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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顿,没睁眼也没说话。程简候在一旁,不再多言。青年把脚上xue位都按了一遍,起身对着赵镇南鞠了一躬,退出了侧殿。程简还侍立在榻侧,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开口询问:“爷要就寝了吗?”赵镇南睁眼,“让他回去吧。”说完起身进了寝殿。桥头的保镖接到通知,一板一眼地对李彦青道:“七爷让你回去。”李彦青心脏一沉,露出一丝苦笑,“我有很重要的事,劳烦你……”保镖打断他的话道:“七爷十点就寝,这个点了,你是见不到的,有事明天再来吧。”李彦青无言以对,看着月岛上面隐隐灯光,眼眶发红,失望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心一横转回身咬咬牙,噗通对着月岛就跪下了。保镖一脸了然,心道这人是摊上大事了!不过有求于赵镇南的人多了去了,倒也是见惯不怪,专心执勤,就当没看到。赵镇南又一次地睡得不好,一会儿想着永远都不要再见李彦青了,断了!断了吧!一会儿又想干脆把人抓过来肆意为所欲为一番该是何等惬意!一会儿又想为所欲为后想一辈子为所欲为,李彦青又不乐意了该如何是好?尝过了为所欲为的滋味要放手,怕是放不开了,到时候李彦青又恨一辈子怎么办?万般思绪纠结心头,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李彦青跪在桥头一晚上,湖边水气重,一晚下来,头发衣服都变潮湿了,一直没休息,小脸异常苍白憔悴,因为长得过于好看,憔悴没把人变丑,反而生出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保镖六点交班的时候非常耿直地给他拨了内线——昨晚上的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求见七爷。程简听到这个传话,一脸吃惊,这是李彦青吗?完全不像啊!内心咆哮,面上倒是异常平淡,步履匆匆进了赵镇南的寝殿。赵镇南刚起了床,正准备沐浴更衣。程简进去之后急忙禀告:“爷,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赵镇南走向浴室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厉声道:“你说什么?”程简低下头小心翼翼道:“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还没起来。”赵镇南闻言,抬腿就往外面冲。程简嘴唇微张,想说“爷,你穿的睡袍啊!”但是说话太慢了,于是一把抓住了赵镇南,因为以下犯上,马上就跪下了,劝道:“爷先换衣吧。我马上打电话叫他们扶李先生起来。”赵镇南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拖鞋,一把甩开程简,亲自去了衣帽间,两分钟不到换了一身行头。保镖接到程简电话去扶人,李彦青跪了一晚上没见到赵镇南怎么可能起来,于是咬着牙摇头,声音沙哑:“我要见七爷!”保镖们束手无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车子从月岛开到桥头不过两分钟时间,赵镇南在车上心急如焚,车一停下就亲自推开了车门,大踏步下了车。李彦青看到幻影从桥上驶来,脸上露出恍惚的笑容,干涩的眼一闭,滑出两行清泪,再抬头睁眼,满眼的委屈哀伤。赵镇南下车就与这样的眼神相撞,怔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去扶李彦青,李彦青就膝行着靠过来,抬手抓住了他衣衫下摆,抬起头泪光盈盈看着他,抖着苍白的唇颤巍巍道:“爷……”赵镇南心疼得不行,忙弯下腰一把抱起李彦青。“啊……”李彦青发出一声尖叫,叫完忙死死咬住唇。“怎么了?”赵镇南紧张问道。“腿麻、疼……”赵镇南忙把人放到幻影后座躺下,竟然亲自动手给李彦青揉搓起膝盖来。血脉不通,越揉越疼,李彦青疼得咝咝喘气,赵镇南越揉越轻,“程简!快去把魏茯苓(岛上中医)找来!”待在桥头看伤是几个意思啊!程简内心腹诽,嘴上却道:“七爷,桥头实在诸多不便,我让魏茯苓在东篱轩候着,我们马上过去也就两分钟,你看如何?”赵镇南点点头,直接让司机开车,留下程简站在清晨的冷风中无语凝噎。月岛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赵七爷亲自抱着一个男人下车,步履匆忙奔进东篱轩,看起来竟有一丝慌张,七爷会慌张?大家纷纷眨眼,心道我这是看错了吧!李彦青的腿过了那一刻也就不是很疼了,魏茯苓看过之后也道没事,好好休息两天就可以了。赵镇南看着李彦青红肿的膝盖皱眉道:“不用敷药吗?”魏茯苓一愣,忙道:“热敷一下会舒服一点。”不用赵镇南开口,身边侍人一听忙出去准备了干净毛巾和热水端了进来。李彦青一直眼含春水地看着赵镇南,神情专注,目不转睛。侍人要伺候热敷,赵镇南挥了挥手,自己挽起衣袖,拧干雪白的毛巾轻轻敷在李彦青膝盖上。李彦青下颌微动,手掌一伸,一把盖住了赵镇南放在毛巾上的右手。赵镇南抬头,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只剩对方,一眼五百年。李彦青想起前世,自己宫刑之后,赵镇南不顾亲王之尊悉心照顾,自己风寒之时,赵镇南亲自喂药,自己却打翻药碗,想起后来赵镇南死了,死在边疆,自己没看到他最后一眼,只看到棺椁,突然间悲从中来,愧疚和悔意布满全身,身子不由发抖,握住赵镇南的手越收越紧,喉咙似被硬物堵住,发出低哑的哽咽声,眼泪哗啦啦从漂亮圆润的眼眶中奔流而出。赵镇南忙附过身子抱住他,“小彦?怎么了?疼得厉害吗?”魏茯苓和侍人见状,一个个低眉顺眼悄悄退出了东篱轩。整个花厅空旷安静,只回荡着李彦青的啜泣和一声声缠绵婉转的“阿镇……”赵镇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李彦青瘦削平整的背脊,轻声安抚着:“不疼了,乖……一会儿就不疼了。”李彦青一晚没睡,靠在赵镇南怀里哭累了,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怎么忍心让你委屈程简站在桥头吹了会儿湖风,心道李彦青要是是真的悔悟,这辈子要老老实实一直跟在爷身边好好伺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看爷那模样是放不下他的了!理了一会儿思绪正准备回岛上,桥头停下一辆玛莎拉蒂,程简挑挑眉,沈熙过来干什么?昨天早上不是被打发走了吗?沈熙下了车,漂亮的脸上扬起迷人的微笑,走到程简身边,“程特助,这么巧。”程简面露疑惑道:“沈公子,你这是……?”话语未尽,但潜台词很明显——爷已经打发你走了,你这过来是做什么呢?沈熙笑道:“这是有事要麻烦程特助您呢,爷说……以后有事还可以找您,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