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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身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事,反倒是桩祸事。丹阳城里的伎人大抵分三种,一种是伎生,母亲是伎人,生下来便也只能做伎人。这等人从小见惯了母亲的做派,耳濡目染多半乐在其中,作乐姿态最是放得开。第二种是阴差阳错沦落到这种行当里,大半都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家中父兄犯罪被牵连沦落贱籍,或是经人拐卖强逼,身处风尘,藏着一把心酸泪。第三种则是明明是良家出身,却自甘堕落做起了皮rou生意,是为暗娼,平日里还不给官府上税,是官府的重点打击对象。官吏若是与暗娼有染被抓,暗娼满十二岁还好说,只是被开除官职永不录用。若未满十二岁的幼女,这些人少不得被拉去刑架上绞一绞脖子。宋越北身为百官之长,素来重视风纪,又兼本人一向最看不上这些为女人昏头的事情。几乎年年都要亲自处罚几个犯了此类大诫的官员以儆效尤,对待私娼更是毫不留情的大力度打击,至于逼良为娼之流,但凡抓到皆是极刑。“关于她以前的事,出身的事,你们谁都不许在她面前再提。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宋越北语声一顿,“你们听懂了?”二人连连点头,敬云说道:“听懂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咱们玉小姐以后有您。这苦也算是受完了。”敬冲说道:“以后论养尊处优,那不是比丹阳城所有贵女加一起都养尊处优。”宋越北面上有几分挂不住,“你们瞎说什么,什么有你有我的。她既在双苑住着,又未入贱籍,便是良家子。”他面上这般说着,脑子里却又转起了养尊处优四个字,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他出身算不得显贵,膝下没有千金,又未曾娶妻。长姐入宫之前在家中不仅要cao持家务还要做些绣活补贴家用。实在不知如何去娇养一个小女儿。这人年龄还不算太大,现在赶紧好好养个两年,教一教做人的道理。说不准能掰回来些?他思索着平日见过的世家贵女,想了半天未果,世家贵女大多藏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是那么好见的。哪像那个小傻子见着男人就往上扑,实在太不成体统。不过上下朝还未见小皇帝,百官侯在殿中时少不得瞎扯着聊聊天。他偶有听闻,丹阳城中贵女以安家诸女为表率,安家最是会教养女儿,家中八位小姐各个贤良淑德才貌兼优,风姿不凡,其中以那位安家六小姐最为出挑。不仅小姐们出色,更难得安家的几房夫人也和和睦睦,后宅从不生事。若有机会他是该去和安成讨教一二,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心得。宋越北又道,“库房中不是还堆着些女子的钗裙,放着也是落灰。敬冲你等会儿去拿出来送到玉小姐房里去。”对上两个人望来的目光,他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成日让她穿得那么寒酸,旁人见了还以为我宋越北养不起一个女人。说到底还是丢我的人。”二人忍笑点头。敬云一本正经道:“是,我们都懂,您只是不想衣裙生灰。”敬冲凑到宋越北身边,“大人,我看前些日子卫王送来的那批玉石珍玩也要生灰放旧了,您要不也给我分几件吧?”宋越北仔仔细细的将敬冲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道:“你今天还挺美。”敬冲摸了摸自己的脸,羞涩道:“嗨,您这瞧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昨天刚在春香庄做了身新衣服都让您给看出来……”宋越北打断他,“我是说你这想的还挺美。”敬云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敬冲面上讪讪。四人回了双苑,敬密迎上来,“相爷,我这就让人把饭菜端上来?”宋越北点了点头,“玉小姐呢?”敬归说道:“玉小姐方才回了自己房间。”敬云一拍头,“对了,相爷,李侍郎那事到底怎么办?咱们管不管?”“把人叫出来一起吃饭,”宋越北倦怠的垂下眼,余光瞥了一眼敬云,“你把书放下,去找陈大人聊一聊。”刑部尚书姓陈名鹤,这就是要管到底的意思了。敬云躬身一礼,得令而去。玉鸦把乌月放在桌上,一手握着它的爪子,捏着小rou球使它的指甲尖尖弹出来,一手小心翼翼地沾着膝头的纸包里的粉末往它指甲尖上涂。那粉末并不粘手,她沾了一点在指尖上,没涂两下乌月便十分不耐烦的将爪子往回抽。她一手连忙用了点力气握着它的前爪不放,“就一下,一下,擦上就好。对不起啊。帮帮忙,好猫猫。”乌月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金眸,气愤的喵了一声。她愁眉苦脸,“我不想读书,这地方太苦,我真是呆不下去了。好灵焕,以后,我会想你的。”黑猫喵喵喵,一声叫得更比一声大声,伸着脖子眼看就要来咬她。玉鸦这才聚精会神的涂上去一点点,哪里肯放弃,“一下,就最后一下。”黑猫蓬松的长尾在身后焦躁的扫来扫去,它伸着脖子亮出牙齿一口咬了下去,尖利的牙齿挨着玉鸦的皮肤却没有下口咬,只是含在口中,喉咙里像模像样的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玉鸦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撸了撸它的头顶,一双眼满是笑意,“好啦。真乖,真乖。马上就好。”她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小猫和膝上的纸包上,完全没有听到门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咚咚咚——”几声敲门声突然响起,将原本专心致志地玉鸦吓了一跳。她本就做贼心虚又被声响所惊,下意识猛地站起身放开了手里的灵焕。膝上的纸包这就撒了一地,她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洒落的粉末六神无主。门外的敬密敲了几声见玉鸦没有开门,只得喊道:“玉小姐,我是敬密。你在房中吗?”玉鸦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粉,但这粉不粘手却挺沾地面,一沾着地面就化开了。她抹了几下怎么都不能将粉末完全刮回纸包。敬密见门内迟迟无人回话,神色不免一肃,眼中担忧,“玉小姐?”玉鸦硬着头皮回答道:“在的,在的。什么事?”敬密这才松了一口气,“相爷让您一起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