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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他还口口声声说替天行道,可到头来却双手沾满了血污。到底是谁错了?是他吗?作为一个魔族人就该乖乖当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不该去奢望拯救什么天下苍生。看着那些上古魔兽不断顺着九重天阶大肆涌入到仙境,夜东篱按住自己的胸口。自己明明就站在这,可那些魔兽却好像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不断的朝自己用来。想到神碑上的告示,如果说这些魔兽都是魔神所创,那它们的会被魔神的心脏所吸引也就不足为奇了。或许所有人都错了,镇珠之所以能将那些魔兽困在结界里,不是因为它有克制魔兽的力量,而是对于魔兽而言它就相当于一块磁石,只要它在,所有魔兽不得不蛰伏在结界里随着主人的心脏一起听候发落。如今这颗心脏离开了结界,自然那些魔兽便会顺着这颗磁石的吸引,继续追寻。若是这个心脏毁了会怎么样?夜东篱缓缓放下胸前的手,转身看着身后的清作,那把剑正紧紧抵在自己脖颈上,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道清晰的血痕。“为何。”清作的手随着剑身颤抖不止。夜东篱抓着千回的前端,看着对方忽地笑起来。“因为我是骗子。对不起,答应你的神仙醉要失言了……”☆、66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清作只感觉手中的千回锋刃一转,尖端没入,雪白的剑身瞬间爬满了乱麻一样的红丝,它们交互缠绕,像一棵匍匐的血树蜿蜒至他手掌下的剑柄。听到夜东篱倒下的声音,满眼都是飞溅出的血花,焦灼guntang,伴着半泽荒的飞雪,摇摇欲坠,像是一场荒诞诡谲的梦。从来都剑不离身的他,一下松开了手,千回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闷响。夜东篱看着体内的镇珠随着破碎的心脏崩裂成一瓣瓣的红色莲花,化作一团红色血雾带着他的生命慢慢消逝,他躺在地上,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自由了。只是那个人,怎么哭了……人间陷入了七天七夜的混沌,终于随着镇珠的破碎重现光明,不计其数的上古魔兽也因夜东篱的命陨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烟灭于天地间。劫后余生的人们从藏身之所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看着天光破晓的上苍,纷纷跪地叩拜,感激涕零。而躺在地上的尸体,却随着阳光从云层下射出的那一刻,化成了满天雪白的花雨。一只银白的流光蝶振翅飞出,翩翩起舞,随着那漫天花雨一同坠入了凡州脊下的无尽深渊。姗姗来迟的十二位上神,看着清作脚下的千回剑纷纷跪地请罪,一脸狼狈的非闲跑过来见他没事,也松了口气。他站到清作身旁小声道:“这下你立了大功,以后这些老古董肯定不敢再小瞧你了。”清作充耳不闻,只是朝九重天阶下缓缓走去,把还跪在地上不起的上神跟那把从不离身的千回剑都抛在了脑后。非闲赶忙追上魂不守舍的他,“这一堆烂摊子呢,你干嘛去啊?“闭关。”撇下这两个字,天界的帝君,六界的破夜神,整整消失了四百年。出关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凡州脊峰顶,当年夜东篱的元神破碎后坠落的地方,望着那层层浓重的云雾,一步步走近那深不可测的深渊。一旁的非闲知道他还没走出当年那件事的阴影,怕他再钻牛角尖,赶忙过去阻拦。清作回头看着他,忽然问:“这下面是哪?”非闲被问得有些不明所以,茫然道:“下面是人界啊。”“是人界何处?”“好像,是一个叫乞灵山的地方吧。听说是为了给你这个破夜神多建庙宇才特意封的山不让凡人涉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你哥哥我,斩妖除魔了几万年,连一座神牌都没有,你比我还小一千多岁,就有了一座山的庙……诶诶!回来!你别往下跳啊!”非闲扑过去摔倒在地,眼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伴着凛冽的风雪没入了黑暗下的深渊。仿佛早就对这世间万物再没丁点的留恋。**周围能呼吸的气正变得越来越少,花辞张大嘴巴,眉头皱缩成了一团,他尝试划动着手臂,却碰到了一个未知物体,一下就被对方抓住,从水下拉了起来。他咳了一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低头看着自己所处的忘思池眨了眨眼,明明最深处的水才勉强没过膝盖,竟然会把他们困在水下这么长时间。花辞捏着额头,感觉一下想起太多的脑子有些乱,看了看还在紧紧拉住自己的清作莞尔一笑,也伸出手去拉住他。“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清作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眼中的目光早已方寸大乱,直视着眼前的人,被花辞握住的手也在微微打颤。花辞把下巴搭在膝盖上,侧着脸看他:“别这么看我嘛,我会害羞的。”在水池岸上夜无拘一刻也不曾离去,直到花辞从水底醒来,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当面质问对方,可见花辞醒来却先跟清作说起话,根本就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无视了。心火止不住的往上窜。跳下水一把扯主了花辞的衣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下一刻,一道白亮的剑光挡在了他和花辞之间。花辞笑着拍了拍身后的人,让清作把千回收回去。他看着夜无拘脸上那道疤轻叹一声。“我以为你不肯治脸是因为夜东篱的关系,夜东篱都死了,为何你还要这样?脸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夜东篱的,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回去赶紧把脸治了吧,这样真的太丑了。”说完花辞就转身去拉清作的手,打算跟他上岸。却被固执的夜无拘再一次扯住。“这就完了?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父王要杀你,为什么不说镇珠会吸食人的灵力,为什么不说是父王杀了小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面对夜无拘这通狂风暴雨似的的怒火,花辞听完只是轻笑一声。“他没告诉你,现在不是也都知道了么。如今你跟夜东篱的恩怨已经过去,他并不恨你,如果你还恨他,那我也无能为力。夜东篱在七百年前已经死了,我只是花辞。”刚才还宛如一团爆裂火焰的夜无拘,在对上花辞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时,顷刻间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夜无拘捂着头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气音,也听不出是哭还是笑。“你可真会推卸,夜东篱死了,那我怎么办?这件万年来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