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占有

    说到最后，连灯光也朦胧许多，窝在眼里的泪滴在想到自己披头散发嚎啕大叫的丑样时再也止不住，大颗簌簌而下，虞清欢哽着喉咙，“真的太丢人了。”

    “……………”

    沈崇景没多少安慰人的经验，他捞了虞清欢一把，手横在她腰上，低低笑了下，“不丑，你很漂亮。”

    她的漂亮是随性的，也是风情万种的，海棠醉日蛊惑心智不坚，所以尝过一次滋味后没能过瘾，反而勾起满心难填的欲望，才有后来的每一次。

    关于自己的外貌，虞清欢从不虚谦。

    她知道漂亮是天分，是武器，是俘获的捷径，所以在沈崇景面前，始终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

    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两天哭的够多了，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身子一直，“      虽然但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是夸我漂亮吗？果然，你不适合做男朋友。”

    ………

    沈崇景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放在虞清欢腰间的手稍稍使力，“我没什么哄女人的经验。”

    这算解释还是道歉？

    虞清欢气性上来，“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

    短暂沉默后，沈崇景坦然，“第一次追人。”

    他鼻息灼的人耳朵发痒，这次轮到虞清欢语塞。

    几百个日夜，没人比她更明白稳定的情绪与浓烈的爱意无法共存。

    她心甘情愿与自己爱的人共枕而眠，享受他在床上臣服于她的愉悦感，同时又痛恨自己只能用rou体将他留住。

    明明已经踏出几步，又因几句似是而非的告白心生动摇，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

    有复杂情绪顺着低沉的声线融入空气，虞清欢极力压住心头悸动，“别说了，我不信。”原本白净的耳垂染着红，故作镇定的样子倒是把沈崇景逗笑了。

    他抬起手，指腹覆在她颈边，看似退实则进，追着她故意避开的视线，“所以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不……不能。”

    虽然有些发懵，但虞清欢潜意识里就觉得沈崇景在引诱，诱她放弃什么。

    她撑着最后一点清明，“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

    绕不过去了。

    沈崇景不答，是因为他认为所有答案都不准确。

    这几年他穷极理性参透一切，绝大部分事情都能客观推算出最优解。

    他隔绝自己在感情之外，严格遵守自己设定的规则。

    他不想逾越鸿沟，所以只贪半晌欢。

    他以为克制没什么难，却在一天时间里步步后退，再无可退。

    上位者的心被另一个方向击中。

    放权给虞清欢，给她影响自己的权利已是过界，不能再给太多牵制的资本。

    天花板的光源打在沈崇景的侧脸，细碎光影交错，他抿着唇，“      你知道，我没太多精力考虑这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会来找你。”

    沈崇景看似诚恳，语气却没什么波动。

    虞清欢此时很不喜欢他这幅执掌全局的做派，更讨厌自己不由自主被他拿捏的状态，故作镇定。

    “回到家，发现自己养了两年的宠物打开笼子跑了。”“觉得与其花费精力再驯养一只，不如说几句好听的哄哄。”

    “这不是喜欢。”她说这句时还剜了沈崇景一眼。

    沈崇景想笑   ———   没想到耍了通酒疯后，虞清欢干脆撕掉伪装有恃无恐，她扬着下巴控诉的样子少了些扭捏，多了些锋芒，满脸不服输，倒是更合口味。

    他唇角一挑，“那你觉得是什么？”

    虞清欢：“是占有欲。”

    …………

    沈崇景的喜欢比别人内敛，恨比别人深刻，这种经历带来的特质横亘在他与虞清欢两人之间，好似铁马冰河。他手指落在虞清欢下巴，逐字逐句，“      占有欲就是喜欢，我对占有别人没兴趣。”

    我对别人没兴趣。

    这句话比“喜欢”更让人动摇。

    安静的房间，虞清欢听见自己的心跳，比zuoai时更激烈，一下一下，像有蝴蝶要从胸腔飞进脑袋。

    其实与爱的人博弈很过瘾，但拿到想要的答案又觉得绕来绕去好像就那么几步。有什么还没清晰，虞清欢需要时间，她深吸一口气，“      我要考虑下，回来再说吧，明天要出差。”

    沈崇景把她的碎发搭在耳边：“去哪？”

    虞清欢：“要你管。”

    沈崇景也不生气，散漫扬眉，“去多久？”

    虞清欢还是那副表情，“不告诉你。”

    沈崇景淡笑一声，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得到答案。

    某些时候，眼神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可以杀人也可以放火。

    沈崇景一手拢着虞清欢的腰，一手调整坐姿。

    虞清欢反应过来时，沈崇景已经拉下了她裙子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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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