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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便退了出来,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师父的性命如今都指着宗门了!吹箫听完镜亭之言,便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兆周阁也是整个立林界数一数二的势力,就算是碧涛佛草确实数量稀少,但也不至倾整个兆周阁之力也一无所获。如今,金刀门一上门,吹箫便能猜到几分了,兆周阁如此大张旗鼓,倒叫有心人算计上了。可若说金刀门能只手遮天,将所有碧涛佛草的消息全部提前得到,且早早拿到,吹箫是不相信的。这其中只怕兆周阁内也有人伸了手!镜亭如何猜不到,可如今他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掌门荀佳有意退位云游,看能不能在有生之间再进一步,如今正物色掌门人选,六阁阁主俱有可能,焕无可以说是对其他几人威胁最大的一个,若能阻止他恢复,那与几个阁主那都是有大好处的。也因此,焕无的处境非常危险,那焕无自己大约也清楚,他将自己安置在望海阁的静养室中,除了镜亭谁也进不去。“我望海阁只师父与我二人,如今师父只能全靠我了!”镜亭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只盼掌门快些归来,师父曾言说,若出了什么意外,可托掌门。”若说前些天吹箫还盘算着离了兆周阁独自上路,如今却也打消了念头。镜亭与他有救命之恩,如今镜亭有难,他万万不能抽身事外,且此事,他说不得还真帮得上忙,吹箫沉吟了一下:“我来助你。”镜亭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但实话说,对吹箫,他也并未抱多少希望,不过是有人在身旁支持得些慰藉罢了。吹箫看出他并不相信,但没关系,他也不解释很多,只道:“我需要你师父的几滴血,或者一段头发也可以。”原本他是想亲自去给焕无真人看相,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不合适,就算他和镜亭是患难之交,他也不想去挑战两人之间的信任。镜亭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他不知道吹箫要做什么。吹箫微笑,笑容诚恳:“我想用自己的法子试试看。”最终镜亭还是给他了一小截焕无的头发。吹箫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沐浴焚香,一头黑发披散,换上宽大白衫,又备了朱砂,水盘等物,择正午三刻,于焕无居住的小院置办了几案,跪坐与案前,将朱砂,水盘,宣纸依次铺开。双手置于膝上,闭目冥想,待身轻气明,方才开始了推演。此次他用的法子名为‘八方演物法’。此法乃上古推演法也,相传大周时期,战乱横行,青壮多入战场,离乡奔走,不知其踪,父母担忧孩儿,便会取他的贴身物来,用此法占卜,可策吉凶。后经几代演变,已可解其祸。只世间能用此法者,少有也。吹箫如今也是头一次使用此法,若不是体内生气充足,他相术已至大成,也不敢轻试。镜亭远远的在旁看着,并不知吹箫是何意,但站在此处看吹箫,他便讶异的发现,自打吹箫冥想完毕张开双眼的瞬间,他便和整个庭院融为一体,仿佛他天生便该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吹箫拿出菩提树枝,粘上朱砂,生气缓缓而出,沿着菩提树枝蔓延,吹箫默念着连他也不懂的法咒,广袖无风自鼓,他修长的手用执笔的姿势拿着菩提树枝,而后缓缓落在水盘之上,那一瞬间,镜亭的视线全部被那沾着朱红的树枝尖吸引了,那笔尖处就像是有一个大大的漩涡,旋转着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过去。吹箫无所觉的在水盘上落下第一笔,瞬间就叫镜亭长大了眼睛。这实在是很叫人惊奇的事情,他分明未曾感受到任何灵气的波动,可吹箫拿的那跟树枝竟快速的在水面上画出了玄妙的符文,他并不认识,但那样子很像是符咒师做出的符咒,圆盘的水面上,殷红的字迹停留在哪里,仿佛墨迹留在纸上,它们流转着光晕,漂亮的很。吹箫又拿起焕无的头发,合在掌心,嘴唇微动,而后打开掌心,那一缕头发便像是有了灵气一般自动飘落到水盘的字符上,而后缓缓没入水心。镜亭屏住呼吸看这神奇的一幕,你道怎么了,那一缕发丝落入水盘的后,便像是被水一点点吞噬了一般,它明明在下沉,可清澈的水盘上却看不到那沉入水中的部分,反倒是水面上那朱红色的字符越发的明亮起来。当最后一点发丝没入,水盘上忽然红光大盛,一瞬间吹箫的发丝被水盘上爆发的气流吹起,披在身后舞动,衬着他沉静的容颜,恍若入神。一瞬间,镜亭只能呆愣愣的看着,那水面上的字符扭动起来,散开在水面上,而后再慢慢的组合,成了一幅人像,在人像形成的瞬间,吹箫扬起一旁雪白的宣纸,利落的铺在水盘上,而后拿起,那人像便瞬间印在了纸上。吹箫扬手将那宣纸送至镜亭面前:“你可认识此人?”镜亭认真端详,片刻便讶异的道:“是王掌事,掌着内门资源的分配,内门弟子完成门派任务后,便找王掌事领取奖励,此次碧涛佛草的门派任务,也交由他掌管。”吹箫皱起眉头:“此人手上有碧涛佛草。”“什么?!”镜亭大怒!前些日子他方才去问过掌事,当日那王掌事还满面愁容的回报未曾有门派弟子送回碧涛佛草。“怎么会……”镜亭抬头望向吹箫,“你可确定?”吹箫将菩提树枝放回玉简:“你可知卜卦?”镜亭点头:“我曾听师父讲过,凡间盛行求神问卜,有高人可堪凡人命理,知过去,探将来,趋吉避凶。相比于凡人,我等修士本逆天而行,是以能卜我等吉凶者,必大能也。”他看向吹箫。吹箫侧头微笑:“箫并非大能,但我师门便是卜门,如今,单于此道,箫可至大成。”那语气中的自信,叫镜亭侧目。他看了看手中画像,眼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若果真是王掌事,那如今的事情便也都说得通了,为何堂堂兆周阁竟无人能得到灵草的消息,只怕如今那消息俱被王掌事压了下来,多半也是为了掌门之位!吹箫见镜亭若有所思,也不打搅他,改跪姿于站,然而,正如镜亭所说,为修士占卜,着实费力,吹箫竟踉跄了一下,几欲摔倒。然而,就在他要倒的那一刻,腰间忽而被一条手臂圈住,整个人往前一倾,便扑进了一个雄壮的胸膛,满眼的绛红叫他意识到这人并不是镜亭。“多……谢道……”吹箫边推开此人,边抬头道谢,不管是谁,总归免了他跌倒的窘境,然当他的视线触及此人容颜的时候,那最后一字如何也出不了口,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尚在旁人的怀抱,只能怔怔的看着来人的脸,乌发如瀑,眉如远山,眼如夜星深广,俊美无边,而这张脸实在太叫他熟悉,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