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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与生俱来,或者说那二十年养成的,她对他一直有种高傲的优越感,无法顷刻去除。 即便现在情势是如此。 让那小姑娘满心欢喜地回去。 转身关上门。 她才没空理他现在要去的是哪个姨太房间,她要做的,是庆贺自己刚刚及时收住了心情,走出了逃跑前的第一步。 ——拉拢人心。 但是第二步是什么呢? 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拟出计划,因为她真的再也不能忍受这里! 第二步,第二步…… 周生生在床上辗转反侧。 暮然间,看着透着月光的床帏,灵光一现。 为何她要完全靠自己逃跑呢?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她为什么要靠自己逃跑呢? 她快蠢得可以了! 她居然、怎么可能、竟然忘记了她的同学会! 第二天上午,周生生继续和三个姨太打马吊。 女人嘛,混着混着,玩着玩着,很快就能熟起来。更何况,这些姨太看起来个性各异,心地却都挺好,对她这个新来的,从来没觉得有半分看不顺眼或者不高兴,反而是有一种“终于凑齐了四角,可以天天打马吊了”的暗自偷笑的快感。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个马吊新手实在太笨了,让她们太有成就感了。 昨天一上午输了那么久,她今天还没缓过来。 继续输。 惹得几个姨太太眉开眼笑,一直等着她放炮。 不过这也是周生生有心为之,嘿嘿嘿嘿嘿。 所以,这次她要酝酿。 不要那么直白,那么蠢的就把自己的想要逃跑的意思就透露出来了。 “我说,每天待在家里你们不闷吗?” “闷啊,所以才天天打马吊的嘛。” “哦,不过难道你们不想出去走走?” 其余几个人都专心看着牌,“六筒。” 沉静了一会儿,大太太道:“外面兵荒马乱的,有什么好出去的。” “是啊。”二姨太也附和,鲜红的指甲滑过牌,似乎牌很好,她嘴角有笑,“出去最多也就看个戏,听个曲儿,也没什么意思。八万。” “碰,九条。” 轮到周生生了,她看了看,随便打了一张散牌,“西风。” “哈哈哈,糊牌!” “糊!” 两副牌同时倒下来。 一炮双响,大太太和二姨太都糊了。 只不过,按照座位顺序来,大太太截了二姨太的糊。 二姨太郁闷。 周生生更郁闷。 当然不是因为牌,而是她发现,真的没机会了,王贺的这三个姨太真的□□于现在的生活了,她想鼓动都鼓动不起来。 “你们读过书吗?”她问,有可能在她们中间找到同盟吗? 她们会有被别人送给王贺而不是自己想嫁给他的那种“不由自主感”吗? 大太太摇头,二姨太点头,“以前读过一点,后来学了点英文。”不过看起来,这学的英语主要是为了跟那些外国人交际吧。 期望的眼神转给一直很文静的三姨太,她也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听过匈牙利裴多菲的一首诗?” “什么?”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 一片冷场。 “来来来,洗牌了。” 周生生真心郁闷了。 推倒了牌,慢吞吞的洗着。 现在就算她想到了她可以借助同学会的势力,她也无法通知消息啊。她今天早上问过那个小丫鬟了,她们这些下人出去都需要姨太太给牌子的,不然根本出不去。而且那小丫鬟在王府没多大地位,就算出府买菜的也都是一些在王府里至少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婆子,轮不到她。 郁闷的陪她们打了一上午的马吊,心不在焉的连续放炮。 到了中午结账时,又输了一百银元。 她的月银都输到下下个月去了。 散场的时候,二姨太和三姨太渴了,都去客厅吃丫鬟准备的水果。周生生一上午没套出有用的东西,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动。 丫鬟收拾了马吊离去,厅里只剩俩个人。大太太是最后一个起身的,面对面的,看着周生生,似乎一咬牙,道:“你要想出去,不该问我们。” 周生生讶然抬起头。 大太太是所有姨太中年纪最长,也是最有身份地位,不是被送给王贺的人。 也是被王贺当做有知遇之恩的meimei在府里好好供着的人。 她的地位在府中无可替代。 所以她反而会这样提点她,倒让她吃惊。 大太太笑笑,她虽然没读过书,但并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我们手里的令牌只能给那些丫鬟婆子出去替我们买东西。而你要想出去,得问过将军。” 周生生登时xiele气。 她要是能从他手里拿到令牌,那真是有鬼了。 “今天星期四,错过了今天你可就得再等下一个星期了。”大太太笑了,仿佛觉得周生生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用尽所有心力逃脱这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她倒真想看看她能不能逃得出去啊。 “我先去吃水果了,你也来?” 周生生摇摇头,她不去了。 没食欲。 大太太走了,周生生浑身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还在想,大太太说的:“今天星期四……” 星期四,星期四,星期四!! ☆、第 9 章 第九章侍寝 自从大太太那天说了之后,她真的讨厌这天。 可这时又不得不期待这天。 因为只有这天,她才能有机会与王贺单独待在一起,拿到令牌。 偷了直接逃跑肯定是不现实的,周生生想过,她要偷了最好是已经在外面有人接应的,否则恐怕没跑多久,就一定又会被逮回来。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王贺乖乖的把令牌给她,允许她出去。让王贺心甘情愿把令牌给她,那简直有鬼! 这天王贺回来得尤其晚,估计是因为军事十分繁忙。 反正他每次回家都只是为了睡觉而已。 但不管多晚,周生生都一直等着他。 卧室里橙色的灯光散漫,周生生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交叉着手臂,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状态坐在床头。 王贺开门回来没有看她。 身着军装的他双腿修长,立在门口,还是熟悉的步骤,先脱下军帽挂在支架上,然后从指尖扯下白色的手套。走过床尾,去壁台处喝一口红酒,然后转身朝向浴室。 哗啦哗啦的水声。 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用毛巾擦着湿发。 周生生本来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