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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数道光柱相互辉映融为一体,所有的光柱顶端皆有银色的光幕显现而出,仿佛一道银色的屏障将整个整个玄青大陆笼罩其中。那光幕间流转着光焰,地面的黑蛇们忽地不受控制般纷纷飞起,朝向其间不断撞击而去,而所有的黑蛇撞见光幕,几乎都在顷刻间消散湮灭,不再有半点痕迹。只留下星星点点灼烧后的焰光缓缓落下,仿佛节日后的烟火余辉。人们抬头看着这幕,神情各异兀自震撼,竟似乎不知该在这时候说些什么。唯有陆曜宣书致等人飞快赶来方微的身侧,眼里除了震撼于刚才的动静,更多的却还是担忧。方微迎着几人的视线,牵着唇角似是笑了笑。接着他握剑的手倏地松开,雪色长剑自手中滑落,剑锋指向地面,深深插进了布满枯草的地面。而方微缓缓闭目,身形便在这瞬间往后跌去,眼前便要跌落身后的坑洞之中。陆曜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在这瞬间冲上前去,在对方跌倒之前紧紧拉住了他,并且小心扶住。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他,那称呼到了嘴边却顾忌着四周的其他众人始终没有说出口,而便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在陆曜扶持下的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初醒时那双眼睛满似茫然,其中还压抑着悲伤与悔意,然而片刻之后,那人便清醒了过来,挣脱了陆曜的扶持朝着四周望去:“他在哪?”他骤然回头,视线便正与宣书致等人对上。他这才发觉所有人竟都用着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醒过来的人是华恃。几乎在这瞬间,宣书致等人就在心底做出了这个判断。这个判断令他们眼里的失望之色更浓,浓烈到让华恃想要忽略都难。华恃怔怔看着众人,他往前两步靠近他们,正欲开口询问,却在这时,他眼睫轻轻颤了颤,若有所觉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眉心。便在他的眉心之处,有道金色的光芒正缓缓自那处飘出。华恃恍惚地抬头望去,看着那光芒渐渐飘离自己的身体,看着那熟悉的光球,忽地想到了从前他初次在华家自己的院落中见到对方的情景,那时候柳栖霜也是以这副光球的模样,来到他的住处,并与他结成了契约。而现在……华恃抬起手,徒然地想要握住那缕光芒。然而他的手不过才刚刚伸出,那缕脆弱的光芒便忽地飘远,如烟般散去了。第118章玄灵阁近来前所未有的安静。十来天前,灵域之门被来历不明的黑蛇从天晴城中移至天晴城郊外树林,各派掌门和高手纷纷赶往那处,后来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整个玄青大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名高手在那场战斗中丧命,更是有半数人在对抗黑蛇时身受重伤,而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灵域之门从此关闭,灵域与玄青大陆也将从此之后失去联系。对于玄青大陆的修者们来说,每三年的化灵大会便是最重要的日子,所有适龄的年轻弟子都会在这天前往灵域寻找与自己契合的灵物并结成契约,而在这之后,将来等到实力增长,他们还会去灵域第二次,第三次,每个人都能够与至多三只灵物结契,将它们带出灵域,并且相互陪伴战斗一生,直到他们死的那天,灵物才会脱离他们回归灵域。数万年来整个玄青大陆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灵物们的存在,但从现在起,后辈和弟子们便都将失去与灵物结契的机会,而如今已经与人结契的灵物虽然还存在着,但将来也都将慢慢随着这代弟子们的消失而失去踪迹。等到将来,或许整个玄青大陆都会再无灵物存在过的痕迹。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宣书致带着华恃等人从天晴城外的树林回来,众人阴沉着脸色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如此就是十来天过去,而这段时间里虽然玄灵阁来了不少的客人,不光是有闻重白蘅易湛等人,还有陆曜和寒溪宗等等各派掌门,许多门派的高手和弟子们也都前来与宣书致他们商量接下来要处理的问题,商量如何处理逃走的部分黑蛇,以及对方可能会有的动向等等。但就算是这样来往的人不断,玄灵阁如今也依然看不出热闹,只是幽静,只是低沉,仿佛从前的轻松气氛都不见了,许多弟子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连言语也都小心翼翼起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玄灵阁内那几位大前辈的脸色实在是让人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不管是沉默的白蘅闻重,还是天天沉着脸的易湛,又或者浑身泛着凉气丝毫不允许人近身的陆曜,就算是看起来脸色不见任何异常的宣书致,实际上也令门下弟子们感到担忧。但最令众人担忧的,大概还是要数华恃。从那片树林回来至今,华恃便始终将自己关在房间当中,整整十来天的时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就连吃喝也没有出来过,不管是谁去也不肯开门相见,谁也不清楚他在房间里面究竟做了什么,或者说想了什么。这日闻重如往常般来到灵阁之中,看着正埋头坐在书案后面看着书信的宣书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后才道:“这些是计渊让人带来的,说是在玄青大陆四处找到的黑蛇鳞片,那些黑蛇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计划,这些天都在隐藏着自身踪迹,我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宣书致静静听着闻重的话,待他说到最后,才恍然回神道:“他没想错,这件事情可能还没结束。”闻重没有立即应声,宣书致顿了片刻抬眸道:“怎么了?”见对方终于抬眸对上自己的视线,闻重叹了口气才道:“你平常从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走神。”宣书致低笑了声,语气浅浅淡淡的,避开闻重的视线道:“你从前也不会这么啰嗦。”闻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口却又作罢,最终只是低声道:“华恃现在还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吗?”宣书致摇头,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小子现在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殿主已经不在了,是他害死了邪主。”闻重欲言又止,好一阵才终于问出口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他邪主还没死只是回去祸渊了吗?”宣书致抬眉道:“我就算想告诉他,他给我机会了吗?”闻重话还没有出口,外面忽地又走进来个人,正是天天和宣书致走在一起的易湛,他似乎已经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听去了大半,所以这时候当即便接了话道:“我看你不是没机会说,你只是故意晾着他不说而已。”宣书致心思复杂,从来不露声色,若说这时间还有谁最了解他,大概也就只有易湛了。易湛这时候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屋中相对的两人,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