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总裁恋爱故事（一）
萨尔维街出产的西装三件套、万宝龙的定制袖扣、巴宝莉的风衣外套以及伯鲁提的皮鞋。还有一头看似不合时宜,但放在玉罗刹身上又格外融洽的长发。他将柔顺的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身为亿万富翁，而且是身价超百亿的那款,大部分人都能将自己打理得跟玉罗刹一样，或者说,穿着他身上的那些衣服——当然,拥有这些财产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那么做，因为他们几乎都是糟老头子，或者说不再年轻，绝对没有办法把萨尔维街的西装穿在身上，却如同为拍杂志的男模。而玉罗刹,年纪轻轻的西方财团总裁,却热衷于将自己的打扮成开屏的孔雀。但就算是穿成这样,比明星还像是明星,玉罗刹却是个注重私生活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被人看见，即使打扮得花枝招展。没有人能够看见他，除非是玉罗刹能够信任的人，纵使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他的照片，有关他的大部分资料都不为人所知。在信息时代想要做到这点很难，因为你不可能不用网络，不用电子设备，但金钱，或者别的什么,虽然不能保证极度的隐私，却能够保障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他的存在。玉罗刹就是不被大众所知的一小部分人之一。他不是一个公众人物，当人们在街上偶尔看见他的时候，只会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明星，或者是模特，因为他过分好的容颜，以及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昂贵的行头。不得不说，那其实很合适他。但是那些人都不会知道他的名字，不会知道他是个总裁，或者是别的什么。总而言之，他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在信息时代依旧保有神秘色彩的人物。玉罗刹的车停在大厦之后，大厦背面有条专用通道，电梯可以直通顶层。这是H市的标志性建筑，在这城市的地位类似于斯塔克工业总部，那栋大楼在纽约的地位。好吧，那是电影，但这也可以说明，这座大楼设计上的独具一格，以及它所代表的金钱。顶楼是被打通的一层，他的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玉罗刹了，有许多文件需要他签字，还有些安全会议什么的。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于伯，活像是里的米兰达，将他的生活变成大片只需要一点蒙太奇的摄影手法。然而当他开口，这些玄幻的，附有时尚性的场景却忽然为之一变。玉罗刹道：“阿雪怎么样了？”他脸上的表情绝不仅仅能用关切来形容，真要说的话，颇有些痴汉的意味，就像是与高老头同一类的傻老爹，能为儿子付出一切的那种。于伯道：“少爷一切都好。”只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和玉罗刹呆在一块儿。下一句话被于伯咽入了喉咙里，可能他以为，对于隐下未表之语，玉罗刹心知肚明。但很显然，玉罗刹心里并没有点逼数。所以他特别欢欣雀跃地说：“那我今晚去看他。”是的，虽然玉罗刹长得跟男模似的，看上去就二十几岁，但他确实已经有32岁了。顺便一提，他还有个16岁的，和自己姓氏并不一样的儿子。光是从这点看，他的人生简直就活成了一部大片。于伯一言不发，只是在帮他挂上外套之后默默地将今天目前需要玉罗刹批阅的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头。考虑到他的年纪和身价，玉罗刹的工作不可能不繁忙。这挺好的，让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撩sao，光是想想西门吹雪的年纪与他过分年轻的老爹，就能知道他过去的生活过得是多么……就像是中的年轻霸道总裁一样。除了他的长相太妖。还好在有了西门吹雪之后，他的心思终于收敛了一二，竟然兢兢业业当起了全职奶爸，就算是一直跟着他的于伯都惊叹，想不到玉罗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然而，也不知道他当全职奶爸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错误，或者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到了那些同儿子相处的方式，常年在任何人看来都挺过分的逗弄，以及他搞事的本性，让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降至冰点。他虽然宠爱自己的儿子，却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但说实在的，其实于伯非常乐于见到西门吹雪和玉罗刹完全不同的成长之路，虽然从小被锦衣玉食各色珍宝堆砌着长大，但他却成功地让玉罗刹落空了所有关于将西门吹雪宠坏了成了一个只要混吃混喝拿着基金等死的富二代的期待，成为了一座严于律己又有才华的冷冰冰的冰山。这比长得像玉罗刹好多了。然后他就搬出去住了，并不想和玉罗刹在一起多呆哪怕一秒。现在负责西门吹雪日常起居的其实是兢兢业业的全职助理于伯，比起玉罗刹，他倒更像是西门吹雪的亲人，像是他的爹。但没有办法，即使小孩子再讨厌他爹，也架不住玉罗刹是个ky，是个很粘自己儿子的可怕老爹，就算是西门吹雪不想见到他，他都能用钥匙打开自己儿子的房门，然后在客厅等他之类的。在如何惹火自己儿子这个命题上，玉罗刹可以说是非常有经验了，即使他无知无觉，独自生活在阿雪喜欢自己的世界里。于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爷你准备换一身衣服吗？”在称呼上，于伯还保持着古老的传统，可能是因为他是从管家学校进修出来的，或者是因为过去就一直侍奉玉罗刹等等诸如此类的原因。反正在称呼上，他一向老派。于伯用隐晦的视线将玉罗刹上下打量一遍，他心知肚明，按照西门吹雪的品味，绝对不会愿意他爹穿得这么sao包。好像是开屏的孔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即使玉罗刹几乎天天都是这样有时尚感的打扮。玉罗刹一挑眉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他丝毫不觉得有问题。于伯当然不说话了，他只是静静地微笑。有关于这对父子之间诡异的关系，他早就学会，不多做评论。然而，玉罗刹并没有想到，当他带着GODIVA的巧克力上门寻找西门吹雪的时候，却被告知，西门吹雪根本就没有回来吃饭。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的大消息。“为什么？”他的表情绝望极了，就好像不是不能同自己的儿子一起吃顿饭，而是知道什么股票暴跌，企业破产地球末日之类的大事件。在有关西门吹雪之类的事情上，他一向活得很有戏剧性。没什么为什么。于伯刚刚才接到了通知，西门吹雪有不错的习惯，比如如果晚上不在家就会给他发条短信之类的，但他十有八、九是猜到了玉罗刹的突然袭击，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才会给于伯发消息。于伯一点都不同情地看了玉罗刹一眼道：“少爷去朋友家了。”“朋友？”玉罗刹大惊失色。他竟然不知道阿雪有朋友了，什么时候？于伯道：“少爷一直有朋友。”他又将下一句话吞了回去。只不过在此之前还没有好到可以上门去玩的朋友。叶孤城。身为真一把屎一把尿将西门吹雪拉扯大的人，于伯对西门吹雪的维护和爱绝对不下于玉罗刹，考虑到他爹的身份，即使为了保护西门吹雪甚至都改名换姓，所有接近他身边的人，都经过了于伯的重重排查。叶孤城的背景他也查过了，但是保密等级太高，就算是于伯也不能完全探知清楚叶孤城的底细，但可以保证，他真的不图西门吹雪什么，就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交往。于伯判断叶孤城是安全的。玉罗刹道：“我得去他朋友家看看。”一瞬间，玉罗刹心中作为父亲的保护欲爆棚，他时不时就会这样，立刻就想要拿起挂在门前的大衣，冲出去什么的。于伯叹了一口气道：“您这又是何必？”他道：“少爷说不在朋友家过夜，晚上会回来的，要不您多坐一会儿？”他劝了又劝，终于勉强把玉罗刹给安抚下来了。相对于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于伯要理智多了。玉罗刹还挺委屈，只要一涉及到和西门吹雪有关的事，他就能立刻从精英总裁变成玉三岁，天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有的时候，他真的是任性的像个小孩子。他换上拖鞋，然后被于伯给推倒了家庭影院。西门吹雪就算是独居，房子都足够大，影院游戏房什么的都是玉罗刹拍板给修建的，一应具全，但西门吹雪却从来没有使用过。就算是这里的影碟，那都是集体采购的。委屈的玉三岁吸了吸鼻子。于伯下去张罗人帮他弄晚饭了，他只能一个人蹲在这里看看电影什么的。玉罗刹的爱好很多，而因为他能够超越大部分人的智商，对运动游戏什么的，都上手很快，在寻常人堪堪学会的时间内，他就能称得上精通。因为远远超过常人的智商，对于大部分的游戏，他所能维持兴趣的时间，都很短暂，以至于他很难培养出真正的爱好。虽然很难培养，却不是完全没有。玉罗刹很喜欢看电影，而且是老电影。某种意义上，这应该是属于老年人的爱好，但是玉罗刹，虽然他的心态很年轻，穿衣品味很年轻，还有长相也很年轻，但却意外热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演员演得电影。他喜欢这些人的妆容，或者品味。所以，就现在活着的明星中，他比较青睐国外的蒂塔万提斯，没错，就是美国那个身价两亿的脱、衣舞娘，而国内，他比较欣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明星。玉罗刹的梦中女神是林女士来着。虽然对方比自己大了二十岁，但她其实是玉罗刹唯一不介意给阿雪当后妈的女性了。想到这里，他又熟门熟路从一叠影片碟中挑出了林女士主演的电影，对方艳丽的长相还有霸气的风格真是百看不厌。然后就一个人孤独地在家庭影院中，欣赏起几十年前的老片。西门吹雪回来的时间有点晚。时钟的指针已经越过12点，他才堪堪转动钥匙，打开了大门。他今天回来的时间确实有点晚，但西门吹雪真的从来没有遇见过叶孤城这样的人。他们非常合拍。简直就是soulmate。然后一不小心就谈星星谈月亮到了这么晚。但是西门吹雪却没想到，一开门竟然就看见于伯对他微笑。他当时就一愣，他应该已经发消息给于伯了，但他竟然还在等自己……西门吹雪一挑眉头道：“玉罗刹，他在里面？”想不到第二个让于伯这么晚还能等他的原因了。于伯笑弯了眼睛。他才五十岁，却已经有了老爷爷般的慈祥感，可能是因为平时照顾玉三岁久了，让他对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大部分事都抱有宽容的心。于伯道：“老爷在家庭影院。”西门吹雪了然道：“睡着了？”于伯微笑着点点头。西门吹雪悄悄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虽然他和玉罗刹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好，但也并不是能让父子关系决裂的那种糟糕。更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和玉罗刹在一起，好像他是自己的儿子。说实话，这让西门吹雪觉得有点心累。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是玉罗刹的儿子啊，就算他的老父亲再不着调，他也不能不管。他走到了家庭影院门口，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浅。抬头，理所当然看见了歪在沙发上睡着的巨婴玉三岁。西门吹雪又叹了一口气，他看见了对方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西装，还有披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又穿得这么sao气。他走到玉罗刹身边，几乎是同时玉三岁睁开了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他的脑子里仿佛按了西门吹雪雷达，只要阿雪一靠近，就会自发性地醒来。“阿雪？”他的声音都有些模糊。西门吹雪道：“就算要睡，也别在这里睡。”他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直接将林女士主演得电影给掐了。西门吹雪道：“去客房睡吧。”虽然说是客房其实就是玉罗刹的房间，谁叫他一个月中总有几天要住到西门吹雪这里，房间都给他准备好了。然后就扶着身材高大的玉三岁站了起来。虽然相对于普通的16岁少年，西门吹雪的身量已经很高了，但是比起他爹，还是差一点。玉罗刹也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单纯感受到了西门吹雪对他的好，竟然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他道：“我家阿雪最好了。”西门吹雪：……不，我不是，我没有。然而即使在心中疯狂吐槽，还是不能撂下自己的老父亲不管啊。将死猪一样的玉罗刹撂在床上，还任命地帮他盖上毯子，西门吹雪今天依旧在重复自己的今年许愿。他只希望忽然出出现一个能够降伏玉罗刹的人把他给收了。西门吹雪想到。只要能够将玉罗刹给收了，不要天天黏在自己身上就好，除此之外年龄、性别、性格他什么都不在乎。这世界上，最希望自己能有个后妈的，说不定就是西门吹雪了。当玉罗刹醒来的时候，西门吹雪早就去上学了。不管他看上去多么狂酷炫霸拽，西门吹雪才只有16岁。而且只有到学校才能见到叶孤城啊。这大概是支撑着他孜孜不倦去学校的唯一原因了。但是玉三岁却有点失落。他竟然就这么错过阿雪了！不过……玉罗刹在此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昨晚是阿雪将他扶到床上去的是吧？果然他们家阿雪最好了！似乎是从西门吹雪对他难得一见的优待上汲取了力量，今天玉罗刹的心情非常好。所以他换了一套更潮的gucci西装，搭配了黄色格纹领带、方扣皮鞋，脸上甚至还架了一副玳瑁眼镜——让他看上去更像个有时尚感的gay了。当他进地下车库时，迎面而来的女士甚至张大了嘴，打翻自己的咖啡都不知道。于伯的表情非常惨不忍睹，根本不愿意往玉罗刹所在的方向看，如果他的嘴巴毒一点，大概会说玉罗刹想是才从秀场上下来的，浑身上下都在发sao。gay里gay气。但玉罗刹却没有感觉，天知道他的审美品位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热衷于将自己打扮得sao气，好像从他的少年时代开始喜好华服，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有改变。他的心情愉悦，哼着小曲，透过防弹玻璃窗户向外看，口哨声就一直没有断过。“！”忽然，玉罗刹睁大了眼睛。“停车！”他提高声音的暴呵让训练有似的司机吓了一跳，当时就想从座椅低下掏枪。他以为他们遭受了突然袭击。并没有。玉罗刹开了一侧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来。还好周围没有人，否则很难想象，就他现在这种sao气的状态，会没有人拿出手机对着他噼里啪啦一通街拍。他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车。宾利，但是没有车牌号。车后座的窗户开了一半，车厢内的光线很暗，外面的阳光并不足以透过窗户照亮车厢内的景象，却足够让玉罗刹看见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以及橘色的火光。那是香烟点燃的颜色。他甚至能够看见，袅袅的烟。但这玉罗刹都不在乎。他直直地向着那方向走过去，似乎想要将艳丽的眉眼刻在自己心上。那人好像也注意到了玉罗刹。毕竟，就玉罗刹的那种脸，他浑身上下不要命泄漏的荷尔蒙，都不是很容易被人无视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发光体。但坐在后座的人无动于衷。他依旧在享受烟草，半开的窗户是用来通风的，靠近点就能闻到，二手烟独有的滋味。玉罗刹的表现绝对能用唐突来形容，但是他的脸，让这一份唐突变得无往不利。他脸上挂着自以为最有魅力的笑容，手指在半开的车窗上扣了扣。“咔嚓——”手、枪上膛的声音。但玉罗刹就当自己没有听见。那人降下一点车窗。玉罗刹挺惊喜的，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迎面一股烟雾。那人将肺部的二手烟全部喷在了玉罗刹的脸上。然后，车窗快速地合上了。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玉罗刹在原地咳嗽两声。他虽然不是不抽烟，但也很少抽烟，更不要说对方抽得烟草够劲，光是刚才那一口，就让猝不及防的他咳嗽连连。于伯也从车上下来，他身为助理，和玉罗刹在不同的车上，刚才光是看见玉罗刹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心中就一阵紧张。天知道他又整什么幺蛾子。说实话，于伯早就知道了玉罗刹的搞事天赋，但突然有了意外发生时间，还是会被对方的奇思妙想冲击得手忙脚乱。更不要说，往往旗开得胜的玉罗刹好像吃了瘪。他在玉罗刹身后，紧张兮兮地问道：“怎么了？”却只听见玉罗刹梦游似的声音。他道：“我遇见了梦中女神。”啥？于伯一愣。他道：“林女士？”只要是对玉罗刹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梦中女神是林女士，只可惜林女士退圈之后低调得过分，更不要说她是几十年前的明星了，也不知道是嫁给了哪位港岛大佬，竟然就销声匿迹。谁都不知道林女士的下落。而且，就算保养得再好，林女士也到了做奶奶的年纪。玉罗刹说见到了林女士，一定就是电影中的林女士，那是很年轻的一张脸，毕竟看他的表情已经被刚才在车里见的人迷得神魂颠倒。以玉罗刹的审美，是不可能被奶奶级别的人物迷得神魂颠倒的。于伯打量神游天外的顶头上司，不动声色，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相信玉罗刹说的话。但他又挺相信玉罗刹的眼力，就算是于伯也判断不出，对方究竟是看见了谁。更何况……他看向远处，宾利已经开得没了影。这种型号的宾利，还没有牌照，已经足够让人在意了。“东方兄弟？”司机旁坐了一个彪悍男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身体依旧精干，脸上带煞气，是一被看见就能止小儿夜啼的类型。但是与他不同，被他称为东方兄弟的人，却是个少见的美人，有遗传自母亲的艳丽容貌，以及一头现代少见的柔顺的长发。面若好女。若不是一身霸气，倒挺容易被误认为女人。童百熊全身上下被包裹在西装中，他过于精干的躯体将西装撑得紧绷绷的，但只要一摸，触碰到西装下坚硬的器械就——显然，刚才那“咔嚓”一声枪、支上趟的声音，就是从他这发出的。“无事。”和童百熊不同，东方不败穿着一袭唐装。唐装上还有大朵大朵的绣花。这大概是早期古惑仔电影中黑道头头才会有的打扮，近年来，就算是恶俗的言情也已经抛弃了有关唐装的描写，毕竟时代与时具进，喜好复古的人越来越少，而所谓的古惑仔时代也已经远去，所谓的黑道白道明面上已经脱离了寻常人想象中的惩凶斗狠，就算是日本传统的山口组也承包了整个东京的垃圾分类，几代目出行也是一身西装。这样看来，穿着一身唐装甚至是留长发的东方不败才算是异类吧。而且和玉罗刹扎成马尾和时尚潮由有关的长发不同，东方不败的长发，是极具有中国古典美的黑长直，看着他的脸，他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二十世纪初的电影明星，胡蝶女士，以及八十年代的香港女明星。他大概还活在上个世纪。童百熊道：“刚才那人，东方兄弟认识？”他说的自然是玉罗刹，当然，就对方花蝴蝶似的打扮，在他眼中就是个二五仔，童百熊下意识就觉得，这人和东方不败是绝对不会认识的。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道上的大人物，怎么会有人和玉罗刹一样。还好，东方不败的回答还挺让童百熊安心的。他道：“不认识。”童百熊当时就冷笑了，当然，并不是对东方不败，而是对玉罗刹的。他道：“不认识，就直接朝你走过来了？”他从后视镜看见了玉罗刹的脸，用童百熊的话来形容，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是个不正经的，专门来着东方不败，其心可诛。但童百熊抬头看后视镜，却发现东方不败勾了一下红艳艳的嘴唇。他没有擦口红，但是嘴唇颜色却很红，正如同他经过修饰一般的浓眉。如此具有古典美，甚至可以用浓墨重彩来形容的脸还多亏了林女士的遗传。东方不败道：“他还挺有趣的。”挺有趣的。童百熊的脸色一变，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形容词，然而等他抬头，看东方不败现在的表情，却觉得，却觉得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因为东方不败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微妙了。他勾着嘴唇，眼中闪着光，似乎对那男人颇有点兴趣。该死的。童百熊立刻就想到了杨莲亭，他是东方不败的助理，却没有暖床以外的任何用处。但你说他是东方不败的情人——童百熊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说实话，他觉得东方兄弟眼光有问题。明明之前还更喜欢女人，突然就专宠男人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熊男。好吧，这起码让他们认识到，东方不败是个双性恋。童百熊决定不去深究。东方不败坐在宾利的后座。防弹玻璃落了下来，让新鲜空气在宽敞的车厢中流通。zippo的打火机发出“咔嗒”一声，小火苗点燃了万宝路的香烟。他抽烟的姿势非常优雅，几乎让人以为点燃的是blue女士香水烟，可能是因为东方不败纤细的手指，或者是他女性化的长相。事实上，他抽得眼很烈，而且中尼古丁的含量也高得吓人。根本不是尼古丁贴片可以代替的。烟雾缭绕中，东方不败几乎可以看见玉罗刹的脸。他应该取下愚蠢的玳瑁眼镜，让他过分妖异的脸蛋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自己面前。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唇。东方不败自己就长得很好，但玉罗刹的长相就算是比之他都不相上下。更何况，他的那双眼睛中只有自己。他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想象着自己将烟圈吐在玉罗刹的脸上——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玉罗刹的脸，他眼中的痴迷已经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印象。“查查那人是谁。”他的身影低沉，又因为烟雾的渲染而带了点富有磁性的沙哑。童百熊道：“是。”说实话，比起杨莲亭，他倒觉得刚才那个sao气的小妖精顺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