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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的头顶，抚摸着少年软软的黑发。

他虽然对自己这个小儿子没怎么上心，上一次见面是多久前的事情他也不记得了，但尽管如此，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性他还是清楚的。

这个看上去十岁的孩子，真的是往常那个见到他都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小儿子么？

于海山真怀疑，顾非酋把于不朽怎么了？

“我说是与不是的又有什么用？”于不朽身体还残留着记忆中对于海山的恐惧，他手触摸到自己头发的时候，于不朽只能睁大眼睛，只能把身体站的直直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回忆一幕幕袭来，幼时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父亲时，是他缠着母亲硬要她带来的，可那男人确是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母子二人。

幼小的于不朽只能抱紧怀里的娃娃，看着于海山对母亲冷言嘲讽。

回忆起来的还有母亲坐在沙发上拽着苏杭哭的不成样子的画面，她跪在地上，苏杭甩开她手走掉的画面。

最后一幕是于不朽躲在屋子里，房间门被砰砰地敲打着，他不敢开门，门外是几乎疯掉了的母亲。

于海山看着于不朽这反应，立即放声大笑。他笑啊笑，似乎停不下来的样子，顾非酋被这奇怪的气氛搞的头疼。

他本来就因为一连串的信息给搞的难受，现在于海山的笑声像打桩机一般敲打着他的头部，耳边的嗡嗡声似乎更大了。

“你以为你是谁？”于海山收住笑容，表情几乎是瞬间阴暗下来。

于不朽仰着脑袋，从下而上望着他那被阴影覆盖的表情，更是把那原本就阴沉的表情衬得更加凶狠。

顾非酋看于海山这表情很不妙，比他刚刚想掐死苏杭时的更加扭曲，他着急，因为双手被反绑，只能抬腿踢了下于不朽小腿肚，“不朽！你躲到我后面去！”

虽然气氛不对，但于不朽却莫名觉得顾非酋很是可爱，他忍不住轻笑一下，想着哥这笨蛋，就算他躲到他后面又如何，他被绑在椅子上，难道还想保护自己不成？

“爸，我希望你放过我们。”

“放过？”于海山眯着眼睛，一把揪住不朽胸口的领子，“你好好的，为什么求我放过你？难不成你也背叛了我？”

“海山！”苏杭瞬间嗅到了不妙的气息，他慌张想从床上下来，可因为身体本就虚和腿部有隐疾的原因，没有站稳，最后几乎是跌下了床，挣扎着爬到于海山的腿边，拽着他那笔直的西裤裤脚。

“不朽是无辜的，我和杨冰的事情你不要扯到孩子的身上，你让他们走好不好，海山，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你他妈滚蛋！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那贱人会把他生下来？”于海山用力松开手，不朽被半推半扔的往身后摔，最后跌倒在地。

“不朽！”顾非酋恨啊，整个人被绑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瞎叫唤着。

苏杭看于不朽摔在地上，整个人更慌了，“海山，海山，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和杨冰并没有背叛你，她只是求我说服你多去看看他们母子二人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背叛！谁都没有！”

于不朽后背撞到桌子腿，磕的他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疼，他咬着牙从地上费力爬起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是你杀我mama的理由！”

于海山的表情几乎是僵在脸上，随后脸色变得赤红，他踢开苏杭，冲到于不朽面前，一把抓住他将他整个人抓起来，死死瞪着他。

顾非酋也急了，这男人真是疯了，不朽是他亲儿子，现在却对自己的儿子这样，结果他一着急，整个人连着椅子一起站起来了，但因为椅子的原因他想站在地上就不能站直腰，最后只能弯着腰快步跑过去，狠狠撞了下于海山。

于海山突然被撞，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力，手里抓着于不朽领口的力度也一松，于不朽整个人又一次飞了出去，小小的身体完全没有扛击打能力，这次不朽想要站起来更吃力了。

“你疯了么！不朽是你亲儿子，你要对你儿子做什么！你这个杀人犯！变/态！”顾非酋尖声叫，整个人因为太过于气愤而颤抖着。

于海山歪歪头，调整了下状态，然后笔直地冲着顾非酋走过来，顺手拿起一旁之前苏杭放在桌子上的书，那书硬纸皮，厚度也差不多有大半个新华字典厚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小子，你应该庆幸啊。”

“什么？”顾非酋懵了。

“我从那个贱人之后就再没杀过人了。”说着，于海山抬手，拿着书朝顾非酋挥去。

顾非酋毕竟身手不错，他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在视线中见到有黑影朝自己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退，但因为距离太近，硬纸皮几乎擦着他的脸颊错过。

脸颊处立马火辣辣的疼。

事情还没完，顾非酋原本就因为身后绑着椅子，行动不方便，这下他身子没站稳，一直向后倒去，最后摔在众人身后的大落地窗户前，椅子腿打在玻璃上，瞬间把玻璃整扇打碎。

玻璃随着刺啦一声响，像是蛛网一般瞬间蔓延，紧接着哗啦啦掉了一地，掉在顾非酋的身上。

于海山满意一笑，“是啊，我是杀人犯，那又怎样？谁让那些人总是想要离开我。小子，我说了你应该感激我吧，感谢我把不朽留下来让他活着，不然，他怎么和你像现在这样相亲相爱啊？”

抬手，打算最后给顾非酋一击，“因为死人是没办法谈恋爱的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苏杭不能看着于海山一错再错下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于海山，双手攀在他的脖颈处，紧紧抱着，“海山海山，我一直在啊，从上学的时候啊，就一直在你身边了，你明明是知道的。”

于海山手里的动作一顿，停下，用最大的角度转头看向苏杭。

身体不好的苏杭，说他比一个女人还弱一点也不夸脏，他红着眼，皱着眉，脸蹭在于海山的后背，“我没有背叛你，如果我想离开你，这二十多年我有多少次的机会啊，一次都没有，明知道你是个疯子，可还是想一直呆在你身边，海山啊，海山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杭扳着于海山的身子，使他慢慢转过身来，带着nongnong黑眼圈的眼睛满是神情，最后，他用力翘脚，吻上于海山的唇。

顾非酋背后的椅子卡在窗楞上，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幕，那种惊讶感是无法描述出来的。

“海山啊，于海山，因为爱你才会这么疯狂，告诉我，这叫我怎么办？”苏杭离开于海山的唇，撩起他的头发，露出耳朵来。

于海山早就没了刚刚凶狠模样，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杭，到最后也没开口，只是露出一个笑容来，宠溺地揉着苏杭的脑袋，然后一把推开他。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