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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可是不打开,他又该去哪里找她。 ☆、她是谁 容夙闭目,倚靠在床边,紧紧握着玉葫芦,在生死之间游走。 玉葫芦中的九歌,此刻同样的惶惶不安。 来到了久违的葫芦里,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当鬼的这么些日子,好像也就只有在这葫芦里的那几日是最安然的。 可她,必须要出去,好不容易见到了哥哥,她想再去看看,爹爹娘亲是不是还好,还有小白.....还有,墨玉。 不,他此刻是皇族的七皇子,御封的睿王,他叫容夙。 相伴的这些日子,她有很多机会跟他坦白的,可她一直没有说,直到今日被拆穿,想来,他怕是很恨自己的。 不管是不是已经晚了,可还是想去亲口跟他道歉,然后谢谢他,这些日有他相伴,真的很好,很好。 此刻的九歌,修了道术,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灵体,她尝试着用脑袋去顶了顶葫芦盖,竟然发现松动了几分。 九幽宝葫,专收世间恶灵,一旦困于其中,便再也逃脱不得。 闭目的容夙,眉峰忽然动了动。 手中的玉葫芦,动了。 九歌离了葫芦,站在了容夙面前。 她伸手,想要碰一碰他的眉心,让他不要再皱眉了,可伸手,却落了一空。 是啊,她是鬼,他是人,就算说再多的大道理,可人鬼,终究是殊途的。 鬼是不会哭的,可这会儿,九歌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她很想抱抱他,最后再抱他一次,再闻一闻他身上独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再牵一牵他的手,哪怕再朝他笑一笑。 可是,做不到了。 九歌看着容夙,难过得像是有人把整个心腔都掏空了,难受极了,那时候看到沈意有了未婚妻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夜幕降临的时候,屋外有人敲门, “王爷,可要用点晚膳。” 自中午回来,容夙就未曾动过,闭目靠着,像是睡着了。 此刻仍旧未有只言片语。 可九歌知道他没睡着,也知道他必须要吃饭。 九歌屋前屋后跑了一圈,发现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 她这点微薄法力做不了别的,控制个毛笔写几个字还是可以的。 依稀记得当年学写字的时候,心性顽皮,满幅歪歪扭扭像蚯蚓一样,哥哥就曾笑话她, “日后若是要给心上人写情话,怕是别人看了一眼就要扔掉的。” 九歌揉了揉眼眶,笔尖沾了墨,在宣纸上滴下了一道墨痕。 她静静听着容夙隐约的呼吸,眼眶朦胧,唇边却带了笑意。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容夙的时候,一身黑色锦服的公子,站在那个破败的酒铺前,脸上张扬的笑意与骄傲,格外的耀眼。 也不知道为何,就同他纠缠自此。 想想,若不是他的话,或许,她早在见过沈意之后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一个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的鬼,因着一点执念,所以游荡在这人间,不肯归去,害得你为了救我,受了那么多的伤。 我一直不肯告诉你我的名字,只是因为我害怕,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师父,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 可我不能总这样骗着你啊,老天也不会允许,我想告诉你,我叫慕九歌,九歌山的九歌,我娘希望我一辈子快快乐乐,所以叫我九歌,我死的时候是15岁,若是还活着,今年应该已经20了,是一个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了,这样一想,还好我已经死了。 九歌边想边哭边笑,眼前有些朦胧,好像真的有泪要落下来,伸手去擦,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身侧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啊,这毛笔....竟然自己会动....” 九歌下意识的一把扔了笔,就想要躲开,闯进来的是个姑娘,打扮得精致,却还有些青涩,此刻瞪圆了眼睛看着书桌上乱成一团的纸笔,惊呆了。 语音未落,一道身影犹如风过停在了面前。 容夙,站在了书桌前,看着那张布满了墨点的宣纸,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掌心。 玲珑公主震惊过后,忽然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她拿起笔,把那些墨点连接了起来, “咦,这不是....对...不...起....” 却一把被人夺了笔,玲珑抬头, “七哥,我方才真的看见了这笔在自己动,好像有人握着一样,可是明明都没有人....” “出去!” 容夙紧紧抿着唇,仿佛从心肺间道出的两个字,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七哥从未这样凶过她,玲珑瞪起了眉毛, “我真的看见了....” 下一刻,她就被容夙一道手风送出了门,玲珑一个踉跄在门口晃了晃,正要转身,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两道眉毛仿佛要飞到天上去,玲珑气嘟嘟的转身,想着,果然还是九遥好,才不会这么凶。 漂浮在一边的九歌也从未见过容夙这样难看的脸色,像是愤怒至极,却带着欣慰,像是惊惧,又极为不舍。 九歌后怕的退了几步,想着是不是也跟着出去得好。 还没等她靠近了窗边,容夙抬起了手中的笔,嗓音有些沙哑。 “出来吧,让我,看看你。” 。。。。。。。。。。。。。。。。。。。。。。。。。。 “答应我一件事。” 容夙的怀抱,带着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力道,让她生出一种他似乎再也不会放开的安暖,好像暮冬里开了漫天的花朵,好像久旱缝了甘露,好像死人,遇上了圣手,渐渐活了过来。 “你要相信我,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从前的,还是以后,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此后很多个日日夜夜,九歌常常会回想起这句话,回想起容夙说这句话时,剧烈颤动的心跳,还有他紧闭的眼眸,不安的神色。 她也记得,自己当时十分肯定的,重重点了点头。 “嗯!” 。。。。。。。。。。。。。。。。。。。。。。。。。。。。。。 容夙带了九歌去找白须道长,道长随他们到了京城,暂住在了睿王府中,绕过偌大的花园宅邸,僻静的王府西南角的院子里,遮天的乔木洒下的阴影依稀有些像昔日清冷的山崖底,如今易地而处,再相见,大家都有一些感慨。 容夙离开前,遣了重兵将院子前前后后围了三四圈,精炼的兵甲让炽热的日光都退避了三舍。 屋内,九歌并不急着恢复rou身,凭她如今的法力,凝聚身躯只能片刻,见光即散,可眼下,她还有一个很牵挂的事情。 “道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