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人士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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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村子里,沈伫茗便把张二哥送到了他家里。 凌不谓一把便要将他扔到地上,他妻子来扶住他,把他扶到了床塌上后,他妻子过来道:“今天谢谢沈姑娘跟这位小公子了,我这等了几天也不见他回来,给我急的就差点要上去找他了,又不敢去只能干坐着等。” 凌不谓没什么力气跟他们交谈,坐到了那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直接往嘴里灌,水顺着脖子流淌。 沈伫茗道:“我们也是凑巧罢了,之后叫张二哥还是尽量不要上山了,在那些妖还没铲除之前都留在村里,山里现在还很危险。” 大姐道:“好的,等他醒我一定劝他少上山,这野兽再值钱也不能把命给丢了,我之前就让他不要去了他不听,还说没事,他上过多少趟山了一点事都没有,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不是?” 沈伫茗点头微笑道:“他现在也知道了山里不安全,肯定也不会去了。” 沈伫茗看了一眼桌上,转头道:“您这里有没有治咬伤的药膏或者药酒呢?” 凌不谓手顿了一下,没有看向这边。 大姐道:“药酒,你被什么咬伤了?” 沈伫茗道:“不是我。” 她指着凌不谓道:“是他,我并没有被咬,他被火蚁咬了,所以我问您一下。” 大姐道:“那这可不得了,被这咬了得肿好几天,你们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他拿。” 大姐随即打开门出去。 凌不谓起来道:“这么一点小伤还需要擦药,我并不需要。” 沈伫茗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擦,等它蔓延开来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凌不谓问:“蔓延开来会怎么样?” 沈伫茗简略道:“会中毒,不过不严重,再烧个一两天便好了,你靠在树上时不止被一只咬了吧?” 凌不谓道:“你怎么知道?” 沈伫茗看了一眼他的肩上:“被一只咬的不会这么肿。” 凌不谓这才转头看,在努力转头看了好几次后凌不谓发现肩上的衣服都被鼓成了一个大包。 他一路上没忍住抓了了好几次,一直没注意居然这么肿了,从衣服表层都能注意。 凌不谓无谓道:“无事,我并不疼,也没任何感觉。” 沈伫茗道:“那便最好。” 沈伫茗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 没多久那位大姐便拿来了一个药膏,还热情地要给凌不谓上药。 凌不谓道:“这位大娘,你还是先看看你丈夫,他好像醒了。” “真的吗?”大姐激动地转过去,看到床塌上的张二哥睁着眼睛,嘴里张张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的天老爷,你个天杀的终于醒了。”大姐立马跑过去坐在床边看向他:“说什么,你在说些什么,说大声点。” 凌不谓看的眼皮直跳,在一旁道:“他要喝水。” 大姐连忙道:“哦对对对,肯定是渴了,我这也太糊涂了。” 大姐起身拿起一个茶壶倒在杯子里就往他嘴里灌。 张二哥被灌了满嘴,他无力道:“你就不能让我先起来再喝吗?” 旁边两人不忍直视,这对夫妻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张二哥慢慢坐了起来,脸颊消瘦,往里面窝了进去,久未喝水的他连喝了一大壶水才缓过神来。 大姐在一旁喋喋不休道:“你个天杀的,叫你不要上去你不听,差点就死在山了都没人去找你,你要死了我马上就改嫁。” 张二哥瞪了她一眼,咳嗽不停,道:“行了,说这些也不怕在外人面前遭人笑话。” 大姐闭了嘴,一把将茶壶放在了一边。 张二哥感谢道:“今天谢谢你们两位了,这位小兄弟是我们村里的吗?怎么好似没瞧见过。” 大姐立马道:“你当然没见过了,他被水流冲到我们村里刚好被人家沈姑娘看见了就让村里的人背了过来,养好病了就走了,才来没多久,你去了半个月,他来了两周。” 张二哥道:“我说呢怎么这么生面。” 沈伫茗道:“张二哥,你还记得上去时是什么时候被袭击的吗?” 张二哥道:“记得,我记得在我上去之后,猎杀了一头野猪,那野猪很是凶猛,我跟他兜了好几圈才把他给绕晕,最后给他甩掉了,我躲在树后面用弓把他给射中了,正当我高兴地去找的时候居然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一般,但是地上还有血。” “我想着它被我射中了肯定是跑不远的,结果到处看都没有,这就奇了怪了,我就到处走,一直都走不出去,走了好几圈那些路都不一样,还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结果就听到了好多声音围着我转,男的女的小孩都有,最后我累的走不动了直接躺在了地上,不小心睡着后一睁眼黑糊糊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沈伫茗道:“你说有什么东西在摸你?” 张二哥点头:“是啊,像人的手,拍了我好几次,我一转过去就没了,给我吓的一路跑一路叫。” 凌不谓道:“哪里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们在山上连个活的东西都没看见。” 大姐道:“你看看你,别是被吓的说胡话了。” 沈伫茗道:“那在水潭那边的小棚是你搭的吗?那里还有你的东西。” 张二哥道:“我哪里搭了这个,我也准备要搭个棚子的,但是看见那里有个不知道谁搭的而且也没人我就住了,只是住了几天连一只野兽都没看见过,就抓了几只兔子,我本来就准备下山的,下山的路都找不到了我就又绕了回去,就看见那只野猪跑这边来了,还是追着我跑,我拿着弓射了它几箭全射完都没射中,等我拿着另一把去追的时候它就又不见了。” 空气中凝静了好久,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凌不谓道:“这山上都没什么野兽了哪里可能还有野猪。” 沈伫茗道:“也许那只野猪就是一个陷阱罢了,就是引你过去而已。” 张二哥惊魂而定道:“难怪我一转身它就不见了。” 张二哥摇头道:“原本山上野兽多的很,现在除了树就是树,你说这树这么多就是不见几个活物,真是奇怪。” 凌不谓道:“这还用想,那肯定是被你们这些……”凌不谓停顿半天道:“猎夫给打完了。” 张二哥道:“这位小兄弟你说这话就错了,我虽然打猎,但是都是打对不打多,打大留小,还给它留个大的照顾,我这算是有良心的猎夫了,这野兽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有打完的那天,除非是这里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它迁移了还差不多。” 沈伫茗道:“看来这山上有些什么其他东西。” 凌不谓道:“还什么都吃。” 夜半,深林中正在伺机而动,在另一座村子,一群黑压压的虫兽包围了这里,飞动的翅膀扇出的巨大声响轰隆轰隆。 嗡嗡作响,尖长的利嘴捅破了窗户,房屋在跟着颤抖。 他们似乎是更强劲增长了,势头迅猛,在夜半所有人纷纷起来,拿起器具就开始奋力顶抗。 翌日早晨,在村中来了数十个奇状异服的人,手里都持有器具,各种各样。 凌不谓走到沈伫茗旁边道:“这些人是干嘛的?” 沈伫茗道:“从城里来捉妖的,还有来做法的道士。” 村中围了好一些人,在旁边观看做法。 道士在桌上点燃了符纸,嘴里念念叨叨的。 桌上摆着各种做法器具,还有纸符,周围也都是一些挂着的纸符在吹拂,黄色的,烧着火,在桌上点燃,青烟缭绕。 凌不谓嘴边讥笑,就做个法就能灭妖的话,那这妖就是白修练了。 从那边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白衣,持着配剑,林树玉立,姿意潇洒。 女子一身红装,身姿高昂,抱着臂而来,气势非凡,手里颤绕着一根毛绳索,下端吊着利器,似羽箭前的利刀,有五端,在前有倒勾,这要是被甩中怕是要皮开rou绽,生生扯出血rou。 那女子直奔这里,眼神盯着他们,她脚步大大咧咧,站立在沈伫茗面前,道:“你就是沈伫茗吧?” 凌不谓道:“你谁啊你?” 旁边的男子对那女子道:“师姐,注意语气。” 尘芙欢不善道:“我语气怎么了,我语气本就如此。” 尘落渊对他们道:“不好意思,我们没恶意,就是来认识一下这位沈姑娘,这是我师姐,她不太会说话,我在这里先替她道歉了。” 尘芙欢翻了个白眼:“啰里八嗦,谁要你道歉了,我又没干嘛,就知道惹人烦。” 尘落渊对着他们和善笑。 凌不谓道:“长的人模人样的,嘴跟吃了炮仗一样。” 尘芙欢指着他道:“你个草包说什么呢!” 凌不谓道:“谁嘴巴闭不上那就是说她,草包也会说话了不敢相信。” 这才一见面就无缘无故杠上了,令旁边的两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旁边两人都默契地手拦在他们跃跃欲试的手上。 沈伫茗道:“我就是沈伫茗,二位找我可有什么事吗?” 尘芙欢对着凌不谓一翻,道:“没事,就是听说过你好奇来看看罢了。” 尘落渊拱手道:“失礼了。” 他站直身道:“我们是湖州城来的捉妖师,听闻各地的村庄都遇到了妖祟袭击,损伤惨重,我们也听闻了这件事,特意向府中请缨来替村里除害。” 凌不谓看向他,道:“湖州城?。” 尘落渊道:“是的。” 尘落渊看了一眼尘芙欢道:“这是我的师姐。” “谁是你师姐。”尘芙欢道。 凌不谓对这人不甚气短,道:“别人说话你插个什么嘴。” 尘芙欢把头扭向一边。 尘落渊笑了笑,似习惯无比的样子,他道:“我们是城中尘府所派来的,我叫尘落渊,她是我的师姐,名叫尘芙欢,今日能认识便是缘分,也算是交个朋友了。” 尘落渊伸出手,友好而和谐。 凌不谓随意地握了一把。 互相介绍了一番,尘落渊说起来时所历之事。 尘府是城中闻名的捉妖世家,尘落渊便是尘芙欢的父亲在除妖时救下的孤婴。 后将他带回府中培养练铸,学术铸器,将他带在身边培养。 府中对尘芙欢极尽奢华宠爱,要风便是雨的,性格直辣对人并无恶意,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在意后果。 尘芙欢对这个突然而来的弟弟没什么好感,就喜欢事事反驳他。 谁叫她爹对这个养子比对自己都要亲,他出去降妖之时从不带自己只带他,久而之尘芙欢对他不甚烦恼。 最讨厌的便是他叫自己师姐,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伫茗道:“久仰了,谢谢你们前来替村里除害,只是这食血兽数量庞大,恐怕得将它们的老巢一窝端了才能永绝后患。” 尘落渊道:“那这老巢大概在何处呢?” 尘芙欢道:“你傻啊,当然是在山里了,难不成在人眼皮子底下筑巢,难不成在你家里。” 尘落渊道:“师姐,我家不就是在你家吗。” 尘芙欢道:“什么你家,那是我家,你别异想天开,抢我父母还要抢我家,当真恶极。” 凌不谓道:“别管她,你继续说。” 尘落渊道:“既然是一群的话那肯定是有很多巢xue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一个巢xue肯定是不够住,巢中肯定有更庞大的母兽孕育着这些小兽。” 沈伫茗笑道:“不亏是捉妖世家这都能猜到。” 尘落渊道:“沈姑娘过奖,我是看着山峰密集,多山拔地而起,妖气漫天,这些妖物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能藏身的且不易寻找的地方筑巢,又有食物,只要是活的便逃不过它们的嘴,最爱在晚上行动和晨时,这两个阶段都是人心毫无防备之时。” 凌不谓道:“那它们有什么缺点?” 尘落渊道:“缺点嘛我暂时还不清楚那么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是群居性的,喜欢群体发起攻击,这样伤害也更大,要是落单的就比较好对付了。” 尘芙欢将手中长绳利器往旁边一甩,那边的一个大东瓜摔了个稀巴烂:“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来一百个我杀它个片甲不留。” 索绳应声回到她手腕上,尘芙欢拿起在手上甩来甩去的。 尘落渊叹气道:“师姐,你太暴力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冲破天空,她大喊:“哪个不肖孙把我瓜打破了!快给我站出来!” 尘芙欢扭过脸,心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幸好没看见是她砸的。 凌不谓冷哼一声:“有本事砸没本事承认。” 尘芙欢小声道:“你才没本事承认。” 凌不谓歪脖子:“那快去。” 尘芙欢仅仅给了旁边一个眼神,尘落渊就迈着信步而出,身姿挺拔,谈吐和朗。 他对着那个女人道:“这位美丽动人的jiejie,是我不小心踩坏你种的瓜了。” 尘落渊伏身致歉道:“我向您赔个不是了,真是对不住了,刚才眼神有点不好一时没注意就踩到了。” 女人低头,拂了拂鬓角旁的头发道:“哎呀,踩坏了就踩坏了,这大东瓜我也吃伤了,这过几天也得老了,踩的好踩的妙。” 尘落渊道:“jiejie您这么善解人意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尘落渊从衣摆下挂着的行囊中拿出几个碎银道:“还是要赔的,还是要赔的,您还请收下。” 女人抓着他的手:“真不用了,看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不收这个钱了。” 那边几个人眼神直勾勾盯着,打探意味十足。 凌不谓道:“看来你这位师弟很受欢迎。” 尘芙欢眼中厌恶,道:“真会装,说几句不就得了,还一直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温文有礼吗。” 沈伫茗看着笑了声,这两位虽然是一家,却水火不容,只不过那位师弟多方迁就她,气氛看似才和蔼了那么一些。 过了几刻钟,尘落渊才从那边回来。 那个女人笑脸盈盈的,还看着他。 尘落渊一来尘芙欢便不善道:“你跟她勾勾搭搭的说什么情话呢?” 尘落渊道:“这位jiejie想请我去她家做客,我说有要务在身推脱开了。” 尘芙欢道:“你要是敢勾三搭四的你可要小心我告诉我爹,关你禁闭。” 尘落渊道:“师姐又误会了,请不要轻易说这种污蔑的话,对任何人都不要。” 尘芙欢大声道:“你少在这教育我,你没这个资格。” 沈伫茗打断他们:“二位先别争执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食血兽的老巢。” 尘落渊看向她道:“沈姑娘所言极是,早日铲除恶害给村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