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虎杖悠真讨厌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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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日,星期一,上午10:30 神奈川县川崎市,映画电影院击球中心 因为这个匪夷所思的案件发生在人流量颇大的购物广场附近,加上死者的惨状被不少人见到,在警察和救护车赶来前,映画电影院发生凶杀案的事情便已经在社交软件上传开。 “不好意思,请不要越过这条线。” “不好意思!!” 穿着深色雨衣的警察站在黄色的封锁线前,阻拦着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记者。 “——被害人看起来是高中生。”一名警察对着对讲机汇报道。 一个貌似是家属的女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挤开了阻拦的女警,扑向了担架。在拉开了其中一个黑色尸袋后,这个身上还穿着店员制服的女人当场崩溃,瘫坐在地大哭了起来。 被她撞开的女警顾不得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连忙蹲下来,一脸沉重地安慰这名家属。 急促的警笛声,在一片雨声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就连女人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也被淹没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 这个偌大的电影院因为这一起怪异的死亡案件,暂时停业封锁,曾经在场的观影者和工作人员在录完口供之后,就被警察们请离了现场。 电影院内的监控室内,此时只剩下了两名正烦闷的抽着烟的警察。 年轻警察一脸不爽的看向身后那位坐在监控前的中年人,有些气愤的询问道: “那个是什么人?为什么鉴识科都还没有来,就把现场交给他了?” “还是个金发的外国人…”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是那条领带有些格外的sao气。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你也看到了吧,那些尸体的惨状。”光头的中年警察将香烟在烟灰缸里面弹掉烟灰,“那已经不属于人类的领域了。” 中年警察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三具头部巨大而畸形的尸体的模样。他沉默了几秒,将烟送回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缓慢吐出。 “干这行的如果想要平安退休的话,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监控里的画面,正是一个穿着灰白色西装,戴着偏光护目镜的金发外国人。 “可以确认,那三个人的死亡是咒术导致的,发现尸体的放映厅留下了大量的咒力残秽。”一级术师,七海建人一面对着手机那头说道,一面跟着咒力残秽留下的方向,走上楼梯,“暂时无法立刻确认是诅咒师还是咒灵做的。” “家入小姐那边还没有传来解剖结果。” “以及…我似乎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位京都校的一级,伊地知。” 「诶?诶诶!?虎虎虎…虎杖术师还没到吗?」 为什么他觉得伊地知洁高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难道这位去年新晋的一级很难相处吗? 七海建人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门,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在被削掉一半的屋顶和两具形状古怪、疑似咒灵的残骸上略作停顿。作为老牌咒术师的他,已经看见了刀痕上留下的另一种陌生的咒力残秽,既不属于放映厅内凶手的,又不属于这两只咒灵的。 那个京都校的一级已经来过了吗?但是,他人去哪了呢? 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去追凶手了? 不管那个叫做虎杖悠真的咒术师几级,让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去独自面对这些,是他作为成年人的失职。 …不过,咒灵被袚除不是会立刻消散吗?怎么会留下尸体? “…发现两具疑似是咒灵的尸体。”是被咒具袚除的?按照这种痕迹,应该是太刀吧,“应该是那位虎杖一级袚除的。” 「啊,是的,嗯,他有这里的兼职。」 「也是他汇报说可能是咒灵也可能是诅咒师干的。」 据说人还是冈山一大早从京都接来,开车送到川崎去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电话这边的伊地知洁高有些同情他倒霉的学弟,碰上了虎杖悠真这种喜欢到处兼职的咒术师。 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伊地知洁高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都是半斤八两。 「那个…还是没看见人吗,七海先生?」 到底跑去哪里了啊?难道又去兼职了? 滴——滴—— 循着细微的声响,七海建人低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其中一只咒灵的手上的手表。 “不是吧…” 七海建人拿出手机,对着那只咒灵拍摄。手机里顺利出现的照片,让七海建人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竟然是,人类?” * 距离映画电影院一个街区外的便利店里,虎杖悠真和吉野顺平正并肩着坐在窗边的座位上。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天之内,吉野顺平的世界观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给刷新,他不仅见识到了变成畸形怪物的同校同学,还见到了嘴里说着不明意义字词、会攻击人的畸形怪物——以及,以杀掉这些怪物为工作的咒术师虎杖悠真。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吗? “那些东西曾经是人类,只是变成了咒灵。” ——而造成这一切的脏东西,大概是想要把前来处理的咒术师引到天台上吧。 虎杖悠真推开面前曾装过冰淇淋的空纸碗,打开饮料杯,捻了一个冰块,丢进嘴里,咔擦咔擦地咬着。在发现吉野顺平能看到自己用咒力挥出来的攻击后,虎杖悠真便很难将吉野顺平当做一个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保护人了。 见他这副见到尸体也不会惊慌害怕的模样,甚至有兴趣问东问西的,说不定是个有做咒术师天赋的小朋友…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又不关他的事。 “你以前看不到吗,吉野?”虎杖悠真兴趣缺缺地随手向前一探,捉住悬浮在一位小女孩头上的蝇头,将蝇头在吉野顺平面前晃了晃,“这个。” “这个也是咒灵吗——我也是最近才慢慢看得到的。” “这样吗?能看到咒灵的人,非常少。”还是这种没被袭击,却突然能看到的人,就更少了。 ——啊,好烦啊,为什么找个打发时间的兼职也会碰上这种突然觉醒的人? ——但又不能让吉野顺平就这样一无所知。 虎杖悠真指尖一用力,袚除了那只蝇头。 吉野顺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满怀期待的问道:“那,我也可以做到吗?” 他也能拥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吗? * 下午18:00 东京,某栋建筑物的二楼,东京都立集英高校分室 七海建人见到虎杖悠真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后者身边跟着一个黑发的少年,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大概是因为今天虎杖悠真没有戴着面具,又穿着一身便服,一边靠墙站立的伊地知洁高没有马上认出他。 “初次见面,七海先生。”虎杖悠真指了一下身后的吉野顺平,说道,“伊地知先生,这是目击者之一,吉野顺平。”一起看着监控里的人变成怪物死去,也算是目击者啦。 “!!!”伊地知洁高在听到虎杖悠真的声音之后,肩膀小幅度的一耸,后退了小半步。 ——为什么虎杖悠真会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他!! ——他跟自己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又砍了什么东西要拿他接锅? (虎杖悠真:只是砍了一个屋顶和几个下水井盖…虽然有几个不小心炸上天了而已。) “目击者?”那个放映厅里面不是没有别人了吗? 七海建人在护目镜下的眼睛倏然锐利了起来。最近才回到咒术界的他,对虎杖悠真这位京都校的天才算不上熟悉,只隐约的从曾经的后辈酒后的抱怨中,隐约窥见对方的难搞性格。 例如总是暴力破坏公物(七海建人联想到电影院那被削了一半的屋顶),沟通困难(例如手机拒接),阴晴不定(想到旁边瑟瑟发抖的伊地知),神出鬼没(明明约好在电影院却不见人)…更重要的是,虎杖悠真竟然喜欢现在的工作,喜欢加班,甚至乐在其中!!! 听上去他们的理念有根本上的冲突。 咒术师就是狗屎!工作就是狗屎! “我们追过去了,顺着下水道。”虎杖悠真找了张椅子,径自坐下,“劈了几个水井盖。” “一共是二十三个水井盖…”吉野顺平小声补充道,“虎杖哥还不小心点燃了下面的沼气,一连炸飞了五个。”——咒术师都要这么凶残才可以震慑咒灵吗? 这个「不小心」就用得很灵性了,川崎市的街道还好吗? 伊地知洁高忍不住对一脸状况外的吉野顺平,露出同情的表情。 ——虎杖悠真就不担心一刀看到天然气管线或是电缆上吗? ——这个少年知道他站在什么人后面吗?就不怕被砍成刺身吗?不怕被炸上天吗? “动静太大了,你这是在拆迁还是抓咒灵?虎杖君。”七海建人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总的来说,七海建人对虎杖悠真这种打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格,印象并不好。 虎杖悠真从自己带来的塑料袋里面,掏出一个外面印着「元祖担担面本铺」标签的打包盒,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焦黑的物体,抛给七海建人。 “礼物。”这是虎杖悠真从某个横跨河面的天桥下的地下通道里面捡到,唯一带出来的(土)东(特)西(产)。 ——埋在土里的也算是土特产啦。 “「窗」已经把最近失踪和离奇死亡的人,汇总成了残秽报告。”七海建人凝视着手里黑褐色,像是陈年风干rou干一样的物体,“目前已经锁定了犯人的据点……这又是什么?” “1:12等比例缩小人体模型。”——是人rou干哦,大概是跟那些有rou体的咒灵差不多的东西。 虎杖悠真可是清楚的在上面闻到了属于人类的气味,没有半点伤口,是凭空浓缩而成的呢。 虎杖悠真在那个疑似据点的河边地下道里,看见了更多奇形怪状,疑似都是人类变成的咒灵。大部分早已在变形的过程中死去,而有的则是…即使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仍然有属于人类求救的本能。 真是恶心又大胆呢…那位很大概率是咒灵的诅咒先生,故意把他引过去大本营,是在挑衅他吗?不会是那个火锅炉和开花的树妖那所谓的同伴吧? 虽然虎杖悠真也从不低估人类对自己同类的恶意就是了,但是他还是更希望是咒灵做下的。毕竟,人类再怎么互相残杀,都是人类内部自己的事情。 咒灵参合进来,就过线了。 “啊,这是…我跟虎杖哥追到南加濑五丁目附近的鹤见川旁的天桥,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地下通道,那里面有几只和电影院一样的咒灵。”吉野顺平大概是摸清了虎杖悠真的性子,贴心的补充说明了起来,似乎想在咒术师们面前留下好印象,“虎杖哥已经解决…啊,是袚除它们了。” 七海建人看了几眼吉野顺平,谴责的看向慢悠悠地喝着冰淇淋苏打汽水的虎杖悠真。 “虎杖君,这位吉野同学是普通人吧?” 怎么也不该让这个小孩知道咒灵的存在,更别提虎杖悠真还一路炸飞数个井盖,把人带着去追击那个犯下多起杀人案的犯人。当他没见到那个装东西的纸盒吗…有谁是一路吃过去抓犯人的? (虎杖悠真的路线:幸区堀川町Lazona附近电影院-绕到中原区新丸子町吃饭-靠近横滨的南加濑、鹤见川一带) “他看得见,也想加入我们。”所以让他提早接触这些也没关系吧,反正迟早要面对这些的。 虎杖悠真含着习惯,往苏打水内吹了一口气,看着吸管末端冒出一个个气泡。 “我并不认同你的做法,虎杖君,你这样做风险很大。” “我无所谓。”虎杖悠真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个(喜欢说教的)家伙的认同。 让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去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犯人,即使其中一个是和他一样的一级术师,七海建人也不能虎杖悠真认同这种任性的做法,在他看来,这是虎杖悠真不负责任的表现。 吉野顺平看看虎杖悠真,又看看七海建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虎杖悠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袋,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走,吉野。” “诶等等…虎杖哥?” 好不容易追上虎杖悠真的吉野顺平,满脸带着不解。 “那个,没关系吗?”刚才气氛好紧张啊,那个金发男人好像很生气。 “没有必要。”虎杖悠真并没有为了等待吉野顺平而选择慢下脚步,他径自地朝着前方前走着。 “我们要去哪里,虎杖哥?” “…六点多了,你家里有人在等你。” ——那个人大概是吉野顺平偶然提起的,相依为命的母亲吧。家里有人等着,和没人等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血亲这种,依靠着血缘关系,维系着彼此之间的联系,是世界上最可靠,又最不可靠的脆弱关系。 血亲啊… 临别之际,虎杖悠真借口一会有兼职工作,拒绝了吉野凪热情的挽留。他微微低头看着面前这名和他同岁的少年,突兀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想要成为咒术师?” 吉野顺平难道不知道这个工作的死亡率一直很高吗?他如果就这样早早的死去,他的母亲又会该怎么样绝望呢? ——假装不知道,继续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不好吗? 黑发的少年抬起头,夜晚的风将他遮住右额头的刘海吹到一边,露出了那布满着斑驳烧烫伤的额头。 虎杖悠真在吉野顺平有些慌张的抬起手,准备遮掩时,一手握住吉野顺平的右手腕,左手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 想要力量,想要变强是件好事…但得到力量的你,会选择怎么做呢?是报复回去,还是用于保护自己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