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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刚刚醒来的林轻盈站了过来。 林轻盈神情怔怔,只是看着林钰道:“我jiejie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似乎我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左右看了看,更是疑惑。 李律已经示意府兵上前,“把崔世子捆起来,带走。” “凭什么?”崔泽拉住林轻盈大喊大叫,“我们是来救人的,错了吗?” 然而府兵并不听他说话,已经下手捉住他,连带着林轻盈,往京城方向拉去。 崔泽只挣扎了几下,便妥协道:“勿要伤了小丫头,我跟你们走便是了。” 说着拉住扑向林钰的林轻盈,跟着府兵向前走去。 马车前除了地上躺着的芳桐,便只有抱着林钰的李律和眉头紧蹙的魏青崖。 “你是去牢里,还是在外面。”李律看定魏青崖,冷冷道。 魏青崖的肩膀塌下来,他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钰儿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神情坚定,冷眼看着肃王。 “那可不行,”李律说着抬手把魏青崖的手抚去,转过身去。他身后的府兵立刻围住了魏青崖。 “她要去王府。” 他的声音传来,人已经向前走去。 “你还是好好安置这个丫头吧,等她醒来,也好有个交代。” 他又添了一句,人已经被兵士护卫住急速向前,把魏青崖和地上的芳桐,以及墨大夫,留在荒野之中。 秋日里忽然起了冷风,吹得魏青崖的脑子混乱不堪。 …… …… 京城的早晨,百姓们都起得很早。 城外有田地耕种的,带上锄头去地里除草。 城内有买卖做的,梳洗好兴冲冲去开门迎客。 学堂里的孩子们抱着书本,迷迷糊糊并肩在街市上前行。 昨日午夜漫天灿烂的烟火还在脑海中绽放,百姓们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聊着。 “昨日的烟火真是美啊!” “是啊!听说是工部负责的呢,请了烟火坊最好的师傅做的,连工部内,都有个大人亲自做了好多山茶花形状的。” “是啊是啊,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跟牡丹样的还是不太一样呢。”聊天的人吐沫星子飞出,一边在街市上买了油饼充饥。 “说起来,今日是太后寿诞呢。”和他随行的人胖乎乎的,一身富商的打扮。 “就是啊!为了这件大事,城门都没有关。你听见了吗?昨日夜里,不时有人进出城门。听说都是外地的显贵前来呢。” “那也来的太晚了。”啃着油饼的人忍不住笑话道,“没有看到那一场烟火,真是白来了。” “哈哈,还是咱们住在京城的好,新鲜事多。” “就是就是。”旁边有个瘦小的年轻人凑过来附和道。 忽的前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 “这么早就有人从城外赶来了?能不能赶上给太后殿下贺寿啊。” 几个人踮起脚尖往声音嘈杂处看去。 忽的从远处向这边,人群寂然一片。 那啃着油饼的,一口饼还在嘴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城门已经打开,两队骑兵护卫之下,一个黑衣珠冠穿着亲王服饰的男子走进朱雀大道。 他的怀里,稳稳当当抱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的肩膀处一片衣襟被血染红,那男子每走三五步,便有一滴血滴入地面。 男子眉头紧锁,只是拥着那个姑娘,步速飞快,神情沉沉,朝着肃王府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身后滴滴献血。 身前百姓散开。 “是肃王啊!是肃王殿下!”有人小声道。 “那姑娘是谁啊?是哪家府邸的小姐吗?”那人把油饼咽下去,茫然道。 “咱们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小姐,不过,”胖乎乎的男子视线不离肃王的背影,“肯定是肃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怎么回事 刑部大牢里的光线很不错,只是又湿又凉。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滴水的声音,嗒、嗒、嗒,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起来一次。 崔泽低头揉了揉林轻盈的脑袋,“小丫头,醒一醒。” 听到这个声音,林轻盈渐渐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她依旧是这样的疑惑。 崔泽在脏乱的地上找出一片略干净的,铺了些稻草,认真坐在上面,看着林轻盈道:“你这样不行,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你要想起来。不然他日开堂审案,你这种迷糊样子,怎么证明自己是被二皇子掳了去?” 林轻盈闻言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跟崔泽斗嘴,而是怔怔道:“二皇子?” “完了,”崔泽扶住林轻盈的身子晃了晃,“快想起来,快想起来,你出城查看绸缎庄的事情,记得吗?绸缎庄被纵火,记得吗?” “绸缎庄?”林轻盈凝神苦思,忽的抬起头道:“苏师傅的工架怎么样了?改良的新工架怎么样了?抓走我的,是二皇子?还有芳桐!芳桐也被他抓走了。” 说到此处。 像是回忆终于漫过脑海,她忽然呆呆打了个寒颤。 “芳桐……”林轻盈哭起来,“芳桐是不是死了。” 崔泽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情绪,“混战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人,小爷我没有能顾好她。” 林轻盈完全没有听崔泽的解释,她只是抬起手捂住脸,继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芳桐被我扎死了”她的五官扭在一起,哀嚎一声,哭了起来。 …… …… 肃王府有多大。 在京城厮混熟的百姓知道,南北占了两条街,东西占了三条街。 肃王府有多深,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里面的屋舍鳞次栉比,楼阁高低错落,主殿陪殿一应俱全。 只是他的主人,回来住的时间太少。少到有时候婢女到了年龄被放出去,跟别人说,自己从来没有服侍过肃王殿下,因为没有见过。 不过这一次,肃王不仅回来住,还抱回来了一名女子。 殿内回廊上端着热水等物什小心伺候的婢女,神情里都有些难捱的兴奋和些微的紧张。 她是谁啊? 每个人都这么想。 然而低头间,看到从房中出来的婢女手里被血染红的水盆,又觉得她是谁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