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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了,她要还不走,那就真是贱了。司闻把医生找来,周烟拒绝检查,也不回答问题。医生很无奈,看着司闻,指望他能想个办法,至少得让患者说她哪里不得劲。司闻尝试着朝周烟伸过手去,刚碰到她,就被她一巴掌打掉。医生也来气了,说:“你这样不配合,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是你自己受罪。你不想活了谁也拦不住,但不连累旁人跟着你提心吊胆是做人最基本的善良。”他说话太快,司闻那么快的眼神,跟箭一样射过来,都没阻止到他。说完,他看见司闻忿然作色,脊梁一寒,微微别开脸。司闻再次把手伸向周烟,这回她躲也好,打也好,他都坚持要攥住她的手。周烟使劲往回拔:“你有病?别碰我!”司闻不松手,把刚才医生问的,一个一个又问她一遍:“头晕吗?”周烟横眉竖眼,没他劲大就一口咬住他的手,咬出血来,他都不松,面上也没一点反应。她松了嘴,改咬住自己。果然,司闻松开她,腾出手来制止。周烟趁机下床,光着脚,越过医生,跑向电梯。司闻追出来,三步就把她拦住,摁死在怀里,任她怎么反抗都不松手。还把鞋脱了,搂着她腰,把她提起,让她穿上鞋。周烟不穿,就要光着脚,把他鞋踢得很远。司闻就躬腰托起她大腿,熊抱起她。周烟不愿意,在他身上死命折腾,又抓又咬,把他脖子、耳朵弄得都是血痕。以前她的手放在哪里都很温柔,跟司闻久了,被他教会了不要温柔、要下狠手,要多狠有多狠,要让对方记得,这些疼来自哪一个。她尽力折腾着司闻,折腾到累了,洗胃后的疲惫复苏了。她停下:“放我下来。”司闻不放:“你得回病房。”“你不放,我就咬舌自尽。”司闻放下周烟。周烟走到电梯门,摁了下行。司闻跟着她。周烟走出医院,穿过东升制药众人。蓝白色竖条的病号服,在黑当中尤其清楚、好看。司闻在她身后,用跟她一样的速度,走进没有昼夜之分的中心大道。秘书和东升制药管理像是提前打好商量,也领着大部队跟上去。周烟眼看着前头,慢慢走着。司闻跟她仅三米距离。在他之后六米左右,又是整个东升制药那些西装服帖、裤腿崭新的机器人们像傀儡一样跟着他们前行。浩浩荡荡,又着实好笑。整个中心大道只过夜生活的浪子都停下来了,默契地看这奇景。前边领头那个病号服,他们不认识,但她后边那个对她目不转睛的男人,他们可认识。那是司闻。只手遮天,覆雨翻云。司闻担心周烟的身体,想上前抱起她,可也担心他再靠近,她伤害自己。直到周烟身体开始摇晃,走路越来越不稳当,他心一横,过去把她抱起,穿过她双臂的手送到她嘴边,给她咬,以防止她真敢咬舌自尽。周烟张嘴就咬。咬再疼司闻也满不在乎。他把周烟抱回了家。大部队又在公寓底下站起岗来。进了门,司闻抱着周烟进衣帽间,把她放到墩子上,拿出一双高装棉袜,给她穿上。可她脚还是冷,他就双手把它们掬起,捂了一阵,也没见暖和一点,干脆埋首进去,轻轻哈气。周烟看着他动作。他真的迷人,即使是这种时候、他捧着她的脚,也一点没影响他的高贵。周烟眼泪掉下来,就滴在司闻手上。司闻停下,抬眼看向她。他又疼了。“你放过我。”周烟说。司闻心里仅剩那块干地也开始打雷下雨,阴霾都透出来,爬满他五官。周烟怎么能离开他呢?他搂住她,搂得很紧:“我当你没说过。”周烟又说了一遍:“你放过我。”司闻搂她更紧:“我是不是该给你打钱了?我给你五百万?五千万?还是你要东升制药?”他说着,已经给秘书打去电话,让她把东升制药账上所有流动资金都打到周烟账户。周烟趁他一只手拿手机,推开他,跑出门,路过垭口柜子,把包拿上。司闻扔下手机,赶紧跟上去。周烟到小区门口取了整整一皮包钱,在取款厅外,一把一把扔在司闻脸上:“你有钱,你牛逼,但要不要,是我说了算。”司闻站着不动,任她动作。等她扔完,过去抱她,声音变得细弱:“那你要什么?”“我要离开你。”司闻不允许,双臂死死勒着她肩膀:“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病。”司闻亲她脸、颈子:“你病了,你身体冰凉。”周烟行动多困难也要抽出手来,一巴掌掴在自己脸上:“现在热了。”司闻像头狮子,压着喉咙低吼一声,把她摁在取款厅的玻璃门上,眼里尽是凶光:“这个月还没过完!你不能走!我要cao你!我还要cao你!我还可以cao你!”周烟把自己领口往下一拽,病号服上衣扣子被扯掉、崩开,粉胸袒露给他:“来。cao完我就可以走了吧?”司闻登时方寸全乱,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一串定神珠被周烟无形的刀旋起割断,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比伏天的雨还来势汹汹,叫他不寒而栗。他呼吸失了节奏,也短了频率,灰白的嘴唇抖如筛糠,把战败形象树立的鲜明又立体。他失去了她。42(有点短)司闻不拦了,让周烟走了。可看着她走,他又做不到,就跟上去。她打了车,他也开上车,一直跟到她小区门口,看着她下车,走进小区。把车停在路边,司闻紧随其后,直到她进家门,他就站在楼梯口,看着那扇门。他没再前进,也没走。周烟进门就顺着门板瘫软在地,捂住嘴,涕泗滂沱。她应该觉得解脱啊,她哭什么呢?有什么可哭的呢?司闻这种老混蛋,有什么值得她哭的?没有。他自私,狠毒,霸道,嘴贱,不要脸,不是人……他一点优点都没有,可怎么就管不住眼泪呢?周烟你他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晚期吗?你是受虐狂?还是你贱得慌?他把你踩穿十八层地狱,摁到阎王面前,你他妈还为他哭,离开魔鬼就那么叫你痛苦?四年多,他阴晴不定,总在翻新花样展露他凶残一面。他磕了药,爽了,就像摸狗一样摸摸你的脑袋,给你靠近他的权利。他不爽,就咬得你一身口子,cao得你腿软,让你连条裤子都穿不上。慢慢地,你变得从容,再没有起初那个心惊胆战的状态。后来可以接下他所有形式的发难,所有人都以为你修炼成功了,结果他开始变了。他变得越来越纵容你,柔情多过了狠戾,你慌了,你猜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