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家事
江海和程程、陈远征踏上了去平安群的路途。 钱万贯的任务则是收集帝都的各种情报，及时传递给江海他们。钱家特殊的传讯系统，绝对不比金龙帝**队差多少，江海可以更多更快地了解帝都发生的一切。 平安群离帝都有点远，与天成群和三合**界。程程面子比较薄，陈远征就雇了三辆马车，知道目前的局势瞬间万变，几个人平日里就在马车里修炼各自的功法，江海主修焚天掌法，有了啸云灵火，焚天掌法的威力绝大，第三式“花开并蒂莲”双手如同花开一般，掌力含而露，极具弹性和突发性，第四式“水落江石出”则凌厉壮大，下劈之势绝决犀利，前四式实是这套掌法的基本功法，其中有挑、弹、捺、横、劈、断、喷、摘、撇、扣、吐、收各种姿态，繁复之中透着大气和简明。而第五式“弹指破万刃”却是极难领悟，江海好在喜欢琢磨和使用暗器，隐隐摸到一点路子，但总是无法达到“破万刃”的境界。前面四式倒是尽皆悟出，只是融会贯通，熟练而已。 程程的功法却是主攻刚从陈合那里得来的那残本《风花雪月诀》，一来她以前学的功法主要出自栖霞派，此去必是要与其脱了关系，再不可能学习此派的功法，二来她直觉此残本的基础功法实是极为奥妙精微，对声音和音律的见解实是极其难得，虽只是“风”之一诀，却是习之极难，程程学得极其苦痛，反而激发了她的好奇心和好胜心，这番可是练得如疯如魔，看得陈远征心生怜惜。 陈远征修习的却是比较正宗的五行术，他对于雷系的功法本很是喜欢，却没有合适的功诀，也少了些机缘，反而没有五行的功法来得厉害。 车夫都是陈合的人，一路对三人的照顾非常好，三人没事也不怎么下车，免得招人耳目，毕竟一品大员的独子出门，要被人知道，难免有人会盯上。陈远征和程程哪里知道，他们此番从秘境回转帝都，已是被人盯上！只是发现他们两人的功法并无明显进境，刚好江海过来的时候，才被悄悄放过！而江海也回转帝都，却是不为外人所知。 修行无岁月，一路官道行来无事。这一日，就到了平安群地界。 这是一座小城，烟林城。 虽然小，钱家的商铺还是照样有，江小鱼和陈远征进了钱家商铺，不想钱胖子的传讯已先到了： 樊度和诸言被各大暗弑组织追弑，传说有人悬赏了万金之多！ 据说两人手中有诸葛明月的最后的推演结果！可以知道诸葛明月的生死！ 落云山庄的学生在一次由老师带领集体捕捉妖兽的过程遇到不知名的攻击，带队的老师和五六十人惨死！只逃出了两人！ 帝都的花魁本有四人，突然其中一人香消玉殒。传说是惹着了赤阳宗的高人！ 每一条消息都有些惊人，看来血雨腥风真的就要来了！江海和陈远征对望了一眼。 让车夫和马都在一个脚店里歇了，江海和程程陈远征听着旁边的脚夫和力工一边喝茶水一边聊天，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只是一段聊天引起了江海的注意： “我们那边也没有铁匠了！真他妈的不方便，有个东西坏了，也没个人修！” “小哥，”江海凑过来，“你们那边的铁匠是病了还是什么原因到别处去了？” 那力夫见有人搭腔，自是往里说开了去：“我们那是木头村，铁匠几个月前就莫名其妙地失了踪，村人也报了官，却没个消息。说是可能这铁匠私自离开了我们村。唉，苦了我们这帮下力的，农具坏了也没处修。” “那你们附近的村子也有铁匠失踪吗？” “附近也有一个村子的铁匠失踪，听说天成群那边不少村的都失了踪，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 旁边的脚夫啧啧称是。 江海若有所思。 江海和程程陈远征继续往平安群的首府所在地：平安城，进发。一路上随便问问，越是离平安城近的村落，其铁匠倒是越没有发生这种失踪的事情。 江海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难道越是风暴眼越是平静？ 程程的家在平安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平安城地处繁华内陆，民众比天成群还是要富足一些，这从百姓修造的房子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基本上，房子都还有些小小的修饰：或是小小的飞檐，或是精细的门拱，透着一种细腻和温暖。 程程的家在村子里算是很好的，程程对她的家事做了简单的介绍：她的父母是花了那栖霞派少年公子的钱才做成这样的大房子，以前她家的房子在全村可是最破的！陈远征备了好些礼物，但全被程程按下了，程程说她的那个父亲就是极其贪婪且短视的一个人，并且很是胆小和委琐！没有把她卖掉已是她的幸运！ 江海和陈远征都大为吃惊：还从没有一个人象程程这样公开地谈论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且是如此不堪！ 程程说了好些细节：她的父亲很可能已被那少年公子买通，就是来监视和看管她的！而她的母亲则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谨小慎微，哪敢去问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倒是程程知道自己这父亲怕是在外面还拈花惹草，并且手脚不干净！陈远征没想到这未来的老丈人竟是这样一副德行，不禁哑然。 听到这些，江海也不禁满头黑线，就试着问是否需要他先去打探一下，看看她父亲究竟如何，再做打算？ 程程和陈远征都点头同意。 江海让车夫去了平安城先行安顿一下，自己和程程陈远征三人找了程程旁边一个小村住下。当即问了程程家的方向和一些相关的讯息，就向程程家的小村落而去。 程程家果然是这个小村落里修得最好的房子，门口有一个石狮子，门楣上挂了两个很光鲜的灯笼，只是大门紧闭，浑不象其他的村里人的居所，一般都是白天不关大门的。江海外放的神识可以帮助他看见有几个村人鄙夷地看着这座房子，有一个乡民甚至对着那台阶吐了口口水。 江海心里有点沉重，轻叹了一口气。看看四周无人，翻身进了程家。院子很大，中间有三个大屋一字排开，旁边是小的偏房。悄悄进得二进的大屋，就听见胼声浪语，从一间大偏房里传出，而下人们都躲在后面的偏房里，神情愤恨。 江海听得面红耳赤，但仍耐着性子听下来。原来这里面正是程程的父亲，正在和两个女人光裸着身子在玩“双飞”！江海忍着没去“看”他们，而是“听”着他们的言谈。 虽然只是听，但也是能听得心惊rou跳的！还好江海已是金丹后期，控制能力相当不错，换个定力低的，怕是有些后果！听了半个时辰，那浪声的女子终于说了一句江海震惊的话： “幸亏你把那老货干掉了！才能有这天天如天堂般的日子。” 江海一想，莫不是程程的娘已经被这几人给害了？当下更听起了那后面偏房里下人的对话： “那两个小的真不知羞，上次我看了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丑得——没办法形容！” “别让他们听到了，主母怎么死的？还不是不清不楚！” “程家这是造大孽啊。” “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瞎说，给家主和那两个货知道，会要人命的！” “管他个俅！只要他每月里发月钱给大家就好。这种货，总是老天来收的！” “这下看样子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出来，等会大家做事快点，那两个货很能搞事的。” “嗯。”“嗯。” 江海悄悄地出了程家。回到住处，江海斟酌了一下，把情况大致说了，并没有隐瞒程程娘亲已经过世的消息。程程脸色铁青，浑身都有些颤抖，陈远征抱着她的肩膀。 竟一时无话可说。 “我要查清我娘亲的死是怎么死的！”程程低着头，尽量把每一个字都平静地吐出来，但嘴唇上牙印里渗出的血迹，反映了她内心的怒火和悲愤。 没有谁能有这样的禽兽一般的父亲还能保持平静，除非他们是一类人。 “如果查出来，你怎么办？”江海眼睛看着程程。 程程眼睛里全是泪花，从陈远征的臂弯里出来，竟“扑通”一声向江海下了跪：“求你弑了他。” 江海和陈远征尽皆愕然。江海慌忙将程程拉起：“你搞什么搞？这，这都什么事啊！” 程程戚然道：“这样的人怎么就是我父亲？这种人？！我早知道他是个混蛋！” 江海和陈远征再次震惊，这是程程嘴里说出来的话？她的父亲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远征在旁边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种事，好象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好。人伦？亲情？ “我一定不能让我娘就这么死得明不白！我不能弑他，所以，海哥，请你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吧！不要污了这程家村！” 江海点点头。“我先把他们拿下，带到林子里分别审问，如果确有其事，那是真的不能留！” 当下几人去附近的一处密林里布置了一下，江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程程父亲和那两个妾抓到小树林里，由江海和陈远征分别审问，只是用了点心理战术，那两个女子就全部招供，果然是这程程父亲和这两女子弑了程程母亲！用的是一种普通的毒药，而有栖霞门的势力做靠山，程程的娘家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告官！ 程程蒙着脸，气得浑身发抖。 程程父亲就口硬得多，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害死程程娘亲，并且以后面有人自居。听得那两女子将一些细节都描绘得如此清楚，也只是阴沉着脸，突然扬起头来，声音高了起来： “你是个什么**人？怎生来过问我程家的家事？哼，是程程回来了吧？！”这恶人四处张望，那两个女子的声音可以传过来，但他却只看见面前的江海一个人。 “你还记得有个女儿？”江海冷冷道。 这恶人反应很是敏捷，当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起来：“女儿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个贱女子，你不能一学了功法，就把你父亲扔一边啊！你这是作孽啊！你娘亲是身子不好过世的啊！那两个女人是冤枉我的啊！呜！” “你敢和我们一起去坟茔看看尸骨吗？我碰巧会点医术，懂得毒理。”江海道。 “那怎么成？！人死为大，都死了那么久，怎么还敢打扰她？这事休要再提！” 江海把这恶人和那两子敲晕，和程程远征计议了一下，决定趁夜色挖出程程娘亲的墓葬，看看是否她是被毒弑。 将几人掳到墓地，江海和陈远片的功法，开启棺木并不费事，江海注意到，开棺的一瞬间，那程程父亲的脸色陡然一变，额上的汗珠细密地冒了出来，本来还在哭叫的他，突然象xiele气的球和抽了骨的猫一般，连站也站不起来，另两个女子早惊得瘫软在地。 看着明显呈现黑色的尸骨，江海盯着程程父亲：“你怎么说？” 这恶人眼睛四处瞟着：“程程啊，你个贱女子！你找个人过来祸害你爹啊！你不能因为爹摸过你就这么对爹啊！” 江海和陈远征听得汗毛倒竖！ 程程蒙着面，一闪身出来，就直接将那两个女子灭弑！一声喊“海哥！” 江海没等这恶人再喊出什么，一拳过去，这恶人也没了声息！ 程程瘫坐在地上，眼泪早湿了衣襟，陈远征将耸动着肩膀的她搂在怀中，他们都已经清楚：这程程的亲爹果然是个恶徒！他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曾经猥亵过！ “他，他是个混蛋。亏了我娘亲，他才没有得逞！他是个混蛋！”程程不断地在抽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陈远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海现在清楚，程程远到帝都求学，不只为了躲避自己的婚事，也是为了躲避如鬼如妖的父亲！ 程程只觉内心如焚，几欲脱力，若无陈远征在旁开导，几无生之趣念。江海也觉萧瑟。当下江海到程程家中，将那栖霞派少年公子的礼聘之物取出，差了一个下人，让给他送回去！ 三人就准备回转帝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