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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出去看时,白英已经踩着雪花转身往府里走去。直到朱门重新合上,连翘才意识到,雪越下越大,她全身冰冷,再不找客栈投宿,就要活活冻死在这街头。 转角不远处,有家迎风客栈,门前摆着三两个面摊,正在收摊子。客栈的门虚掩着,连翘路过时,见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几个铜板,像是这面摊的老板刚刚给客栈里送了面。 连翘闪身进去,店小二见这么晚还有人投宿,也不惊讶,甩甩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满脸笑容:“姑娘,投宿?” “啊,是啊!路上被雪耽搁了,所以才这么晚来,要劳烦小二哥了。”连翘嘴甜,平时懒得哄人,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小二哥眉开眼笑,“姑娘客气了,您一姑娘家这么晚在路上走多不安全,咱们迎风客栈虽然不是什么大客栈,但绝对安全干净!”小二侧身往后看,没看见行李,又说:“姑娘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 “赶路赶得急,丢了行李。不知小二哥可知附近哪有成衣店,我想明天买两身衣裳。”连翘急忙解释。 小二也不疑有他,点头说道:“出门左拐就有两家成衣店。姑娘先住店吧,热水已经没了,热茶倒是有一壶,姑娘打算住天字号房,还是?……” “天字号房吧。” “好嘞!天字一号房就在楼上右拐最里面那间,姑娘且上去休息,热茶马上送上。” 连翘上楼进去之后,小二立刻送来热茶。连翘连喝了五杯才缓过劲来,瞅着外面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心里惦记着许怀泽。 大牢肯定很阴冷,又下着雪,不知许怀泽能不能扛过来。连翘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劫狱,但这里人生地不熟,大牢在哪里如何进去也没有头绪,她这三脚猫功夫只怕是闯进去了也跑不出来,所以只能先让自己安定下来,再想办法。 最后一杯热茶下肚后,连翘和衣躺下,缓缓睡去。 忽然,雪停了,云渐渐散开,月光皎皎,斜斜地从透过窗户,在地面上印着奇形怪状的窗棂模样。 连翘睡得很香,她太累了,蜷缩在被子里,抱着枕头侧身躺着。床不大,可她紧贴着墙,大半张床都空在那里。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根本没人躺在那。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缓缓坐下,伸手轻碰连翘的背。 第88章 衙门有什么好看的 连翘浅眠,感觉到有人时,扭头看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半是疑惑半是迷糊,眨眨眼睛又睡了过去。 刚倒头睡着,黑影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碰连翘,只是站在身旁看了一柱香时间,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 美若仙胭脂铺里,阿刺和阿不紧张得不敢睡。 “不良帅呢?这么晚不休息,去哪了?”阿不问阿刺。 阿刺一脸茫然,摇头说道:“今晚不是你守夜吗?怎么,睡傻了来问我了?” “我不是一时迷糊睡着了嘛,醒来没见着不良帅,着急才找你来商量的。”阿不小声嘟囔,“这些天我哪睡舒坦了,不是守夜就是去守连姑娘了,连个囫囵觉都没有。” “行了,别抱怨了!”阿刺灵光一闪,“不良帅会不会去迎风客栈看望连姑娘去了?” “有可能!”阿不拉着阿刺正要去迎风客栈,画尘离已经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们赶紧往暖炉里多扔了几块木炭,让房间里温和起来,又端来一直温着的黄酒,眼巴巴地看着画尘离喝下半壶,还打了个酒嗝。 “不良帅,大晚上的去哪了?”阿不心直口快,憋不住事,他见画尘离身体放松,懒洋洋地躺下来,长胳膊长腿的架在那里,趁机问他。 画尘离果然没有生气,阖着眸子说:“你觉得呢?” “不良帅是去看望连姑娘了吧,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在街上游荡,总是不安全的。”阿刺说得很体贴,“兄弟们已经送了三十两银子给她,足够连姑娘在天宁镇住上一段时间了,不良帅如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吩咐,千万别再半夜消失,害属下担心。” 阿刺也是有一说一,身为属下,除了要听命主子,还要献言献策,尽忠职守,哪怕忠言逆耳,也要说。 画尘离摆摆手,说:“今晚我瞧见了一个人……”他又是说半句留半句,阿刺和阿不硬憋着不问,画尘离眯眼睡了半盏茶功夫,才又说:“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我……他又为什么要去看她?……” 阿刺和阿不彻底晕了,搞不清楚画尘离在说谁。他们索性不问,伺候好画尘离睡下之后,阿刺交待阿不再多派几个人去迎风客栈看着连翘,这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不一会,天亮了。街道又开始重新热闹起来,卖菜的,杂耍的,卖布的,卖小玩意儿的,站在街道两边,开始吆喝。 连翘一醒来就闻到楼下传来的羊rou香味,北疆的早餐不如南方精细,大清早就开始吃rou和面食,即使是干苦力活的人,也能顺顺利利地挨到下午再进食。 “师兄,我饿了……”连翘习惯性地喊许怀泽,没有听到回应,这才想到,此刻许怀泽还在天宁镇的衙门里。 连翘一个咕噜地坐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下楼连早餐都没吃,便赶去昨晚小二说的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 昨后半夜,雪下大了,路上已经结冰,本地人大多穿上了厚棉袄。有钱男人是长棉袍厚底鞋,平常女子几乎都不穿裙子,全部换上了又宽又大的棉裤,上衣也不掐腰,看上去肥肥大大,却一点都不臃肿,戴着围巾捂着脸,只露出大眼睛,反而显得俏丽。 连翘穿的还是襦裙,这打扮太不合时宜,走在大街上别人都当她是怪物,指指点点的,奇怪她这外乡人怎得穿得如此单薄,要风度不要温度。 连翘低头走进最近的成衣店,随便挑了身衣裳,也不问价钱,便进去换上。走出来,站在铜镜里照,才发觉原来自己挑的是小碎花棉,交领盘扣,枣红色的底,嫩黄的花蕊,跟大街上的姑娘们身上穿得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身材娇小,最小的衣裳在她身上也打晃,不比北方女子身材高大肩宽屁股大,能把小花袄撑起来。 “姑娘不是定做吧!这衣裳也是样品,怕是穿着不合适。”掌柜好心提议,连翘则不以为然,摇摇头,付了银子又回到客栈。 小二刚烧好热水给楼上各房间送去,下楼时见连翘从门外进来,竟没有认出是她,迎上去正要问是打尖还是住宿,连翘已经甜甜地喊了他一声:“小二哥。” “哟,原来是姑娘您啊!”小二满眼诧异,特别是看到连翘换了身小袄,娇憨中带着羞怯,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姑娘有事?” “小二哥,我是跟家人走散了,但是我们约好在天宁镇碰头,所以要在镇上待上些日子等他们来找我。不知这镇上可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反正在客栈里坐着也无聊,想去转转。”连翘一笑,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