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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9节

    临札絮絮,无有尽时,明日又是忙碌一天。小妹,我要马上躺下睡觉,而你此时大约在上课。当波城的夜幕降临,你在窗前看见月的影子,会收到我与它寄托的思念吗?

    珍卿抱着信纸安然地睡着了,她自然收到明月寄来的相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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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珍卿:

    你在美利坚好吗?良久欲给你去信,每夜铺纸对灯,手握钢笔至熄灯,不能落成一字。

    珍卿,当我提笔给你写信,正一人咽泪收敛悲声,不敢使任何人得知,不敢向任何人倾诉。我身边尚有一二肝胆相照之朋友,然值此风雨如晦之际,与朋友妄谈军国大事,是陷朋友于不义也。而我之职业婚姻,皆与家人龃龉,已成无家可依之孤魂矣。我在国内已无人可诉,只可寻你这“原配”的朋友!

    珍卿,有两种磅礴暴烈的力量,将欲从内而外地撕碎我。还记得我们少时,给陈家小妮送狗油治烫伤否?我之秉性源于父祖辈,他们遵照“仁义礼智信”之“五伦”,扶持宗族、友爱乡党、救济贫苦、包容失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苦农人,我自幼视为需要同情扶助之乡党,而今,训练有素之我举起屠刀,向着拿扁担举锄头的乡党,不,是像乡党一样的农人……

    珍卿,他们的血泪在制裁我,叫我不能放过我自己……我违背亲意投笔从戎,本为抵御外侮恢复中华,叫我的母国重归旧日的荣光……但我的信念在摇摇欲坠,不知是否该放弃思考,因为思考让人如此痛苦……

    珍卿,养父自养母死后哀毁过度,患消渴症而不善加保养,近日下肢渐失知觉,体魄消瘦直似骷髅人。父祖亲赴津城督其治疗,养父奄奄有弃世之意。且养父对我父祖言,死前唯记养母之遗愿,望我迎娶其内侄女。父祖前番为我拒此婚约,然养父此时命在旦夕,又提此事实令父祖为难。父亲与祖父商议后,对我言养父不能长久,请我暂时答允婚事,观养父病症有否好转,再行商议成婚之事。

    珍卿,我因报告结婚方得假期,终能与你寄一航空信,再回军营又有通信管制,纸上之言并不安全。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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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新与旧的朋友们

    珍卿把玉琮的信拍在桌上。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玉琮,你这个大笨蛋!”

    珍卿读完玉琮的航空信, 思及青梅竹马的伙伴,竟被一个遭瘟的养父逼迫到如此绝望, 一时愤怒又无奈, 无奈又愤怒。

    都说最能反手捅你一刀的, 一定是你最信任亲近的人。玉琮小时候跟祖父多要好, 多崇拜温厚能干的父亲, 现在他们也成了玉琮的逼迫者。可是他们也似乎逼不得已,太心疼丧妻又重病的杜四叔。

    珍卿拿起信纸重新读一遍,想看出玉琮是否有伪情, 看完再次把信纸拍在桌上。玉琮信念受到大冲击,正是心理脆弱的时候,答应婚事似是自暴自弃。

    珍卿看一看手表, 赶紧扯一张信纸, 抵着笔尖匆匆写下几行字, 拿着包袋赶紧向外跑。这时是下午五点钟,海宁、津城应该都是凌晨。但不论是打电报打电话, 她都要阻止玉琮破罐子破摔, 婚姻是人一辈子的大事。

    珍卿在电报局排了一会队,终于见到不大热情的录报员, 问了珍卿往哪里发电报, 珍卿把地址姓名都写给她, 又把写了英文字的纸递给她。

    这几行英文字译成中文就是:你若自暴自弃, 与一无知女子成婚, 我将立刻与你绝交, 并且永远不原谅你!

    付好了发电报的钱,珍卿怏怏走出电报局,站在街边邮筒前运着气,忽然间又想起什么,赶紧跑回发报处重新排队。玉琮正在心境脆弱之时,最容易被亲人所左右,得找个人拉他一把。所以,珍卿后面又给三哥发电报,请他托俊俊哥也行,托那位滕将军也行,于公于私都要帮玉琮摆脱困境。

    珍卿又一次从电报局出来,没精打彩地往回走,又有点懒得回家去。房东老太太的外甥来了,那男的天天跟老太太打听,她们两个中国女孩是不是很有钱,也不晓得安得什么心。膈应中不那么令人膈应的是,房东米勒太太与外甥不大亲,而且从来不许这外甥留宿。

    漫无目的地晃荡了一阵,珍卿走到河边的树荫下,胸中还是激荡着愤怒悲痛,还有从心底涌上来的疲惫。她刚刚在心里一阵阵发狠,无论如何,要把玉琮的包办婚姻搅黄喽,那个不阴不阳的杜四叔,真深情早该去陪他的死鬼老婆,硬憋着一口气逼人结婚算什么。

    想到玉琮政治上的思想困境,又觉得他也许就不该去当兵。正在失魂落魄的时候,忽地被人一拍肩头,登时惊得一个哆嗦,回头怒视这个冒失鬼,却瞬间转嗔为喜道:“学姐!”温婉知性的女青年笑盈盈地拍她:“可不就是我嘛!”

    珍卿拉着荀学姐蹦跶两下,犹然不可置信地问:“学姐,你不是在哥大吗?怎么到剑桥来了?”

    荀学姐解释说,他们东部的中国留学生,组织了一个教育报国会,她是到波士顿来开会,顺便来看望一下小学妹。

    一听荀学姐忙的是正经事,珍卿想自己限在情绪里,不由低落地应一声。

    荀学姐见状捏起她的脸,极为亲昵怜爱地说:“你这个小丫头,到底谁气着你?我从电报局就看见你,在对街怎么叫你都不应,你气鼓鼓地只顾朝前走,又停在这里,跟这棵树对峙半天,我以为你要跟它打架呢!”

    珍卿哼唧着轻轻推她一把,没有把玉琮的事说出来。顺势问荀学姐想吃什么,今天杜大厨亲自掌勺,保证叫学姐宾至如归。然后,他们去市场买了不少菜,大菜包括炖一只鸡吃。

    她们手挽手回珍卿住处,一到家见米勒太太横着脸上来,说刚才她的外甥尼斯,偷了她钥匙偷进女孩们的房间,已经被她报警抓走了。米勒太太叫珍卿赶紧回去查看,要有什么失物要跟警察说。

    荀学姐跟珍卿面面相觑着,连忙一块上楼检查有无失物。珍卿仔细检查了所有房间,她自己丢没丢东西很清楚。怡民的房间她虽不完全清楚,但没看出摆放物有何变动,怡民没防着她的那个放钱箱子,也没有位移或被撬的痕迹。

    珍卿正要打开门下楼去,见米勒太太丧着脸站门外,这一张自带尸气的棺材脸,真是跟她们家杜太爷有一拼。米勒太太晓得没发现贵重物品丢失,似也暗暗松口气,生硬地保证以后会避免此类事发生。米勒太太又往里瞅一眼,问珍卿带回的生面孔是什么人,不想荀学姐特有眼力见儿,立刻把自己的证件给老太太看。老太太像审间谍似的,刨根问底地审问荀学姐,知道是来开会的学生才罢休。

    荀学姐笑呵呵地看珍卿关门:“你这个房东老太太,看着古板挺有原则的呵,大义灭亲做得真顺手。这一点就比中国人强多了。”

    珍卿心累地跳开这话题,问荀学姐有没有安排住处,没有的话今晚跟她一块睡。荀学姐她也是这意思。珍卿就下去求米勒太太允许,没想到米勒太太爽快答应。

    珍卿情绪好了很多,利落地把花生、瓜子拿出来,叫荀学姐先吃着玩儿,又找出怡民带的果脯、杏仁、核桃仁切碎,又加糖冲了两碗至尊版的藕粉。珍卿让学姐先把藕粉喝起来,她又去把rou类食材腌拌静置起来。

    两个人边吃边互诉别后之情。

    荀学姐在哥大巴莱托学院,学教育的同时也听传播学的课,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有时候夜以继日地讨论问题,比如怎么实验一种教育理论,怎么让一个消息最大效率地扩散,大家都跟上了弦似的充满热情。

    珍卿也讲述了她的经历,不过想着要收国内的电报,又想起三哥说他准备去南洋,也不知现下出发了没有,说话说到后面有点心不在焉。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珍卿说去把鸡炒一炒炖上,。

    荀学姐看她一招一式很像样,又见屋子也收拾得清爽整洁,顺势问珍卿跟室友怎么样。珍卿略讲怡民的身世性格,说她跟怡民算比较相得来。可是怡民现在太忙了,经常很晚才回来,所以经常是她做晚饭,而怡民早起做早饭。珍卿觉得怡民这丫头太辛苦,其实想提议早餐在外面吃,可是这样又增加生活费,对怡民来说也是麻烦。

    荀学姐看着珍卿的感慨忧虑,在心里感叹,不为生计cao心的天才学生,她十九岁的脸庞,还是一派纯洁天真,她什么都懂得,什么都理解,也确实什么都拥有。所以荀学姐时常生出一种冲动,想跟珍卿这样的人并肩作战,又觉得破坏她的生活是一种罪恶。

    她从不像其他人那样嫉妒她。她真诚希望珍卿以她的方式,对这个世界播撒她的影响力,所以她希望珍卿一切都好。

    此时此刻,她最希望珍卿嘴里的怡民小姐,真有她以为的那么好。若不然,她为一个朋友设想至此,若还为朋友嫉妒怨恨的话,那作为学姐和好友就太替她难过。

    晚饭除了有加配菜的炖鸡,她们还做了红烧rou,还做了一个什锦炒饭,炒饭里加蔬菜胡萝卜丁和虾仁,后面还拌了一个水果沙拉。

    晚归的怡民正巧赶上吃“晚”饭。家里难得有贵客来,怡民可找着理由歇一晚不看书,说那见鬼的拉丁语法明天再温,今天一定要吃到撑聊到困,她才甘愿跑到床上去。

    看着怡民和珍卿与她的互动,荀学姐看怡民的眼神,就渐渐地温和下来。她发现怡民是心理健康而且比较自在的女孩子。

    晚饭吃到第三个钟头,三哥竟然连夜打电报过来,告诉珍卿他亲自到津城去办这件事,万幸三哥还没有出发去南洋。

    而在津城的玉琮却没有只字传来。珍卿一边为玉琮提着心,一边对三哥愧疚又担心。三哥自己的事务就很多,还要为她跑一趟津城。不过三哥是一言九鼎的人,而且但凡他出马鲜少有办不好的事。珍卿心里的焦急也释去不少。

    三个女孩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边时不时地吃点东西,天南海北想到什么聊什么,最后怡民不知哪里弄的酒,找房东老太太借杯子不给借,他们就把红酒倒在碗碟里喝,这架式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不过大家嘻嘻哈哈自在得很。

    珍卿不胜酒力说醉就醉,跌跌撞撞勉强拉着学姐到床上,荀学姐和怡民酒量也没好哪去,怡民也迷迷糊糊跟珍卿一起,三个人竟然就一张床睡了一夜。

    要说喝酒熬夜当真是误事,三个人翌日都起晚了,珍卿头一节没有课还好,怡民是手忙脚乱地跑着上学。荀学姐有个重要会议她当书记员来着。

    珍卿出巷子正遇到开车的蓓丽小姐,问珍卿跟人慌慌张张做什么,说要找车送朋友去一个会场。蓓丽小姐非常仗义地说送她们,她赶第二节 课时间很充足。珍卿也就陪着上车送一趟,待会与蓓丽同去安拉学院也好。

    珍卿陪送荀学姐到波士顿大学——他们在这个学校开一个讨论会,老远看到一大群中国留学生,聚在一个礼堂前面潇洒地议论说笑。

    珍卿下车送学姐到礼堂台阶下,跟荀学姐拥抱完正准备离开,忽然听人惊叫一声“珍卿”。珍卿狐疑地回头去寻找,她分明听见是禹州口音的男声,接着一个衬衫西装的男青年,越众而出下台阶走到珍卿面前。

    珍卿看这容长脸的清秀男孩,他惊喜兴奋的脸都在颤抖,看样子激动得像要哭出来,然后唐突地捉着珍卿的手,咏叹调似的说道:“珍卿,你……你长大了。”

    珍卿再听他说禹州话,结合面孔瞬间想起他是谁,就是跟她议过亲的睢县潘文绍。

    故人相见却不知何以言语,沉闷地冷场一会,珍卿慢了不止一拍地问:“你……你也在波士顿念书?”

    潘文绍犹然激动地咏叹:“啊,不是,我在普林斯顿读物理,来波士顿开会——”说着他看向也很惊讶的荀学姐,“没想到这么凑巧……”

    忽然有一个男青年也过来,看一下手表说时间不早,马上要开会不如进去再聊,又热情友好地看着珍卿:“这位同学,你也是中国留学生吧,若是没有不便,也可加入我们的会议,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

    这时,车里的蓓丽小姐探出头叫:“iris,e on.we&039;re late.”珍卿按着额头应一声,对眼前人解释说她待会还有课,谢谢这位同学的邀请,下回有机会再聆听高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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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学习娱乐那些事

    珍卿坐着蓓丽小姐的车走了。

    荀学姐跟大家走到门口, 有男青年嘻嘻哈哈地问:“荀淑卿,你认得这么漂亮的小姐,也不给我们引荐引荐!她哪个大学的?读几年级?这么出色的女孩子, 没道理从没听人议论过,她肯定是freshman。荀淑卿, 晚上聚餐你请她过来, 志同道合的同龄人, 一起谈一谈岂不好?”

    人们喝墨水越多就越清高矜持, 在场的诸多会员多不作声, 不过也有人若无其地附和:“现在流浪汉越发多,女孩子在外求学,未免被人觑着好欺负, 都是中国人同声相应、互信互助也不错,荀淑卿像晚上叫iris来。不过,现在还是开会要紧。”

    荀学姐颇感滑稽地摇头, 不打算搭这些别有用心者, 正准备告诉大家珍卿已婚, 就听见潘文绍严肃地说:”人家女孩子要强自尊,不随便跟生人一道, 我们就妄加议论吧。“大家都赶紧开会去了。

    珍卿上午的课程一结束, 她就马不停蹄地跑回住处,看有没有来自国内的电报。玉琮竟然一直没有消息, 珍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不能缺课下午还是坚持上课。

    荀学姐代她那班教育报国会的朋友, 邀请珍卿晚上跟大家一起玩玩。珍卿一面是晚上有功课要做, 一面也在焦急等待玉琮的消息, 没去参加他们的聚餐, 自此以后潘文绍没再出现过,东部的留学生圈子渐有人晓得她,谈论起来除了说漂亮就是说清高。

    珍卿完全没空理会别人的议论,整日里还是埋头于学校功课,之后抽时间去了波士顿美术院,但这时美术院正清点整理院中藏品,没有机会尽兴一览。

    等待玉琮的消息着实让她焦虑,珍卿又开始练习来美后疏于练习的《张玄墓志》。

    接到玉琮信件后半个月,珍卿终于等到三哥的电报,说他最终还是找滕将军帮忙,由藤将军的彭副官到津城,摆足了官威告知玉琮的家人,说玉琮在营中被其上官(某军长)看中,已经成为人家的准侄女婿。玉琮死去的养母再有脸面,也没资格跟人家军长抢侄女婿吧!至于军中事务对玉琮的困扰,三哥他们正计议想个办法,将玉琮从“剿匪”前线调出来,有可能最后给他调到北方。

    珍卿看到三哥的来信,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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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来美国快两个月,暑期课程也过去大半。在珍卿和怡民大啖蓝莓的时节,学习的课程也变得多而杂。

    珍卿因为选的课程比较多,每个礼拜至少交两篇论文,或者要参加一两次小考。

    背书作文珍卿都极在行,这方面完全说不上有压力。但是以前念过的两所教会中学,都不强求课堂上有多活跃,但到安拉学院的要求大不一样。珍卿在课堂上活跃度不够,以至于不像以前在国内那样受师长关注。她倒不在乎受不受师长关注,但是很怕做不成a级学生,所以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不管状态调整得有多好,有些老师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

    《美国历史》的教课先生史密斯,对中国学生偏见很深,对中国女学生偏见更深。

    这个课程的第一次小考刚结束。助教艾格顿(edgerton)发试卷时,不慎弄翻珍卿的墨水瓶,而那么巧没有多余的试卷替换,珍卿不得已交了张污卷上去,助教艾格顿答应替她向史密斯教授先生,不想史密斯先生给她打了c 。她气冲冲去找罪魁祸首艾格顿,一脸怂的艾格顿说他爱莫能助。

    他说当时是想跟史密斯先生解释,珍卿的卷子弄污是有原因的。但史密斯先生容不得他再多说,现场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保持卷面整洁是测试的一部分,他不接受一个鲁莽的中国女学生,为了替她的愚蠢行为进行诡辩,或者为了获得他的同情,对他流下虚伪软弱的眼泪,所以他告诉艾格顿勿再多言,他在任何情下也不会改变主意——给珍卿打c 的那个固执主意。

    间接坑了珍卿的助教艾格顿,是经济窘迫的在读研究生,助教兼职是他得来不易的工作,若他坚持强为珍卿辩解,性情严厉且歧视女性的史密斯,说不定让他立刻失去这份差事。

    但珍卿怎么想都是气不过:美国历史短得像兔子尾巴,一个礼拜就能学完的狗屁课程,头回小考竟然拿了一个c ,如此成绩不啻是奇耻大辱。

    助教艾格顿贫而不改求学之志,珍卿同情他生活不易,不想一时冲动害了人家,便没找史密斯先生当面对峙。珍卿虽恼火也没太迁怒艾格顿,实际上迁怒他也没有用。

    中国有个俗语叫温水煮青蛙,珍卿决定利用她的才智和耐力,跟这位严酷的史密斯先生过过招。就从《美国历史》课上的踊跃发言开始吧。

    课程上到八月下旬的时候,史密斯先生讲美国南北战争,要求学生们写一篇论文,自己找角度来分析南北战争。

    珍卿专门翻出宋元明清史书,特地看这几朝的南北统一战争。当然,两国不同时期战争的性质区别很大,但都是地理上的南北之战且多是内战,这样两者之间就有了可比性,撇开历史人文背景的差异,可从战术战役上分析一下,而且老外们特推崇《孙子兵法》,珍卿就引用书中的一些著名论断,来分析两国南北战争战术的异同。

    后面珍卿熬了整整一个礼拜,眼睛都熬抠才写出的论文,竟然惊艳了厌女症的史密斯先生。他甚至一度怀疑有人给珍卿捉刀——他说有时男学生会给女学生帮忙——就特意把珍卿找过去叫她答辩论文,答辩到深更半夜才放她回去。不过也证明论文是珍卿自己写的。

    史密斯先生从不正眼瞧女学生,这一回可算是牢牢记住了珍卿。在课堂上不由自己地关注她,有时候还会找珍卿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