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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惊讶,凤长欢心底冷笑。这从善棋谱出自当代象棋大师马风子之手,比起难破更是难寻,多少好棋之人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棋谱精华,凤长欢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取得了这份世间唯一的棋谱,因而料定封骏定是从未接触过。见封骏出手似乎有些犹豫,凤长欢更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一柱香在桌旁袅袅烧着,侍卫默不作声地守在一旁,那两个女人比下棋的人还要紧张。丹芳坐在封骏身边,见封骏对于不熟悉的棋谱步步为营左思右想,而凤长欢却是游刃有余毫无犹豫,害怕得冷汗涔涔、浑身发颤,捂着自己的手臂祈求上天保佑。“啪嗒。”封骏又用“俥”将凤长欢一枚“卒”给吞没。见凤长欢不仅丝毫不在意还一味地横冲直撞,封骏不禁摇了摇头,也不知如今是谁占上风了。封骏一子未失,但坚守阵地毫无进展。而凤长欢虽是失了所有的小卒,还赔上了一个砲,但冲锋陷阵的車却是已然兵临城下,朝着封骏的元帅来势汹汹而去。“呵。”凤长欢的車直直地对着封骏毫无防御的帅。丹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千钧一发之时,所幸封骏从一旁调过了相勉强抵御。这相原本在旮旯被其余棋子给围绕着,难以防备与注意到。凤长欢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这终究是苟延残喘罢了。凤长欢笑道:“王爷,这棋谱的秘诀乃是帝王之道,冲锋陷阵为了目的而勇往直前,切莫有后顾之忧。王爷如此优柔寡断,什么都无法舍弃便什么都得不到。”“非也。”封骏摇了摇头。“咯嗒。”凤长欢瞪大了眼。“皇上,您错了。”棋盘上,随着封骏将“炮”归为后,所有的棋子赫然连成了一个阵法,将凤长欢的将军团团围绕了起来。凤长欢原想解救,却发现挡得了傌挡不了炮,挡得了炮挡不了俥,所有的棋子连成一气形成了一个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的包围圈。而凤长欢已然没剩余多少棋子了,即便在封骏的地盘盘踞,但自己的将军却护不了!凤长欢愣愣地看着大势已去,木已成舟的棋盘,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丹芳松了口气,瘫软在自己的座椅上。凤长欢身旁的女人则是哭着跪在了地朝封骏磕头,求他宽恕。“这位姑娘,地上凉,你先起来。”封骏起身将女人扶了起来温声宽慰道:“本王自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如此娇柔好看的女子下手了。”封骏说着还从怀中取了一块丝帕递给那女人。扶着她坐下后,封骏才笑道:“皇上,你可知马风子为何将这棋谱取名为‘从善’?”凤长欢微微眯眼。封骏伸出了纤长的手指挑起了一枚棋子,将凤长欢的将军给轻轻地收入了掌中道:“从善,便是善待为自己卖命的人,善待自己的所有棋子,即便那只是小卒,这才是帝王之道。”“帝王之位高高在上,底下压着的是千千万万个臣子与黎民百姓。是他们抬着这个宝座,若是失去了他们,那宝座便会坍塌。”凤长欢一语不发地看着封骏,眼底虽是晦涩难明,但却透着危险与难以察觉的怒火。“皇上,切莫被这棋谱给骗了,设置这个棋谱的人套的便是如皇上这般位高权重的人。”“你与马风子是什么关系。”凤长欢语气低沉。封骏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声,打开了折扇微微摇着。“你……便是马风子本人?”封骐不应答,却也没有否认。“呵。”凤长欢心道,原来开局时封骏的怔愣并非被这从未见过的棋谱所震慑,而是莞尔啊。封骏,马风子,倒是挺妙。啧,被这狐狸给套进去了。凤长欢将腰间的长剑抛在了棋盘上抱胸朝封骏道:“朕的手臂,你想怎么取?”得了便宜要卖乖。封骏随即跪地赔笑道:“本王自是不敢冒犯与冲撞天子龙威,只求皇上手臂安好,也好顺利在合约上签字。”凤长欢挥了挥手道:“合约端上来吧。”封骏的侍卫将合约给递到凤长欢跟前后,凤长欢随意一扫道:“无非是要朕倒戈,出兵助北淼一臂之力。”“是。”凤长欢笑道:“但若是朕这么做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助幽州王也许还能伺机将他给杀了夺得北淼王位呢。”封骏先是被凤长欢如此直白的话给惊了惊,随后冷静道:“皇上,京城内还有李家虎视眈眈,幽州王更是地地道道的北淼人,王位也并非易事。反之,若是皇上出兵相助,念在皇上古道热肠,北淼献出西南往北六座城也无妨。”凤长欢挑眉。封骏继续道:“北淼与鸿西将来迟早有一战,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延后几年养精蓄锐又无妨?再者皇上还可以不耗丝毫兵马便取得了六座城,岂不一石二鸟。”凤长欢思忖了一会儿道:“朕允了。”封骏还未来得及谢恩,却听凤长欢道:“但是,朕还有一个附加条件,若是做不到,一切免谈。”“皇上请说。”封骏笑得抽搐僵硬。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凤长欢走到了封骏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留下来一段时日。”封骏被捏得生疼,下意识地缩头,凤长欢却捏得更为用力,连带着封骏整个身体都被拉扯地往前倾。“留,还是不留。”凤长欢眼底有笑意,却也有气势凌人的精光。封骏心道,若是不从便会被这杀人与无形的刀子给千刀万剐吧。封骏心道,笑话,人家皇上要软禁关押自己以此作为要挟,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封骏低低顺顺笑道:“自然是谨遵圣命,谢皇上大恩。”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路后终于在三日内抵达阮洲峡谷。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峡口,温宁安心道,过了这道峡谷便好了。峡口如同出水的鳄鱼大张口般,狭窄幽暗,仿佛要将人给尽数吞入肚腹中深不可测。里头还有水声传来,更多的则是“呜呜呜”如鬼哭狼嚎般的回音声,即使还未进入峡谷都听得见。“将军,一切已准备就绪。”听了任飞扬的话,温宁安颔首道:“前行!”缓缓走入了峡谷中后,视线便被白雾所模糊,阳光也照不进来。不过大军每人手持一支火把,将原本昏暗如豆的通道给照得明晃晃的,还能驱散寒气与雾气。四周是若隐若现的悬崖峭壁与零零落落的郁葱,所有人全神贯注与戒备,无人说话,只有马儿的踏踏声。“将军,已然探查过了。”郑寒水骑到了温宁安低声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