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洛阳之盛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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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忙的昏天黑地,你在书案上撑住了额头,长长慨叹。 这堆积如山的事务处理下来,你感受得到,与以往作为封王和绣衣校尉,所需处理的日常事务不同,自董卓入京, 近期奏报之中,他背后势力的暗影频频在各类文书秘件中出现,极不寻常。 自率西凉军进京后,董卓趁时局混乱,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浑水摸鱼,手段更是堪称狠辣。 不但趁何进身死,一鼓作气收缴了他手中的禁军兵权,还频繁调军入京,在城门周围驻扎演练,日日呼声震天,令京中百姓有如惊弓之鸟。 甚至昨日,绣衣楼在洛阳城内的据点也遭受到了西凉军的打砸。 若你的密探机构是天子手中的剑,秘密,则是你手中的剑。 这些机密是变化的、流动的,最终汇集于遍布天下的据点之中,而以据点为圆心,再辐射四散,织就了绣衣楼的整张情报网络。 平日里,据点讲究一个大隐隐于市,最好先作为能汇聚三教九流消息的场所经营,再完美融入街井坊巷之中。 采用的外在形式则不拘泥于歌楼、酒肆、当铺、赌坊…… 在外人看来,它们似乎毫无联系,在密探看来,联系却是千丝万缕。 一个重要据点如若遭受意外打击,对情报网络的运作,是致命的。 上一次,绣衣楼距离南宫最近的据点因不明原因失火,宫内兵变,何氏倒台,刘辩失踪。 你的消息网被人斩断,情势完全陷于被动之中,折损无比惨重。 即使已拼尽全力调度,先一步遣蜂使找回了陛下,仍未能阻止外臣进京、入主内廷乱政的结局。 纵火一事之后,你暗中几经查探,线索竟断在了一个洛阳城中的的泼皮赌徒身上,因为,他死了。 经查,那赌徒成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把家里的田产都输在赌桌以后,便卖妻鬻女。 卖了妻女的钱,他又投进赌坊,指望着一把翻盘,结果再次输了个精光。 讨债的眼看着他已榨不出什么油水,就要发卖他,让他发挥最后一点价值,顶个好人家独子的缺,去戍边屯田。 结果这个时候,他竟然凭空得了一笔不小的钱,将债还清了,而后,他纵了一把火,自己也身死于火中,被烧了个面目全非。 这样一个人,再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城中无赖罢了,既无勇且无谋,无知且无德。 他敢于把主意打上直属天子调遣的绣衣楼据点,已经是咄咄怪事,竟还能凭一己之力将据点焚烧,已超出一个无赖的能力范畴。 如若说为了什么使命,并找不到什么缘由。如若说是为了钱财,他此番搭上了性命,并未能从那火场之中全身而退,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这场火灾发生时,你们安插在宫内的暗桩更是同步遭遇到了武力不低的伏击。这桩事,若说背后没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里应外合,是决计不可能做到的。 一查再查,死者生前疑有和面孔肖似塞族的不明人士往来,而后,穷的叮当响的懒汉无赖就突然有了进项还债。谁是主谋?难道,西凉势力在未入京前就已经开始了逐步渗透?谁又是内应?绣衣楼的调查颇受阻力。 重建据点花了你们好一番心力,才再次运行如常。此次又有据点横生枝节,你不禁感到心中一紧。 鸢报显示,被西凉军打砸的据点是一处商行,地处洛阳繁华的中心地带,毗邻朱雀大街,专营古玩杂项、名家字画。 因为走了一些门路,你与风靡天下的月旦评是合作关系,由许劭兄弟组织的当代文人名作品评,拔得头筹者,有一部分作品会放在你的商行中竞买,价高者得。 绣衣楼内人才济济,傅融和毛玠管理据点的生意更是颇具经营头脑,这个竞买的主意就是他们出的。经过他们的筹算运营,你们下设很多据点不但消息灵通,甚至盈利颇丰,论起这家商行,更是个中翘楚。 虽然行事看起来着实高调了些,但你坚信,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因了这个竞买噱头,商行颇受京中贵人欢迎,绣衣楼通过风雅之物与人结交,再合适不过。 许多公卿王侯都是你的座上宾,即便京中禁卫来查探,尚且要给三分薄面。 此事源于董卓的宠姬跟其他客人看中了同一件竞拍的折扇,随行的西凉军尉亮明身份,直言要对方相让,对方却对这帮北方蛮子嗤之以鼻,连连追加竞价。 最近董卓麾下之人在城内横行,风头无两,何时被人下过面子,更可况那姬妾最近颇为受宠,骄横得很。为此与对方争执起来,甚至打伤前来劝阻的掌柜。 最终折扇被那强行拿了去,甚至分文未付,扬言这洛阳城内没有他们董府想要却得不到的小玩意。高览气不过,遣了人去董府想要讨个公道,竟被闭门谢客,属实嚣张至极。 除却这一桩,西凉之人在京中,其动向之频繁,野心之露骨,均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预计。 凉州八郡,人烟稀少,物产贫瘠。羌人甫一进京,见识了洛阳城的繁华景象、软玉温香,哪里还舍得回苦寒之地,苦哈哈地作个劳什子的边陲屏障?在洛阳享福不好吗? 他们打砸抢掠,肆意妄为,即使你贵为亲王,明面上的产业也被他们肆意践踏,更别说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 本来,对于手握精兵的董卓,门阀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尚有牵制之力。 毕竟,何进死前,那道来不及撤回的诏令,不止引进了董卓这一匹豺狼。手握河北兵马的执金吾丁原,紧随其后带兵进入洛阳。 丁原此人也是袁氏曾经的门客。几方势力制衡,求得一个稳妥的局面。 但没想到董卓先是缴了何氏的兵马,又出手大方,竟买通了丁原义子吕布,义子杀父夺权,直接将京城卫戍部队的指挥权收入麾下。 董卓志得意满,直接擢升了吕布为中郎将,自此在洛阳更为横行无忌。 走到这一步其实没什么想不通的,因为早就行差踏错了,只是作为汉室宗亲的无力感太甚。朝廷以危为安,以乱为治的后果,时至今日,终于凸显出来。 门阀忧虑宦官自先帝时期便获盛宠,根基深厚,唯恐不能得而诛之,分其权柄,这本没什么错。 然而诛灭阉党,只需着兵部调动京中兵马肃清即可,却另行遣使者密诏各地州郡豪强襄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借刀杀人,借来的刀又岂是好想与的,此番作为,无异于把脆弱的咽喉暴露在军阀的爪牙之下。而现在,那爪牙已经泛起了血色的寒光。 不知不觉,天色将明,你索性直接更衣上朝。 卯时的德阳殿,群臣齐聚,群龙无首。 公卿大臣们等了老半晌,刘辩竟都未出现在正殿,下面逐渐议论纷纷。 足足几刻钟,你们只等来了董卓的军师李儒,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嗡鸣的人群,突然带起一阵难言的沉默。 李儒道:“今日皇帝陛下龙体不适,不便前来,着董太师与诸卿议政。” 荒谬!!!!! 上朝天子不来,董卓议政,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些本想参董卓一本的人,此时面色不豫,却把奏本往衣袖内塞了塞。 你的手忍不住按在剑柄上前一步。作为绣衣校尉,你有配剑上殿的特权。 你心中甚至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在董卓出来时一剑把他钉在大殿的雕花柱子上。 你的衣袖突然被拉了拉,是袁基。他朝你示意周围的带刀侍卫中还安插了几名西凉的游弩手,恐怕一会儿只要你敢动手,就会被射成一面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