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虎杖悠真讨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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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 无限城内,空中 另外一边,和虎杖悠真分开的五条悟,此刻正凭空而立,观察着脚下不断变化着的建筑。他抬手,随意发出一记「赫」,便将身侧那扇突然拉开的门里探头的鬼给灭杀掉了。 “啊,果然把我们分开了吗。” 如同虎杖悠真先前所说的那样,无论怎么变动其中的设施,无限城内部的空间大小是恒定不变的,但其内部又可以随时被各种阻隔物分割成无数更小的空间。有点像是不规则魔方。 总体的大小也不算太大,大概就跟青山 Park Tower(注1)差不多吧,也许拿到他们的时代,这位鸣女小姐还能勉强参与下年度好设计奖?也不知道这种复古风格能不能入选哦。 五条悟嘴角下撇,无下限术式让他在空中悬停着。他蹲在空中,双手分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六眼稍作运转,便看到某处那像烟尘一样炸起来的虎杖悠真的咒力,在距离他这里不远的位置,不过按照正常行进路线走路过去的话,非常复杂和曲折。 再曲折的道路或迷宫这对五条悟来说只是一发「苍」就能打通的程度,就算想毁掉这里,也只是稍微输出大一点的「苍」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他还记得,虎杖悠真要的是那个具有空间异能的女鬼,鸣女,无限城真正的主人。要是一不小心被他毁掉了或是被鬼舞辻无惨远程cao控着自爆可就麻烦啦。 没有咒力的鬼对拥有着六眼的五条悟来说,就像无数个透明的,拥有强大体魄的伏黑甚尔一样令他烦恼。他的六眼不是像《Naruto》里面的白眼一样的透视眼,除非对方来到自己的面前或是附近,否则五条悟无法区分正在移动的“人”,哪个是要先抓到手的鸣女,哪些是不重要的杂鱼。他甚至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到底在不在这无限城内。 「所以,鬼舞辻在知道我的『翁』具有直接强行控制鬼的能力后,一定会避免直接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鸣女也是如此,我想她会让我尽可能的远离她吧。」 五条悟那有着少年模样的男朋友,最近越来越懒得在他面前掩饰“充满发酵的烂橘子味道”的一面了。 啊,虽然有些令人伤脑筋啦,但如果是他这只又帅又强的猫亲自从狗窝里偷来的青橘子的话…好像就更有趣了!这可是在橘子皮上刻着“五条悟的专属”的限定版,向着他这边的纯天然有机橘子哦!! 「鬼舞辻是唯一能够和鸣女配合的鬼。鸣女平时都待在无限城里,维持着无限城的存在,她自身虽然无法移动,但能通过cao控无限城内所有的建筑和被分割了的空间,对来犯者进行干扰。」 「除此之外,在下弦的杂鱼全部被我清理的情况下,鬼舞辻一定会制造大量拥有下弦实力的鬼,散布在无限城内,作为干扰和拖延。」 「为了避免悟先生开领域弄爆他们脑袋的时候,波及可能存在的鬼王,我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让手底下的狗狗们散布足以引诱鬼王亲自出马的消息。」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虎杖悠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瞳孔变得有些细长,像是冷血动物一样。 「——只有产屋敷一族族长下落以及克服阳光的方法,会让鬼舞辻亲自出动。」 五条悟有些好奇,几个小时前,他可没看出虎杖悠真是怎么命令他那些“合作伙伴”的。难道那群“合作伙伴”里面,还有虎杖悠真留下的“乖狗狗”? 哇哦,已经是一颗合格的成熟橘子了呢,他的小男朋友。 “哈哈,已经和黑死牟打起来了吗?一来就先爆炸吗?玩这么大,会不会吓坏老人家呀?” 虎杖悠真这招比上次看上去稳定多了呢,这些年里一直练习吗?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古建筑遭殃了呢。 五条悟站了起来,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这个时期的审美和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太一样,流行的西装以袋形西装为主,没有收腰,没有垫肩,没有腰折,宽松的外套像是一个袋子一样,有些松垮地挂在了五条悟身上。他扯了扯高且硬挺着的衣领,扯开了几粒扣子。 五条悟还不至于去干涉虎杖悠真想做的事情。他能看得出来,黑死牟像是笼罩在虎杖悠真心灵上的阴霾,沉淀在灵魂最深处的淤泥。无论是作为老师、前辈,还是作为交往中的情人的五条悟,都希望虎杖悠真能够早日摆脱这个名为黑死牟的梦魇。 尽管他也不知道虎杖悠真为什么对于这个隔了数十辈的“祖先”如此在意。 『为什么就是不早点杀掉呢?明明应该可以早点解决的吧?』 这种戳人痛脚的问题,现在的五条悟并不会问出来…倒是换作十年前的他,可能会问吧。 “嘛嘛,我可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哦。”站在空中的五条悟微微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斜下方的某个房间,突然被关上的纸门,“别躲啊,五条老师会很温柔的哦。” 五条悟身后的数扇门窗,无声无息地拉开。 “没有咒力或能量波动的世界还真是有些麻烦呢,是吧?”五条悟低声笑了几声,竖起的指尖上,咒力迅速凝聚,泛出明亮的苍蓝色光芒,“我可是很体贴的只用了「苍」哦。” 反正是在大BOSS的老巢里,稍微乱来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脱手而出的苍蓝色光球,在空中化作了如黑洞一般的天体,被加载了吸引之力的咒力球体贪婪地吸取以五条悟为中心的所有一切,包括身后打开的那些门窗以及其中藏着的食人鬼,全部像被卷入了这股咒力制造出来的贪婪巨口里,然后轰隆一下,炸了开来。 “这里是堆积了几百年没打扫的灰尘吗?咳咳,这也太懒了。”即使无下限已经把炸开来的烟尘给阻挡在了外面,五条悟仍装模作样地在鼻子前挥了挥,干咳几声,“好啦,现在让我们来找找那位据说只有一只眼睛的鸣女小姐…呐,鸣女小姐要不要自己出来呢?” 他像是踩着无形的阶梯一样,从空中走了下来,站在剩下半扇的纸门上,纸门后面是实心的木板,不用担心自己突然被鸣女给扔到不知名的房间里。虽然他也没在怕这个啦,但他可不想离虎杖悠真太远——他可是记着那个小骗子在提起那半支药剂时,有些不对劲的眼神呢。 那半支药剂…怕不是虎杖悠真想要自己用的吧? 五条悟转头,望向虎杖悠真所在的方向,凝视了一秒后,瘪了一下嘴,不爽地哼了一声。他突然出手,伸手用力从上方的废墟里一抓,一颗似曾相识的血rou模糊的眼球便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陆…?原来如此,已经有新的上弦六出现了吗? 为什么不派更强的上弦二或是上弦三?哪怕是上弦四或是上弦五… “哈!在看不起谁啊?派新上任的菜鸟来对付老子吗?” 在鬼舞辻无惨的认知里,人类终究是人类,是无法赢过鬼的。即使他曾经不止一次透过其他鬼的眼睛,见识了五条悟那种超越常人的伟力,但他只将五条悟归于类似神官之流的人物;又因为五条悟并不像四百多年前的继国缘壹那样到处杀鬼,鬼舞辻无惨对五条悟的具体战力评估错误,只以为能用不断变换的空间和人海战术就能够消耗他的精力,拖住他的脚步。 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五条悟其人,即使换了充满着妖魔鬼怪的世界,他仍然是那个可以随意地毁灭一个国家的男人。 ——他才是真正的天灾。 ** 沉默寡言的鸣女跪坐在一处由无数房间堆砌起来的高台上,作为掌控着这藏在地底下的无限城的主人,所有发生在无限城之内的事情都能被她感知到。她披散着的长发攀附在背后木板墙上,形成了数根辅助她掌控这座城的黑色血管。 她裸露出来的独眼里,被刻下了“陆”字。在确认妓夫太郎和堕姬兄妹落到了虎杖悠真手里后,她便被鬼舞辻无惨任命为新的上弦之六。 同样曾经作为近侍,鸣女和脱离鬼舞辻无惨控制的珠世是不一样的。 重病的珠世是为了见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而在鬼舞辻无惨的蛊惑下变成了鬼;鸣女则是因为她在琵琶演出前的杀人习惯而被鬼舞辻无惨赞赏,将她变作了鬼。 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承受变成鬼的痛苦的,执念和天赋,缺一不可。 在人类时期的鸣女看来,如果在琵琶表演前杀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弹奏出来的音乐更加美妙,得到客人更多的赏金,为什么不杀人呢?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成为鬼舞辻无惨的下属更是如此了,包括她和其他十二鬼月在内,本身都是心中的黑暗面被放大,三观扭曲的“人”。 「鸣女,『那个东西』和那个白发男人被困在无限城里了吗?」 「让黑死牟去!让他去对付『那个东西』!!」 「绝对不能让『那个东西』和那个白发男人汇合在一起!」 「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离开无限城!!」 鬼舞辻无惨高高在上又淡漠的声音在鸣女的脑海里响起。 “是,属下明白了…” 鸣女在这时已经感应到了她下方的建筑被破坏了,她也不知道仅凭借自己和黑死牟,还有无限城内那些被强行提升至下弦程度的杂鱼鬼,能不能拖延住那个一人一鬼的脚步。 但尽管如此,她仍然是平静地应声下来了。 鸣女切换到黑死牟所在的道场的视野,还不到半秒,她留在那边的几颗眼球被不知道是哪一方挥出来的剑气,给绞碎成一片血rou模糊后,又被火焰燎烧。 “…”只是些许的疼痛,她早就习惯了…不,月之呼吸还真疼,像是千把刀子在身上割动… “…”熟悉的火焰,熟悉的灼烧感…是无惨大人记忆里的日之呼吸呢,黑死牟这回似乎凶多吉少。 对于鬼舞辻无惨选择将黑死牟和她留下,却带着仅剩的上弦鬼去袭击产屋敷一族和带回克服日光的鬼的事情,作为鬼舞辻无惨近侍的她,并没有感觉到被抛弃的不满和痛苦,也没有为那些即将被鬼舞辻无掺和同事们杀害的人类感到怜悯。 也因此,即使对于自己有着被鬼舞辻无惨舍弃,以用来困住强敌的可能,鸣女也平静的接受了。 被抛弃也只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吧…不,是因为很快就不需要他们了。 鸣女将视野切换回五条悟这里,正准备cao控着眼珠,朝着五条悟看去时,她分出去的眼珠就被发现了,被五条悟狞笑着捏爆了。 “…”那个正在跟黑死牟对打的神经病找的男人,脾气似乎也很暴躁,看起来跟她那个会家暴的先夫一样。 而且,这个白发的人类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简单,那种瞬间毁掉了大部分建筑的能力是什么?为什么能够站在空中?那还是…属于人类的能力吗? 尽管如此,自认为心如止水的鸣女像是往常那样,不急不忙地,或快或慢地拨动着手里的琵琶,cao控着无限城内的建筑,阻拦着五条悟闲庭信步的步伐或是试图将他送到众鬼群聚的地方。 鸣女一切的阻拦行为,在五条悟面前都毫无作用。她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最强者,只是徒劳无功地快速拨动着手里的琵琶,驱使着木墙,纸门,家具摆设,拖延着五条悟在这个活动迷宫般的房子内破坏的速度——似乎比起和在众鬼眼里离经叛道的虎杖悠真汇合,五条悟更享受着在这个充满和式风情的活动迷宫内大肆破坏的时光。 五条悟看上去不太积极去斩杀鬼,或者寻找虎杖悠真的行为,看在鸣女的眼里,也有些疑惑,但这不足以让她的心境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她依然像个忠诚的机械,执行着鬼舞辻无惨下达的拖延对方,不让他朝着虎杖悠真的方向过去或是逃离无限城的命令。 “…”人呢?这个人怎么一下子跑到那里去了?这真的是人类吗? 这个速度…比速度最快的上弦之三猗窝座还快!!就像是被她的血鬼术凭空召唤和传送一样。 她分散出去的眼睛也无法捕捉… 即使是鬼,他们的眼球中的视觉细胞组成,也和人类没什么差别。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也需要给大脑接收并反应的时间。 而鸣女cao控无限城内的一切的前提是,她的眼睛所“看到”的。 哒—— 一只宽大的手突然出现在鸣女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是属于男人的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嗨嗨,找到了哦,该妳当鬼了。” “诶不对,妳好像本来就是鬼呀,鸣女小姐。” “!”这个人是怎么…她完全没有看见! 鸣女正欲拨动琴弦,却只感到双手和胸口以下的部位一阵剧痛——在她的痛觉还没被传递到大脑时,她的身体和手臂已经被扭成了麻花状。 凌空蹲在鸣女身后的五条悟维持着接触她肩膀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团有着细密鳞片、暗红色花斑的雾蓝色蛇球。 “滑溜溜的,好恶心哦。”五条悟最后选择隔着无下限,抓起这一团看不见蛇头的蛇球,扔到鸣女已经扭曲了的身体上,“扔上去就好了吗……喂喂,起来工作了哦!” 真不知道虎杖悠真为什么会抓这种冰冷滑溜的东西作为血鬼术的载体,像平常那样用御守或是絵马不行吗?不会是故意捉弄他的吧?是想看到他害怕的模样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那团缠在一起的毒蛇们动了动,艰难地接连探出了七颗椭圆形的头颅。它们像是有些不爽似地同时直立起身子,露出它们饭勺形状的扁平颈部,将后背那人脸模样的红色花纹彻底显露出来。这七条眼镜蛇用橙黄色的眼睛,齐齐看了五条悟几秒后,七头各自领头分别朝着不同方向向前蜿蜒爬行,唰唰地解开了它们缠在一起的细长、略显扁平的蛇身。 “刚才这七条蛇是不是在瞪我?”这么有灵性的蛇,不会又是虎杖悠真的血鬼术造物还是别的什么实验品吧? 五条悟搓了搓手指尖,试图想要摸一把蛇尾巴尖,撩拨一下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眼镜蛇们,却被这七条蛇给灵活地避了开来。 这七条有着暗红色花纹的雾蓝色眼镜蛇分别张开大口,一口要在鸣女裸露出来的皮肤部位,锋利的毒牙轻而易举地扎破了强化过的鬼皮,往里面注入储存在毒囊中的混合毒素。 随着毒素的注入,这七条眼镜蛇身上的红蓝二色逐渐消退,在它们几乎完全变为纯白后,这七条眼镜蛇再次缠绕在一起,融合成直径约有半米粗细的巨型眼镜蛇,咬住鸣女的头,将中了蛇毒的鸣女一点点地吞下肚子。 啪哒——嘎呲—— 随着鸣女被这条巨型毒蛇给吞入腹中,无限城也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似乎要崩塌了。 此时正值暮冬早春之际,尽管他们位于宛如地下宫殿一样的无限城内,正常的人类来到这里仍然会感到有些寒意,更何况作为冷血动物、畏寒喜暖的蛇类。这眼镜蛇一阵蠕动后,缩小成一条普通眼镜蛇大小的蛇,试图沿着五条悟的裤管往里面钻。 “不可以哦。”五条悟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了这条约有两米多长的蛇,抓在手上,“真是奇怪的血鬼术,比咒术还奇怪呢。”他家小朋友的兴趣爱好,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五条悟并不怕蛇,只是温血动物的本能在反感这种冰凉滑溜的掠食者。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眼镜蛇算得上是虎杖悠真身体的一部分,来自他完全鬼化时腰后生长出来的那七条蛇。虎杖悠真在结合了咒具和咒物的制造方式后,以自己的部分的躯体封印了自己的血鬼术和封印类的咒术。虽然蛇类的脑子不太行,解析速度略慢,但好歹能够趁着鸣女的细胞还算鲜活,提取出完整的“素材”。 但此时的他并没有多余心思去研究这条古怪的眼镜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在这无限城倒塌之前,带着似乎抱着别样心思的虎杖悠真离开这里。 ——虎杖悠真应该会来找他的吧?应该不至于瞒着他又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吧? ——要遵守约定啊,虎杖悠真。 这只暂时呈现白色的眼镜蛇大概也明白了自己并不讨喜,乖顺地让五条悟抓着它的头部,细长的尾巴尖稍微在五条悟的掌心上缠了一圈。这蛇也不吐蛇信,和虎杖悠真相似的橙黄色双眼盯着五条悟额前因快速移动而晃荡的发丝。 像是在发呆一样。 ** “已经吃到了吗…”那么,接下来就是等他植入在蛇身内,「千岁」的时间结束。 虎杖悠真的「翁」的本质接近于仪式,而完整的「翁」持续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最大程度的消化鸣女,提取她的记忆和血鬼术作为强化的素材的话,他必须花费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内,除了他提前布置下放在那些小玩意上面的血鬼术之外,虎杖悠真无法主动动用血鬼术。 完整的「翁」是可以做到类似咒物受rou的效果的,只不过咒物受rou是灵魂的转移,而虎杖悠真的方法是完整信息和记忆的输入和置换,就像之前虎杖悠真将前世的几个属下,包括桂介和五条澈也在内,分别在与总监部相关的咒术师的身体上“唤醒”一样。这些人的灵魂还是原主,只不过被输入那一大片记忆,成为“桂介”和“五条澈也”。 ——即便是六眼,也无法看透。 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虎杖悠真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唤醒。为了达到最大的效益,虎杖悠真,将这个“仪式”简化,按照原剧本《翁》中的重要角色,拆解成三部分:千岁、翁和三番三。 「千岁」正对应了信息和记忆的提取也是摩罗和虎杖悠真最常用到的被动技能。在来到这里的前几天,虎杖悠真已经吃了同样具有空间类异能的鼓之鬼响凯,等他完全消化了鸣女后,足够虎杖悠真感应到他那一丝放在悠仁身上的灵魂了。 「千岁」的时间是《千岁之舞》的持续时长,当蛇鳞的鳞片重新恢复原来的颜色,就代表着“消化”结束,能够回归他的身体了…就是他鬼化的模样不怎么好看。但有什么办法呢,虎杖悠真也不喜欢这种东西,但蛇这种生物,确实是承载术法,施展诅咒的最好活体容器之一。 「悟先生怕蛇吗?我打算将用于封印鸣女的咒术刻在蛇上面。」 「嗯?怎么可能啦!但是,为什么载体是蛇这种活物?用绳子或是符纸不行吗?」 虎杖悠真露出一个有些难以形容的表情,至少五条悟也没能猜出他此时的心绪。 「因为比较好获得?一次都可以弄到最少七条。而且蛇可以吞下比自己更大的猎物,而且消化能力也很强悍。」 虎杖悠真回答五条悟的时候,手里把玩着一只装着一颗卵圆形,像是白石头一样的物体。几秒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白石,又随口问道: 「那么,悟先生会讨厌蛇吗?」 那天…五条悟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向前奔跑着的虎杖悠真突然慢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右手边突然变了风格,全部换作是漆了金、雕刻着大量莲花纹的沉重木门,他的左边则是莲花池,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仍然开了满满一池塘的纯净的白色莲花。 这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甜的血液气味,是属于数个年轻女性的。那沉重的木门后面还传来隐隐的女性哭泣和求饶的声音。 这木门后面藏着的鬼是谁,虎杖悠真光凭借这血腥味的来源者,便已知晓。莲花、血和女性,三者放在一起只会让人联想到童磨这个上弦之二。虎杖悠真倒是没料到童磨没被鬼舞辻无惨给派出去或是自告奋勇去找蝴蝶家的姐妹。 是被舍弃了?或是自愿带着女信徒一起留下?也许鬼舞辻无惨留在无限城内的,全部是当年从他手里逃过一劫的几个上弦鬼们。 大概是那个人渣的疑心病又犯了吧。 虎杖悠真并不想知道鬼王和他手下的走狗们是怎么想的,无论哪一个。 虎杖悠真转回头,正当虎杖悠真准备朝着五条悟的方向继续前行时,那扇雕花木门却被拉开了。 “诶?结果是黑死牟阁下的孩子赢了啊!” 上弦之二,童磨,穿着类似禅宗寺庙住持的服饰,半倚靠在门上。他用张开的金属扇子半遮着脸,露出脸颊上的滚滚落泪。 “真是太令我悲伤了,黑死牟阁下可是很照顾我呢。” 天摇地晃中,橙黄色的双眼和如彩虹的双眼,隔着簌簌落下的尘土和碎裂的木板砖石对视着。 虎杖悠真固然喜欢色泽美丽的珠玉,但对上那双七彩色的眼眸时,却只感到一阵厌烦,就好像见到了他的贡品里混入了伪劣的染色玉珠,试图鱼目混珠、冒充珍贵的七色琉璃玉那样。 虎杖悠真瞥了一眼童磨脚下的血泊,堆砌在雕花木门后的水上栈道上那些女性的残肢,以及几名捂着胸口咳血的活人。 即使是活人,但都已经吸入了童磨那带有毒素的冰晶,没救了。 虎杖悠真兴致缺缺地转开眼,继续自己前进的步伐。 “诶?不想杀我吗?别这样啊,我会被无惨大人责罚的。” 童磨似乎也没有阻拦虎杖悠真的意思,依然维持着看似温柔平和的假笑,就那样看着虎杖悠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 “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注1:于日本东京都涩谷区的一座高层公寓,获得2003年度好设计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