说出如此狠戾的话来。 顾泽长问:“那到时候他们发现我们骗他,岂不是更生气?我们身在何山县,是否会有危险?” 叶书良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他们自己想的。送来东西,我也推辞过了,只是盛情难却啊。” 方拭非鼓掌:“叶郎中说得对!您出马就是不一样。小辈先前真是惭愧。” 叶书良谦虚说:“哪里哪里。” 林行远:“……” 他错了。无耻真是你们户部一脉相承的传统。只是有的人藏得深而已。 第52章 庙会 叶书良弄来了这么多吃的东西, 他们那点鱼就显得可有可无。然而rou类总归是比较贵的, 加上顾泽长兴致高, 它依旧被宝贝一样地供起来。 方拭非等人把东西都整理好, 放进一个屋里。 众人重新做好饭,又吃了一顿。 方拭非坐在院子里悠闲打扇:“我猜, 很快我们就能请到做饭的厨子了。” 叶书良道:“还是不要请了。县里最近没什么好忙, 我们可以应付得来。” 这种时候叫过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可能就是对方插进来打探消息的。 方拭非点头。 翌日,方拭非也见到了冥思教的人。 来的是两位没有剃度,穿着居士服的居士。对方既然号称是佛教分支, 礼仪与打扮,还是从佛教。 他们给叶书良带了些牛rou过来。 站位稍后的人率先上来,要把牛rou递过去,被前排那人挡下。他先送上酱料跟腌制的小菜,再把牛rou递过去。牛rou有生有熟,分作两个纸包,这样的天气不好久存,所以给的不多。 叶书良淡淡地应了, 东西也干脆地收了,让侍卫拿过放到一侧。 前头那居士又热情地问他在何山可县有什么不便之处,可以尽管找县民帮忙。县里有很多的信众教徒, 大家和谐相处,热情好客。只是这里的百姓多数并不识字,也不识礼, 如果冒犯了,希望不要怪罪。 就这居士的认知来说——当然也是绝大多数人的认知——收了钱,自然就是友好交流开始的象征。汉人从古至今,都是崇尚礼尚往来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他们送了牛rou,那叶书良等人能送什么呢?不需要什么,友好就够了。 叶书良虽然表现得冷淡,可考虑到先前在何山县的恶劣行径,这也算不上什么。他的不情愿,更能表现出朝廷的意图与他个人相违背。 方拭非笑吟吟地看着那位居士。 从方才可见,这些人的确是做了功夫来的,礼记云:“献熟食者cao酱齐。”。向人送东西,自然是有先后顺序的规矩。 如今书本价钱昂贵,念过书,会识字的人实在不多。的确是有许多不懂礼,无论是普通信众,还是代发修行的居士,或是正式皈依的僧尼,都不善习四书五经。 毕竟年纪大了嘛。 他们二人这通举动,不管是先前商讨好的,还是临时出错的,都可以看出他们对官员的重视,叫人心生好感,这样就够了。 顾泽长并不习惯与这些人打交道,也怕出了差错,把握不好分寸,提前激化了双方矛盾。便低调地立在一侧,假装自己身份低微,不是五殿下。 他小声说:“我第一次看见和尚给别人送rou的。” 方拭非推了他一把。 佛家说不可吃荤辛的菜,是怕口气腥臭。但中表示,是可以吃rou的。只是不吃猪rou、人rou、蛇rou、马rou、象rou,以及三种不净rou。但牛rou跟猪rou是可以吃的。直至梁武帝萧衍,他信奉佛教,才提出了不吃rou的说法,后来慢慢推行开去。 可如今是大秦啊,人别朝皇帝提出的要求,还不许人不遵守吗?何况这冥思教……本也不是正统的佛教,讲究这些无所谓的是要做什么? 就方拭非这样的rou食爱好者来说,不吃rou的人生……是多么痛苦又无趣的人生! 那居士似乎是听见了,他笑道:“过两日城中准备秋祭,祈福丰收平安,所以家家在做准备。何山县不比京城,临海而居,每年都有狂风肆虐,暴雨骤倾,导致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如今夏季将过,海边又开始起风。自然有渔民跟农户害怕,这几日已经不出海打渔了。” “这个本官清楚。”叶书良指向方拭非,“这位小友也是南方人,与我讲过不少。” 居士颔首:“是,为了恳求神佛庇佑,以免除灾厄,几名农户便杀了牛,将rou跟头送到寺庙来。可寺庙已经准备好了祭祀用的供品,如今天气潮湿闷热,这rou又不便久存,主持思忖后,觉得原本这牛就应该是归朝廷管,便命我将rou送过来了。” 一头牛价钱昂贵,寻常人家根本不是拿来吃的,都忙着用来犁地干活。即便是顾泽长一类的皇族子弟,也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能吃上牛rou。随意吃牛,是要被县衙抓起来处罚的的。 加上如今年岁不好,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