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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这种……嗯,沉默寡言的高冷男主?……就这般一路往南,同行了好几日,路过了好些个城镇村庄,渐渐的,仙修们便多了起来。这日中午,三人在一个小镇里落脚,随意寻了家饭铺坐下,旁边一桌上恰好坐着个中年仙修,手边摆着一把签筒。——是玄机楼的弟子。只一眼,沈知弦便认出来他的身份,也不知这敏锐到极致的直觉是哪里来的……大概又是原身的记忆吧。玄机楼如其名,是个专门研究天机玄学的宗派,最擅占卜一类。沈知弦记得,那时在试炼山,温宗主的幻影就曾提过一句,玄机楼曾替他算过一卦,说他命里有劫难逃。想到温宗主,沈知弦忍不住就想了想清云宗里,不知五峰那位“沈长老”眼下如何了,有四长老帮忙遮掩,应当不会出意外罢。他走了一会儿神,隔壁桌那位玄机楼仙修等上菜等得无聊了,打量了一会他们,瞧见了段沅的埙和晏瑾的剑,又感知到他们身上未收敛的些许灵气,自发熟地凑了过来:“道友们往这边走,是要去寻秘境的?”听见秘境两字,沈知弦回过神来,唇角挑起笑意来,也作熟稔地回应了一句:“怎么,道友也是?”他们一行三人,晏瑾是个闷葫芦,段沅这么多年来在许多外人面前“温婉”惯了,有时难以反应过来,一般这些事儿,都是沈知弦开口得多。他容貌隽秀,气质矜贵,倒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中年男人“哎”了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自然。那秘境据说是个还未开启过的,藏着多少机缘啊……当然是要去试试运气的。”他看起来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沈知弦暗自琢磨着,笑吟吟地问了几句话,就将这事儿摸了个门清。原来这秘境在好几个月前,便在信城附近浮现了,只是一直未曾开启,四周萦绕着的浓厚灵气,昭示着它的不同寻常。由此也吸引了好些个仙修。众多仙修聚集在信城,翘首以待着秘境的开启,恰好信城城主是玄机楼的弟子,仔细推算了许久之后,终于推算出了秘境大概的开启时间——约莫就是最近几日。“希望我能进去瞧瞧……”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动,“据说是个很古老的秘境呢,从未出现过的,里面的东西不知有多丰富。”并不是人人都能进秘境的,有的高等级秘境,是会挑人的,毕竟等级越高,就意味着里面好东西越多,危险越多,修为低微的人得不到秘境的认可,便不能进去。这倒是个问题。沈知弦想着,他境界虽仍在,但灵力却是被封禁了,也不知能不能进秘境呢……人多,菜上得慢,也不知沈知弦哪句话惹得中年男人兴起,他在得知沈知弦只是个没灵力的普通人后,一把拿过手边的签筒,就要给沈知弦算一算。“原来你是个普通人,那可难说了。我给你算算吧?横竖给普通人算点儿小事不会太费劲。”他将签筒递过来,示意他抽三根出来,“你既能寻到这里,说不准也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机缘。”沈知弦的视线落在中年男人手上的签筒上,这和一般的签筒不一样,筒身雕刻着极为精致的纹路,瞧着像个星象图,里头露出来的玉签也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丝丝缕缕的灵力附着于其上。这约莫便是这位仙修的武器,也是他用来占卜的道具。反正也是闲着,算一算也无伤大雅。沈知弦便饶有兴致地随手抽出来三根,略略瞧了眼那各不相同的纹路——好吧,看不懂。来自玄机楼的中年男人接过玉签,搁在桌上,灵力凝练成丝状,将三根玉签串联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一顿摆弄。不多时,中年男人便算出来了结果,他有些惊奇:“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绝佳的好卦象了——你此行,必能得偿所愿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不喜欢听点儿好话呢。虽然不知这中年男人水平如何,沈知弦听着这话还是挺高兴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道了声谢。中年男人将玉签收了起来,仍旧是啧啧称奇:“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这样好的卦象……”他本还想说什么,小二端着吃食上桌,便中断了这场萍水相逢的短暂交流。饭后各分散,中年男人拿着他的签筒,再一次对沈知弦的绝妙卦象表示了惊奇之后,便离开了。三人略歇了一阵,才重新出发。主要是沈知弦在歇,晏瑾和段沅体内有灵力运转,并不觉困倦,只有此时无灵力傍身、宛如普通人的沈知弦会觉疲惫。有了方向,三人便直奔目标而去,赶了一下午的路,总算是在天黑前到达了信城。因着这秘境就快要开启,许多仙修们都蜂拥而至,客栈几乎家家爆满,好不容易才寻着一家,因价格昂贵还留着两间上等空房。沈知弦听见“两间”这个数目的时候就叹气了,又要和晏瑾同屋,又没得悄悄看话本子啦!前几日住的客栈空屋较多,三人都是各自睡一间的,沈知弦没了晏瑾盯着,每晚都在悄悄看话本,将那一套五六本小话本都看得差不多了。意犹未尽。真好看。啊。那种隐秘而微妙的,含而不露,暖如三月春风,拂面温柔的感情,真叫人欲罢不能。心中太坦荡,他已几乎遗忘这两主角是以自己和晏瑾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只当做别人的故事,看到喜欢的桥段,还要反复看两遍。沈知弦隐约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决定这件事结束后就回去瞧瞧这位清云百晓生出新话本了没有,其他什么小事都无法阻拦他。嗯,也不知是哪个小弟子,入得清云宗来,也不忘初心,很好。原本找出来是要罚他种瓜三个月的,现在就姑且……先罚个把月吧!夜已深了,临睡前,沈知弦钻进被窝,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照例随口一问:“歇息吗?”他这意思是问晏瑾要不要一同上榻休息,横竖这上等房,钱收得多,环境也不错,这榻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兄弟俩抵足而眠,在沈知弦坦荡荡的认知里,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不必讲究太多。依照之前几次同屋的经验,晏瑾是会选择摇头,然后在小软榻上打坐,就这样度过一夜的,所以沈知弦也没太注意,随口问完就要躺下。然而今天不知晏瑾吃错了什么东西,他居然“嗯”了一声,便神色平静地走了过来。沈知弦都差点儿躺下了,见晏瑾走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就看着晏瑾在榻边坐下,面色如常地对他说:“睡罢。”沈知弦一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