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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斯华，我觉得你讲得很对，我长得那么帅，总是有些这样的困扰的，我也觉得李彦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她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还今天特地托了你来劝我，可是她真是不是我想象中的传统中国女性，请你告诉她如果还有来世，我和她再续前缘……”

    华影赶紧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再劝下去要被李彦打死，

    幸好电梯开了，江声提着早餐纸袋走了出来，

    “生姜， 密斯华来找你了！”李汉卿和江声热情地打招呼，

    江声疑惑地看了眼华影， 正要开口，被华影拉到门口，

    华影急忙笑着说：“你也太客气了，就谈个事情， 还要买早饭，来来，开门吧，边吃边聊。”

    华影转头对李汉卿挥挥手告别：“时间不早了，第一次约会男生不要迟到，你早点去吧。”

    “等我好消息。”李汉卿吹着口哨的走了。

    关了门， 江声将早餐放在桌上， 静静地看着华影。

    渣男负心汉又上线了， 华影抱住江声，眼巴巴地仰头看他：“别生气了，李汉卿这个大嘴巴，告诉他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江声叹了口气，将早餐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平时都是游完泳在餐厅吃饭，想到今天华影在，还是买了早餐回来，

    “快吃吧，”江声招呼华影，“吃完一起去个地方。”

    虽然说这时候江声哪怕带着华影上刀山下火海，华影都二话不说跟去的，

    但是当江声打包了两本看起来旧旧的书，买了一束花， 跋山涉水，翻越了整个宁城，来到了墓园， 她还是傻了眼。

    墓碑上的照片， 是旧时代的半身结婚照，男子着西装女子着白纱， 俊男美女，一对璧人，

    那个年代还没有PS微整，化一样的妆，着一样的衫，脸面都是赤裸裸地， 唯有靠着灵魂脱颖而出。

    这对男女身上就有一股读书人的傲气， 眉眼中有江声的影子， 你要说具体哪点像说不出来，但合起来一看就知道就是江声的父母。

    华影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走到一边，

    江声问：“你做什么？”

    华影边擦口红边嗔怪：“这不是第一次见家长？ 不是要庄重点？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呢！你都没有和我说，只能靠颜值挽回点局面啊。”

    江声正蹲着，认真地将书放在碑前，听见华影的话突然弯了下嘴角， 他想笑心间又滑过种莫名的暖。

    华影问江声：“这书你放这干什么？烧了吗？”

    江声摇摇头， 伸出骨节分明的指细细摩蹭着泛黄的封面，

    “这是我爸妈生前的藏书，偶尔拿过来给他们看看。” 大约是怕他们寂寞的。

    华影想着，难怪他走到哪里都带着成箱的书，可怜见的，遗产就只有书了，果然是世代优良传统。

    她问：“你爸妈什么时候去世的？”这一对美好得想象不到会英年早逝。

    “我三岁的时候，车祸。”江声想到是华影才添了添嘴唇，继续尝试说清楚，

    “我们去山里度假， 遇到了山体滑坡， 车翻了，我爸当场就没呼吸了， 一根断枝直接贯穿我妈的身体，后来想想，她应该是为了我多撑了几分钟，一直抱着我， 等到有人发现。”

    还有些无法言语的， 例如清晰得就像在他眼前的利枝， 一直抓住他的手，滴落在眼前的鲜血……

    江声闭了闭眼睛，凌冽的寒风擦过他苍白的侧脸，整个人仿佛笼罩着深沉的孤寂。

    华影有颗玲珑心， 江声一说她就回忆起季白说他有尖锐恐惧症的事情， 顿时猜到了七八分。

    她上前握住江声的手，两人指尖相扣，一切尽在不言中。

    照片中的女子细眉杏眼， 樱唇小嘴，看起来那么娇柔， 然而每一个母亲，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华影甜甜开口：“婆婆！”

    江声笑着捏她手：“正经一点。”

    好吧，华影再次开口：“妈！”

    厚颜无耻到没法阻拦，江声已经放弃。

    华影接着喊：“妈！”

    她喜滋滋地连喊两声， 官方认证完成。

    第87章 你觉得我这样，美吗？（五）

    华影认真而真诚地看着墓碑说：“妈，你真伟大！谢谢你！”

    江声和她交握的手指动了动，

    冬日的山间， 虽然有寒风料峭，却也偶有阳光斜照，暖阳之下总是能不畏寒风，

    江声在心中诉说，mama，就是她了。

    风穿过树林，吹动树叶，拂过江声的眉眼，像是在沙沙低语。

    接着，华影认真地抬了抬和江声交握的手，“妈，你放心，你儿子的下半身（生）就交给我了。”

    江声别过脸，反正也没有听懂，确切说他压根不想知道华影到底在说什么。

    良久，华影开口：“我的爸爸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出了趟门再也没有回来，我当时太小，我妈没让我见过他的最后一面，所以我常常觉得他还活着，或者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他的灵魂一直是陪伴着我的。”

    华影释然的笑了笑：“你这个科学家估计是不会相信有灵魂的。”

    “现代科学仍然有很多待探索发现的东西。”江声回答：“我们观察的物质内的原子、原子内的质子，中子，以及质子和中子内的夸克，还有弦理论，没有人能知道能微观到哪一步。这个问题同样桎梏着物理学家在宏观尺度上认识宇宙，没有一台望远镜能够望穿宇宙。所以我们认为的没有只是目前的没有，我们认为的有也不一定是一直存在的。”

    听上去好像都懂，拆开来她又一个都不明白，华影问：“那人死后都去了哪里？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我以前演过一个基督教徒，有句台词是圣经里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每一个人都是星际的产物， 氢原子和氧原子构成的水，掺进了一把煤灰和烟尘。”江声这样回答。

    “你看看你说得多丧气，人就是水加一把土，”华影不屑地吐舌：“科学理论把所有东西都想得那么细，没有了神秘感， 我还不如做个充满幻觉地傻子。”

    “物理学家卡尔萨根说过，理解真实的宇宙远比坚持幻觉更好， 不管后者让人多舒心惬意。”江声更加不屑华影：“人死后身体的大部分最终变成气体而不是尘土，这个气体 SPIRIT可能是你说的灵魂，由二氧化碳和水蒸气构成。骨灰的说法是为了慰藉亲友，而不是从生化角度出发，火化产生的水和二氧化碳会随风化成一缕青烟到达地球的任意角落，气化分子会被植物吸收，以氧气的方式释放，或是在生物体内再次转化为代谢水， 大部分残余的水分子会在空中凝聚并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