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斑现身

    “佐助，你……”鸣人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痴痴地看他。

    佐助淡淡回视，道：“你倒是够执着，找到了这里。”

    说完，佐助又看向我爱罗和宁次：“我说过，别再来找麻烦，你们最好立刻离开。”

    “佐助，你和我们一起回好不好。”鸣人咬了咬唇，强忍住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佐助勾起嘴角，低笑一声：“鸣人，你还是那么天真，木叶与我，已是不可两立。”

    鸣人急切道：“你说要复仇，如果是因为团藏那件事……”说着顿了一下，“你和我们回木叶，解释清楚，我已经从宇智波带土那里听说了……你们家族的真相，只要你肯出面，卡卡西老师和纲手婆婆一定会为你澄清，你不是叛忍！”

    我爱罗和宁次闻言都有些讶异，鸣人的话，似乎还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佐助敛目，神情有一瞬间的冰冷，然后他开口：“你弄错了，我不欠木叶什么，那些真相是怎样的，也都与你们无关。”

    “我……”鸣人满脸焦急，却无从开口。

    “鸣人，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爱罗忽然道，目光始终凝视佐助的眼眸，像是在透过那双眼确定着什么，“他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虽然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带回佐助，但恐怕，事与愿违。”

    鸣人张了张口想要辩驳，可心里深处其实也有这样的预感。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追寻，却仍然追不回佐助。

    最终，鸣人没说什么，只是垂眸，蓝眸暗淡，失落又难过，还有一丝迷茫。

    “所以，这次行动注定不会有结果了吗？”宁次缓缓道。

    “不。”我爱罗摇了下头，目光忽然一沉，“他不愿回去，我们就只能把他强行带回去，总之，目的就是让他回木叶。”

    “你们尽管试试。”佐助漠然道。

    听到佐助这样说，一直沉默待在后面的迪达拉忍不住走过来，担忧道：“你的眼睛不是一直不太好吗，现在战斗真的没事？”

    佐助回头，看到迪达拉紧张的样子，道：“已经没事了。”

    迪达拉还是不放心，执拗地盯着他。

    “确定没事了？”水月也问。

    佐助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又说：“你们先离开，去大蛇丸老巢那里等我，水月带路。”

    “你要一个人留下来？”迪达拉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过去。”知道迪达拉是在担心自己，佐助放缓了语气，“你们在，我顾及不到。”

    迪达拉想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也清楚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了忙，而且佐助一个人的话会更轻松。犹豫片刻，迪达拉只能乖乖点头，慢慢松开手。

    水月听后撅起嘴不满地瞪了瞪佐助，这才不情不愿地带路离开。迪达拉不住地回头看，直到彻底走出聚居地范围。

    看着佐助和迪达拉之间的互动，鸣人几人的脸色明显不太好。在他们记忆里，佐助从来都是冷漠疏离的样子，何曾有过这么温和地对待一个人的时候，而且还那么轻易就让别人靠近。这让一直以来被佐助冷暴力对待的他们，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里不舒服，不过我爱罗和宁次能够不露声色，可直性子的鸣人却忍不了，看到佐助和别人那么亲近，他只觉得心里有一团莫名的火，只想把那人从佐助身边给推开，佐助在离开木叶之前都没有那么温和地对他说过话。

    “最后一次机会，”佐助目光转向鸣人他们，淡淡地道，“离开这里。”

    佐助现在并不想和他们纠缠，毕竟龙脉之力刚刚稳定下来，如果不小心再次触动龙脉，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昨天那种事。现在他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认真钻研一下龙脉的力量，以及，试试能不能用龙脉打开时空间之门。

    可似乎暂时没有那个机会了，他的话音刚落，空气里突然一阵无声波动，接着一股犹如汪洋倾覆般的强大威压迅速笼罩了整个聚居地，仿佛鬼魅入侵，让人不寒而栗。

    佐助对这个气息印象深刻，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的是什么人。而鸣人他们更是对这个力量熟悉无比，就在不久前，整个忍界都被这力量的主人逼到了绝境。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可那股犹如实质的气场又提醒他们，的确有人正在接近。

    “是斑。”宁次神色凝重，然后对鸣人道：“鸣人，你还记得火影的命令吗，遇到斑，你必须第一时间离开。快走，我们在这里挡着。”

    鸣人死死握拳，不发一语，他猛地望向佐助，眼底剧烈挣扎。这种时候他的确应该立刻撤退，和斑强行对战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只能眼睁睁被夺去尾兽。可是此刻，他好不容易找到佐助，却忽然让他放弃，这简直比让他直接认输交出尾兽还难以忍受。

    “鸣人！”我爱罗见鸣人站着未动，朝他喊道，“你必须撤退。”

    “你在犹豫什么，快走！”宁次也再次催促。

    “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一声轻笑，低沉磁性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爱罗和宁次一惊，刚转头，就见空气里一道黑影一闪，一个人便踏空出现在那里，随着他的落地，地面甚至被震出了一丝裂痕。他的目光冷傲而肆意，从容得仿佛掌控的一切的姿态，犹如睥睨万物的天神，只要见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

    “来不及了。”宁次后退一步和我爱罗站在一起，形成防御。

    斑缓缓抬眸，冰冷的视线扫视宁次三人，语气有些随意：“事到如今，木叶竟然还敢让人柱力出来，是太放心我不会对尾兽出手，还是太过自信我抢不走？”

    “你以为我会任你抢走尾兽吗？”鸣人皱紧眉，立刻开启九尾模式，全身上下被一层金红色光芒覆盖。其实他本想进入尾兽模式，可九尾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刚才怎么喊也不回应。

    斑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只将双手环胸，转过身，缓缓朝佐助走去，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只是在散步。

    鸣人狠狠瞪着斑，虽然本能地想冲上去不让斑靠近佐助，但他不确定斑和佐助的关系究竟如何，斑是佐助的族人，按理说，应该不会对佐助有什么不利。不过斑实在是个太过危险的人物，行为难以捉摸，鸣人紧紧盯住其一举一动，不敢有一丝松懈。

    佐助看着斑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回视，目光漠然，心里却高度警惕。

    斑在佐助面前停下，视线相交的瞬间，仿佛两种极端的碰撞，同样强势的气场让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这一幕让鸣人几人一阵紧张。

    “佐助，对吧？”斑看着佐助，又瞟了一眼四周，“带土去哪里了？”

    “谁知道。”佐助冷然地说。

    “看来他真的来过，”斑轻声道，“倒是挺紧张你。”

    佐助抬眸，看到他脸上属于秽土转生者的诡异纹路时，蹙了下眉，没说话。

    “算了，”斑忽然低笑一声，转头望向鸣人，“既然尾兽自己送上门，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了。”

    鸣人咬了咬牙，明显想要冲上去直接开打，我爱罗和宁次见状赶紧拉住他。

    “不过话说回来，佐助，”斑忽然回转视线，目光有些幽深，“你和我有些相似，从我们拥有相同属性的万花筒这点就能看出来，说不定，我们背负的命运也是一样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免了。”佐助冷冷道，“和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人合作，我不认为能有什么结果。”

    闻言，斑只是轻笑一声，然后眯起眼看着自己的手，缓缓说：“只要一心想达到愿望，暂时的死亡又怎样，那只是蓄势的蛰伏，等待重生的一天。”

    佐助不置可否，没再说什么。对于这位被秽土转生复活的传说中的宇智波先辈，他并不想和其有什么交集。不过带土似乎对斑颇为忌惮，或许斑的实力真如传说里一样恐怖。

    “九尾人柱力，”斑停了片刻，继续道，“是来找你的吧，但我的目标也是他，这样一来，你又要如何？”说完微垂眼眸，略带深意地看着佐助的反应。

    佐助望向鸣人，发现对方一直紧盯自己这边，蓝眸里全是担心和紧张。

    而就在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有一股奇异的波动，仿佛有某种力量蔓延过来，随即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传进他脑海：“别让鸣人落到斑的手里。”

    佐助顿时皱紧了眉，神情微凝。这个声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九尾的。

    可是，为什么在毫无接触的情况下，九尾能够和他说话？而且，鸣人完全没反应，似乎并未发现九尾的异常。

    佐助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斑，见对方根本没察觉到这一切，稍微松了眉。随即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下，然后通过那股奇异的力量连接，试着在心里说了一句：“九尾？”

    “没错。”九尾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一个空洞的地方传来，带着隐隐的回音，只是它好像有些焦躁惶恐，似乎在恐惧什么，“真是意外，你竟然得到了那种东西。不过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了，宇智波家的小子，如果鸣人被斑抓去，这个世界就彻底完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佐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还有，你为什么能和我说话？”

    “没时间了！”九尾发出咆哮，似乎还能听见它用爪子拍击铁门的声音，“只要你带鸣人离开，我就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佐助依然一脸漠然，淡淡地说，“你为什么可以和我说话，尾兽在人柱力体内，应该只能和人柱力交流吧？”

    九尾差点暴走。它就不明白了，怎么宇智波家的人都有这种不慌不忙让人抓狂的臭毛病？！但此刻情况危急，它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尾兽和尾兽之间，可以通过特殊的感应，和对方的人柱力交流。”

    佐助蹙眉，冷冷地说：“我可不是人柱力。”

    “可你身上有那个东西，一样的！”九尾急急地道。

    闻言佐助一怔，目光顿时沉下。虽然已经猜到九尾说的可能是龙脉，但佐助还是问道：“什么东西？”

    “就是你体内的那个，你难道感觉不到？”九尾有些疑惑，“我们尾兽本身属于纯能量体，之所以能感知到别的尾兽，其实就是感应到了能量间的联系，你体内的东西，属于能量的一种，我们尾兽也可以感知到。”

    “你是说，”佐助危险地眯起眼，“我体内的东西，其实是一头尾兽？”

    “不是尾兽，只是同属于能量的某种联系。”九尾愈发焦急，“你赶紧带鸣人离开，以你现在的能力带他逃跑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你不让鸣人落到斑手里，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那个东西的所有事都告诉你。”

    佐助不再说话，神情渐渐幽深。龙脉之力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迷，除了知道龙脉的力量强大，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用说龙脉的来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有关的线索。九尾说的话他半信半疑，不过，既然九尾真的能通过这种力量和他对话，那就说明，它的确知道些什么。而且让他不得不在意的是，九尾说龙脉和尾兽一样属于能量，尾兽也能感知，这是不是表示，龙脉有可能也是某种类似于尾兽的东西？如果是，那事情就严重了，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

    斑见佐助久久沉默，以为他并没有阻拦的打算，便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作你无心参与。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说完，斑朝鸣人看去，沉敛的气势瞬间释放，一股强大力量下的压迫感渐渐弥漫在空气里，让人窒息。

    已经深刻了解过斑的恐怖，知道此刻再想离开是不可能了，鸣人只好摊开手，迅速凝聚出尾兽玉。我爱罗和宁次站在鸣人身前，进入战斗状态。

    “垂死挣扎。”斑淡淡地道。

    话落，斑忽然一动，身影犹如鬼魅般微微一晃，便无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我爱罗和宁次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大力量击中，完全来不及防备便被弹飞出去，由于惯性，摔在地上后还往前冲出一段距离。两人猛然咳出一口血，全身筋骨像是被震断一样，泛着尖锐剧烈的疼痛。

    随即，斑面无表情地掠身到鸣人面前，伸出手抓向他。

    鸣人迎面将玉弹朝斑狠狠拍去，然而玉弹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透明的墙阻挡，停在离斑几厘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丝毫。

    斑勾起嘴角，五指微微一张，鸣人瞬间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树上，甚至将树撞出了凹陷，才缓缓滑落到地上，可见这一击的力量之深。

    玉弹碎裂消失，九尾模式也几乎被击溃，鸣人身上的红金色光芒渐渐微弱。他瞳孔涣散放大，眼中充满血丝，胸口急促起伏，随后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涌出了血。

    仅仅数秒，斑就让三人毫无反抗之力，从他的神情完全可以看出，这次不是儿戏，他没有像在战场上时那样漫不经心，而是在认真出手，似乎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佐助近距离望着斑是如何出手的，自然明白那其中的隐藏的力量有多强大，心里不禁有些凝重。

    斑抬脚走向鸣人，面无表情。

    “可恶……”鸣人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最终却又无力地倒了下去。他只恨自己还是太弱，尤其是此刻，或许又要眼睁睁看着佐助再一次从面前消失，好不甘心就这样无能为力。

    “很快就结束了。”斑朝鸣人走去，同时缓缓抬起手，势在必得地勾起嘴角，“尾兽，到头来还是落在了我手里。”

    鸣人死死咬牙，同时也感觉到了封印空间里九尾恐惧又绝望的情绪，它正在对斑发出愤怒而又怨恨的低吼。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九尾的吼叫，佐助微微敛眸，然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身影已经掠到鸣人身前，然后开口说：“九尾人柱力，我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