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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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坐在前往游乐园的巴士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心情很是复杂。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只是手心上的冷汗黏糊糊的,让人感觉难受。他颓然缩在椅子上,用兜帽盖住自己的脸陷入到过去的回忆里。 四年前的茨木和他都还是大学里的大三生,同在学生会任职干部,因为宣传部和企划部经常合作,两个人总会凑到一起处理各种事务。这种情况到了两人都升任部长之后就更频繁了,偶尔部门联谊也是凑成一堆。 他那时是出了名的难办,脾气暴躁又认死理,刚接过企划部的时候就发生不少冲突,幸亏茨木,在中间帮他调停了不少。 话说回来,茨木明明在校园里是有名的阳光开朗型男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崇拜上这样的他,天天鞍前马后跑腿卖命,抓紧一切机会表忠心夸赞他,连他抓娃娃成功一次也能吹上三天。 抓个娃娃有什么好吹的。 那时候周围已经有不少关于他俩的八卦,让他隐隐有些不自在,很快选择疏远了茨木去找个女朋友,可惜没多久就因为暴脾气分了手。 与茨木两个人关系的彻底结束是在大三寒假离校前的最后一晚,那天茨木的宿舍楼已经被锁,只好搬来和酒吞一起住。因为之前的疏远,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无话不谈的气氛,同在一个屋子里只会有尴尬的沉默。 那时的酒吞坐在桌边心不在焉滑着手机看微博,却用眼角余光悄悄去观察躺在下铺的茨木。茨木在玩九连环玩的很心焦。他右手因为受过伤所以不太灵活,玩起需要手指的玩具,动作就很笨拙,这会儿已经是忙得满头汗。 果然下一秒, “不玩了。”茨木赌气一样把九连环扔回了被子上,往后一靠抱着脑袋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孩子心性。 酒吞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把视线收了回来。 突然一股热气吹到酒吞耳边带着茨木惯用的肥皂香味,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挤到了酒吞耳边,声音巨大地问道:“挚友,你在看什么?” “啧!”酒吞不耐烦地推开他脑袋,捂住了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我没聋!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他面对茨木的突然亲近反倒更不好意思起来。茨木像是无所谓的样子挠着头发嘻嘻笑:“微博上有什么好玩的消息?” “本市大江山游乐园正式动工,”酒吞随便选了一个头条读道,“预计三年后建成。占地…” “哇,游乐园!我还没有去过!”茨木依靠着桌子边笑嘻嘻地戳他肩膀,“挚友挚友!到时候一起去啊?”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酒吞一耸肩甩开茨木不安分的手指,翘着腿抖了抖脚,“我可要找个前凸后翘的小jiejie当女朋友,到时候带她去。” 茨木听到他这么说明显笑容淡了些许,用手指尖扣着桌面,垂下眼帘喏喏说道:“我觉得和你一起去会更开心。” “两个大男人一起去怎么开心?!”酒吞嗤笑一声站起来回身拍拍他脑袋,拎起床边的哑铃开始健身。 “怎么会不开心。我……”茨木话说了一半,小心看了酒吞一眼,脸变得通红。 酒吞倒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子,被惊吓到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哑铃差点掉下去砸了脚:“你做什么,扭扭捏捏的,有话说。” “当然是因为我…”茨木深情款款地摩挲着床铺的梯子,仿佛上面可以开花,支吾半天才说道,“我…我喜欢你。” “什么?”酒吞声音提高了八度,一脸震惊看着茨木。 “我喜欢你!”茨木顿了顿,像怕他误解又补了一刀,“是那种情侣一样的喜欢!爱!不是崇拜!” “你开什么玩笑!”酒吞把哑铃哐啷扔到地上,暴躁地原地转了几圈也没缓解自己的震惊情绪。 “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挚友!”茨木往前跨了一步,把酒吞逼在了墙角,“我们索性摊开说吧!你是有察觉到不是吗!否则你前段日子为什么躲我?”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前段时间躲着你?你成功了。”酒吞一摊手做出了一种无所谓的姿态,反倒惹毛了茨木。 茨木垂在身边的双手紧握成拳,仰头深呼吸了几下才又恢复平静,对着酒吞严肃说道:“我没有,我只是…” 茨木似乎有点难过,带着哭腔咬牙说道:“我只是再不说就要没机会了。” “挚友,你特别的优秀,领导能力超群,总有魄力去面对困难,敢接受挑战,无论是交际还是决策都很拿手,能直言自己的想法也有领导者的自信。当你的朋友以后发现你这个人仗义又细心,表面暴躁但其实很懂得照顾人。” 茨木越说声音越低落下去,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为了能追上你站在你身边,我也在努力,除了…除了性别我真的无能为力。但是我绝对!比任何人都更适合你!即使挚友来支配我!也要是最满意的一个!” 谁想支配你! 酒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里是一团沸腾的浆糊,烧的噗噗作响让人崩溃。 自己的好兄弟说喜欢自己??? 同性恋!!! 卧槽那以前茨木看着自己的时候都在想什么?!那些眼神都是在赤裸裸地示爱?! 太恶心了… 酒吞大口喘着气狠狠瞪了茨木一眼,对方后退了半步,明显被他这一眼里含的情绪刺伤,脸上阴晴不定。 “滚。”酒吞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指着门口,又突然大跨步走到床边把属于茨木的东西胡乱塞进一个包里甩给茨木,不由分说的把包和人一起踹了出去。 哐当关门落锁,仿佛这样子他就安全了。 这种行为伤人至深,他隔着门听见了外面的抽泣声,却没有后悔的感觉,只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滚!”酒吞喊的破了音,抵着门板哆嗦出了一身冷汗,“我不可能喜欢上你,做朋友也是你自己一味贴上来的,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我可是正常人!!!” 外面的人沉默了半晌,才敲了敲门,低声说句再见。 再开门出去,只有走廊的冷风和灯光迎接酒吞。 “滴————————————” 突然地喇叭声把酒吞的思绪拉回现实,他长长地出了口气,难受地五脏六腑都像被棉花堵住,嗓子眼里干巴巴梗着。 他做错了,他知道的,他现在很后悔。 其实他在回家过年的那段期间就后悔了,他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因为对方说喜欢他,茨木又做错了什么呢。 可是当他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茨木想要道歉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成了空号。 酒吞辗转询问,才知道茨木已经出国,他们争吵后的第四天就走了。 唉!命运! 出于愧疚他偷偷摸摸关注了茨木的社交账号,看茨木在国外记录着没有他的生活,过的似乎多姿多彩。有些人会因为他人的告白,而喜欢上对方,酒吞是在偷偷摸摸的关注中一点点喜欢上了茨木。 茨木原来喜欢吃甜食,茨木原来喜欢毛绒公仔,茨木喜欢拍照的时候做鬼脸…… 茨木真可爱啊,酒吞想。 可是自己却伤害了这么可爱的人,若是能有挽回的余地,就好了。 可他怂了,想着挽回想了四年也没敢跨出一步,直到前几日…… 酒吞从座位上直起身子,狠狠搓了搓脸,时隔四年,当这个挽回的机会从天而降砸在他眼前时,他惊得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 茨木给他打电话了,从国外。 虽然对方马虎地忘了他们之间还有时差,酒吞也没有丝毫的不满,他听着茨木的声音,激动地在枕头上蹭了又蹭。 “挚友?嘿嘿,我要回国了。”电话那头的茨木说话慢悠悠,依旧带着上扬的尾音,听上去总是快乐的,“那个游乐园建成了吗?” 他还记得!? 酒吞停下动作咳了一声:“嗯。” “那太好了!那个……嗯,就是。6号那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好。你几号回国。我去接机。” 对方似乎有点为难,结结巴巴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拒绝得小心翼翼。 酒吞冲上头的兴奋劲又被泼了冷水,挂掉电话之后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压抑不住的心疼。 茨木与他,还是成为了陌生人吗。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天亮,到底熬不过心里的焦躁,急匆匆联系每一个朋友询问对方是否知道茨木的回国日期,好不容易从一个人那里打听到,恨不得立马飞到那天的机场。 机场,他是去了。 躲在装饰花盆后面,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茨木,四年不见对方样貌虽然没变,但气质更加内敛,笑容淡淡带着一种疏离与接机的人说着话。让酒吞吃惊的是,茨木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孩子大概五、六岁大,与茨木容貌有七分相像,被茨木抱着也不老实,扭来扭去似乎想下地玩,被警告地拍了几下竟然还敢抓着茨木头发发脾气,活泼的不行。 酒吞呆呆站在原地,感觉到手指尖的凉意慢慢沿着胳膊顺着血液遍布全身,凉的眼前发黑,满嘴苦涩。 茨木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那这么几年还在纠结的自己,算是什么?他的积压感情都成了烟云,每根没落只能散去,这一切都只能怨他自己。 错失良人。 那男孩似乎发现了酒吞,抓着茨木的头发让他往这边看,酒吞连忙走开了,没敢回头,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更加绝望。 可是游乐园之约,他还是没舍得推掉。 才会在这个周日,纠结着坐在巴士上,回忆一圈,心乱如麻。 巴士到达了游乐园一站,酒吞心神不宁下了巴士,却没见到茨木,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遗憾。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茨木有给他发过短信,让他直接去游乐园门口碰面。 酒吞深深吸了一口气,往门口走去,远远就发现了茨木,对方站在人少的角落低头看着地面,似乎在发呆,即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有不少人驻足看他,毕竟高大帅气的男人总是充满吸引力。 酒吞脑子里闪出一个词,花蝴蝶。 什么鬼!他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去,大跨步走到茨木旁边,干巴巴生硬地说了句:“嘿!” 他害怕自己心跳声太大让茨木听见,都没敢站太近。 茨木抬头时还是一脸傻样似乎思绪还没收回来,眨眨眼看清来人后,他露出一个超级大的笑容,像大型犬终于迎来主人一样,就差发光发热变成一个小太阳。 “挚友!”茨木双手一张挂在了酒吞身上,引起周围一片抽气声,让更多的目光聚过来。 “放手!放手!”酒吞抓着他头发把他扯开,“站好!” 对方假装没听到。 “我要去买票。”酒吞捶了他后背一拳,对方吃痛放开了手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我买好了!挚友走吧!” 然后不由分说拖着他进了游乐园。 见了鬼的许久不见,茨木这外表真能唬人,内里完全没变化,酒吞想了想无奈地发现他俩连尴尬都没来得及,已经自然而然地变回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茨木像是头一次进游乐园一样,拉着酒吞这个也要玩那个也要玩,一通云霄飞车跳楼机大摆锤海盗船坐下来,酒吞觉得自己那点难过紧张早没了,他只想吐。 “呕—”他坐在椅子上干呕,茨木小媳妇儿样坐在一边给他递水。 “挚友,不服老不行啊。”茨木嘴欠道。 酒吞只想打死他,狠狠踢了他一脚,让他滚边玩儿去。 “你在国外也能这么玩?对心脏真是挑战。”酒吞撑着膝盖斜睨他一眼,没话找话道。茨木含糊着嗯了一声:“小兔崽子想玩又必须家长陪同,每次都让我去。习惯了。” 酒吞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带出来了这个话题。他转头看着茨木,心一横说道:“四年前…” 茨木手指尖一颤,目光平视着前方。 “对不起。我做错了。”酒吞语气诚恳道。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周围的喧嚣反倒衬着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加静默,压在他们中间的那些过往似乎总算能有个结束,让他们轻松不少。 茨木缓缓吐出一口气笑了出来:“嗯。” “那你…”酒吞的话没说完,就被茨木的手机铃声打断。 茨木说了声抱歉掏出手机发现竟然是视频通话,点开接听,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缩小版脸,对方面无表情说了句嗨。 坐在一旁的酒吞也看见了,身体倏然一僵,拳头捏紧控制着自己。 “你要干嘛?”茨木莫名其妙,问对面的小屁孩。 酒吞心脏发疼,索性别开了脸,心里面醋意沸腾,酸得冒泡。这个孩子会是茨木和哪个女人的???谁那么幸运得到了茨木,明明当年茨木说过,喜欢的是他。 茨木与孩子说话的神态刺痛着他每根神经,这画面再一遍遍提醒他,他错过了茨木。茨木不再喜欢他,茨木也不会是属于他的了。 “…你和谁去游乐园了?”童声从手机外放里传出来,敲着酒吞的心脏,他忍不住把身子也转开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茨木有把摄像头对准他的后脑勺。 屏幕那边的小人儿瞪大眼一副了然的模样,拖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干脆地说道:“爸!你肿么可以这样呢!爱情他都是需要把握的!” 什么和什么! “别乱说话!”茨木满脑门黑线,扭头看了酒吞一眼,恰好酒吞也黑着脸地转过身来,两人视线相交,酒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手机那边的小朋友瞬间断了通话,为自己的机智助攻点了个赞。 酒吞一把抓过茨木的手,浑身发抖着把自己心里压抑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结婚了?” “呃?”茨木一脸茫然,反倒让酒吞觉得他是在默认,但是周围人太多,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起争执就等着被拍照散布到全网,所以他一扯茨木往游乐园的偏僻地方走去。 茨木胆战心惊跟在后面,被他拉着挣脱不得,询问几次到底怎么了,都没能得到答案,只好闭上嘴。 茨木熟知酒吞的脾气,知道他暴躁起来像被点燃的炸药,顺着毛摸才能安静下来。 所以茨木只好眼看着酒吞无视厕所前的施工中警示牌,把自己连拉带拽扯了进去,忍不住嘴角抽搐,还好里面已经装修完毕没有想象中的脏乱。 一进里面,酒吞才松开手。 茨木的手腕终于获得自由,连忙抽回来活动了一下,一面忍不住语气调侃抱怨道:“挚友你怎么啦?上厕所还要成群结队?拉手手?”对方无视了他的调侃,扯着他领子一起钻进了一个隔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然后把他摁坐在马桶盖上,大有审问的架势。 小隔间里塞上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点挤,茨木叉开腿坐,酒吞才有地方站,衣料摩挲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茨木无辜的仰着头心里好气又好笑,他看着酒吞,伸手戳对方腰身说你这个暴脾气又是要发什么神经。 酒吞俯下身,一手撑着茨木身后的抽水槽一手抓起了茨木的领子,连双腿都故意顶住茨木的膝盖让茨木摊在马桶盖上像是待宰的鸡仔一般。 “你结婚了?”酒吞说话时已经是醋意鼎盛,妒火烧的双眼通红,他说完话磨了磨后槽牙,像是在磨刀霍霍。茨木完全不怕他这样,倒是被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伸手推推酒吞:“你先让我坐起来。” “说!”酒吞更贴近他,鼻尖撞着鼻尖,形成了一种压迫的姿态,兴师问罪。 “当然没有。”茨木莫名其妙,“你做什么问个问题把自己弄得像要着火一样?” “那恋爱呢?女朋友?男朋友?”酒吞咄咄逼人。 茨木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盘问犯人?” “有是没有!”酒吞晃着他领子。 “没有没有!你到底发什么疯!”茨木拍他脑门,“你鬼上身了吗挚友!” 茨木说完这话倒是福至心灵开窍了,他看着酒吞脸上溢出喜悦:“你是不是…” “好。”酒吞一侧头,狠狠啃上了茨木的嘴唇,两个人牙齿磕在一处疼的都是一个激灵,却没舍得放开。茨木揽住了酒吞的脖子,亲得难舍难分,发出了难抑的喘息声,引得酒吞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酒吞嘴里动作不停,把舌头慢慢伸了进去,茨木在他怀里抖了抖,做出的回应直让酒吞动作更加剧烈,亲吻渐渐带出粘腻的水声,在狭窄的隔间里回响,仿佛最好的催情音乐,让两个人之间的擦枪走火趋势更甚。 一吻结束,唇瓣之间扯出一条银丝,茨木舔了一下嘴角,双眼水润迷离显得性感又暧昧。他搂着酒吞的脖子,用自己的双腿去摩擦酒吞的小腿,布料之间发出刷拉刷拉的声音,攀升的体温从接触中透过布料传递给彼此。 “挚友…”茨木眨眨眼,眼角边积蓄的泪水滑落,“你这是…” “嘘——”酒吞摸着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我错了,四年前我做错了。现在再给你答复,还晚不晚。” 茨木紧紧搂着他摇了摇头,被酒吞拉着领子扯开了些许,酒吞亲了亲他的脸颊满是醋意地说:“可你为什么孩子都有了呢?” “嗯???”茨木猛然回神,一脸无语抬头看他,嘴角扬起差点爆笑出声,指着酒吞刚想说你误会了,却见酒吞利索的直起身扯掉胸前的领带把他手绑上了。 我?!茨木瞠目结舌愣在那里,紧接着他自己的领带就当作封口绳索绑到了他的脸上,他用舌头使劲推了推那条领带,不敢置信地看着酒吞。 “呜呜?!唔!”他看着酒吞开始动手费劲往下扒他的裤子,更加哭笑不得,又不是不跟你好,做什么搞得像是绑架一样。他踢了酒吞一脚,见对方眼睛通红一脸吃醋地瞪过来,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身子配合着酒吞把裤子脱掉了。 酒吞扒下他的裤子之后竟然还叠了一下往门上一搭,随即在那里摸自身口袋露出懊恼的表情,让他更想笑。他又踢了酒吞一脚,对方看过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衣袋,让对方从那里面摸出来了小瓶装得润滑剂。 酒吞拿着那样东西,眼睛快瞪出来了。 咳咳,茨木脸色涨红,觉得这样的发展太让人不好意思了,虽然他这些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却冷不防被酒吞拉直身子撞上对方吃味地表情,他听酒吞说:“这是你给谁准备的?你难道今天已经准备了和谁做?” “谁!” 茨木是真的想翻白眼了,他看着酒吞头一次怀疑挚友的情商是不是真的为零,谁谁谁,是谁你自己不会想一想吗!我今天就是来见你…见你… “呜啾!”茨木咬着领带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并拢双腿摩擦了几下,有点冷。 酒吞看着茨木上半身还衣装整齐,下半身光溜溜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解决早已硬的发疼的裆部。他拉下了裤子拉链褪掉内裤,放出了自己的兄弟,对面的茨木眼睛一亮抬头看看他,把脸别开了。 “害羞?”酒吞挺着那里往前凑了凑,把手里的润滑剂打开,拉着茨木的手往上挤了一大堆,“自己弄松。” 茨木哼哼了几句,红着脸往下坐了坐,慢慢岔开双腿垫高脚跟把屁股抬起来,在酒吞的注视中沾着黏糊糊的润滑剂先送了两指进去。 润滑剂发出噗嗤一声,酒吞的那里跟着一点,冰凉的润滑剂被体温融化,随着一收一放的动作被滑进去的手指送到深处,发出粘腻的咕啾咕啾的声响。那里的软rou慢慢变成诱人的粉色又变成艳红,两指变成三指,再增加到四指,茨木的屁股越抬越高前面也站立起来,颤颤巍巍吐出愉悦的粘液。 “唔,”茨木的唾液已经流了出来,在脸上划出一条水痕,他脸色涨红喘息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脚趾都蜷缩起来紧紧抓着鞋底,身体弯成一个弧度微微颤抖。 突然,酒吞的手伸过来拉住他的手慢慢退出那里,手指与软rou分开发出啵地一声,茨木双腿抖了抖,因为快感激荡的双眼湿漉漉泛着水光,引着酒吞覆唇上去连亲好几下。 酒吞一面亲他一面伸出手捏了捏他下面鼓胀的囊袋,茨木呜咽一声绷紧身子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却被强硬的阻止。酒吞摩挲着茨木顺滑的大腿线条,手一翻撑着他的膝弯把腿抬高,用对折下压的姿势让茨木的臀部冲向上方,方便更顺利的看到即将使用的那里。 姿势太过羞耻,茨木双手被缚没法捂住自己的脸,只好用胳膊挡着,一面呜呜嗯嗯也不知道是拒绝还是邀请。 酒吞看着收缩的那里,忍不住吹了口气,引得对方惊喘一声,才试探着把手指伸进去一根,感受着里面的柔软温热,很干净。他这些年看过了不少片,知道这么快能拓展开又干净,肯定是事先做过了处理。但是茨木只是出来玩也要做到如此地步,是为了方便与谁做这事情吗? “不管你今天是为了谁这么做。”酒吞扶着自己那里对准茨木一张一缩的软rouxue口,用力挺了进去,“以后就只能我这样对你。” 硬挺的东西噗叽一声进入大半,把不少的润滑剂挤了出来,顺着茨木的屁股流了下去。 茨木腰身一挺抬腿夹住了酒吞的腰,反倒让酒吞可以松开手撑住水槽,找到更适合的支撑点抽插,只是这样一来苦了茨木,只觉得那里进的更深、下压的更狠,满涨guntang被肠rou细密地裹着,像是连狰狞形状都可以判断出来。 紧的好爽,这是酒吞插入后的第一个念头,他想象了四年,都赶不上这一试,湿热软滑裹着吸啜,嘶———— 酒吞摁着茨木膝盖往两边深压,缓缓挺动了几下已经是嘶嘶嗬气按捺不住,开始飞快地挺进抽出,把股间的润滑剂撞得白沫飞溅,带出噗叽噗叽的水声。 茨木的脑袋与后背被压在水槽的棱边上不停摩擦,疼的难受,他忍不住哼唧地更大声了点,然而他仰头发出的呻吟声只会被顶得支离破碎。 茨木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脸色潮红眼眶盈泪,上半身看着外套衬衫穿戴整齐,被捆住双手封了口,下半身却光溜溜地被抬起,肥嫩屁股间被粗大抽插出噗叽水声,艳红色的rou时隐时现紧紧裹着对方,这一副被蹂躏的模样反倒让酒吞更想把他搞晕过去。 “茨木,茨木。”酒吞低低地喊着,狠狠拧了一下茨木的屁股,看对方呜咽着一哆嗦,那里就会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他也会更用力地撞进去,慢慢摸着被拧得发红的皮rou继续喊茨木。 “茨木,你老实说。”酒吞俯身撑着茨木身下的马桶盖,仿若毒蛇盯住猎物一般放缓速度逼问着,“那孩子是谁和你生的。嗯?” 茨木因为快感停滞难受的仿佛烈火炙心,不满酒吞的缓慢正一缩一放拼命自己夹动,听到酒吞说这话,他用被绑住的双手给了酒吞一巴掌,难耐地喘息声充斥着色情音调。 “我吃醋!”酒吞受下他软绵绵的一巴掌,低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我想给你打电话,你却已经走了。” 说话间他又狠命抽插起来,看着茨木扬起脖子拼命地呼吸,像是这场情事让周围氧气都稀薄了。 他又忍不住低头去啃咬茨木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吻痕咬痕,再轻轻舔舐复又用力吸吮,茨木的呻吟声越发尖锐起来。 酒吞轻笑着继续说:“我找了你那么久,找到了也只敢关注你的社交账号,看着你在国外过的似乎还不错。” 他胯下动作未停,只是进的更深,茨木的双腿缠在他腰上不停地摩挲。 “我好几次想去找你。”酒吞慢条斯理解开茨木的衬衫扣子,用力往下扯了扯,勉强能看见胸膛上两点之后推开茨木的双手啃了上去。 “唔!!!”茨木高举着双手,感觉那阵麻痒从胸前传到腿根,让自己硬得要爆炸的下面更加敏感。 “可是我又怕,”酒吞松开左边的rutou,又去舔右边,微微的刺痛从左侧传来,茨木扭了扭身子把右边迎向酒吞,被酒吞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不满地哼唧起来。 “我怕你不原谅我,怕我会不会一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想起我那些混帐话,会再一次被我伤害。”酒吞只伸舌尖舔着茨木右边的rutou,说话间的热气扑在上面,潮湿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又迅速变凉,那里硬成一点,被酒吞用指尖拨动着玩。 “我喜欢上你了啊,”酒吞捻着他的rutou,带着深情说道,“但是这个开端让我后悔地想打死自己。” 茨木眼睛湿漉漉望着他,一眨眼就会有眼泪往下掉,却用腿更紧地揽着,似乎想鼓励酒吞进的更深。 酒吞却话锋一转:“那天我去接机了。” 茨木翻了个白眼给他。 然而酒吞此时又低头去舔,正好没看见。 挚友!!!茨木用被绑住的手敲了酒吞脑袋一下,看对方望过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让酒吞把领带解开。 酒吞看着他,下身动作还在继续,只伸手摸了摸茨木脸蛋:“你竟然会连孩子都有了。” “没结婚,没恋爱,是结完又离了?那小孩子和你那么像,不可能是领养的。难道……难道是代孕……” 酒吞盯着茨木显出一种痴态,似乎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成了一道坎,要是得不到答案,他就得钻进牛角尖一辈子不出来了。 茨木深深叹了口气,只能是高高抬起胳膊,想摸摸酒吞的脸,却不防对方把毛绒绒的脑袋直接塞进了他的臂弯里,变成他环拥着对方脖子地姿势。紧接着有力地双臂突然搂紧他腰身,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粗大直贯到底逼迫茨木一连串高亢呻吟从喉咙里喊出来,呜呜咽咽带着颤音像是濒临高潮。 因为是站立交合,重力作用下茨木只感觉快要被刺穿,五脏六腑都被一阵高潮前的欢愉填满,他随着酒吞的顶动收缩放松,把酒吞的那里含纳的更深,双腿用力收紧整个人攀附着酒吞像是抓住欲海中的救命稻草,呜呜啊啊的呻吟密集又高亢。 “唔……唔点……”茨木含含糊糊地哀求,用脑袋撞着酒吞的脑门,被情欲熏染得眼角含春风情万种,体力的耗尽让他双腿已经揽不住酒吞的腰身,渐渐蹬着酒吞的腿往下打滑,连胳膊都是一阵颤抖。 酒吞哪能慢的下来,只要看着茨木这样就已经是头脑昏涨恨不得死在他身上,所以也只能用力地挺了几下转身自己坐在了马桶盖上,让茨木坐在自己怀里扯着衣襟又亲上对方脖子,一双手不老实地从衣摆下面探进去摸索着茨木的后腰。 他拍着茨木的屁股让自己动,茨木费力地踩着地面上下磨蹭了几个来回就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于是耍赖只肯磨蹭打转让自己的敏感点被戳刺着积累高潮,就是不肯上下运动。 酒吞掐着他的腰身往上顶动茨木就要故意躲开些许,两个人你来我往互相折磨得都不太爽利。 直到酒吞伸手摸了摸茨木湿淋淋的下面用手指轻轻扣了一下,茨木突然浑身绷紧像是在抵抗高潮来临时带来的巨大快感,下面也更用力的绞紧,害得酒吞粗喘着连骂了几句脏话托着他的屁股疯狂进出,把茨木顶得东倒西歪几乎没法维持平衡。 突然茨木腰身一抖挺动了几下在酒吞手里泄出来,白浊液体接连喷射了几股沾满酒吞的手掌,直到那里软软的疲沓下来茨木身上才卸掉劲,窝在了酒吞怀里浑身是汗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 “不行了?”酒吞停下动作深吸几口气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里,高潮完之后又热又紧,拼命吸着我。”茨木侧头,羞的满脸通红连耳朵都泛着粉色,用力往下坐着磨了磨,竟然把酒吞也带到了高潮。 guntang的液体灌进下面烫的两人又是一阵哆嗦,满溢的白色液体顺着交合的缝隙淅淅沥沥滴落出来,砸在瓷砖上留下一滴滴水痕,酒吞又是爽快又是无奈,抓着茨木的屁股又恋恋不舍插了几下,两个人才终于停止了这场博弈靠在一起大口喘着气恢复体力。 酒吞解开两道领带,被茨木摁着亲了一阵,他感受着茨木高潮后的甬道还在慢慢按摩着自己的胯下,连忙吸了口气把茨木托着站起,茨木扶着两边的隔断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双腿还在打着抖被射进去的那些液体就已经顺着大腿慢慢流了出来,茨木一脸不解地看着酒吞:“怎么?” “再放着会忍不住。” 酒吞盯着那流下来的液体,伸手在茨木的大腿上抹开,被对方又打了几下才老实着从衣服里抽出纸巾给茨木简单擦干净,然后把那纸巾捏在手里喏喏说道:”我只是吃醋,但那些都是你过去的事了,我不能揪着不放.” 他抬眼看着茨木深情道:”孩子就孩子吧,只要你是单身,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好,我能和你一起养他.” 他说的连自己都感动了,却被茨木一巴掌打在脑袋上,立马原形毕露,凶狠吓唬道:茨木!” “你是不是傻得,我怎么记得我挚友没这么白痴.”茨木双手揪着他耳朵,又好气又好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咱俩才四年没见,我哪来的六岁的孩子?” “啊?”酒吞愣愣看着他,”难道是领……” “他是我哥的孩子!”茨木哭笑不得捏着他的耳垂,红着脸吞吞吐吐又告白道,“你以为我能和谁生孩子……我除了你也没喜欢上……别人啊。” 酒吞看着他眨眨眼又眨眨眼,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只觉得方才吃醋折腾茨木的样子怕是蠢透了。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就见茨木费力套上裤子一面套一面拆他老底:“再说了,社交账号的浏览记录你以为我没发现吗,共同好友推送也能暴露了你,悄咪咪看了我四年你以为我好受吗,熬得真是不容易……” 说着,冲酒吞眨眨眼笑的像只眯眼小狐狸:“我也盯了你四年,就怕你已经找了别人。” “那你……” “嘘——要不是为了今天想把你一举拿下,我才不会随身带那些东西……”茨木以为他是要问这个,连忙自己先揭开谜底,免得大醋桶一会儿又该咕噜咕噜,但是酒吞拍开他的手搂着他的腰问的却是为啥那孩子管他叫爸。 “……因为他跟他爸吵架了,”茨木说到这里倒是一脸玄幻表情,“非说以前都是我陪着玩,我对他才是真的好,他要认我作爸……小兔崽子,那天机场时候他就看到你了,还拉着我去看,结果挚友你跑的飞快,我喊你你都没回头。” “他怎么认识我?” “我家里到处都是你照片,你说呢?”茨木低头亲了他一下,扯着两个人乱糟糟的衣服秋后算账,“那现在大醋桶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