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你要老婆不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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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囫画地为牢 这是平常的一天,丹恒叼着三毛钱两根的冰棍看着天上流淌的白云觉得很无聊,脑子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刃,想起那天晚上看见的白花花明晃晃的胸脯…… 丹恒羞红了脸,冰棍都没心情吃了,滴滴哒哒的甜水流了他一手,丹恒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不去想那夜里月光下交织的rou体。 “怎么会,一直想他呢……” 丹恒嘟囔着,一抬头却好像看见了熟悉身影,他定睛一看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刃! 他三两下把冰棍嚼了扔到了地上,手上湿漉漉黏糊糊的也只能随手抹两下。 刃站在院外,面无表情倚着栏杆问他,“忙吗?” 丹恒摇摇头说:“不忙,闲着呢。” 说完又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来问刃:“什么事儿我搭的上手?” 丹恒看见刃好像也露出了一个笑来,丹恒也不由得觉得心里畅快,刃说:“家里灯泡坏了,你知道我手是个不管用的……” 他没说完,丹恒也知道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景元这两天刚好得空去了城里,今晚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他们家彦子晚上还得读书,刃也要靠着那灯做点手工活。丹恒点头应下,终于是洗了把手,洗掉了手上黏腻触感。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上有人同他们招呼,刃并不太爱理人,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丹恒倒是有人打招呼就会应两声,说自己去帮点忙。 丹恒偷瞄刃的脸色,只见他神色淡淡,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对什么都不太有兴趣。丹恒还记得刃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便是那天黄昏,他挑着菜到景元院子里,远远就见支开的窗户里景元在同刃说着什么,刃忽的暴起狠狠推了景元一把。 丹恒停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走近,不知道景元又说了什么,他勉强听到几个字,“……已经……记得……不是他……”景元又是那副好声好气的样子拉着刃一下一下顺着刃的头发。 丹恒只想,‘看吧,他明明就很乖,顺顺毛抱一抱就好了。’ 见两人好像平静下来,丹恒才挑着菜篮子进去,景元还是一如既往笑着欢迎他,刃确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丹恒看不懂刃的眼神,只是也那么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他没看见,刃深吐出一口气有两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一抬头,刃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 丹恒也掀开那蓝花布帘子,走进屋内,他其实没怎么进来过,颇有些好奇的扫视了一圈屋内,刃把人带到里间,那显然是景元和刃的卧房了。 丹恒控制着自己不要四处打量,拽了两下灯绳,这灯果然亮不起来,他抬手想把灯泡卸下来看看是什么毛病,却发现自己有些够不着,想着得拿把凳子,刃不觉站到了他身后。 丹恒察觉到了,有轻微的呼吸声在他身后,他压下心中悸动,看了两眼屋内,屋内摆设不太整齐,只有一把小椅,上面还放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绸料的一件衣服,一看就是城里头做的,只挂着两根带子,应该是刃的睡衣……景元也真是疼老婆…… 丹恒转头想出去拿把椅子,他不好动刃的衣——其实痛觉并没有第一时间传上大脑,他当了两年兵,上过几次战场,他太清楚了,第一时间是觉察不到痛的,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被卡住的齿轮不太会转了,丹恒的血成了最好的润滑,时间又咔嚓咔嚓转起来,血也在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 丹恒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见刃颤抖的手握着那把刀,血顺着刀子溢了刃一手,丹恒想问为什么,丹恒一把推开了刃,以防被二次伤害,反手推握擒住了刃,刃挣扎着怒骂,“滚!滚出去!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死!” 丹恒想,命中犯太岁了?我不想死,我想……但也只是想想。丹恒感受到了血液从刀口处涌出的感觉,刃挣扎着,血红的眼不输丹恒从体内流出的血,死死瞪着丹恒。 丹恒哑着嗓子开口:“别这么看我。” 刃笑了,他说:“你会偿还代价的。” 丹恒看着他有些悲伤,丹恒不再犹豫,一手刀干净利落落在刃后脖颈,刃两眼一翻,软绵绵的倒下了。 丹恒想,什么事情对我怨气这么大,我不会杀了他前夫吧? 他艰难把人拖回床上,捂着小腹的伤口愣了一下,捞起那件带着刃身上味道的吊带睡衣捂在了自己伤口上,他咽了咽口水,想‘他都捅了我一刀了,我拿他件衣服也不过分吧。’ 这样肯定是出不去的,为了自己也为了景元,丹恒想。他又找出一件景元的衣服,他两差了一个头,景元的衣服对他来说大了一圈刚好可以合理让他捂住伤口不被人看出来,丹恒手上摩挲两下那吊带睡衣叹一口气,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皱着眉的刃。 丹恒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到手上好像又有血流过,他快速走到刃面前,蹲下身子,终于感受到了那刀伤的疼痛,细密绵痒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落下一个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吻。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血一时半会是止不上的,丹恒一边往家里赶,一边想,得亏他手不好使了,不然今天就要一命呜呼了。 村里那些赤脚医生多半只能给他找点草药,包扎两下,丹恒捂着肚子面色沉沉。 “丹恒叔叔!” 他一惊,回头看去,是彦卿。丹恒忽的舒出一口气,赶忙问:“景元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让他回来了就来找我……” 彦卿估计已经看见到他手上的血了,但小孩还是很镇定开口道:“师父说他下午就回来了,我去村头等他吧,见着了就叫他来找你。” 丹恒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别和……刃,讲你见到我了……”他垂下眸子,没等彦子回答,转身走了。 丹恒躺在床上,他还有些从队里带回来的医用品,扯着绷带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不至于流血太多而休克,丹恒捡起那已经被揉成一团的睡衣闻了闻,已经满是血味了。 丹恒把他放下了。 丹恒昏昏沉沉的想睡,但他知道这时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放任自己睡过去,丹恒在脑子里想着,好像已经不涌血了,捅的也不深……原来景元说他精神不好少招惹他是真的……丹恒叹一口气,自己是怎么想去的军队?一点也想不起来,不会刃那个死鬼老公是自己捅死的吧?然后自己逃避责任去当了兵…… 好像说得通诶? 丹恒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想刃能这么给自己来上一刀,不会真是旧仇新恨两相交叠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他脑子里还在四处发散,突然外面传来轰隆的声响,丹恒木着脸去看推开房门的人,一头炸毛狮子样,挡住了大半的光,不是景元是谁? 景元自然嗅到屋中未散的血腥味儿,再想想家里那把落在地上的刀。还有什么想不清楚? “走吧,这得去趟城里。” 三蹦子在不平的路面上开的颠簸,丹恒捂着小腹的伤口觉得它又要崩开了。 车上倒是丹恒先开的口,他问:“说说吧,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别瞒我。” 景元想了想,笑着应他:“你都这样的还要听他的事?” 丹恒想起来那晚的月亮,只说:“他是不是,和我有什么恩怨,不过,我就问他个名字你吃什么飞醋啊?” 景元愣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cao,你那时候在啊,怎么不出声?” 丹恒很是无语,深吸一口有些幽怨的开口:“出什么声,出声了带我一起啊?” 景元没搭话,只是忍着笑。丹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回答,撑起了身子坐直了一些,“你不会真会让我来吧?cao,我不会来的。” 丹恒有些烦躁的抓乱了头发,景元往后面暼了一眼,语气里满是明了:“骗骗自己就得了,别想着骗兄弟了。你眼睛都长他身上去了。” 丹恒怼他:“我就看看,我什么也没干啊。” 丹恒叹口气开口解释:“他来找我,说家里灯坏了,让我看看能不能修修,我就去了,你屋里那凳子上,你知道的……我一转头他就捅了我一刀。” 丹恒手指摩挲的两下,他想抽烟了,但他两都不怎么抽烟,景元觉得抽烟的钱不如省下来能给家里两个买点东西,丹恒则是单纯用来发泄心中情绪。 景元点点头,想起来人看不见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干什么的。” 景元又笑着开口:“你知道现在村里头怎么说的不?” 丹恒自然不太在意,随口问了句:“说了什么?” 景元笑了更甚,“说刃背着我偷你呢,从我屋里头出来,还穿着我的衣服,有模有样的。” 丹恒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憋出一句,“他们有病吧?”他窝在小车后座里,恨不得给所有传谣的人一人来上一下,“我他妈一身血,不穿你衣服,你回来全村都知道你老婆捅人了,而且,我他妈不可能这么快。” 丹恒罕见的爆了句粗口,景元有些乐,尽力压住嘴角的笑做惋惜状叹一口气,“唉,我这顶绿帽子真是带实了。” 丹恒握拳,咬牙切齿道:“我不可能那么快!” 丹恒还在生气,只听前面人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得了,我知道你不会做的,你就算想,他也不会同意的。” 丹恒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有些郁闷,一脚抵在车后板子上,弄得哐哐响,“快开吧,不然我得死你车上了。” “别别别哈哈哈。”景元乐得不可开支,“那回村里,人人都要说我被带了绿帽子一气之下把你杀了,我可有理说不清。” 丹恒哼笑一声,闭目养神了。 直到路渐渐平坦,丹恒才开口又问了那个问题,“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呢,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