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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谈不下去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打算消解这件事,只是想要逃避罢了。 “好。”他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 邹眠站起身来,突然眼前一黑。 眼前只剩他薄唇微动:“生生,对不起。” 邹眠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醒过来,往上看是灰色的石砖,眼角有个圆脑袋的小人靠在她的腰上,往前看,是有个白色的人影。 “邹老师。”厉明城的脑袋在她的腰上滚了两下。 明城…… 她努力把眼睛睁得更大一些,看清周边,渐渐的意识清醒,直起身来:“这是哪?” “厉家的地下室。” 明城见他醒了,非常高兴地搂着她的腿撞来撞去。 她低下头,“明城怎么会在这?” “明城又是你绑的?” “嗯。” “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没有比自己的亲人遭受威胁更好的。况且一件事发生了第一次,第二次一般不会想到还是同一个人。” 邹眠简直觉得自己震惊又糊涂。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低头点燃缓缓抽着。 “为什么要抓我?” “不是抓你,只是想请你住几天。” “?”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可以跟你保证的只有,我做的不是利于自己的事情。”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让王贺背叛张督军,除了你,没人能逼他。” “所以你们今天见面,就是已经把我当做筹码了吗?” “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所以与你用你要挟他,不如让他误以为你已经跟我们站在一边。为了你的安危,他不至于做什么。” “我们?三哥也知道?” “嗯。” 怪不得三哥刻意要来找她约见王贺,明明他自己是可以做到的。邹眠想起王贺离开时瞧她那个眼神。 “你们具体谈什么了?” 他不回答。 明城可能是很久没人跟他玩了,一直抱着她“邹老师”“邹老师”的叫,邹眠低下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们这些男人,为了利益,可以把人玩弄到什么地步。 “你之前问我对王贺的感情也是在试探我吗?” “是认真的。” “我看不出认真的姿态。”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把人打晕放入地下室。 “我终于确信了你对我没什么感觉。” 很安静。 他弯下腰:“明城,邹老师会在这里陪你几天,你乖乖的。” “嗯。”明城点头,“叔叔,我什么时候能再出去玩呀?” “再待三天就好了。记得把书看完。” “还有九页我就看完了。”明城掰起手指头。 “乖孩子。”厉胜白揉揉他的头:“叔叔下次给你带本新的来。” 他离开几步又停住,背对着她:“邹眠,有时候你觉得有人在骗你,其实只是在尽量扮演着坏人的角色,好让你没有心理负担地恨他。相比于去恨,夹杂在情义与忠义之间是更痛苦的。你应该去看看别人行为之下的东西。” “就譬如你现在对我做的吗?” “我不能要求你不生气。我只能希望你再等等,再看看。” 地下室的通道连接的是厉家后院的假山,他推上虚掩的石门。抬远视线,天空很蓝。 走出一段距离便看到长亭下有一对亲昵的人。厉寻寻正躺在刘管家的大腿上,一边看着小黄书,一边张嘴吃着刘管家给他剥好的荔枝,核还吐在他手心里。 享受着风吹、草木香,还有情人的温柔,好不惬意。 “寻寻。”厉胜白走过去。 “二哥。”厉寻寻连忙站起来,刘管家也起身道:“二少爷。” “连吃东西都要刘管家喂?” 厉寻寻没吭声。 “刘管家,别太惯着她了。她会侍宠生骄的。” 刘管家只笑。 厉胜白知道跟刘管家说没用,对着厉寻寻:“你收敛点。” 自己欲求不满就看不惯别人恩爱,厉寻寻内心腹诽,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他不好呀?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对他可好了。” 身后的刘管家推了一下眼镜,脸隐约爬红。 厉寻寻瞧了他一眼也笑,甜滋滋的,又继续躺下,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只知道张口吃刘管家喂的剥好的荔枝rou。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厉胜白觉得对自己这个meimei真是没办法了。 之前没跟刘庆确定关系的时候还算听话,现在真真是有恃无恐了。所有一律琐事,全部让刘庆来管,连脸都快让刘庆给她洗了。 而且她逼迫刘管家的手法…… 的确是他亲meimei。 那天刘管家拒绝完他后,寻寻就直接就去找他了。 刘管家正在午睡—— “你不想娶我?” “……” “寻寻小姐,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哦。” “你就不好吗?” “我哪好啊。”他苦笑:“寻寻小姐以前一见我就想逃走。前几天的事也是意外吧。” “那倒是。” “……”他垂下眼。 “婚礼就一切从简吧,不过还是快点好。” “?” 不远处有丫头走过,寻寻高声:“刘管家,你这没良心的……我……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呀……你给我看那种东西……还引诱我……我……我不活了……” 刘庆:??? 为什么寻寻小姐一边面无表情地面对他,甚至看动作还想嗑两下瓜子,一边还能这么动情地喊话? 等丫头走后,厉寻寻才说:“那本书里的台词,要不要借给你看一下,咱们学习学习。” 刘管家:“……” 从上次他就有点感觉到……寻寻小姐好像没有他想象得…… 不不不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下午他出门,便听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可不了得啊,没想到刘管家是这种人……” “居然给寻寻小姐看那种东西……黄、黄书……。” “趁寻寻小姐不备……引诱她……” “这可怎么办呀,清白都毁了,寻寻小姐只能嫁了吧。” “唉,我看大少爷也头疼呢,刘管家这个人原来城府这么深……” “可怜的寻寻小姐,有心计的刘管家……” “寻寻小姐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里没出来,嘤嘤嘤哭呢,刘管家再不对她负责可怎么办呀?姑娘家的名誉都没了。” 刘管家站定:“……” 结婚后五年的某一个晚上,刘庆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哄完孩子,又看到床里面睡得死沉死沉,流着口水的厉寻寻。 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