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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允许,玉微立时眉眼弯弯,指尖缓缓滑过面前或粗糙或平滑的书脊,仔细寻找着她喜欢的书,最终,她的指尖停留在一本深色的洋文书上。 ——。 玉微按在书棱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厚重的书便凸出一个小角,她捻起那本书,抱在怀里,没再看祁舟辞,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摊开书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这本洋文书她前几天翻过无数遍。 祁舟辞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玉微满是愉悦的眉眼间滑过,片刻后执起了钢笔。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玉微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响起,浅色的灯光下,温馨的氛围缓缓氤氲而起,弥漫在温暖如春的室内。 书里,每一行洋文旁都有祁舟辞的批注,他的字迹苍劲有力,自成一派,和他的人相似,就像一把出鞘的剑,惊世锋利。 翻到新的一页,模糊的阴影从书页中滑下,飘落地上。玉微下意识地想要弯腰捡起,手却触及到一片温暖。 她缩回手,抬眸,祁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手里握着的恰是从她眼前一晃而过的那片阴影。 那是一片干枯的黄色树叶,叶片的弧度优美。因为干枯,透过浅色的灯光可以清晰看见它的脉络。 白色的经脉错综复杂,极浅的脉络湮灭在枯黄的叶皮中,针尖粗细的脉络则延伸至叶角,镶嵌了浅色光华的叶边是齿轮状。 玉微毫不怀疑,如果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相挨定能完美无缝的啮合。 玉微弯起眉眼,把手放在树叶下,灯光斑驳的树叶阴影立时落在她的掌心,细小的树叶还不如她掌心般大。 祁舟辞把树叶放在玉微手心,垂眸看了一眼摊在玉微膝上的洋文书,问:“喜欢?” 玉微小心翼翼地捻起树叶放回书中,干枯的树叶没有保护极容易碎裂,她说:“很喜欢。” 明亮的光线揉碎在她眼中,照亮了她沉寂的眼,在她眼底的最深处凝聚起一片碎金的星光。 这一刻的玉微仿佛才真正鲜活起来,往常她再怎么笑,也仅是带着面具笑得温婉而又礼貌。 这是祁舟辞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小妻子。 停顿片刻,他道:“喜欢也要注意休息。” 玉微被祁舟辞一提醒,又看看挂钟上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不知不觉看了将近两个小时,她微仰起头,果然脖颈有些僵硬。 短暂的休息后,玉微抓住了祁舟辞的衣袖:“夫君可以帮我纠正一下发音吗?” 见祁舟辞垂眸看向她,玉微解释:“我一直是自己学,没有念给别人听过,不知道发音有没有问题,夫君留过洋,所以想麻烦夫君帮我听一下。” “嗯。”祁舟辞在玉微身边坐下来。 玉微就着夹着树叶的那一页,低下头,认真念起来:“Keep me as the apple of thy eye,hide me uhe shadow of thy wings……” 有细碎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侧,遮掩了她安静素淡的侧颜,她漫不经心地撩起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眼神没有从书上移开半分,非常流利地念了下去,犹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吞吐着连贯的洋文句子。 玉微很快念完一段,问:“我的发音是不是不太标准?” 祁舟辞深邃的目光在玉微安静的侧颜上多停留了片刻,淡声道:“你的发音很标准,只是这里要注意。” 他的指尖点在“the”上。 “嗯?”玉微的目光集中在搁在书页上方的那只手上,祁舟辞的手修长白皙,手指骨节分明,在浅色的灯光下,连手背淡青色的血脉都隐约可见。 祁舟辞把那一段重新念了一遍,他的发音纯正地道,语速很快却又能听出明显的卷翘,念完后,他问:“听出什么不同吗?” 玉微蹙眉:“你读的‘the’和我读的不同,但我不太明白……” 祁舟辞指尖捻起那片枯树叶,把它随意地夹在后面的书页里,温声解释道:“‘the’后面的单词如果以……” 祁舟辞后面说了什么玉微根本没有听清,一直沉醉在他低沉轻缓的声音里,一直到他最后一个音调落下,玉微才渐渐收回了神。 他问:“我讲明白了吗?” 玉微羞愧地低下头,懦懦地低喃:“很明白……”只是她没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祁舟辞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目间,顺着她低头而垂落下的青丝半掩住了她脸侧的绯红。 祁舟辞低低地笑了一声,玉微下意识地抬眸,撞进了他笑意弥漫的眼中,一瞬间脸红得更厉害,立刻又低下了头,攥紧了书。 低下头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看着她的人眼中笑意更浓。 片刻后,感觉到身侧的人离开,玉微心间微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去,却发现祁舟辞只是绕到书案前拿了一只钢笔便又走了过来。 心间刚刚松的那口气瞬间原封不动的被重新提起,耳尖已经红得彻底。 祁舟辞倾身靠近玉微,笔尖起落间,遒劲的花体洋文跃然纸上。 两个人挨得近了,玉微隐约可以感受到祁舟辞身体的温度,她不自在地想要挪开,却被祁舟辞禁锢住:“别动。” 玉微果真不再动。 是不敢动,也动不了。 祁舟辞右手拿着钢笔,脱不开手,左手绕过她的身后环在她的腰间,她又下意识地看向他握着钢笔的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正环在她腰间。 两个人挨得更近,玉微甚至能感受到祁舟辞的下颚摩挲在她泛红的耳侧。 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the’……”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地在纸上起落。他耐着性子为她讲解着‘the’的读音,一遍又一遍。 玉微的思绪却是忍不住又飘远,她不得不承认,祁舟辞真的是一个好丈夫。即便没有爱,也会对自己的妻子负责,给予该有的尊重。 其实她知道‘the’发音的不同,因为她学过洋文,即使有一段时间没有念过了,但曾经深入骨髓的东西,捡起来很容易。 从她第一晚在祁舟辞书房看见洋文书开始,她就在系统那里找了好几本洋文书翻阅,等的就是今晚,她在利用他的责任心一步步逼近他。 三遍后,玉微拉回了思绪,她按住了他起落在纸上的手:“夫君,我明白了。” 两只白皙的手叠合在一起,她的指尖恰好落在他的指缝中,似十指相扣。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叠合的手上,微勾起唇角:“有不明白记得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