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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 紧接着又是一只,她呆在那里,只能感觉到杯子一只只接二连三擦着她的脸飞过去,在她耳边裂开。 所以当花雕砸完杯子,端起青花瓷的茶壶时,她果断躺下睡了。 几个人越走越远,陈枫在宫里住过一阵子,也跟着陈嫔到其他妃嫔那里串过门,可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也是宫殿,正值盛夏,宫中处处花才锦簇,这里却是一片荒凉,只有枝叶稀疏的树上传来一两只蝉鸣,还能感觉到有一缕生气,可惜,这里的蝉叫得也是有气无力,死气沉沉。 一一一一一 昨天凌晨,我的猫咪小艾终于永远地去了,她是2006年来到我家的,陪伴我整整十年。最胖的时候我叫她温柔大白,但走的时候已是皮包骨头,她死于肾衰竭。从发现到离世是两个月的时间。 第五六五章 景阳宫 “这是哪里?”陈枫惊愕地问道,却听不到回答,她这才发现,花雕和浮苏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地方,她们两人为何把她带到这里? “夫人不要惊慌,这是景阳宫,地方偏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您以后多来几次也就熟悉了。”说话的是陶姑姑,她看着陈枫,已略显松弛的嘴角似笑非笑。 “景……景阳宫?”一股寒意从脚下涌上来,陈枫打了个寒战。再往前走几步,便看清门上高悬的牌匾写着“景阳宫”三个字。 她曾在宫中小住,是知道景阳宫这个地方的。 景阳宫位于内廷东六宫的东北部,太祖年间,有妃子在此处吊死,从此后便无人居住。到了太宗年间,王淑妃便被幽禁于此长达三十年,之后,这里便成了历代被废的后妃圈禁之地。是以景阳宫虽然也属东六宫,却也是内宫的禁地,宫中女子谈起色变,避之不及,生怕靠近一点便会惹上晦气。 陶姑姑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睛却平淡如千年古井,这让她的神情看上去很怪异,陈枫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 “浮苏姑姑呢,花雕姑姑呢,我不要进去,我要走!” 说着,她掉头就走,可刚走几步,一双干枯冰冷的手便拽住了她:“夫人来一趟不容易,随妾身进去见识见识。” 陶姑姑的声音干涸晦涩,却带着宫中女子特有的倨傲。 没等陈枫再说话,陶姑姑已经连拉带拽把陈枫带进了景阳宫。 两进的院落,琉璃瓦、飞檐下安放着走兽,斗栱绘龙玺,这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是一座宫殿。 只是琉璃瓦上都是灰尘,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原有的颜栩,就连斗栱上原应是华美无比的龙纹彩绘,也已是一片灰败。 院子里种着几株冬青,可在这盛夏时分,却是枝叶稀疏,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在揪着残留不多的叶子,嘴里嘟嘟哝哝,念念有辞。 粗使宫女打扮的仆妇拿着扫帚正在扫院子,扫到那女子面前时,骂道:“您也长点眼力,没见刚扫开净啊。” 说着,大扫帚抡过去,擦着女子破旧的裙摆扫过,那女子不怒反笑,退后几步,把手里的冬青叶子扔过去:“扫得好,本宫赏。” 陈枫毛骨悚然,眼前这个疯婆子是谁啊? 耳畔又响起陶姑姑的声音:“夫人年轻,可能不知道她,她是当年的赵贵妃,二十年前,她可是六宫中的第一人,势头直逼皇贵妃,她宠冠后宫时,迎面撞见皇后娘娘,她竟转到另一条路上,只是不想给皇后娘娘行礼而已。” 贵妃?六夫人中位居第一的贵妃娘娘? 陶姑姑轻声笑着,像是在说着一件有趣的事:“她的舞技超群,当她被送到这里之后,万岁想起她来,便会让梁贵妃舞上一曲。” 这是讽刺吧? 曾经宠爱她的男人,偶尔想起有她这个人时,就会让另一位美人跳上一曲。 陶姑姑边说边往前走,陈枫却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僵硬沉重。 迎面走出一个小宫女,粉裙绿袄,正是先前得了陶姑姑的吩咐走开的那个,原来她到了这里。 小宫女不是一个人,她还搀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 老妪的脸上是一道道的皱纹,便一双眸子却是精亮。 陶姑姑见到她,恭敬地行了福礼,指着陈枫道:“这是睿王府的如夫人,过来见见世面的。” 老妪看都没看陈枫一眼,只对陶姑姑说:“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到外面去吧,把这位夫人交给我就行了。” 陈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 她转身便要走,也不知从哪里过来两个粗壮宫女按住肩膀,老妪冷笑:“我是仁宗皇帝的徐贵人,你担心我会吃了你?” 仁宗皇帝?靖文帝的父亲,曾经做了一年的太上皇。 见这老妪虽然严厉,但言谈举止甚有条理,不像是疯的,陈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道:“徐贵人,您让我回去吧,这地方不是我来的。” 徐妪道:“你自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但你可知,能来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陈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都是忤逆圣上之人。“ ”忤逆圣上?哈哈哈。”徐妪哈哈大笑。 “后宫佳丽三千,能见到圣上的又有几人?像我,在宫中几十载,也只是远远地见过先帝而已。” 陈枫吃了一惊,这位仁宗的徐贵人,竟然没有侍寝过吗? “先帝嫔妃,侍寝而无已嗣的,是否跟着去侍候先帝,全凭太后娘娘一句话。像我这样没有侍寝过的,多是送到感业寺和清露庵修行。而我得了太后娘娘厚爱,得以在宫中怡养天年。” 难怪连陶姑姑对她也甚是尊敬,这老妇竟然不是冷宫的。 徐妪又道:“太后仙去,程皇后宅心仁厚,让我闲暇时就来景阳宫看看,免得那些内侍们没个轻重。” 见陈枫脸上的惊愕之色更重,徐妪便对那两个粗壮宫女道:“带上这位夫人,咱们往里面走走。” 刚刚走过穿堂,就传来一阵女子的吵闹声,一名内侍跑过来,对徐妪道:“是安婆子和周婆子打起来了,安婆子抓了周婆子的脸。” 徐妪看一眼陈枫,道:“你方才说过,来这里的都是忤逆了皇上,那我就要告诉你,这世上胆敢忤逆皇上的,大多都赐死了,能来这里的,都是历代皇后娘娘心存善念,让她们苟且偷生而已。” “她们之所以来这里,大多都是因为不甘心!” “能被选入掖庭之人,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其中更有倾国倾城的佳丽、文采斐然的才女,她们都是精挑细选的,一旦得了皇上青眼,更觉自己真的是那飞上枝头的凤凰。“ “当贵人的想当嫔,成了嫔又想做妃,做了妃又想做皇贵妃,做了皇贵妃又想做皇后。却忘了那最初时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