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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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结束一天工作终于熬到下班的人都在匆匆往家赶去,他们脸上带着疲惫步子迈得匆忙,对家的温暖与舒适格外盼望。 盼望热乎乎的饭菜,盼望脱掉工作服穿上柔软宽松的睡衣,盼望可以瘫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追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玩自己喜欢的游戏,逃开世俗的烦恼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茨木穿着蓝色的格子围裙趴在飘窗前,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观察他们的表情,猜测他们的职业、猜测他们现在的心情,黄昏的阳光带着暖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他盯得眼睛都酸了,连忙眨了眨眼仰头看看天边一遛红黄相间的火烧云,想着明天肯定又是个晴天,那该把被子晒晒洗洗衣服了。 想到这里他使劲伸了个懒腰,觉得腰酸背痛,忍不住把手背到背后敲了敲。墙上的挂钟指向了18点30,再有20分钟酒吞就该进家门了,茨木懒洋洋歪着脑袋很不想动弹,他赤脚踩着地毯感受着羊毛的柔软来回蹭了蹭。 突然炉上的炖锅里炖菜沸腾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汤汁顺着锅盖缝隙吹出一个个小泡滴落到火上,茨木听见连忙爬起来,火烧屁股一样蹦到厨房里,瓷砖冰的他脚心发凉也顾不得了。 匆匆揭开锅盖,用木勺搅了几下才止住沸腾的汤,扑鼻的香气随着蒸腾出来的水蒸气飘到厨房的每个角落,酸甜的番茄汤汁已经熬到浓稠,因为加了酱油看着颜色偏深红,大块牛rou在汤中沉浮已经炖到酥烂,轻轻一戳软嫩非常。茨木夹起来一块吹了吹吃进嘴里,唔~又香又软的牛rou丝丝缕缕都伴着番茄的味道,越嚼越香。他满意的晃了几下等汤锅又煮了几分钟才关上火,撒上一把切好的香菜,红色汤汁上点缀着绿色碎屑像是红绸上的绿色猫眼石,意外相称好看,盛到汤盆里小心端上了桌。 眼见已经18:40,他用左脚蹭了蹭右脚踝又扭头进了厨房,匆忙把蒸锅揭开取出来蒸好的土豆去皮放凉,这个时候觉得脚上发凉才又拍着脑袋折回屋里穿拖鞋。茨木踢踏踢踏在炉灶间忙来忙去,把土豆碾碎加牛奶胡椒、盐、葱拌成土豆泥,又切了个芹菜去菜筋和切好的葱花尖椒一起下到锅里炒熟。 等茨木哼着小调把菜摆上桌,就听见钥匙开门锁的声音,他开心地举着饭铲子就奔到了门口:“酒吞!” 酒吞正夹着文件袋准备关门,一手还拎着一袋子葡萄,见他过来先把葡萄递给了他,然后开始放文件袋换鞋脱外套,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始终没有把视线落在茨木身上。 茨木拎着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买的?多少钱一斤?” 酒吞眉头蹙了起来踩着拖鞋往屋里走去,顺手扯松领带:“客户给的。” 茨木哦了一声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不好没敢再多说,只小声问道:“吃饭吧?” “一会儿。” 酒吞走到沙发边一头倒下去,长长舒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弦放松下来,他从茶几下面摸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吵闹的节目声突然响起把屋子里的寂静氛围打散,总算是有点热闹的样子。 茨木把葡萄送进厨房用盐水泡上才折返回来,蹲在角落点了一根茉莉香插在香座上,酒吞突然喊:“我要喝酒。” 茨木回头看他,一脸的不赞同:“你前几天体检,医生不是让你适度饮酒吗?” 酒吞啧了一声,趴在沙发上把脸扭向了另一侧,像是赌气一般。 茨木站起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用手捻着围裙的一角在脑海里搜刮着词汇。 还没等他想好,酒吞已经收拾好自己心情从沙发上又爬了起来:“今天吃什么?” 他这话虽然是问茨木,但根本没看向对方,只自顾自往门口走去,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夹,像是帝王一样眯着眼掏出几张颜色鲜艳的卡片一张张看过,又一一塞回去,留下黑色的那张在手指里打了几个转才慢慢也放回到名片夹里,只不小心留下一个角露在外面。 茨木站在他身后不远的角落里,看着他把名片夹又放回衣兜,看着他回头终于肯直视自己还笑得十分帅气:“吃饭。” 茨木垂下眼,心想:今晚大概又是一样。 茨木说:“好,开饭。”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相顾无言,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这个时候茨木无比庆幸电视还开着,起码热闹的背景音还能缓解尴尬。 酒吞吃的倒是很开心,他认为会做饭大概是茨木最值得夸赞的优点,不,应该是最值得吹捧的优点。 同样是一道西红柿牛rou,茨木做的总是能合他胃口,让他可以不知不觉吃下三碗饭,结婚前他常去的那家店,也最多只让他能享受一碗半的饭而已。 只是。。。。饭做得再好又怎么样,早晚会如人一样,有看腻吃腻的那一天。 想当初在这个abo婚姻合法的城市,酒吞作为容貌出众的alpha事业有成身价上亿在圈子里是很出名的,所以当年中介所刚一放出他要征婚的消息就有百十来号人前来盼望着喜结良缘,只是酒吞这个征婚方式像他本人一样古怪,每个应婚者都要提交体检报告和简历。 alpha和beta类型的率先被刷了下去。 其次是身高,170以下的都被谢绝了。 然后是体重,然后是容貌,最后是厨艺。 被淘汰的人咬着牙愤恨:这哪是选对象,这是选明星吧! 如此一轮轮下来只剩三个人还留在房间,谢天谢地酒吞老人家终于露得真容和他们见面详谈了。 茨木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时的酒吞原本更看好三人中另一个女孩子,但是问到信息素的时候那女孩子说自己的信息素是薄荷的味道,酒吞就放弃了,他讨厌那清凉味。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茨木和另外一个男生。 茨木那个时候反应总是慢悠悠的,所以没有什么紧张感正低着头在缠自己右手的绷带。酒吞咳嗽了一声,都没能唤回他的注意。 被忽视的酒吞拧着眉头越过他看向另外一个男生:“你的信息素气味?” “是玫瑰味。”那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脸面上泛红。 “勉强可以,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接受我结婚之后出去寻欢作乐吗?” 男生脸上的表情凝住了,有些懵地看着酒吞似乎没理解他话的意思,舌头打结:“寻欢作乐是…” “泡吧聚趴还有yue……” 酒吞的话没说完那男生已经愤怒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连带凳子都被撞倒在地打断了酒吞没说完的话。 那男生用厌恶的眼神瞪了酒吞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再见两个字,就走了出去。 酒吞无所谓的一耸肩把视线落在茨木身上,发觉对方终于弄好了绷带正在打量自己,于是一摊手:“好了就剩下你了。先生您的回答呢?” 茨木愣了愣,消化了一下他说的意思,扭头四周看了看,像是才回过神来。 “只剩我了?”茨木挠着脑袋,“我信息素是茉莉花香味的。” 酒吞噗嗤笑了一声,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举手示意对方继续讲。 茨木皱皱眉头问道:“那……您结婚之后会每天回家吗?” 酒吞拿着钢笔在手上绕了个圈:“会,除非有应酬,我都会回家吃饭,吃完饭之后要不要出门看我心情。当然为了公平,我所做的寻欢作乐你也可以做,钱我出。” “饭菜口味呢?” “我想吃的会和你说,除此之外随你,餐馆也没意见但是需要提前告诉我。” 茨木又想了想:“如果有天我想离婚的话?” 酒吞挥挥手让秘书给了他一叠婚前协议书甚至包括离婚时的财产分割都做了详细说明,从数量上来说还颇为丰厚。 “那,为什么不是找个保姆?”茨木慢悠悠地认真看着每一页的内容,脑袋顶上白色的卷毛立起来了一簇,显得十分可爱。 “保姆没有感觉,有些事总是结婚之后才能享受的。”酒吞托着下巴看他,把话说的含糊,茨木听闻脑袋垂得更低,耳朵泛红。 “那,您是喜欢我吗?” “合眼缘合心意如果也算的话。” 茨木脸上的笑容又明显了不少,这倒让酒吞很欣赏,于是破天荒关心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茨木眼神冷了下来,伸手摸摸绷带才说道:“有不长眼的人趁我打抑制剂的时候想强我,所以我和他拼命了。” 酒吞唔了一声斜眼看秘书,对方意会点头表示知道。时间消耗的差不多,茨木这边还没看完那厚厚的一摞婚前协议,酒吞却到了该去开会的时候,他站起身对茨木说道:“我该去开会了,你要是看完决定好,就告诉我的秘书。” 没想他这话说完茨木反倒慌乱起来,索性后面也不看了,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着急奔向酒吞:“那,那我看完了。” 酒吞被他逗乐了,伸手揉了揉靠近自己的那撮白色卷毛:“好,那一会儿你带着司机回去收拾好行李,直接搬去我那,明天民政局见。” 他不知道茨木那时候幸福的快晕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的领证,酒吞是带着满身酒气脂粉气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茨木看着他轻轻皱起了眉头,领证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酒吞去了医院体检。 “怕我有病?”在车上,酒吞虽然觉得对象第一天就开始管束自己实在是过了,但还是用调笑的口气问道。 茨木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被酒吞不满地擒住下巴狠狠亲了一口,顿时闹了个脸红。 酒吞升起车挡板,把他挤在角落里故意问道:“没亲过?” 茨木摇头:“我不是怕。” 嗯?酒吞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回答弄懵当场,索性盯着他让他继续说,就见茨木缓了口气伸手把酒吞推远了一些,嫌酒气臭味太重。 茨木:“你喝酒太多伤身,检查一下我好知道有什么忌口,不是怕你有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亲过,刚才那个是初吻。” 酒吞被他这慢半拍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索性赖在茨木腿上不动弹了,只吩咐司机去医院。 两个人没有举办婚礼,就这么顺水推舟一起住在了离酒吞公司较近的一处公寓里,一开始的一年酒吞兴致勃勃研究着茨木,挖掘茨木的新鲜点,包括床上运动。 茨木的人妻属性被调教得有模有样,家务拿手进出得体,他也并不是只一心扑在这个家上,经常研究菜谱做一些创新菜色和有些美食杂志有稿合作,偶尔还会出门参与杂志邀约采访,酒吞还就这事拿出去给狐朋狗友炫耀,让一众吃狗粮的人都愤怒喊滚。 两人的床帏之事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茨木对于酒吞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而酒吞一直都秉承着游戏人间的原则,只给茨木临时标记方便对方度过fa情期,从没想过永久留印标记。 一年的甜蜜期之后,酒吞的热情开始迅速消退,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毛病,以往的情人离他而去也都是因为这个。 他的新鲜保持期只有一年。 会发展到原本看得顺眼的一切分秒之间就变成了他厌恶的一切,甚至到了连对方的脸都不想看到,更不想听到对方声音的地步。 茨木很快察觉到原本经常回家的人开始借口重新忙起来,吃完饭就出门玩到半夜才回来,只偶尔跟他一张床睡,大部分时候都是分床。 早上起来,人又已经上班去了。 一开始酒吞还会找借口给他解释晚归的原因,后来似乎羞愧劲过去了,就明目张胆出入,把这里当成了寻欢作乐旅途的中转站,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年,仿佛是两个人都憋着劲看谁先提出离婚,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一样。 家不像家,这却是结婚前两个人就都想到的。 这一次的僵持,是因为茨木劝阻酒吞喝酒,酒吞竟然头也不回就走了,三天没回来。 连着三个晚上,茨木都是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趴在飘窗前盯着楼下进门的必经之路看酒吞会不会来。 酒吞没来。 酒吞没来。 酒吞没来。 直到第四天他才给茨木打过电话来说想吃西红柿炖牛rou。 一顿饭吃的心事重重,直到酒吞放下碗,茨木也才扒了两筷子的饭,他见酒吞站起身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出去了?” 酒吞额头青筋一跳:“嗯。” 茨木往前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他看着酒吞头也不回走到门口,换鞋穿衣又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酒吞打开家门走了出去,茨木那句“记得擦嘴”被随风关上的门拦在了屋里。 茨木坐回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重新端起那碗饭强迫自己吃完,把剩余的菜封好放进了冰箱,收拾好厨房才转身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他一身黑色皮衣分外惹眼,挂垂在耳边的银色耳坠闪闪发亮,白色的卷毛头发抹了发胶梳出了一个发型,让原本看着温暖可人的男人变得冷硬起来,脱掉那层人妻温馨的外皮,他才能展现藏出原本的棱角。 茨木随身还拎着一只皮箱,结婚一年半了,他的行李也不过这么一点。 茨木走到门口,目光落在了那个文件袋上,他打开袋子,果然里面是酒吞拿来的离婚协议书。 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茨木边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签自己的大名边想:厨房还有葡萄泡着呢。 往后几天要是没人住,葡萄是要坏了的。 他只好又进去找了个乐扣碗把葡萄装好,放在了塑料袋里拎在手上,把钥匙和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环视四周想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明天的晴天也不需要晒被子了,他轻笑起来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他打车去了那家black tree酒吧,把行李箱寄存在了附近的超市,拎着葡萄走到酒吧门口,有个人挡在了他面前。 是酒吞的秘书。 秘书板着脸对他说到:“对不起茨木先生。老板嘱咐过结婚期间他的寻欢作乐您无权过问。”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惊讶于今晚茨木的穿着变化,以往他最常见的就是围着围裙的茨木,刚跟老板结婚时茨木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看着温暖又贴心,还会连带给他们这些下属一并做饭菜吃。虽然后来茨木笑容少了,这个初始印象也没变过。 他也觉得他老板挺混蛋的,可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所以他又劝了一句:“您还是别进去了。” 没想茨木只是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肩膀:“我不是来过问的,我是来送葡萄的。”说着举起手里的葡萄晃了晃,证明一下。 您这样子可不像送葡萄的。秘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把手伸出来:“给我就行了,您还是请回吧。” 茨木举着葡萄的手一收,脚下一转贴着他身边绕了过去:“我自己给。” 秘书大惊,扭头去看的时候茨木已经拉开店门自己进去了。震耳欲聋的音浪晃眼的灯光迎面扑向了茨木,他习惯了安静冷不丁遇到这种场合已经不太适应,耳朵被震得生疼,他连忙用手捂住耳朵从舞池的边缘绕到vip通道前。 进了vip包厢通道,外面的音乐被厚重的门隔绝变成了沉闷的声响,昏暗的环境里只有地灯亮着,灯光微弱只多添了一丝压抑的气氛。 数着熟悉的门号,茨木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扇门前,耳朵里听到的音乐声骤然拔高又降低,有人从外面进到通道里,茨木猜是追过来的秘书。 他索性一横心把眼前的包厢门推开了。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在狂欢着,甩着头发唱破音的歌曲,酒瓶堆得满地都是,烟灰缸里塞满烟头,果盘小食撒的满桌都是,一股烟酒臭味喷出来呛得茨木站在门前咳嗽一声。 坐在人群最中间玩得正嗨的酒吞听到声音,捏着烟看过来。 茨木站在门外,也抬头看他。 茨木扬起手里的袋子冲他微微一笑。 这时候秘书终于跑到门口伸手把门推上了,一手拉着茨木几乎是恳求着把人往外面拖:“您还是赶紧走吧。算体谅一下我的工作可以吗?要是……” 两个人自然不知道门关上的瞬间,酒吞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动作又快又猛把坐在他腿上正在唱歌的男孩掀翻在地,那男孩磕在桌子上发出的惊叫声被话筒扩音出来,吓得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时间包厢里安静异常。 酒吞把烟头掐灭低声咒骂了一句,拎着外套朝门口走过去,身后一个一起来的朋友想叫住他被其余人及时捂住嘴,只发出了呜呜声。 还在通道里拉扯的茨木和秘书就看见包厢门又开了,里面灯光照射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扶着门站在那里。 “酒吞。”茨木喊他。 酒吞适应了一下黑暗,视线扫到秘书的手还拉扯着茨木,没来由的心里怒火上窜:“夫人这是来捉jian了?” 他这话阴阳怪气,秘书都听着刺耳,茨木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还是慢悠悠说着:“嗯,来给你送葡萄。” 酒吞嘲讽一笑,扶着包厢门像是在咀嚼这几个字:“呵,来给我送葡萄?” “没人吃,会坏。”茨木说着挣脱秘书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酒吞,可是对方没有接手的意思。 “你就为了这个?”酒吞看他。 “嗯,字我签好了。”茨木又说道,凑近他似乎想亲吻却又中途改主意退回去了,这让酒吞更加恼火瞳仁都微微收缩,茨木仍旧把装葡萄的袋子递到跟前等他接过去。 酒吞心头窝火根本不愿意接那袋子葡萄,茨木看他一直不动,就在半空手一松,那袋子落了下去发出啪地一声,乐扣碗质量极好没有散开。 像是对酒吞的告别。 “明天民政局见。”茨木说完扭头走开了,秘书尴尬的站在原地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自己该去追人还是该留下来捡起那袋子。 听到酒吞叫他,他才如梦初醒一样应声凑到跟前。 “他什么意思?”酒吞劈头问他,“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可、可能是吧。”秘书擦擦额头旳汗觉得自己要被怒火席卷。 酒吞敲着包厢门一脸的不耐烦:“结婚之前不就说好了各玩各的不会管吗?!现在是贪心了?天天个家长里短烦的要死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追到这里来是想怎么样?!” 秘书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位大老板到底想怎么样,他见对方一直烦躁只好小心翼翼说道:“您今天下班不是带了离婚协议书回去?刚才我看茨木先生,是拖着行李箱过来的。” 酒吞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狠狠瞪了秘书一眼把对方吓得缩起脖子退后了几步,酒吞简直气到可以火烧理智:“你是说他意思是要跟我离婚搬出这个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拿离婚协议书回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秘书强忍着内心的想法,只闷闷应了一声:“应该是的。” 酒吞捏着包厢门,狠狠磨牙。 “*,离就离!我对他哪里不好吗?!这么想走就赶紧滚!”酒吞恨恨说道一甩手又进到包厢里去了,留下秘书站在通道里在一片黑暗中哭笑不得,他好像窥见了老板不一样的态度,往常那些离老板而去的情人,老板可是都笑脸相送丝毫没有留恋,今日这样赌气的老板可真的是头回见到。 只是老板你对人茨木先生就是不好啊!以为人是你家的金丝雀吗?给个笼子吃食就是好了?何况现在茨木先生既然签了字做的决绝,就不会因为你这种赌气态度就回头吧。 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很迷啊。 茨木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住处,还好当初没有随便把房子租出去,他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忙到半夜才算告一段落,身累心也累忍不住坐在地上弯着身子叹气,像是要把这半年积攒的累都吐出来。 他不是不喜欢酒吞,相反他喜欢酒吞喜欢了很多年,孩童时候的朋友之情总是抵不过搬家分离,他那时候萌生爱意也只是埋在心底,想着如果日后有机会见面已经是运气用尽吧。 可是大概是上天眷顾不仅让他重新遇见酒吞,还让他真的一路过关斩将走到最后与酒吞结婚,虽然这个婚约可笑的像一场过家家游戏,他还是开心又珍惜的。 对方记不得他了,也不要紧。 外人看起来觉得他一个打工的后厨学徒高攀也不要紧。 哪怕是酒吞已经变成游戏人间的情场浪子也不要紧。 他和他喜欢的人有个家,有婚约,他做的饭对方赞不绝口,他做的工作对方十分赞赏,就连床上对方带着他一起沉沦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时刻,他都喜悦的想要哭出来。 不过没想到自己的新鲜期竟然也只有一年,茨木低低笑了一声,以为自己不会贪得无厌可以平静放手,知道对方无情所以自己也狠心诀别,却原来还是会心痛胸闷,痛到想呕吐闷到喘不上来气。 茨木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慢慢踱步到床边,连爬上床都费了一番力气,觉得自己手软脚也软。 今日几号了?不记得了。。。自从酒吞开始重新寻欢作乐似乎就没再和他做过,所以他只好重新打抑制剂,上一次打抑制剂是什么时候了? 糟糕…… 茨木强撑着精神想:坏了,可能又是发情期……皮箱里应该是有药的…… 他脑子里的念头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发情时期的荷尔蒙拖向了深渊,浑身开始燥热起来,皮肤变得粉红,手指划过会留下道道红痕。 酒吞还因此笑过他太敏感,总喜欢在他高潮之后又亲又啃留下无数的痕迹,第二天再挨个摸过去,引得他浑身颤栗。 热,很热……床单的凉意也不能缓解他的不舒服,茨木在大床上滚了一圈已经是汗水淋漓浑身麻痒难受,他想下床去拿药但是已经没力气了,幸好进门的时候下了锁,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 茨木撩起衣服用力揪扯自己胸前的两点,粗重地喘息着蜷起腿摩擦两股之间,他一只手略过腹部从裤子边伸了进去,握住鼓胀的下半身,那里已经变硬带着烫人的热度,顶端轻点中流出了欢愉的水液,润滑着干燥的柱身方便主人的撸动。 茨木把那只手想象成酒吞,反倒感觉更甚,整个人在床单上滚来滚去,用力抬着屁股随着快感给自己自慰。 快感来临的一刹那他喊着酒吞的名字哆嗦着射了出来,脚尖紧紧绷着把床单踩成一团乱,浑身颤抖着好半天才放松下来。 身上的衣服汗湿,黏糊糊的粘着皮肤,可体温却没有降下来。 茨木趴在床上咬着枕头又自慰着射了一次,已经是懒洋洋不想动弹,这次的fa情似乎来得快又急,要是不打抑制剂怕是要这样折腾一整夜。感觉体力缓过来点以后他就扶着墙往客厅走,想要趁下一波情欲来之前赶紧打药。抑制剂拿在手里,却因为手抖一直没法好好注射,茨木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粗喘几口气已经是满眼泪花,折腾许久才把药打进身体。 抑制剂还没那么快可以起效,他又觉得浑身发软,只好继续坐在原地。看看自己现在这浑身燥热,衣服撩到胸口裤子半褪到腿间的狼狈样子,没来由的就觉得委屈。原本在眼眶里转悠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两滴被他连忙擦去了,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又慢悠悠换姿势把衣服裤子穿好。 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没等茨木反应,那门铃就像坏了一样持续不断响了起来,这么晚了有谁会来敲门,茨木不敢去开,他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发情期,如果外面是个aplha,那无异于羊给狼开门。 所以他闷着声没有说话。 对方摁了许久见没动静就停下了,但是紧接着就和土匪一样开始哐哐砸门,吊着嗓子喊:“茨木!” 那声音太熟悉了,是刚才还见过的人。 茨木差点就要扑过去了,只是他想起来那份离婚协议又强迫自己挪了回来,身体的情欲本能总是不听理智的命令,下面射了两回的那里只因为对方一句话就又挺立了起来,身后被调教过已经享受过欢愉的地方开始慢慢渗出润滑的液体,洇在裤子上蹭的满屁股都是,动作间和地板接触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茨木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去理会门外的土匪。对方似乎也很快放弃了敲门的想法,外面重回寂静。 果然对待没有耐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自己就会先不耐烦地走开了。茨木自嘲地笑了一声,自己在酒吞心里也不过如此,他站起来慢慢扶着墙挪回到床上,抑制剂终于发挥了效果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不少,他松了口气就听见外面房间里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人查啦查啦踩着玻璃碎片进到屋里往他房间这边走来。 茨木一翻身下了床拿着旁边的台灯退到了角落里,准备如果那人进来图谋不轨自己就要用台灯拼命。 那人果然进来了,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月光随着动作照亮了大片的地板,茨木看着那人身形就已经认了出来心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出,真是流年不利,不想遇见谁就偏偏来谁。 来人看到床上没人也是一愣,闻到满屋子的腥膻气味还有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时竟然还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伸手把灯打开了。茨木被晃得眼睛一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也就没看见酒吞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很可怜,缩在角落满身都是磕伤,脸色苍白头发糟乱一头的冷汗。 酒吞看到茨木这样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气恼,床铺上被蹬成一团的床单还有着可疑的深色水痕,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踢到了抑制剂的空管,今天竟然是茨木的发情期。明知道今天会发情竟然还敢回到这里不声不响自己忍着,都不肯和他求助,是看不起他这个对象吗!?还是质疑他身为alpha的能力?!酒吞想到这里更是气结,几步跨到茨木眼前,伸手把人捞了起来:“过来!” 茨木闭着眼被拎起来,手脚还软着差点又滑下去,身上冰凉一片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他从被抓住的地方感受到一阵热意,竟然会觉得有些温暖,哼唧一声睁开眼扶着柜子,硬撑着站了起来。下一秒却是被人拦腰抱着搂在了怀里,茨木一个慌神下意识搂住了酒吞的脖子,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但似乎愉悦了对方,对方竟然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容,又抽着嘴角硬憋了回去。 酒吞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扯床单,把黏湿的那团布扔到一旁才把怀里人轻放到床上,重重喘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挺重的。”茨木没理他翻身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甚至把脸都埋到里面,他怕自己再多看酒吞一眼,又会忍不住想要回到酒吞身边,可是离婚了,哪还有借口回去。 酒吞见他爱理不理的态度,那点高兴劲儿又变成了不满意,隔着被子拍他:“本大爷这么帮你,谢谢都没一个?识不识趣?!” “谢谢。”茨木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记得赔我玻璃钱。” 谁来和你说玻璃赔偿的!酒吞瞪着眼睛想把被子瞪出两个洞来,他也不懂自己到底想怎样,以往面对情人的任性撒娇他都觉得无比烦人,偶尔心情好会哄一哄对方,可是现在茨木不冷不热态度对他,他反倒更烦躁了,倒是好好体验了一把任性无人哄的难受感,为什么不理我?!凭什么不理我?!我明明那么…… 酒吞被自己念头唬得愣住了,我明明怎么?我刚才是想说什么?他又看着那个被子包烦躁地走来走去,不停抓着自己的头发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一切都乱了。 之前的一年他和茨木明明相处的挺好,只是后来他忍不住又想起外面的快乐,所以出去潇洒了几次。可是回家之后,看到茨木在闻到他身上的烟酒脂粉味道时眼神明显暗下去,他突然就心慌起来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从那时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连着几晚上他都没胆量正视茨木,只好独守空床,憋到最后怒气渐盛,明明这些协议里早写过,为什么做出一副因为他做错事情而受伤的样子! 索性就不怎么经常回家。 可见不到茨木也让他觉得烦躁,以前玩乐时候的那些露水姻缘都成了烂白菜,看到对方只觉得谁都不如家里那位,别说去宾馆,对方黏上来他都一阵讨厌,怀念茨木身上那股好闻的茉莉香味,怀念茨木的一手好厨艺,怀念茨木的一言一行,所以这个脑子已经被自己情绪搞得不太正常的男人,半年来看着游戏人间其实根本就是守身如玉。 所以酒吞总是因为想到可以回家吃饭就乐颠颠的,又因为茨木和自己疏远心里格外不开心,死不道歉的臭脾气让他吃尽苦头,茨木管着他他要嘴硬,又在耍性子之后后悔,故意拿着那些地方的名片和离婚协议书在茨木眼前晃,也不知道是期望对方生气还是期望对方挽留。 今晚酒吧也是,他以为茨木是来捉jian的,兴致勃勃硬着嘴皮子嘲讽,等着茨木骂他一通拎他回家,没想到茨木竟然是来退出的!谁允许了!谁同意了!茨木走之后他发起脾气看着像个暴躁的狮子,还是秘书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秘书:“老板……您是想让茨木先生管着你吗?” 酒吞:“啊?!怎么可能!”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认真想了一下,发觉可能是这么回事。他的确是希望茨木管着自己在乎自己,有个人管着自己的感觉真好,茨木真好……他以前还以为茨木给自己下了降头诅咒,才会让他这么患得患失, 嗯……酒吞突然就不暴躁了,整了整领带问秘书:“茨木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既然想明白了那他可以和茨木来个详细商谈,解除误会之后他们就又可以回到之前的温馨状态,太完美了。 所以为了这个念头,哪怕吃了闭门羹他跳窗也得今晚先把事情说清楚,但是没想到进来才发现茨木到了发情期,看着茨木这样子他又很心疼,要是之前自己不那么纠结有话好好说,也就不会让人受这份罪了,自责之下他觉得自己该对茨木好一点,结果对方不领情他就又没主意了。 茨木在被子里捂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又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还以为那个大魔王已经走了,连忙把头探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扭头正好撞上探身过来的酒吞,吓得茨木一哆嗦差点一脚踹过去。酒吞盯着他有点不自在梗着脖子凶巴巴道道:“起来换衣服。” 你怎么还没走?!茨木抓着被子看他,直把对方看得一阵皱眉:“干什么?” “你没必要这样。”茨木说道,“离婚协议我也已经签了……” 酒吞凶狠地瞪他一眼,掀开被子把他裤子往下扒:“签什么签我没签,不作数,回去我就把它撕掉。” 茨木被他说得一愣,裤子已经被趁机扒了下去,露着两条光溜溜的腿,腿间黏黏糊糊的留着半干涸的粘液,他感觉凉飕飕的忍不住蜷起腿想用被子盖住,却被酒吞一把摁住了:“不要动,留着不难受吗?”说完酒吞用脱下来的脏裤子给他擦了擦,但是收效甚微,只好直起身让他不要乱动,自己先走了出去。 茨木躺在床上脑袋有些懵,冷暴力了半年之久的对象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家,明明意思是要和他离婚,甚至还去酒吧庆祝一番,但是现在又上门砸窗户说不作数,这是什么发展?闹着玩吗?还是说土匪气? 他脑袋一阵抽疼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酒吞。 恰好这时候酒吞又拿着毛巾回来,温热的毛巾把他腿间擦拭干净,酒吞把毛巾拿在手里翻了个面对他说道:“手拿开,给你擦上半身。” “我、我自己来吧。”茨木伸手够毛巾,对方却不肯把毛巾给他只别扭地说道:“不行,我给你擦。” 茨木不太适应酒吞的主动,但是对方已经猴急着把被子掀开了,用热毛巾一面给他擦身上,一面帮他把皱巴巴的上衣脱掉,茨木只剩下乖乖配合得份。被温热毛巾擦过的地方酸痛得到舒缓却也带走了更多温度,凉意让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茨木哆嗦着打了个喷嚏,酒吞连忙用被子环住他把他包成一个小包子,同时大大吞咽了一口唾液,像是见到羊羔的大灰狼,正在拼命忍着饥饿。 擦拭的工作做完,酒吞拎着那堆沾满液体的布料出了房门,过了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唰啦唰啦扫地的声音,茨木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发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爷正在认真扫地,只是玻璃渣有些细碎的扫不进簸箕里让他颇为着急,又拧着眉毛像是在强压怒火。茨木挠挠脸颊裹着被子喊他:“碎的扫不起来,衣橱里有粘毛滚子,用那个去粘。” 对方果然扭过头来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因为被点名而开心的大狗,甩着尾巴就跑了过来:“好的好的,你别下地,刚才玻璃被我踩得到处都是小心扎到脚。”茨木看着他拿了粘毛滚轴竟然还哼着调出去继续收拾,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他这会儿又多云转晴。 酒吞收拾完外面就又站在了房间门口,双手搓着裤缝直勾勾盯着茨木,一脸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茨木眼睛转了一圈被盯得心里发毛只好拍拍身边的床垫示意对方过来坐,酒吞哼了一声忙不迭脱鞋子坐在了那里。 “你今晚过来,是有话和我说吗?”茨木裹着被子离他远一些,酒吞立马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他只好又挪了回去。酒吞搓着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嗯。” 酒吞说道:“对不起。” 酒吞:“其实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也不是想和你离婚……我……” “我是希望你看到我去酒吧或者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可以骂我一顿。” 茨木斜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酒吞被他看得也怀疑自己是个智障:“我就是觉得……如果你可以管着我,我……我挺开心的……” 茨木忍不住问他:“你是受虐狂?” 酒吞:“我不是。" 他索性把一切都敞开了说给茨木听,从自己的心情到自己的幼稚念头,说着说着他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之前的那些别扭置气特别混蛋,无端让茨木受了不少冷暴力,十分的不可原谅,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其实那段时间满脑子都想着茨木,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夸赞茨木上,作为一个实力吹对象的一把好手,他把茨木说的天上有地上无。 茨木翻了个白眼觉得之前自己想东想西的那些念头都特别的不值得以及浪费时间,他戏谑道:“可是我让你少喝酒,你都一脸抵触。” “我那是把脸扭开偷笑。”酒吞这次说的倒是很顺溜,说完又觉得不太够,挠挠脑袋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这个大傲娇! 茨木裹着被子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才咳嗽着看他:“跟你在一起的一年半,太累了。” “我可以改的,”酒吞伸手抓着被子,似乎是习惯了放低姿态反倒没有那么抗拒了,何况在值得的爱情面前放低身段道歉的人又不羞耻。 嗯?酒吞终于是福至心灵开了窍,他抓着被子看向茨木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种种表现到底缘自何因,他一开始的确是眼缘相中的茨木,可是一年时间的相处足够他爱上茨木,只是他自己钻了牛角尖反倒害两个人都很痛苦。 “我知道了!”他摇晃茨木,把被子摇晃的从对方肩头滑落下来,“我知道了!我是因为爱你!我喜欢你,只是我用错了方式!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可以用行动证明我自己的!” 茨木浑身酸疼架不住他这样折腾,抬手摁住他:“你等等等等,我知道了知道了,看你表现好不好。” 酒吞疯狂点头,又很纠结:“你这么轻易答应,是不是缓兵之策……” 茨木气得拍了他一巴掌:“我要不喜欢你会忍那么久吗!?” 酒吞喜笑颜开,伸手摸了摸茨木的头发,拍着那小卷毛傻兮兮的笑,眼瞅着胯下突然就顶起来了帐篷。茨木坐在他对面看个清楚,也是惊得一打嗝:“你……” “半年了……”酒吞抓紧时间卖惨,脸上相当真诚,一双手不老实地摸在茨木肩膀上,感受到掌下皮肤的滑腻,他又咽起了口水开始略带色情的揉捏起来,还有渐渐往下的趋势。 茨木被他摸得一阵战栗,难耐地偏头咬住了嘴唇,却没阻止对方的动作。于是色情的揉捏越来越放肆,从肩头慢慢滑落到了胸口,刚才被茨木粗暴揉捏过的胸前两点此刻艳红色地肿着,被酒吞轻轻一碰就是一阵颤抖。 “肿了。”酒吞俯身过去撑着床铺凑到跟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茨木从鼻腔里闷哼一声带着撒娇的意味,引得这只饿狼抬头看了一眼就开始变本加厉舔舐起来,一下一下把红色的地方舔得水光盈盈,才慢慢含进嘴里吸啜。茨木只感觉到对方的舌尖不停扫过自己顶端,引起来的麻痒顺着脊背窜到脑袋顶端,忍不住胸膛拱起往对方嘴里送去,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蹭在胸口舔得啧啧作响,茨木听着水声都是一阵脸红心跳,羞耻不已。 等到对方终于肯放开一边要去临幸另一边的时候,却被茨木抱住了头。 “够了。”茨木说话的时候还在喘息,软软的语调里是难耐的情欲,他脚趾在床垫上蹭了几下,伸手拉开了被子,曲起腿把已经挺立的下身展示给对方看,像是自动打开贝壳献上珍珠的小蚌精。 茨木舔了一下嘴唇催促道:“快一点……” 酒吞狼嚎一声扑了过去,先是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了一个永久标记,茨木惊讶地看着他:“你……”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润滑剂,拎着他的腿分开,就猴急的把润滑剂往该用的地方挤。 茨木躺在被子中间一阵好笑,伸手开始解酒吞的衣服扣子,对方挤完润滑剂就把两指伸了进来,黏黏糊糊地搅动扩张,一面低头对着茨木索吻,两个人吻在一起手上动作都没耽误,等到酒吞赤裸着身体抽出手指的时候,茨木已经准备好了,甚至主动抬起一条腿,放在了酒吞的臂弯里。 挺枪而入,水花四溅。茨木因为刺激把身子弓了起来,抓着酒吞的手发出一声喘息,酒吞拦着他的腰用力撞了进去,停留在深处体会着与自己嵌合的内里,又湿又热又软,最深处紧紧细啜着他的部分,按摩着每一处。 往外拉扯会感到一阵吸力像是不肯让他退出一般,茨木会更用力地用腿夹住他,腰身扭动自己追着那根往前运动。 这是什么性感尤物。 酒吞搂着他动起胯部用力撞击起来,茨木在他臂弯里一上一下享受着戳刺运动,两个人都是身心舒爽,rou撞rou的啪啪声回响在房间中,像是在提醒他们还不够还不够。 茨木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下半身被酒吞搂抱着悬在半空中,脑袋顶在被子上一阵充血发热,律动中一直难以抑制呻吟,他急促喘息着冲酒吞伸出手,在对方俯下身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候顺势搂住酒吞肩膀,把嘴唇贴在对方耳朵边,魅惑地说着还不够再快点,再用力点干我,里面就喜欢被你又粗又大填满。 酒吞吼了一声,用力把他抱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用观音坐莲的姿势继续cao干他,因为重力的缘故这样的姿势让茨木弹起落下的更快,含的也更深,茨木仰着头用力抱着他不停用腰划圈,里面收收放放让酒吞极爽快。 酒吞抱着茨木,双手不断摩挲着他的后背,感受湿滑肌肤的细腻触感,突然他浑身一震发觉茨木竟然把手伸到下面摸着交合的地方甚至揉捏着他的卵袋,因为他停下了动作此刻正一脸迷离表情看过来:“动啊?” 酒吞差点射了,连忙深呼吸几下把快感压下去,竟然大着胆子抱着后脑勺躺在了床上。 “自己动,”他说道,“我累了。” 茨木脑袋迷糊一阵有些气恼地看着他,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胸前,被酒吞恶意顶了几下才不甘不愿自己动起来。 因为躺着视线放低,酒吞可以清楚的看着茨木被戳得殷红的那里是怎么一点点把他的青筋突起的粗大rou块吞下去又慢慢吐出来,红rou被拉扯出来连着粘稠的液体一起摩擦出细碎的泡沫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又被带回到甬道里。 茨木白条条的身子发散着香味,皮肤因为情欲染上了一些粉色,两手撑着酒吞胸膛的姿势反倒把自己胸前的两点挤压的更加突出,脸上难耐地表情都被酒吞尽收眼底。 动了一阵茨木索性换了个姿势,往后仰着撑住身体,双脚踩在床上双膝打开,露出随着动作上下弹动的下面,那里流出的水被甩溅在酒吞身上,说不出的色情。因为这个姿势可以准确戳到他的敏感点,茨木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脖颈仰出了一条好看的曲线,突然他用力往下一坐深深含住,颤抖着膝盖射了出来,声音绵长又yin浪,叫的酒吞下面涨大了一圈。 这谁能受得了?!酒吞挺身坐了起来扒着茨木的双腿把他翻了个身,契合的那里互相拉扯着引出一串颤栗,茨木又短促的叫了一声,直发出了沙哑的哭声。 酒吞捏着他的腰狂风骤雨般往里cao干起来,巨大进进出出把狭小的xue口撑得大开,被迫吞噬着rou刃。茨木被他晃得一阵头晕只好握着床尾的木板随着节奏不停晃动,被火热的那里带出一浪又一浪的爽快,他用力挺着屁股迎合摇晃着腰身引得身后之人更加用力,甚至有把他顶死在床上的架势,啪啪声中酒吞抹了一把那里的水递给他看:“流了真多,真浪。” “你…唔!”茨木想反驳,话语却被被酒吞的动作顶得支离破碎,只剩下越来越大的呻吟与哭腔作为鼓励,让男人愈加疯狂。 茨木最终是腰一软上半身趴在了床上只抬着屁股任由对方施暴。 高潮来了又去已经射三回的他竟然又被cao射出来,这次的高潮时间长且强烈,茨木的身体都痉挛起来,前面抖动的rou茎里粘稠的白色液体拉长成一条直线慢慢流淌在床垫上,内里绞紧把酒吞也绞得射了出来。 两个人撤了力气瘫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纠缠身体的汗水交织,咚咚急促的心跳都震得胸腔发疼。 guntang的液体还在里面喷发着,一股一股烫着肠壁,引得茨木时不时就要大声喘息。 没带套!茨木心里一惊用手肘顶着酒吞说道:“没…没带,你快…” 酒吞听闻侧着身抬起他的一条腿更用力地往里挺了挺,另一只手绕过去捏着他的嘴巴把手指伸进去搅动,嘴唇亲在之前自己留印记的地方。 “生十个八个不好吗?”他说。 又胀大的那里重新律动起来,不顾茨木嘶哑嗓音的哀求,又是一阵疯狂的纵情抽插。 两个人胡天胡地做了好几次,酒吞甚至把茨木压在玻璃上用后入位给干到了失禁,事后抱着茨木清洗的时候他又想再吃一回,茨木火大地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也到底还是被大灰狼又占了一次便宜。 两个人和好如初再也没闹过矛盾,酒吞甚至还计划着给茨木一个婚礼免得还有人背后嚼舌根。 只是他计划再快都没赶上变化快,茨木下一次的发情期没有准时,等到妊娠反应出现了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原来一次中奖这事竟然真的有。 茨木很坦然酒吞很焦躁,任谁半年禁食好不容易解禁两个月就又得禁食一年,脾气都不会太好。 他爹自有孩子磨,茨木觉得自己真的很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