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次骂完打完,一到第二天,他的态度就会变得非常好,捏腰捶腿甩自己耳光,道歉时真诚得恨不得跪下。” 段白焰喉结滚动。 这个他知道,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补偿效用。 姜竹沥顿了顿:“但是一旦她原谅他了,下一次,他还是照旧。” “我明白了。”不等她说完,段白焰颓然地道,“我是个渣男,你可以不原谅我。” 姜竹沥觉得这场教育非常成功,她满意地放下水杯,打算缩回被窝。 “但是,”段白焰垂下眼,声音平直,透着点儿不易察觉的紧张,“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要告诉我。” 他知道紧急避孕药的危害有多大,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她吃。他存着侥幸心理,没想到她在这件事情上会这么固执。 是他预估错了时间。 她仍然没有完全准备好。 姜竹沥不说话,蜷在被子里看着他。 她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缩在被子里blingbling地朝他眨眼睛,眼底好像落着小星星。 段白焰忍不住,也躺到他身边。 几十层的高楼,北风在窗外呼啸。而他在屋内抱着她,全身上下暖洋洋。 关灯之前,他听她小声问:“你知道,我十五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嗯?” “我那时候希望有一个人,能在半夜接我的电话。”她声音很轻,“凌晨两点也好,凌晨三点也好——虽然这种想法很自私也有点儿幼稚,但是希望有人愿意在半夜理我、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哪怕假的也好,虚伪地安慰我一下,而不是直接挂掉我的电话。” 他微怔,然后误会了她的意思,有些心疼地亲亲她的眼角:“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姜竹沥趴在他怀里,侧耳听他的心跳,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她回程西西家取东西。段白焰送她到门口,主动给她留空间,让她再跟小闺蜜叙叙旧。 “我就知道你们会复合。”程西西捕捉到她脖子里暧昧的吻痕,兴奋极了,发出嘎嘎嘎嘎的笑声,“你们结婚时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去给你当伴娘!” 姜竹沥耳根泛红,将领子向上拉一拉。 然而事实上,她更在意前半句话:“什么叫……‘早就知道’?” 程西西帮她把箱子搬出来,低头笑:“之前陈塘天天来sao扰我,好像你们一复合,天就会塌似的。” “但我觉得,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并不了解段白焰。事实上,段白焰的每一次成长,都与你有关。” 姜竹沥微怔。 “段白焰啊,他和姜竹沥一样,放任他们自己生长,他们是长不大的。”程西西笑,“他们两个,都需要别人催化。” 就像他需要被她依赖——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胜负或控制欲,他从来不是有自信的人,他希望她能相信他。 偏偏是她的软弱,让他看到这种依附的方向与可能性,于是他决定放下自私与自闭,去成为一棵树。 ——成为一株高大的,蓬勃的,能保护她的植物。 姜竹沥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提着手提袋,慢慢走下楼。 刚走下去几级楼梯,就看到靠在把手上的段白焰。 圣诞节之后,明里市的温度断崖式下跌,他穿了件单色的大衣,身形颀长,背对着过道。走廊外天空阴翳,冷风飘荡。 她轻声叫:“小白。” 热气在空气中一卷,变成一道霜。 他立刻转过来。 程西西家住在五楼,他原本站在楼下,等几分钟就忍不住了,又不方便直接冲上去,只好跑到四楼来等她。 “我来。”他走过去,想要接过她的纸箱和手提袋。 她把手提袋递过去了,自己抱着箱子:“这个我拿吧。” 他“嗯”了一声,又问:“你冷不冷?”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 走下去几级楼梯,很久很久,她答非所问,揉揉鼻子:“刚刚西西告诉我,化学老师去世了。” 段白焰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天。” 好像就是在昨天,他还提着果篮和她一起去看望老师,而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段白焰眼眶发热。 他握住她的手,正想要开口,目光向下一扫,突然看到白色的手提袋里,书籍和杂物堆积,底下一个白色的球状露出一角,竟然是一架被烧坏的藤球灯。 段白焰微怔,愣了很久,才想起来,她昨晚向他所说的那件事—— 他曾经某天半夜,收到过姜竹沥的电话。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他差点就想不起来,他在她哭过之后,送了她一个这样的藤球灯。 他心情复杂,又柔软得要命。 逼仄的楼道里,他提着纸袋,抬手拍拍她的头,声音很轻很轻:“我很爱你。” 姜竹沥脚步一顿。 走到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来。 他牵着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抬头间,整个世界已经银装素裹。 有一个瞬间,他突然感到恍惚,仿佛是时光替他补上了所有裂缝,这十年的光阴白云苍狗,他们在时间里失去的,好像最后又都通过时间,一一还回来了。 天地苍茫,她抬起头,轻声说:“我也是。” 第66章 超级饥渴 化学老师是中风去世的。 他的妻子几年前就离世了, 儿女平日不在身边,出事之后,立刻从外地赶回来,帮他准备葬礼。 他们将他和妻子葬在了一起。 入冬之后, 明里市天气一直不好, 阴雨连绵,走廊上冷风飘荡。 姜竹沥肩头别着黑纱站在人群中,随着大流一起鞠躬。然而当她抬起头, 看着灵堂上黑白照片中笑得一脸慈祥的老人家,眼眶仍然发热。 她难受极了。 学生时代的每一位老师对她都很好, 明含之后,她没有再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 段白焰站在她身边, 安抚性地握紧她的手。 两个人走出灵堂, 冷风中夹杂着雨水,迎面飘过来。 段白焰撑开伞, 将她笼到自己身边, 走出去没两步,听见灵堂外两个女生的交谈声: “我感觉今天班上的人好像不太齐……不是前段时间才刚刚举行过同学聚会吗,大多数人应该都还留在明里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