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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了我的唇,就消散了,如梦一般。我一直追忆,反复揣度和回味,可是渐渐,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了,于是,就把他当做一个梦了。我不敢面对,不想想起。后来我们到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际遇,各自和不同的人zuoai,却从来没有什么,比那个如蜻蜓点水的吻更加让人心动。后来夜谈,窗外寒风呼啸,一声声吹在窗子上,像有谁在哭诉。阿凡问我,你还记得那年在青霞山上吗?我闪烁迷离,假装不知。阿凡叹气,可惜你没有BQ,我当时一慌,就跑了。是啊,BQ,二字如符咒,注定了我们的一生。那时他拦腰抱我在怀里,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他的身体贴着我的身体,他的某个部位抵在我的身上清晰可感,那时我尚且年幼,虽追忆无数遍却每每忆及此处便自觉将后事省略,那时秋风萧瑟,一点一点,把所有的年少激情都给吹淡了,吹散了。及至后来,那个少年已经不在我身边,才知当年,阿凡经历过怎样的挣扎和煎熬。可惜,已经晚了。也许十八岁那年,我们就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信任,永远的擦身而过了。如今再提起,滋味如同嚼蜡。作者有话要说:☆、初见第四章16自青霞山之后,阿凡大概感受到了我的逃避,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段时间功课本来也就繁忙,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越来越少,后来三个月几乎没有见面。可是十八岁啊,十八岁是那样敏感青涩的年纪,稍微一个眼神一个暗示一个动作就能让人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揣度着猜测着,何况是我这样整月整月的避而不见,阿凡的自尊心肯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一直逃避,是个胆小的傻瓜。17我第一次来到安阳小区的时候,是在八岁。那时我们全家刚刚从望城搬到了和田区这边,因为母亲工作迁移。那是1989年冬天的黄昏,万物冰封,冷风刺骨,我的脸被冻得通红,母亲带着我去干娘家吃晚饭。母亲一路上絮絮叨叨,说颜伯母是她在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说颜伯母家也有一个男孩,和我一般大,说萧然你要乖乖的,要和颜伯母的孩子好好相处,做好朋友。我一一听着,手蜷在mama掌心,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艰难的点头,我只想快点进门,外面实在太冷了。后来到达安阳小区的时候,刚穿过铁门,就看到院子里石板凳上坐着一个男孩,头瑟缩在衣服领子里,脸也如我冻得通红,眼睛却在灰暗的黄昏里澄亮如一汪水。看到我和母亲走进来,立刻从是板凳上跳下来,一脸欢笑的跑了过来,“我mama要我来接你们的,快跟我上去吧,外面冷死了。”然后拉着我就往楼上跑。冷风呼呼的吹在脸颊上,梧桐树红色的落叶在风中被卷得到处都是,我当时有一种被他拐卖的感觉,可是很安然,我想这样跟着他回家。18这是一片有点历史的住宅小区了,大概建在70年代,外面还是红砖,最高也才五楼,房子与房子之间种满了梧桐,长得比房子本身还高了,树干遒劲,枝叶茂盛,伸到人家的屋檐下阳台上,把天空全遮了。我少年时代有相当一部分的时光和记忆都是和这片小区相关联的。因为母亲在我十岁时离婚,感情上失意,便把全部精力都忙于事业,也没有多少心思来管我和持家,便常常把我寄放在了干娘家。所以很多个周末,有时甚至是整周整周,我都是跟着阿凡一起回了这里。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和阿凡的关系并不好。阿凡那天来接我,以为我只是来他家吃顿饭的客人而已,没想到后来我母亲忙起来,会这样长时间把我寄托在他家。男孩子总是争强好胜希望成为全部的焦点的。而我的到来无疑是分去了颜伯母对他的注意力。何况我的学习成绩很好,思想品德也总是全优,每个学期都有三好学生的奖状,语文数学的分数从来没有下过90,深得老师喜爱,被拿来当做众多小孩学习的楷模。这样的学生总是招人讨厌的,何况还是和我一个班的阿凡。于是在我频繁来往于颜家的开始,我就不被阿凡所喜欢。19阿凡小时候很调皮,总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欺负我。比如冬天晚上的时候我要洗脚,那时候还是用煤炭炉子烧热水,阿凡就悄悄趁我不注意把热水换成了冷水,待我的脚放进去,被冻得要跳起来了。还有时候我晚上写好了作业放进书包里,第二天上课要交作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作业本了或者作业本是全部乱七八糟被涂坏了。但是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忍着,因为母亲说我是哥哥,要多多照顾阿凡。又或者我的红领巾不见了。那时候小学对进校门查红领巾这件事管得特别严,其实很多人不是少先队员,根本分不出谁带了谁没带,小时候这种事情靠的都是个人心理。偏偏我小时候是那种及其害羞胆小的。所以那一天早上到校门口发现红领巾不见了之后担心得在学校外面的街上转了半个小时也不敢进去,眼巴巴看着其他同学进了学校,几番想进去,可是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我在外面挨了好久好久时间,眼看着快要上课了,还是迟迟不敢进去。而且那时是冬天,C市的冬天极冷,我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后来看到阿凡了。阿凡也看到我了,他冲我做鬼脸,我故意不理他,转过身去在街上又转了一圈,装作买早餐吃。转了一圈回来发现阿凡竟然跟在我后面,我知道是他拿走了我的红领巾,而且他就把我的红领巾带在他得脖子上,我知道那是我的,因为他根本不是少先队员,他没有红领巾。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就要上课了,只要早餐摊上还冒着蒸蒸的热气。我转了一圈又正面遇上他,我气得要死,指着他说,“颜亦凡,你把我的红领巾还给我,你又不是少先队员,你带什么红领巾,你太不要脸了。”我平常不善言辞,也很少很少说这样重的话,因此那次阿凡实在是把我气极了,我才那样说,说完后我自己就后悔了,一条红领巾而已,我有必要发那么大脾气吗?可是那时候年纪小,就是把这种事看得很重,心里也委屈得不行。阿凡也生气了,他小时候虽然顽皮,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样生气,我看到他拳头都握起来了,冲着我大声吼,“萧然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嘛!我拿了你的红领巾又怎么样!你以为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