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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性子又和善,如今被怒火冲着,话也利落了,声音也哄亮了,哪还像平日里死气沉沉的人? “有田,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求你别赶我走,我会留下来赎罪,我给傅家当牛做马,我伺候爹娘和你,照顾儿子侄子,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上,让我留下吧!”方芳这会子也顾不得矫情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扑通就给傅有田跪下了。 刚刚耿老头说婆婆怕是救不回了,她就真的怕了,要是婆婆没了,老傅家定饶不了她,她城里也回不去,黄土山生产队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啊? 她今天豁出这张脸去,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傅家,想到这,她一把抱住了傅有田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田,看在小饼小馍的份上,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好歹是他们的妈呀!” 傅有田一脚踹开她,斥道:“你还知道你是他们的妈,你相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他们的妈?你气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他们的妈,他们有你这样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方芳被踹翻在地,顾不得痛还想往前爬,可看到傅有田红着双眼,咬紧牙关,极力忍着心头的怒火,估计她再敢向前一步,她就会被他揍成猪头,吓得愣在了那里。 傅小雨听到外面干打雷不下雨,想着二伯还是顾着与她的情份,自已的妈都要被媳妇气死了也舍不得揍她,要搁在别的男人身上,方芳这会子已经被打得连自己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傅有田想揍她来着,但看她是个女人,又长得斯斯文文,哭得惨兮兮的,再说她好歹也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妈,实在下不去手,只得再骂:“黑心烂肺的女人,离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方芳听到这话,吓得都抖了起来,她现在还回不去城里,又没找着下家,要是离了婚怎么在黄土山生产队立足?她不离,她死也不离! 正在她准备再求傅有田的时候,傅冬月沉着脸出来了,对傅有田说:“二哥,娘让她进去。” 第10章 “有田,你看,妈说让我回家去,妈都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你咋就这么铁石心肠呢?”冬月的话让方芳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她楚楚可怜爬过去抱住傅有田的腿,乞求。 傅冬月看着原本总一副高姿态的人,如今这副做低伏小的样子,有些不忍看,对傅有田说:“二哥,别让她在外面丢咱家的脸了。” 傅有田再次踹开她,沉着脸进了院子,傅冬月看她一眼也跟了进去。 方芳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脑中都是一片空白的,结婚八年多,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她都这样不要脸的三番两次跪下来求他了,他却无动于衷,他的心何时变得这么冰冷强硬? 她当然不知道,傅有田那颗深爱她的心,在她背着他相看别的男人的时候,在她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提出离婚分儿子的时候,在她将他的母亲气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死了! 一个人对你,要是心都死了,哪还有什么情份可言?自是除了厌恶、怨恨外,便再无其它。 正她当绝望的时候,院里传出傅有田的怒吼声:“还不进来?嫌丢人丢得不够吗?”她心头一喜,希望在心底又冒了芽芽,爬起来顾不得扑打身上的灰尘,狼狈的跑了进去。 她进到正屋,傅老太的卧房,见傅老太虚弱的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傅老头、傅有田、傅冬月和饼馍米饭四兄弟,见她进来,没有一个人理她,她的心沉了沉,唯唯若若的走到床边,喊:“爹。” 傅老头不理会她,在床檐上敲了敲烟杆,她看着那柄烟杆犯怵,好似随时要朝她的头骨上敲,她走远几步,又喊儿子:“小饼,小馍。” “哼!”小饼气她将他和爸从舅家赶出来,撇开了头。 小馍张了张嘴,想到她不让他回来,把他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哪儿去不了,见不着爷奶爸和哥哥们,低下头也不想理她。 方芳心像被刀子戳一样痛,别人不理她也就罢了,连她怀胎十月下的崽也不理她,她有这么差劲,这么讨人厌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冷落她,是不是因为她没爹没妈,看着好欺负? “小饼他妈。”突然,床上一直闭着眼的傅老太出声了。 方芳立即收回悲凉的思绪,向前一步弯下腰应道:“嗳,妈,我在。” “妈快不行了……”傅老太盯着她,缓慢而有气无力的说。 方芳扑通又给跪了:“妈,我错了,我不该气您,您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在这里还怎么过日子?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也许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人力解决,唯独死这个结局,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其实这话是傅老太的心里话。 傅老太对死看得很开,完全没有一般老人那样恐惧死亡,她觉得世上之事,唯有死这件事情最是公平,不管你是皇帝老子,还是穷人乞丐,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谁也逃不掉。 大家伙的心情都沉重起来,特别是傅有田兄妹,想到父母已经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下他们离去,心里不由得悲痛万分。 方芳也想哭,她是个不会控制情绪的人,就真的哭了起来:“妈,你别死,我舍不得你死。”此刻,这是她的真心话,以前她总在心里咒骂傅老太早点死,可如今,傅老太的生死关系到她的容身之地,她不想她死! “哭啥哭,娘还没死呢!”傅有田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吼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方芳从城里回来,他心里就有股火在镩,看她一眼,听她说一句话都觉得厌恶,想发火,要搁以前,他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哪敢冲她发火! 方芳立即停下哀嚎,小声抽泣着。 “爹娘,我抓药回来了,我先去熬药。”傅有粮提着几捆纸包的药,说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傅老太突然就笑了,朝方芳和傅有田招了招手:“过来。” 一家子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傅老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有田自是二话不说走了过去,方芳犹豫片刻也走向前。 傅老太抓住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我死了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能结婚是缘分,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离婚,这样不好,更对小饼小馍不好。” “娘,你说啥呢?”傅有田听出傅老太这是在交代遗言,急得立即抽出了手,喊道。 方芳却高兴应着:“妈,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和有田好好过,把小饼小馍抚养长大。”你就放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