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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敏慢慢移过视线,又看向了那有点点阳光洒进来的窗边,“你们要受的住疼,一人命根子上抽一管血,再注入她下提,她自然好得起来……”雁落和关漫这时候实在无暇再去关注其它,管他说的有多不可思议立即照办就是!是没觉察……仲敏稍后那神情里的情态,松了一口气。一抹眷恋,好似,他也已经做过同样的事,救她于水火……你知道,男人身体上最不能堪受的痛,就是任何来自于那里的“做文章”了,一针下去,血抽出来……她是要他们的命,还不是一刀毙命那种,叫你得感受到切肤之痛,一点点把命稀稀拉拉流出来献给她……果速见成效!当时冬灰的血压就趋于正常,慢慢,其它指标也逐渐恢复……你知道,多少人这时候憋心口的那口气才得以释放出来,凡亲历过这件事的人。都好似混沌地狱里走过一道,四面看不到出路,唯一知道从今往后的结果就是,黑暗,悲伤……这确实得看他二人的手段了。欺上瞒下,太多需要他们去善后的东西了,可也不难为,冬灰顺了,他们岂有不顺之理?精明回归。加之全心全意,没有善不了的后……当然,这肯定也离不开元首“由上至下”的统筹,雁落关漫倒是没有瞒父亲,见到蒋仲敏,蒋仲敏说了些什么,他们怎么做的,事后都跟父亲汇报过。父亲听后,顿了好久,似思量。也定有疑惑,最后,还是全化作一声叹息,“就听他的吧……”父亲和蒋仲敏间一定是有秘事隐情的,可现在雁落也好关漫也好。觉得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包括他们觉着父亲现在也是这个心思,经过冬灰这次凶险大难,只惟愿她好好的,其余的。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冬灰醒来已经是一周后,早已回到宫中,她也是会醒,大半夜睁开眼,说来她这“小昏睡”也有半月。每天轻飘飘在梦里,外头人为她要死要活的,她自己梦境里遨游,可不自在呢。梦里,她是个老人。都看不出性别,就是好老好老,佝偻着背,整日间做家具。一个场景,她坐飞机。好像头回坐,偏偏靠走廊的位置,旁边一个胖子,她费了点口舌和一块紫檀斋戒腰牌才和这胖子调换了座位,胖子一边扭动身体换座位一边说,“你说你这老东西,我让你就让你了,你还说你这块破木头是什么宝贝,什么佛廷工,什么造办处。没见过你这么不实在的……”之后,这胖子就扭头一直看她,嘴还不停,“你这老东西身上怎么这么香,想咬一口……”好像。跟她说不完的话,挪不开看不够的视线……冬灰心里还想,看什么看,这一身老褶子;香什么香,全是树洞里的青果子味儿……又一个场景。她还是佝偻着背戴着蓑衣蓑帽在河边钓鱼,鱼不上钩的时候,她就打盹儿,坐半日下来,也不少,多为鲫鱼。再换一场景,金碧辉煌的豪宅里,对面坐着个少妇,好像才生完一对儿双胞胎,都是儿子,虎狼一样要吃乃,少妇汝房本来就小,乃少,少妇叫唤,“每回他们饿了。我就哭,真想掐死他们然后跳河,这俩讨命鬼啊嘬死我了,把我乃头都快嘬掉了,就是不出乃……”她伸出老褶子手递过去熬好的鲫鱼汤。少妇喝汤,她却俯下身去嘬她的乃,蛮厚道的样子,好像给人解难,嘬得少妇叫唤声更大“哎哟喂,你把我的魂都吸跑了!……”乃水源源不断入得她体内,冬灰觉着真是又猥琐又舒畅……再换一个场景,她还是佝偻着背拖着板车去收旧家具,蹲在人府上大石狮子下边儿抽旱烟,瞧着那张他家下人搬出来的老桌子。桌面全是烧的青花瓷,桌子边上全是满工的回文和夔龙。她感慨啊,黄花梨美啊,全是瘿子鬼脸……这会儿孟冬灰醒了,首先不想这是哪儿、我怎么回事儿、满嘴儿药味儿、手上还绑着点滴……这些都不想。卯足劲儿回味梦境里的生活啊,觉着超级自在,舒服的一塌糊涂……好了,总有回味美滋味儿结束的时候,这才回到现实中,猛地一切的不舒服都像砸回身上一样,身子骨像被碾过,散了架地酸痛;皮囊都是软的,一点劲儿没有;最难过,嗓子眼儿火烧一样,渴啊,要喝水!这货也不叫人,自己跌跌荡荡起了身,还拔了点滴,下床来,走那边喝水去,元首正好进来,“冬灰!”看她个鬼样子,佝偻着腰,长发乱七八糟,抬起头来,却是十足十地zhe,“我渴。”元首多激动又是多么心疼地忙跨步走来,一把抱住,“我的个劫数呀……”(有小钻石庆祝冬灰重孽人间么,嘿嘿。)☆、4.236纽约。管家问成着,九帅前来用餐,用什么招呼他呢。成着笑笑,“蛋炒饭吧。”“未免太简略了吧,”管家犹豫,成着轻轻摇头,“人在国外呆久了,越简单越接近家乡地道口味的,越贴心。”放下手里的书,又拿起另一本翻翻,眼睛看着书本,唇边带着微笑,“正好来的这位吴师傅试试他的手艺,大菜我这常年外面呆着哪儿去给他弄那么多原材料,简单点。也可以看出真功夫。”“是。”管家恭敬下去了。六帅倒了,他家少主也受到牵连,倒不是被削了临州州首职位,而是少主审时度势,向元首主动请辞。后被委任为驻美研究室公使,常年驻留纽约。果然,九帅来了,对这番布置很满意,在桌边坐下。微笑着,“还是成州了解我,这边呆久了就欠这一口,只可惜总找不着最正宗的,您这看着就是‘金包银’,看相就好。”是了,临州目前虽又处于州首空缺中,但是成家世袭制并未破,临州日常事务依然是成家幕僚一套系统在运作,所以。残阳对他并未改口,依旧称“成州”。成着也坐了下来,“说起来蛋炒饭还始于我临州,杨王堆竹简提到的‘卵熇’,据考证就是蛋炒饭的始祖。‘卵熇’的滋味究竟如何,蛋和饭的比例又要怎样安排,这些事情今天也无法了解了,不过就名分而言,后来的‘碎金饭’比起‘卵熇’要拜金主义得多。后人或嫌‘碎金’失之于‘湿碎’,遂又在拜金主义的基础上发扬光大,替新一代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