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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一并拿走吧。”长宁帝气得指向她的手指都在颤抖,“他处处接近你,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人,还不是为了你今日甘愿为他豁出命去。”翟似锦抬头就望进了长宁帝那一双失望至极的眸子里。自幼她便是最得长宁帝心意的,尚记得年幼顽皮,她不甚将传国玉玺打碎了一个角,长宁帝都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她,还赏赐她好多东西作为安抚,怕她胆子小被吓着。“舅舅。”她张嘴轻轻地唤,嗓眼里已经有了哭腔,“舅舅,我和宜乐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舅舅您为我们选的路,走得开不开心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您这样一昧为我们做决定,那全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似锦承蒙舅舅疼爱十数年,如今唯一所求不过陈熠的安危,还请舅舅看在似锦的薄面上饶他一命。”长宁帝听着她这番话只觉得是以往太惯着她了。“朕可以饶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会给他定罪,让他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长宁帝扫了她一眼,“如此两全其美,也算全了你的心意,可是?”翟似锦摇头。当然不是这样。她要的是护住陈熠,让长宁帝接受陈熠,现在让陈熠离开京城算是怎么回事。长宁帝看着翟似锦不满意的脸色,险些被气笑,“还嫌不够?”翟似锦正要回话。长宁帝又道:“朕能看在你的薄面不对陈熠追究,你莫要太得寸进尺了,来人,把郡主送回景阳宫去。”话音划落,不待翟似锦再说什么,刘公公推门进来,恭敬行礼道:“郡主,皇后娘娘那边差人来问,说让您跟陛下说完话就快些回去。”翟似锦撑着地板起身,侧目望向长宁帝,始终不肯迈腿半步。“舅舅如果要这样处置陈熠,似锦感激舅舅能对他高抬贵手,那宜乐那边呢,事情已经在宫里传开了,舅舅打算用一样的法子对付宜乐的林昭吗?”好在长宁帝还算搭理她,冷声回她,“现在知道跟朕服软了,早干什么去了?宜乐朕已经给她选好了岑将军的小儿子,只等钦天监算好日子赐婚,你们两姐妹休要再给朕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朕随时可以要了陈熠和林昭的性命。”☆、。那日翟似锦顶撞过长宁帝之后,紧接着她也被禁足起来,像赵宜乐那样被隔绝外界的所有消息。暖阁里,赵宜乐趴在阁楼窗口观察下面严防死守的侍卫们,忽然看见秦氏拿着太子手谕命令侍卫放行。禁足这段日子几乎磨掉她们仅剩的希望,此时她惊得连忙回头唤翟似锦,道:“表姐你快看,皇嫂来了!”翟似锦左手放了颗白棋在棋盘上,右手思量片刻,黑棋开始步步紧逼,等到白棋再无退路的时候,她才抬眸看向门口,刚好秦氏推门走进来。赵宜乐直往秦氏怀里扑,亲昵地用脸颊蹭她胳膊,语气委屈至极地道:“还是皇嫂最好,皇兄和母后嘴上说着心疼我和表姐,可这半个月来连探望一次都不曾。”秦氏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迈进屋里直直看向翟似锦,道:“似锦,外面出事了。”翟似锦将手里剩余的棋子丢回棋盅里,微微垂着眸角,看见秦氏流露出的焦急神情,“舅舅把陈熠怎么了。”“你自己看吧。”秦氏让随行侍女掏出一张告示,一边弯腰铺在桌上,一边愁眉叹道:“还有一件事,大皇子派人托本宫转告你一声,他确实帮你出力了,可父皇为此震怒,认为他跟陈熠是同谋勾结,把他也一并暂押在刑狱里,他让本宫转告你想办法救救他。”“……”翟似锦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大皇兄这次还挺实诚,说帮忙就帮忙,可我自己现在自身难保,连景阳宫都走不出去,我怕是帮不了他什么了。”秦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赶紧看告示,“昨日的事,殿下今早才知道的消息,说是晋阳侯张承宣在彻查市井流言时,在陈熠府中发现了陈慈,还意外找到证据证明他们两兄弟是十几年前本该被抄家灭门的陈家余孽。”翟似锦粗略扫了眼告示上的内容,饶是早就知道长宁帝会用这样的招数对付陈熠,现在亲眼所见,自脚底便升起一股不可自抑的寒气,直蹿向四肢百骸。秦氏眼神落在翟似锦微略苍白的面庞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难不成是早知道陈熠的身份了?”翟似锦手指微微动了动,抿着唇,轻轻点头。秦氏便往她手里塞了个令牌,“这是殿下给你的,陈熠身为陈家余孽,落在父皇手里肯定讨不着好,殿下让本宫带你去看看他,兴许,兴许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了。”清晨的风里尚带着几分凉意,翟似锦明白赵奕的好意,也看得出这是长宁帝默许的,如若不然秦氏一开始就进不来。“好,皇嫂,我去看看他,多谢皇嫂今日为似锦奔走了。”秦氏笑道:“无须这样生分,咱们都是一家人。”翟似锦忍住心里的急切,看向坐在旁边的赵宜乐,想到陈熠都被长宁帝解决了,只怕赵宜乐的林昭在长宁帝手里更不好过,便道:“宜乐,我陪皇嫂出去一下,你留在宫里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回来。”赵宜乐眨巴了下眼睛,眼尾是红着的,却一言不发。翟似锦倾身过去握住她手腕,轻轻捏了捏,抿唇笑着道:“宜乐乖,我们都会有办法的。”赵宜乐的眼泪哗啦落下来,抱住翟似锦和秦氏哭得像个泪人,“那皇嫂和表姐快去快回,宜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宜乐最乖了,别哭,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翟似锦拿着赵奕的令牌,出宫路上通行无阻,直接到了廷尉署的刑狱。刑狱牢房中,听着不远处刑房里飘来的阵阵嘶喊惨叫,陈熠微挑眉头,将夹在指尖把玩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强硬堵住赵彬的后路。赵彬精心设计的棋局付之一炬,登时心疼得捶胸顿足,把棋盘推得远远地的,“如今你我二人好不容易能找到点儿消遣的事做,你一下子将我的棋路堵死了,这还能玩下去吗?”陈熠把打乱的棋子重新拣回棋盅里,不疾不徐地笑着道:“下棋最重要的是心情,大皇子你这样急躁,输棋是肯定的,可你也不该把罪过都推到我身上,难不成你就这样输不起?”赵彬沉默。陈熠收好棋子,将其中一盅推到他面前,“再来一局。”赵彬环视了下周遭牢房里关押的囚犯,个个面容凄惨浑身是伤,对比下来他和陈熠已经足够特殊待遇。想想自己一介尊贵皇子,莫名蹚进浑水里落得这番下场,连找开口伸冤的机会都没有