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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定是见不得人的,说不定是做了丑事。” 老尼姑的话回荡在耳边,玲珑一路无语。先前想过的那个念头清晰起来,清晰到她想忽视都不行。 她使劲摇摇头,想把这个念头忘掉,可是反而更加清晰。 玲珑索性趴在粉缎小荷引枕上,把脸埋进去。 不去想,不能想,一定不能去想,这个念头当然也不能有! 如果她想到的这个念头是真的,那她真是太不幸了,这种事谁知道谁倒霉。 做聪明人真是不好玩,做一个好奇心重的聪明人更不好玩。 玲珑发觉自己急需一个树洞,让她倾诉。 虽然正在闹别扭,可同她最亲近的人肯定是颜栩,但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 告诉杏雨?那更不行,若是杏雨沉不住气露出马脚,那不是把小丫头给毁了啊,她还想着让杏雨风风光光嫁人呢。 告诉浮苏?浮苏一准儿就会告诉颜栩,然后…… 至于和她交好的琳琅和甘明,那就更不能说了。 玲珑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神色灰败地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站在门前的人,她就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好了。 颜栩穿着细布道袍,乌发上别着竹簪,旁边站着拿着鱼竿的内侍,显然,他去永定河钓鱼了,正巧和她在府门前遇到。 府门前已经挂起灯笼,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玲珑忽然记起那一年,她跟踪十二皇子的马车来到这里,颜栩穿着黑色绣金色四爪飞龙的斗篷…… 四爪飞龙,那是皇子和王爷们才能使用的图案。 玲珑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酸楚,她看着颜栩,怔怔地落下泪来。 泪光在灯影中闪烁,颜栩一下子就慌了。 玲珑很少哭的,她不是去水月庵给她兄长相亲了吗?那断不会惹她哭的,让她落泪的,想来还是昨晚的事。 昨晚她果断得像一阵风似的,甚至看不出一点儿伤心。 可这会儿却哭成泪人,看来表面上的坚强都是硬撑着,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颜栩觉得心里某处隐隐作疼,他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把玲珑抱在怀里。 我的娘啊,这是大门口啊! 小顺子立刻使个眼色,五六个内侍齐齐把王爷和王妃围了起来,看看还有缝隙,小顺子拉拉杏雨的衣袖,做个“得罪了”的口型,四个丫鬟这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和内侍们一起,给王爷和王妃做了人rou挡板。 “乖,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昨晚的事我已经善后妥当,你哭也好,闹也好,不要委屈自己,时间长了会憋出病来。” “你那天不是说我好久不去钓鱼了吗?我今天钓了好几条,让厨房烧了做晚膳好不好?” “那头金雕现在的地方不太合适,你看养到哪里好呢?要不把后面那条街上的宅子买下来,专门用来给你养金雕?你若是嫌只有一头金雕没意思,我再让人到关外给你淘唤两只海东青。” “对了,我前阵子托了大舅兄让江南那边的铺子给你寻几件好头面,他有了消息,金陵有家铺子新近镶了一套祖母绿,说是最大的有鸽子蛋大小,你喜欢吗?我告诉大舅兄让人把这套头面从金陵送过来。” 王爷的声音虽然低柔,但小顺子是听得清清楚楚。 王妃掉金豆子了,王爷又是认错又是道歉,先是一座宅子拍过来,接着就是好玩的大鸟,没等王妃说话,便又是一套祖母绿。 祖母绿啊,就是顶尖的人家也能拿来做传家宝的。 若是我小顺子没有记错,王爷您到二十四衙门还钱的时候,还放出话来,说那二万两银子是王妃的私房钱。 这也没有几个月啊,您怎么出手就这样大方了。 不对,王爷出手一向大方。 出手这么大方,还要拿老婆的体己钱去还帐! 小顺子忍不住暗暗鄙视,忽然又觉自己这是大不敬,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旁边的杏雨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他苦笑着张张嘴,蚊子,有蚊子。 好在王妃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若是再不说话,这一堆人真要在这里喂蚊子了。 “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我大哥说要多少银子啊,低了八千两不能要,肯定水头不好。” 颜栩松了口气,买宅子都不如买首饰,小贼坯子果然还是最爱金玉之物。 “你真懂行情,金陵那边给舅兄开的是底价,一万两。” 玲珑嗯了一声:“那就差不多了,金陵开的是八千两,我大哥在中间赚二千两茶水钱。” 见她终于恢复正常,颜栩连忙逗她说话:“不会啊,大舅兄明明说是底价一万两的。” 玲珑道:“商人哪有不赚钱的,只是赚多赚少而已,别看这二千两还不够我大哥送次年礼的,可若是不让他在中间赚上一点儿,他怕是会食不下咽。” 颜栩哈哈大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和贼不走空一个道理吗?” 当贼的是不会白走一趟的,有些贼看到那户人家真的没有什么可偷的,甚至会拎个破盆回来。 玲珑脸上这才露出笑容,任由颜栩揽着她,前呼后拥地走进王府。 小顺子抬头看看暗蓝的星空,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子,还好还好,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一一一一 第五七二章 琴瑟 “今晚让我留下可好?”颜栩隽秀的脸颊紧贴着玲珑,声音如同陈年的酒,醇厚芬芳,带着醉人的暧|昧。 他已经在木樨堂住了两晚了。 “你睡不惯北方的暖炕,我让你带得也不习惯了,在木樨堂怎么睡都不舒服,腰酸腿疼,那边服侍的都是粗手笨脚的,我感觉就像回到军营里一样。” 最后这句话就是夸张了,木樨堂里服侍的有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怎么就像是军营里了。 男人若是抱怨起来,也不比任何怨妇差上半分。 “三夫人不是在木樨堂吗?她也不会服侍?”玲珑斜睨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颜栩索性把半边身子靠在玲珑身上,玲珑差点被他压倒,强撑着让自己坐直了。 “你明知道我让花雕守着她的,听说她们在后罩房里劈里啪啦地闹了半宵,好在我堵了耳朵,否则怕是要眼下乌青地进宫给母后请安了。” 说到这里,他感觉身边的娇躯松弛下来,喜悦便无边无际地涌了上来:“我也仔细想过了,你不送陈氏回娘家,也不让她去庄子里,是最正确不过的,是我以前没有考虑清楚。真若是把她送走,怕是不出一个月,母后便又会择了正经人家的小姐,逼你给我纳进来。这样一来,还不如把陈氏留在府里。” “真定陈家那样的人家,陈氏回去应是连家庵都不会送去,直接便让她殉节了。至于庄子那里,以陈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