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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出一句脏话:“cao。”他松开抓在温承书胳膊上的手,有些丧气地在旁边坐规矩了,只是肩膀略微塌了下来,像只瘪了的气球。“……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邢野好半天才说,他垂着眼睛,声音里明显有些不服气,“我唱歌也不难听啊,我小学二年级还被文阳文工团挑去演过儿童舞台剧,我还会画画,我头发还长,我……我还是处男,我……”温承书皱着眉头,打断他嘴里不着四六的话,声音蓦地沉下来:“你在说什么?”邢野抿了抿嘴,赌着气说:“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因为我不是明星吗?”温承书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稍微有些明白过来这小孩儿今天的反常。——想必是于琰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他沉默着叹了一口气,目光往邢野脸上扫去。邢野低垂着眼睛,睫毛密得像一把乌黑的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你明明也不讨厌我啊。”他哑着嗓子低声说,“你给我准备的睡衣还洗好了放在柜子里,我发给你的消息你也没有屏蔽......我那天亲你,你都没有躲。”温承书顿了顿。邢野的睫毛轻微地颤了一下,声音很轻:“为什么你可以让别人做你的情人,我就不行。”温承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本打算开口的解释在口腔里滚了一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停了停,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眉心,故意说:“所以你是想做我的情人?”第29章不平等的买卖“所以你是想做我的情人?”温承书这话一出,邢野几乎呆住了。这个问题显然太过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他的脑袋空白了一秒后,大脑甚至来不及仔细分析‘情人’这个词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便迅速作出否定答案——他自然是想与温承书恋爱的。邢野慢慢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但如果他现在否认,岂不是意味着两个人仍会保持现状?温承书连他的微信消息都不肯回,又何谈恋爱。……如果同意了呢?他抬起眸子朝身旁的温承书脸上看去一眼。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差吧……邢野在心中斟酌片刻,咬了咬下唇,说:“是。”温承书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邢野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闪,他搭在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抠着真皮沙发均匀平直的针脚,指尖被密密的棉线硌得有点疼。“做呗。”邢野好似满不在乎地说,他脑袋微垂下来,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尖,低低地重复,“做就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声音放得太轻,也不知是和谁说。温承书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落忍了,但这坏人已经当了一半,怎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于是只好继续演下去。他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上,捏了捏山根,声音微冷:“你不怕吗?”“……啊?”邢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什么?”温承书的目光轻轻抬起,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下一秒,一股淡淡的木质男香将邢野整个人笼罩住。温承书迎着他的目光慢慢俯身过来,手就撑在他的身侧,指尖仿佛已经触碰到他搭在一旁的手背。邢野的身体本就冰凉,自然对温度的感知格外敏感,他几乎能够感受到由于对方靠近而向他扑来的体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赤裸的脖颈间,邢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直了,抬起眼睛紧紧盯着温承书。没有了冷冰冰的镜片遮挡在眼前,温承书的眼眸显然褪去了几分锋芒与凌厉。邢野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不是那种正统的黑,而是像一层浓郁的雾气聚拢凝结出的黑,深邃而幽谧——不知是不是因为眸中含着微醺的酒意,眼神里竟带着些轻佻的意味。温承书便用着这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最终还是邢野先受不住了,内心暗骂一声怂包,仓惶地垂下了眼睛,心下兵荒马乱。温承书这才将眼神收敛起来,眼眸低垂,目光沉沉,视线沿着他光洁白皙的脖颈打量上来,最后停在他红得快要低出血来的耳垂上。目光顿顿,他微微向前俯身,刻意压低下来的嗓音低沉而极富磁性,语气却淡淡,一如往常不掀波澜:“不怕我也许有些别的癖好?”他贴得太近了,微凉的唇若有似无地附在邢野的耳廓,性感的声音伴随着他浅柔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击震着邢野的耳膜……邢野几乎有一刹那疑惑温承书刚刚是不是亲吻了他的耳朵。呼吸间沾染着对方身上令人心神难稳的气息,脑袋被温承书搅和得一团乱,哪儿还注意得到他嘴里说得是什么。——哪怕他提出再过分的要求,邢野这会儿恐怕也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他本能地呼吸微滞,目光轻轻垂下来,凝在温承书领口扯松的领带上。领带是深墨蓝色,上面印着简约的烫金纹理,小巧而精致的领带夹别在领带中段,在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保留着这份散漫下唯一的禁欲气息……邢野盯着他的领带痴痴地看了片刻,目光又不由自主地上抬些许,移向他衬衫领口下露出的一小块肌肤。温承书的皮肤也很白,锁骨中间浅陷着性感的小窝,再往上是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盯着盯着,邢野的喉结也几不可见地跟着滚动了一下,撑在身侧的手指略微弯曲起来,指尖在沙发针脚上不动声色地抠了一下,心中竟突然萌生出一股强烈的、近乎迫切的心情——他想用力扯住面前那根领带,想狠狠地吻住这个糟践自己心意的混蛋。胸口下异常激烈的心跳反应却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妈的,就连这样混蛋的时刻他仍觉得温承书有魅力得要死。邢野近乎失控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出于行动,耳边“咔嗒”一声轻响,在静谧的午夜里格外突兀,顿时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两人贴近的身体迅速分离。站在客房门口的郝飞顶着拱成鸡窝的锡纸烫,睡眼惺忪,手里拿着一只陶瓷杯,大概是半夜口渴出来喝水。他在门口站了一下,像是无所察觉,半眯着眼睛梦游似的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嘴里边一刻不停地碎碎念着什么。温承书不知何时收敛起刚才那副模样,在一旁坐直了,端回了以往那副人五人六的架势,眉头细微蹙起,看着面前的郝飞。邢野也坐直了,皱眉盯着郝飞看。客厅里只剩下饮水机出水时的细微声响。郝飞艰难地顶着这两道炙热的目光,硬着头皮将盛满水的杯子拿起,转身时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快步往房间走,碎碎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