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齊湛求婚

    047.

    齊湛心裡惦記著晚上的求婚儀式，一早就把小城殿餵飽，給諸葛接手去了。趁著麟葻還在休息，先和來賓們通了氣，以免有誰說漏嘴。

    麟葻起床後，齊湛寸步不離伺候洗漱更衣。

    「你不用跟著我，我沒事。」齊湛將麟葻擦過臉的毛巾轉身放好，隨後伸手扶著對方的腰往房間移動。

    「辛苦了，快坐好，我把午飯端上來。」把人扶上床，還在背後加了一個軟墊。

    麟葻本想拒絕，後來發現小城殿不在的這會兒，這人才終於注意到自己了，於事也不矯情，就被伺候著也是舒心，「好，麻煩你了。」

    齊湛快步去又回，端著托盤回來放在邊桌上，「我餵妳！」

    雖然麟葻想不通為什麼舉辦小傢伙送行會的今天，齊湛要對自己獻殷勤，但是餵食這舉動著實太幼稚，「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被齊湛注目的午餐終於享用完畢，現下精神不錯，麟葻於是提議要去外面走走。齊湛擔心其他人露餡，藉口去拿準備一下，藉著手機給眾人傳了簡訊，提醒傍晚前務必回到別墅。

    於是齊湛親自開車，其他保鑣則是跟在前後，「載妳去我之前練習衝浪的地方看看。」

    麟葻沒意見，於是兩人又再次來到第一次踏上小島的那片海灘，由於是酒店所屬地外人不得進入，不過齊湛聽了麟葻建議，投資了這間酒店，現在也算是股東成員之一。

    「妳知道每次我練習的時候都在想甚麼嗎？」

    兩人並肩坐在沙灘躺椅上，眺望遠方的海洋，今天天氣不錯，下水的遊客也多，四周的高溫澆不熄下水遊客的熱情。

    麟葻望著前方海天一色，不願意亂猜測，「不知道。但是希望是好的事情。」

    曾經在大賽前突然消失，她能想像齊湛心理的壓力該有多大，如果不是內心堅強才能挺過，否則一般人很容易因為金主忽然離席而慌張失措，表現失常。

    但是那時候的齊湛，腦中在想甚麼？麟葻也很想知道。

    「在想妳，在想怎麼才能去到妳身邊。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再見面，不只是從諸葛那邊得到的消息，和妳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妳很放鬆，那是只有信任的人在身旁時才會有的氣氛。所以，我知道妳也會努力回來，但是我要確保當妳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有能力可以留下妳。」

    麟葻聽著齊湛的告白，一時無言以對。

    她比齊湛大六歲，早已經過了三十歲的年紀，加上曾經跟著老狐狸城華光做生意的經歷，她的心智也比同年齡的人成熟或者世故很多。但是並不表示她不渴望同年齡人渴望的東西，她也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裝可愛，也想每月一次生理期的時候有人噓寒問暖照顧有加，也想節日的時候喜歡的人會準備驚喜給她。

    說到底，她就是一女人，再堅強也需要男人與她互補。麟葻並不是無所不能的銅牆鐵壁。

    她其實沒想到齊湛的個性和她如此密合，他會在麟葻強勢的時候退一步，會在麟葻在床上渴求男人主導的時候掌握節奏，麟葻給予的時候他接受，而當麟葻需要他諒解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回應。

    有些人，可以磨合，卻極有可能磨掉雙方引以為豪的特殊，剩下對方可以接受的自以為默契。其實不過是委屈求全罷了。

    但是還有些人，直到遇到才知道，那深層不想為任何人改變的部分在對方眼裡，竟然才是對方欣賞之處。不存在磨合，也不必委屈求全。

    麟葻覺得自己遇到齊湛，是後者，也是幸運。

    「我……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相信，也謝謝你願意等待。

    齊湛，「不對，麟葻，應該是我要謝謝妳。」說完，牽起麟葻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

    燙得人心動。

    麟葻也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顯然理性勝過一切，這裡又是豔陽天又是遊客如織，浪漫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不如等晚上吧，晚上氣氛好一點，應該也要說點什麼讓齊湛安心。

    眼看著沙灘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草草起身，收拾著回家去了。下午齊湛說要替小傢伙洗澡，麟葻只好又回到書房處理公事，一直到傍晚太陽快下山了，諸葛才去敲門。

    諸葛只推了一半的門側身站在門口說話，「老闆，齊湛請我來提醒妳，他帶小傢伙洗香香了還換了一身衣服……」

    麟葻聽了，手持續敲著鍵盤，眼盯著前方的螢幕，「所以？」

    諸葛不敢露餡太多，把握著尺度，「問妳要不要一起。」

    麟葻停頓了一下，緩緩轉著椅子朝向諸葛，向上挑眉，諸葛一看立馬灰溜溜地轉身退場。

    齊湛把小傢伙洗香香了？問她要不要一起？是一起把她洗了還是一起跟他們洗？

    不管哪個，麟葻都暫時不想加入。但是忍不住想起昨晚，浴室裡被齊湛”洗香香”的戲碼，老臉一紅，真是要命！

    彩霞很快高掛天空，一抹橘紅襯得花園裡吊掛的燈泡溫暖異常，十足家的味道。

    等到花園裡傳來齊湛喊她的聲音時，麟葻才起身下樓，花園裡除了外燴已經就定位，還多了一個舞台。

    果然是小傢伙的歡送會，有必要搞得那麼隆重嗎？

    眾人已經在舞台前坐定位，齊湛就站在舞台前方等待著麟葻，她身穿白色絲質襯衫，海軍藍休閒褲，腳踏一雙白色涼鞋，即肩的捲髮隨意盤在後方，臉頰旁垂了幾縷髮絲隨風飛揚，渾身散發著度假休閒的味道。

    麟葻沿著中間空出的走道走，忽然才意識到這種出場方式像極了迎向新郎的新娘子，還怪讓人怦然心動的。

    齊湛領著麟葻上舞台，起初還以為齊湛只是想答謝她是小城殿的母親，沒承想，齊湛竟然一上台就單膝落地。

    麟葻一頭霧水。

    這時候諸葛把小城殿往台前一推，蹣跚步伐的小紳士穿著像企鵝，一晃一晃地往前湊，為了爬上台子方便，竟然把手裡握著的戒指盒往台上一丟，抓著台沿身形一歪就要往上爬，眾人驚呼出聲，有笑的也有真的被萌到的。

    坐在第一排的教練眼明手快，大手一托，就把小城殿送上舞台，只是那戒指盒還孤零零地在舞台地上。諸葛孟軒一撈一拋，齊湛穩穩接住。

    齊湛一手牽著小城殿一手打開戒盒，「麟葻，妳是我遇過最好的人事物，謝謝妳一路的陪伴，或許有些事情不是妳也會是別人來做，但是，我更希望是妳也還好我遇見了妳。未來還有一輩子，我都想問妳，妳、妳願意嗎？」

    麟葻原本一顆心提上雲端，以為自己會聽見那個關鍵詞，結果硬生生被問住了。齊湛，問她願意，什麼？

    那群外籍教練團只有教練助手勉強懂中文，前後都圍著助手問怎麼了？諸葛一見苗頭不對，趕緊提示齊湛，「求、婚，你是求、婚！」

    齊湛終於放大音量問：「麟葻！妳願意嫁給我嗎！」

    麟葻這才回了句我願意。齊湛牽著小城殿的手，顫抖著給麟葻的無名指套上戒指，然後抱起城殿和麟葻相擁，三人笑得幸福，乍看就像一家人。

    不知從哪裡現身的樂隊，此時響起悠揚的樂聲，和眾人的掌聲此起彼落，別墅外放起了煙火，七彩的光照耀著漆黑的海面，足足放了半小時之久。

    「這煙火怎麼放那麼久？花了不少錢吧。」麟葻有些抱怨的口氣，一邊吃著齊湛端來的烤海鮮，一邊抱著城殿餵他吃同一盤魚rou。早已不是少女懷春的年紀，與其花大錢製造浪漫，不如省點錢讓日子走得長遠一點。

    齊湛也懂，「這可是一生一次的求婚，慎重點好。如果妳不答應，至少他們還有煙火可以看。」

    麟葻笑著搖頭，「你知道我會答應。」

    齊湛俯身吻在了麟葻的嘴角，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你開心。」

    麟葻也輕啄了齊湛的唇，「嗯，很開心，小朋友。」

    「不小，晚上會變大，到時候給妳鑑定。」

    這渾話說的太過了，還是在飯桌上呢！

    麟葻端正坐好，決定睡覺前都不理齊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