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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我的大部分生活模式并没有太大改变。每个周末,学校琴房十点钟才开门,早上我总是会去摄政公园跑步。通常我都是绕着湖心跑圈,大概跑上一个小时,我回来洗把脸再去练琴。 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周末,我同往常一样八点钟去跑步,刚跑了没两圈,本来正放着歌曲的耳机里忽然响起了来电铃声,我将手机掏出来一看—— 是他。 我放慢了脚步,刚一接起来,就听到他说:“小满,你在跑步吗?” “是啊。” “你沿着大道穿过摄政公园,”他顿了顿,“我在这边等你。” 我心里甜甜的,抱着手机说:“这算是周末的惊喜么?我们一会儿要去哪儿啊?” 他在那边笑了笑:“等你跑过来再说。” 我从来没觉着自己哪一次跑步像这次一样轻松愉悦。我沿着这条路边跑边想,嗯,他准备带我去哪呢?我比较想去哪儿呢? 石越卿他在这种小事上,一般都不大在意。我们约会的时候去哪儿,吃饭的时候吃些什么,他从来都是依着我的。基本每次他都会先问问我想去哪,如果我说不上来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那我们就只好先在街上闲逛,路遇哪家看上去挺好的,也不挑剔,就直接落座。 我边跑边想,想了一路,终于想到要去的地方。摄政公园有一个大圈,我绕着大圈跑到另一端出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他站在那里等我。 他冲我挥挥手,我加速度地撞进他的怀里。 “撞得这么猛,你的脑袋不疼吗?”他笑。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刚刚想了一路,我觉着,我觉得今天天气这么好,还难得有太阳,我们去海德公园骑自行车好不?” 他望着我:“嗯,骑车之前,我们先去吃早餐。” 那辆路虎车就停在他的旁边,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我拉上了车。 他带我去了Marylebone的一家叫做Le Pain的法国店,其实这家店离我家很近,然而我一次都没进去过。在我的印象里,去外面吃早餐,除了麦当劳以外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拿起菜单的时候,有很多词我都不是很认识。纵使认识,我也不太清楚它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 我沿着菜单一个一个问下去,他很耐心地解释给我听。我纠结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一杯抹茶拿铁和一块奶酪蛋糕。石越卿给自己要了一份Omelet和一杯黑咖啡。 我有些好奇地问他Omelet是什么,他跟我说是煎蛋卷。 我瞪着菜单上那价格,撇撇嘴:“原来就是煎蛋卷,一个煎蛋卷居然卖得这么贵,下回我们不来了,下回我来给你做。” 他侧头望我,带着微笑:“你别净许给我空头支票,你现在可还欠着我一顿呢。”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那次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啊,你怎么老记着啊。” “那当然,”他笑道,“这可是一笔大债。” 我望着他,一道亮光划过脑海,“不对,难不成说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动了心思?你什么也不说,其实早就想好了我们会有现在这一天的对不对?敢情你就是在等着我去找你表白啊?” 他笑得越发开心,“怎么会,我特别怕你拒绝我。” “才不是,你明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不再同我争辩,“我请你吃一块奶酪蛋糕。” “一块奶酪蛋糕就想收买我?!”我瞪大眼睛。 他想了想,“那再来一个可颂?” 正打趣的时候,他的黑咖啡和我的抹茶拿铁都来了。我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抹茶的口味独特,配上香醇浓郁的牛奶,味道简直美妙极了。 就在我一脸满足的时候,石越卿忽然转了话题,问我道:“小满,你圣诞假期回不回家?” 我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回啊,圣诞假期太短,就只有一个月,一折腾的话什么都干不了了。” 他皱起了眉头。 “可是你暑假不是也没回去?” 我记得刚认识石越卿的时候,是在九月份初,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学了。我并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暑假有没有回家的事情,不过他说得没错,上个暑假我确实没有回去。 “嗯,暑假的时候我去参加了一个很短的音乐节,之后就想着留在这边好好练练琴。” 正说到这里,奶酪蛋糕上来了。我瞬间精神起来,拿起叉子就挖了一口送进嘴里。 石越卿抬眼看我,接着说道:“小满,那你爸妈呢?你暑假不回去,你爸妈都没意见吗?” 我说:“我爹本来还算严格,结果我来了伦敦以后,他宠我上天,我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一撒娇什么都有了。至于我妈……我妈生怕耽误我的学习,我理由这么充分,他们俩怎么会不同意呢?” 他笑起来,问我:“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 于是,在那一顿早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同石越卿说着我的家。 我家是很平常的家庭,简简单单,却很和睦。我妈是银行职员,从刚毕业的时候起就在大连银行上班,现在做到了一个小经理的位置。我爹是教数学的,对学生十分严厉,经验丰富,声名在外,他的弟子们都怕他。 我算是他的弟子里最顽皮捣蛋不听话的一个,然而他却拿我并没有什么办法。 我父母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我妈说我爹是那个年代里北京师范毕业的高材生,她还有点担心自己文化水准不够,人家看不上她,没想到最后能成。 可见缘分往往都很难说。 我妈虽然只是会计,但是银行里每个月都要考试,她的压力不小,所以一直是我爹带着我。我爹后来跟我说,他也曾经想过让我爷爷奶奶帮忙,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担心老人带孩子会过分溺爱,容易把我惯坏。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石越卿眉心微皱,略有些动容,似是想到了什么。 “嗯,我觉得我爹说得可能也不绝对,”我拉着他的手,冲他笑,“你不就是你奶奶带大的?也没有被宠坏啊。可见有些事并不能一概而论。” 我们这时候已经吃完了早饭,因为这里距离海德公园并不远,我们决定溜达过去。十一月中旬的伦敦,尽管天气晴朗,却已然有些凉飕飕。我们手拉着手,许是石越卿觉得我的手太冷,他忽然停了下来,用他的手掌为我搓一搓,然后抓着我的手一起塞进了他的大衣兜里。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衣兜挺深的,我的手被他的大手护在里面,瞬间里就感到暖和了不少。 “我奶奶跟一般的老辈儿不大一样,她……”石越卿顿了顿,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她很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