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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也是一片窃窃私语,虽然葛秋姐杀人的理由更充足些,但人大体都是支持弱者的,葛秋姐落到如今地步,可不正是弱者了,再加上黄狼和曹氏先前做的事情也让人有些不齿,而如今说葛秋姐杀人又缺少证据,葛秋姐的罪也迟迟定不下来,而这曹氏却是础础逼人,如此,李景福这一翻话,倒是为案子又增加了一种新的猜想和注解,于是的,大家便也猜测着,这也许是没准的事情啊,最近黄狼可不是还抬了两个小妾进门,曹氏气的大骂呢,两人闹了好一阵子了,若是曹氏一气之下另结姘夫杀了黄狼,也不是不可能。 便是连那捕头都有些别样神情的看着曹氏。 曹氏只觉得是有苦说不出,直冲着那捕头道:“差爷,你可得为妇人我做主啊。” “我管得了你们那些么?”然后也再理会曹氏,直接让人押着李正平就要走。 “这位差爷请等等。”这时贞娘又叫着。 那捕头回头瞪着她,贞娘却是陪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小袋子的碎银,塞进了那差爷的手里:“我这堂哥是个实诚规矩人,还请你多照顾一下,这点银子,就麻烦你起头,带着几位差爷吃个酒。” 贞娘这一翻话,惹得那位捕头多打量了她几眼。别说,难怪李氏墨庄能由着一个姑娘主事,别的不说,就单这么一份人情世故,便也能在南京立足了。 “呵,倒也有识数的,成,我就代掌柜的请兄弟们去吃酒。”那为首的捕头道。随后却冲着几个衙差道:“一般没眼力的,没听李掌柜的说了吗,她这堂哥是个实诚规矩人,咱们就不为难他了,把铁链下了吧。” “好的。”几个衙差早就听到有酒喝,这回便嘻嘻哈哈的应着。他们平日的油水就在这些小手段里面,同样是拿人,有铁链和没铁链是两回事情,没铁链自然是一身轻松,可有铁链,那铁链可是死沉死沉的,这要一路到衙门,脖子就能勒出血来。 看着李正平一身轻松的被衙差带着,一边花儿自是感激的冲着贞娘道:“还是贞娘jiejie想的周道,这样我大哥在里面能少吃点苦头。” 一边李景福这时也是瞪眼呀,以前他是破罐子破罐摔,整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对于贞娘自说不上关心,后来恍然悔悟,却去了苏州,对贞娘这个女儿同样不了解,而回来相处几日,也大约只知道这个女儿自主力强,竟是不晓得这女儿竟是这般的人精样儿。 这丫头,难怪七伯娘那里放心把若大南京墨庄交给她,倒是比他这做爹的强上一点了。 贞娘自不晓得自家老爹的心思,至于给衙差塞银子什么的,一是后世电视所教,二呢也是托李景福这便宜老爹的福啊。 当初李景福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子债,大哥性子老实沉闷,还是娘亲在那里收拾烂摊子,她在一边有时还得应和着自家娘产演演苦rou计呢。这些手段便在不知不觉中纯熟了。古人有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不错的。 随后招呼着大家进了墨庄,又招呼着人帮忙卸货。 这时站在人群里的罗文谦拧着眉看着李正平被带走,从魏百万的小妾被打到,到黄狼突然的死去,再到葛秋姐入案李正平被牵连,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寻常啊,只是这事。他也刚从徽州回来,两眼一抹黑的,一时倒也摸不着什么。 不过,魏百万可能有牵连的事情最好给贞娘提个醒,有个准备了,再说了,这丫头跟徐海娘子似乎关系挺不错的,也可以让她帮忙打听一下,想着,便上前。 贞娘自是冲他打着招呼。 “到里面去。有个事情说一下。”罗文谦道,便当先进了墨庄。贞娘自也跟了进去,领着罗文谦进了一边鉴墨的雅坐。又让花儿去冲茶。 “不用了,我钱庄里还没回呢,说完就走。”罗文谦说着随后道:“整件事情我打听了一下,据说初四晚上,魏百万请生丝行业的人吃酒,去年生丝行业大赚,黄狼也在例,而当晚,魏百万府上一个小妾了,后来被抓了回来,当场打死,不过,有人瞧见黄狼跟那小妾会过会,之后第二天一早,就传来黄狼的死讯,随后不久就是葛秋姐入牢,到今天李正平被牵连。” 罗文谦简单的把整个脉络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杀死黄狼可能是魏百万的人?”贞娘心中一拧问,倒是没想到黄狼之死背后还有这么一出。同时也惊讶的看了罗文谦一眼,这厮跟自己一起到的南京,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是把事情摸个差不多了。 “不,不一定,如果杀死黄狼的真是魏百万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越扯越大,总之,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跟你一样刚到,也是两眼一抹黑,这些也是听人说的,跟你说这些只是给你提个醒,多做些准备。”罗文谦说着,便起身告辞,他钱庄也还有许多事情。 “好,我知道了。”贞娘点点头,送罗文谦出门,对于罗文谦倒也不多谢谢了,有时太多的感谢反而见外了。 随后贞娘带着人把货啊什么的整理好后,然后再把家里的人集中起来,问李正平的事情。 之前经过罗文谦解说,黄狼之死的整个脉络她也大至了解,只是这事最后又怎么牵连到李正平的,贞娘却不得而知,于是又问:“初五那天,我记得是墨庄的温炉养灯的日子吧?” 每年立春后,墨庄便过了冬歇期,再加上过年放假,有一个停炉期,于是年后开春各墨庄便有一个温炉养灯,其实这就农业的春祭一样,是墨业的一个祀福日。 而李家的温炉养灯日就定在初五,初五这天从丑时开始一直要到辰时。 “是的,初四晚上,我们一个晚上都没睡,然后初五丑时一过,就开始为温炉养灯做准备了。”一边的马师傅道。 “那既然是这样,岂不就是表明了正平哥跟大家一直在一起,他没有时间去跟葛秋姐合伙杀人哪。”贞娘皱着眉头道。 “话是这样,只是寅时正的时候,那葛秋姐来找过李正平,隔壁的姚娘子正好一早来讨火头起火盆子,叫她看到的李正平跟葛秋姐离开的。”马嫂没奈何的道。 一听这话,完了,贞娘有些烦燥的拍拍额头,这样,岂不更坐实了葛秋姐同李正平有同伙作案的时间了,再说到底,便是不是同伙,至少李正平一个知情是少不掉的,难怪衙门直接拿人了。 “对了,刚才,正平被带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这时,一边的李景福问道。 “倒也没留下什么话。衙差来的急。”一边马师傅思索着,倒是一边的马嫂道:“哦,对了,刚才,在衙门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