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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推开孟源的手,一如前世般对他温柔一笑。哼,演戏嘛?谁不会!既然给他重来一世的机会,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一定要查清楚孟源和杨枫的阴谋诡计,再好好弥补那个甘愿为他赴死的男妻。等等……男妻?此时此刻,他和余艺已经结婚两年。这两年里,他从未给过余艺一个笑脸,即便是做·爱,他也是粗暴对待,都是做完了直接让他滚。好几次他没了力气瘫在床上,易元衡沐浴出来后见人还赖着不走,他都是直接不耐烦一脚把他踹下去,骂几句,像拎小鸡一样,揪着他的后领把他丢出去。平时易元衡回家,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的人,他尽量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出来膈应别人。即使这样小心翼翼,同个屋檐下还是避免不了打照面。然而每次遇上,不是易元衡带着孟源在亲热,就是被他冷嘲热讽一顿。刚结婚那会儿,有一次他正在吃饭,不知怎么就碍了易元衡的眼,直接把热腾腾的汤泼向他的脸,幸好手及时挡住大部分,他的脸只是红肿了几天,手背上却长了脓包,一个多月才好。那次以后,他就学乖了,饭也端回自己的小房间吃。想起过往种种,易元衡的心疼得揪成一团,再也装不下去,想立刻回去找余艺认错。他抓起一旁的手机,装作脚步踉跄,挥挥手跟孟源说,“宝贝乖,我今晚喝多了,怕伤着你,我先回家去。”“我……我帮你叫代驾。”易元衡向来疼惜孟源,连亲他一口都要征得他的同意,虽然两人在一起快两年了,还从未有过实质上的行为。易元衡每次被他撩得浑身难受,他一句没有名分不愿做,就浇灭他的热情。yuhuo和怒火,他都习惯带回家里,全发在余艺身上。所以易元衡这般说辞,孟源倒没察觉异样,目送他脚步虚浮出了酒吧,回头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包厢……另一头的易元衡根本等不及代驾,出了酒吧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B市郊外的小别墅。匆忙回了家,管家迎了出来,闻到易元衡浑身酒味,不由为余少爷抹了一把冷汗。看这模样,大概又得折腾余少爷了。昨晚把人折磨得今日整日下不来床,这……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余艺呢?”易元衡深吸一口气,深邃的目光中射出一道炽热的光。“先生,余少爷今日都没出房间。”言外之意,他伤得很严重。易元衡一听,顿时黑了脸,直接推开管家往家里走。他记得结婚当天,余艺推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院子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四处转动,眼里装满好奇,用软糯的声音问:“请问……我住哪里?”易元衡“嗤”了他一声,指了指仓库旁边的小房子,对管家说:“把他安排在那儿。”从那以后,仓库旁阴暗的小屋子,就成了他在这个家仅有的一点空间。易元衡迈动沉重的步伐往余艺的房间走去,每踩出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心间上,心一下下抽痛着。他颤抖的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答。“余艺?”他喊了一声,余艺还是没有吱声。担忧爬上易元衡的心头,他索性不再叫唤,直接握住门把手轻而易举推开门。小屋子里一片黑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借着清冷的月光,易元衡看清床上拱起一个小山包。他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灯一闪一闪的,不知是灯管用久了不行,还是电路接触有问题。显然,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他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红了眼,俯身下去掀开被子。动作轻轻的,仿佛力气大了,他会亲手捏碎美梦,再醒来时依然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山顶。“余艺。”余艺的眼睛半阖半睁,精致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异常的绯红,单薄的唇颤抖着张张合合,高挺的鼻尖上沾了几滴晶莹的汗水。他似乎对易元衡的声音很敏感,用力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帅气的脸庞,立马吓得浑身哆嗦。“我……咳咳……”他一开口,门口的一阵风正好灌了进来,冷得他缩着脖子,呛得他干咳几声。“余艺。”这一声带着哽咽,易元衡跪坐在床上,试图把他抱起来。然而他一身的酒味参杂着香水味,刺激得余艺又清醒几分。他害怕得垂眼低头,不敢看易元衡,奈何后面实在太难受了,他思考片刻,最终带着乞求小声说:“求求你……我今天不行,咳咳、等明天再做好吗?”第3章-他一定生气了“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易元衡没听清,问了一句,语气有些急。余艺以为他生气了,吓得一抖,立马闭了嘴,什么都不敢说。他记得有一次,易元衡正做到兴头上,他后面一点前戏都没做,被迫承受了几次,已经到了极限。他实在受不住,哭喊着求饶,却被他用脱下来的衬衫塞住嘴,把他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下面撕裂开了,流了血,易元衡才放过他。不知道这次求饶,会不会又换来一次残暴的对待?他怕极了。“余艺?”易元衡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大手覆盖上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这明显是发烧一整天了,这别墅里的人都是傻的吗?余艺一整天不吃不喝都没人进来过问一句的!易元衡越想越气,却不知道平时他在家,余艺为了躲他,为了少给大家添麻烦,一整天躲在屋里悄无声息是常有的事,只有半夜易元衡睡着了,他才敢出来偷偷拿点东西回去垫肚子。“没事。”他抚着余艺的脸庞,深吸一口气,尽量语气温柔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余艺从没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一时以为自己是烧迷糊了,痴痴笑了一句,又合上眼。怎么可能是易元衡?他今天跟孟少爷出门,今晚一定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了,也一定不屑走入他的房间。也就只有梦里了。易元衡不知他想些什么,只知道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本来想卷着被子把人抱回主卧室,怎料刚拉起被子,就被一阵难闻的霉味呛到,他索性脱下外套裹住他,急匆匆抱他回了主卧。“找医生。”经过楼梯口时,管家正好一脸担忧看着他们,易元衡便回头叮嘱他,“熬些清粥煨着,晚些他醒了可以吃。”管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从易元衡买了别墅找他来打理,到眼看他结婚、冷待余少爷,他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