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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运动后短暂的窒息,他浑身战栗兴奋,同时数股热流往小腹涌去,完全的情动了。他心中幸福地想到:先生真是太危险,太迷人了!☆、守南阳7将领身亡,胡人士气大泄,纷纷如水溃逃。这场攻城战结束地如此之快,让南阳城人目瞪口呆。但是,乘胜追击自然是不敢的,毕竟胡人凶名赫赫,积威日久。陆亦崐停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劫后余生,欢呼相拥的人们,面无表情。就在这时,他感到握住缰绳的手一阵灼痛。举手察看,他在左手手背上发现一个竖痕。竖痕宛如匕首的轻轻一划,没有血,只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忽闪几下便暗淡了。再看,就什么也没有了。这竖痕出现的突兀,消失得同样突兀。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时候,陆亦崐便将关注点再次投向南阳城。“先生!”辛易从后边追上来。陆亦崐远远朝他一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辛易连忙从马匹上滑下身,越过慌乱失措的胡人兵卒,跌跌撞撞地朝山坡上的人跑去,同时陶醉又痴迷地呼唤陆亦崐:“先生,先生!”陆亦崐看他神色不对劲,蹙眉问道:“王九郎呢?”就像给兜头浇了一通冰水,辛易瞬间就不高兴了。他又妒忌又苦闷地答道:“兴许被南阳城主看管起来了!”“王六郎呢?”“胡人散去,无暇顾及,兴许尚在后方营帐中吧!”陆亦崐一马鞭抽向他:“让人把王六郎送回去,你跟我来!”辛易不甘心。陆亦崐越是重视王九郎,他就越想干掉对方。可是陆亦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只能不甘不愿地尾随陆亦崐回到南阳城了。王六郎投敌背叛,毁了整个南阳王家。可以想见,待这消息传到建康,传到琅琊本家耳中,为撇清干系,本家定会将他们这一分支从宗祠中彻底除名。这是王九郎万万不能忍受的。兄长犯错,他也难辞其咎。他唯有一死,才能挽救家族声誉。他要向世人证明,南阳王家有叛徒,亦有节义烈士!家族荣誉,泠然不可轻辱!王九郎原本都想好了。从接到王六郎的书信后,他便坐在自己书房中,沉心静气地,酝酿着要给陆亦崐写一封诀别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他那眼泪就渗透了两页。正是泪如雨下。窗外秋景枯槁颓败,了无生机,看得王九郎黯然神伤。“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陆亦崐果真不知道?当然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南阳城主派遣护卫来,请他入府对证。王九郎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对证的。无非就是他死了,功劳全部归这位城主而已。他这一生,能得陆亦崐这么一位知己,得他一夜垂怜,无憾矣。他信才写到一半,就听仆役来报,陆亦崐回来了。他立刻撕毁信件,整理好形容,反复确定不会让陆亦崐看出破绽后,才起身出迎。辛易闷闷不乐地站在府外,眼红地瞪着王府。他想先生现在应该正在与王九郎相会,实在可恨!虽然他中途帮忙击退胡人,救出王六郎,算是改邪归正,偏偏王六郎如今恨他入骨,不肯让他再入府内。他只能守在门口磨牙等待了。大厅内,王九郎听着陆亦崐说的城外情况,只觉得恍然如梦。他不需要为家族声誉而死了,他成了忠义刚烈,有勇有谋,料敌先机的王家儿郎,全城的百姓都在府外翘首等待他,士族长者盛誉他,所有女郎都期盼与他携手相伴。可是,他最想等待,赞美与携手的人,却说他要走了。王九郎笑得苦涩。可因为太了解陆亦崐了,反而让他说不出挽留的话。空灵隽永,颖悟超脱的先生,既是游侠儿,便是以四海为家,怎么可能为他停下呢!若他强留,只是为难他罢了。他是断然不愿使他为难的。与之相比,陆亦崐倒显得没什么留恋。王九郎收留他,不遗余力地帮他找人,而他帮他守住南阳城,彼此都没有亏欠。王九郎的眼泪不能挽留他。“你是不是又在哭啊?”陆亦崐两手抱臂说着风凉话,“你就不能学一学我,坚强一点吗?我就从来不哭。”王九郎很羞愧地低下头。“躲在房间里那么久……是在写遗言?”王九郎见鬼似的瞪大眼睛。陆亦崐凶巴巴地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王九郎再次羞愧垂首。王九郎让人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架焦尾琴端上来,包裹好呈给陆亦崐。“此物赠与先生,先生请妥善保管,见它如见吾。”陆亦崐瞥了一眼。“太重了。”王九郎泪眼汪汪。陆亦崐烦躁起来。“这么重,怎么带,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又蛮不讲理地推了王九郎一把。储物腰带里空间恐怕不够,若要他丢了物资放把琴进去肯定不可能。“九郎愿以车马相赠,不会劳顿先生!”王九郎眼巴巴地望他。陆亦崐嫌弃地撇开脸。王九郎等他回应,等得两手颤抖,眼泪都出来了。“行了,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这时陆亦崐已经忘记自己有个外号叫小泪包了。他把琴绑在背上,暂时打发了王九郎的一片痴心。王九郎才破涕为笑。“他日若能寻得亲友,请先生定要相告!”王九郎发自内心地希望陆亦崐能够如愿找到家人。陆亦崐颔首,揉揉他的头:“你也保重。”王九郎顶着一个刚成型的鸟窝头,深深地凝视陆亦崐,要把对方记在心底。敛襟掩面,他郑重说道:“先生求仁得仁,苍天必不相负!”陆亦崐告别了王九郎,走出王府,便见辛易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着他。看了看对方的神情,陆亦崐越发感觉这人是不正常了。他不动声色地一跃上马,也不阻拦对方在后边跟上。陆亦崐一路沿着街道走,人群都往王九郎那边跑,所以几乎万人空巷,走起来并不拥挤。一直走出南阳城,他头也不回地登上昨夜那座山崖。翻身下马,他望了望天空,神情凝重地自言自语:“快下雨了。”辛易跟着抬头一看,就见方才还碧空如洗的天际,不知何时暗沉沉的,似乎在云层深处形成一股漩涡,正缓慢拧动,看着很是诡异。大约正是要狂风暴雨的征兆。辛易应声道:“辛易备了雨具,先生可需要?”“好啊,你拿过来。”陆亦崐神情懒洋洋地,唇角的笑容充满邪肆。辛易不疑有他,拿着木骨雨伞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