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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稍一撩拨又心猿意马。不过陆郎儿还有理智,便对奇诺半是哀求的说:“今日真不能再弄了。”奇诺虽然心底痒痒,但也知道轻重,念念不舍放开他手道:“明日见了郑侯爷,我便去和他商量,向太子要你。”陆郎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眉说:“那汝南王那里……”奇诺道:“我虽在军中时间不长,但郑侯爷还算看重我。如今他重兵在握,即便皇亲国戚也要让他几分,汝南王想必不敢惹他。到时候我沾他的光,带些兄弟将汝南王围了,迫他交出解药不是不可能,再说你也知道他谋逆之事,鱼死网破都没有好处。”“假如真是那样轻松倒好了。”陆郎儿苦笑,又说:我听你们满口郑侯爷,他当真如此威猛?”“这…”奇诺似乎是对他口中的“威猛”之词略有犹豫,想了想说:“以我来看威猛可作两解:像我这样的,可带数十人或百人冲锋陷阵、突围奇袭。而他……他可领千军万马。”“哦?”听他如此高赞,陆郎儿不禁乍舌道:“难得听你褒扬他人,我还以为你们看不起汉人。”奇诺摇头道:“犬戎人只看勇者不分种族。”陆郎儿点头不禁有了一丝期盼道:“还望你口中这位大人物与太子早日相会,明断这笔糊涂账!”随后,一夜无事,天光微亮。第38章火眼金睛辨狸猫,波谲云诡不识侯奇诺所领的轻骑队大约三十余人,此刻已经整装待发。奇诺上马扬鞭,陆郎儿也策马跟在身旁,而唐武则一人落在最后,善公公年迈体弱,安排在中间。此间离凉州不过一百多里路程,他们马不停蹄,半晚时分已经到了凉州城下。凉州是中原西北边邑最大的县城,占地广袤,人口众多,也是各族人通商交易的地方,和平繁盛时常常见到不同种族的人在城中走动,热闹不比京城。皇帝即位后,顺天十年开始,边境大小战事连绵,中原朝周边部族蠢蠢欲动,皇帝发过几次驱逐令,将凉州的外族人赶的赶杀的杀,此时白日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外族商人的行踪。陈塘关距离凉州莫约90余里,郑飞扬退敌后将大军驻扎在关内,自己则暂居城中县府衙。轻骑队进城,已经有人前去通报,奇诺顾不上休整,带着陆郎儿、善公公和唐武直接去了城中的县府衙。凉州县令以慰军之名让出了自己的府邸给郑飞扬居住,自己则举家搬到了别馆,现在县府衙是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难飞入。陆郎儿跟在奇诺后面,不免忐忑,脚步细碎轻浮,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唐武和善公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重。穿过重重护卫,便是前厅,远远就看到一人负手立于屋中,远远眺望。他衣着出奇的简单,深青色的短打上衣配上腰带、长裤,脚下是沉重的皮靴,腰配了一柄长剑,并不是中原朝王公皇臣喜欢的繁复式样。见他们过来,那人已经迎了过来,见到陆郎儿时候已要礼拜,只是奇诺先他一步将他扶住,然后行了军礼后说:“侯爷,不用拜,人我带来了,只是我去时已迟,只救出这几人而已。其余尸首已有弟兄收敛运回。”那人点点头,目光转向陆郎儿,他身型不算高,看起来也比实际年纪轻些,但背挺如松,面目严峻,眉毛浓笔,眉形飞扬上翘,眼如杏核,囧囧有神,目光更是犀利,只在陆郎儿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似有所悟道:“你不是太子殿下!”他话一出,几人均是愣了。还是善公公算是见过世面的,过来行礼道:“奴才给侯爷请安。侯爷好眼力,他一路过来,只有您看一眼便分真伪。”郑飞扬朝他点点头,轻轻抿嘴算是打了个招呼,目光朝他身后看去落在唐武身上。唐武一怔,主动上前两步拱手道:“属下是随军御护,青龙寺的隐武者空海,名:唐武。”“青龙寺从前是皇家重地,现在皇上一心求仙向道后便冷落了不少,想不到这种时候还要借用它的人。”郑飞扬不紧不慢道:“你们一行跟随了几人?”“回侯爷话:四人。”“四人?”郑飞扬扬眉,语气不急不缓也听不出喜怒只说:“那现在就剩下你一人了?”“属下无用!”唐武碰的跪倒在地。“本侯没有怪你意思,错不在你,只是对方用心恶毒凶险。难为你们了!”唐武磕了个响头,并不起来。郑飞扬道:“你还有话说么?”唐武握紧拳头沉声道:“不瞒侯爷,我非青龙寺出生,只是几个月前为主持所救,主持和寺中弟兄对我不薄,许我做了俗家弟子,如今他们虽为皇命效力,但死得实在窝囊,还望侯爷能彻查此事,属下也愿尽犬马之劳!”郑飞扬道:“你有次忠义之心也好,此时本侯必当彻查严惩凶手。只是现在太子行踪……”他环顾了几人道:“他究竟何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依旧是善公公开口道:“禀侯爷,咱家也不知道,他们几人也不知道。太子出了京城后便连夜和咱家分开,如今算日子也当到了。”“糊涂!”郑飞扬斜眼低喝了一句:“如此莽撞的行径,你们就如何知道不会有人跟踪谋害他?任由他胡来?”善公公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住,连忙也跪下道:“老奴也是听命而为,太子决心已定,老奴也没有办法。不过跟随他身边的都是太子府精挑细选出来的户外假扮的太监,想来也能保他安全。况且……”他瞧了眼唐武道:“他们走时用了些计策,骗过了护卫队,即便有人跟踪也绝不会发现少了几个太监。”陆郎儿到这里才想起那晚发生的不寻常事情,原来并不是有人行刺,只是太子的障眼法而已。然而郑飞扬听了此话并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皱得更深道:“照你如此说法,本侯今、明两日当是能见到太子了?”善公公不敢接话,只是唯唯诺诺的说:“咱家是真的不知道了……”偌大的前厅气氛凝滞,郑飞扬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不用说话只是板起脸,身上的肃杀之气已经给人无形压力。陆郎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沉默半响后,郑飞扬对奇诺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随后又对唐武道:“师傅一路也辛苦了,侯爷已经安排人给你和善总管沐浴更衣,你们起来吧。”奇诺见状便想开口说陆郎儿的事情,谁知道郑飞扬却将脸转向陆郎人道:“你随我来,本侯有话要问。”陆郎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这位面容严肃的侯爷,又看了眼奇诺,见奇诺张口欲说话,连忙以眼神阻止,随后恭敬道:“奴才听您吩咐。”他这一瞬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