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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舟晚睡相很乖,安静地蜷缩在旁边。 挪开她搭在身上的手,没惊醒她。 为了避免弄出响声,我赤脚在地板上走动。 痛觉倒是没有那么尖锐了,分不清是因为上药真的会有点效果,还是因为……昨晚只做了一次就适可而止? 唇舌的舔舐比起手指总归是温柔了许多。 糕糕的小柜笼里有单独的空调,啃完了草料正在打盹,我闲的无聊将它从窝抱出来把玩。 它不情不愿地在玻璃桌上待了会儿,倏地跳下台面,我立即追上去,它拔腿就跑,从阳台门的缝隙钻进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我趴下来在贴近地板的各处缝隙里找,听得到响动,可就是见不到小家伙的影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尾巴,一溜烟就藏起来了。 怕这家伙趁“放风”啃电线咬坏家具,我跟在后面寻找时机抓捕。 起初还以为糕糕是第一次进入房间这个陌生地方才会到处跑,耐着性子等待了会儿,发现它对这个家里每一处地方都格外熟悉,是我执意要追捕才吓得它东躲西藏。 见我停下来不追,糕糕继续闲庭信步地巡逻,鬼鬼祟祟地回到脚边打转,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抱起来,在手心里拱了拱,安适地躺下了。 “陪它玩会儿吧,”喻舟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关在笼子里好几天没放出来了,之前我在家的时候都会放出来,它很亲人,不担心抓不住,别让它啃电线就行。”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糕糕柔软的毛发。 我把小家伙放回去转身去洗漱,下楼给手机充上电,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和推送弹出来。 陈妤苗昨晚和我抱怨有人从宿管冰箱里顺走了她买的糯米糍,还拿了阿沁放进去当夜宵的寿司卷,阿沁气急败坏,连夜在宿舍楼群通缉凶手。 “今晚要回来吗?”昨晚临近十二点,她又发了条消息不放心地问我,“是出去住了?我先熄灯了,你回来的话声音小点,阿沁她们都早早睡了。” “昨晚手机没电了,没看消息,”我迟迟地回复道,“没事,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吃好了。” “好啊。”陈妤苗回复得很快。 我问她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七点多。 陈妤苗说今天药学院全专业的毕业答辩,她早起化妆外加检查材料领申请表签字,九点之前就得赶过去等待。 原本对她这种早早保研本校且有论文傍身的优等生来说,毕业论文环节走个程序就好了,但是她为了给导师留下好印象,整个学期没少付出辛苦。 我点开宿舍楼群的聊天框,翻到阿沁昨晚在发的消息,她跟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吐槽那个小贼,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被逗笑。 “阿沁昨晚和我们打赌说你是出去约会了,赌注是一人一张演唱会的票,”陈妤苗问我,“你偷偷告诉我是真的吗,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哪有啊……”我手上沾了水,手机键盘不听使唤,好半天才打出正确的字,“就是出去有事,别瞎猜。” “没关系,我不参与的。”陈妤苗不依不饶,甚至打了个语音电话,“所以是为了什么事才让你抛弃另外……呃……抛弃三个室友彻夜不归呢?” 说话的方式陡然变成了小学生朗读课文的呆板语气,一听就知道是阿沁写好了词强迫陈妤苗打电话时照着念。 嗤嗤的笑声从耳机里传来,看来她们是商量好了要套我的话了。 “我说了是去找我jiejie了啊,亲jiejie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哭笑不得,“哎呀!别乱猜了,我什么时候撒过谎?有什么情况肯定第一时间汇报给……” “不信!除非你现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阿沁最先沉不住气要冲过来质问,被陈妤苗赶走,几个人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 “可能暂时不太行。”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现在回去不亚于自投罗网等着被审问。 “完啦,喻姐,我们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女人了。” 阿沁抓住我话里不自然的停顿,我听着她强行撒娇的语气,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好啦,我真的有事,而且现在又不在宁城,”我不得不开始胡编乱造一些不可抗因素打掩护,好声好气地哄她,“考试再回去呗,咋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我了啊?” “超级想,没有喻姐课堂笔记和考试重点,我在期末周想你想的不行。” “笔记和书都在我床上,你拿一下吧,”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猜到她是要拿我的书临考前突击背诵,“有啥想吃的不?要不到时候等考完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反正我都有空的。” “行,但是我考完就得回家了,咱下学期再约,我代表陈妤苗她们短暂地原谅你。”阿沁俏皮地接过话茬,不忘丢了个做作的飞吻。 喻舟晚换了衣服下楼,我正低头回消息差点撞到她,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浮夸的笑容,我急忙收住上翘的嘴角,低头侧身从旁边过去。 打开冰箱,实在没什么早饭能吃的东西,拎起那袋过分干硬的吐司,试着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实在不甘心在饥肠辘辘的早上就吃这个,转身拎起袋子去了厨房,倒了牛奶一片片泡上,然后撕一小块黄油扔进锅里。 喻舟晚正打算出门,只是看了我一眼,她把散落的充电线收好,拎起包打算走。 “不吃早饭吗?”我叫住她。 “嗯,不饿。” “吃点吧,我多做了一份,”我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她收回搭在门把儿上的手。 “好。” 我心不在焉地嚼着吐司,开始神游回忆一年前在米兰和合租室友在厨房研究中餐的日子。 “你还痛不痛啊?”她忽然问我。 等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我说话,再斟酌好要怎么回复,喻舟晚已经吃完了,起身端着空盘子去厨房洗了晾好。 “还好。”我对着空气说。 吃完了早饭上楼去找糕糕,逗它玩了会儿。 整间屋子陷入了安静,我以为喻舟晚已经走了,趴在楼梯栏杆上张望,却发现她在楼下。 “你今天能不能不走?”她仰头与我对视。 “走啊,我还有自己的事。”我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衣,还是昨天那件,总这样穿别人的衣服也不太好。 “是有约会吗?”喻舟晚问道。 我一时没想明白她口中莫名其妙的疑问是从哪里来的,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又想起来,我跟她说过自己正在谈恋爱,而且早上和阿沁她们打电话时喻舟晚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估计是会错了意。 所以zuoai的时候是默认了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屈居第三者的位置啊,我把手交叉搭在胸前打量喻舟晚表情里微妙的变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始终把自己隐藏的太好,除了喝了酒的那个晚上频繁追问想要占有,现在的她看上去只是抛出一个寡淡的问题。 和早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吐司一个样。 虽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她放手是无效的,不过我心里无意识地萌生出一个恶趣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